第 管道内冷气干涩,我半蜷着身子推进,只觉得右肩上传来阵阵刺痛。
袖子撕破一道口子,血顺着衣料渗了出来。系统音在脑里冒出来:“表层组织损伤,无重要神经或血管受损。
建议立即处理以防感染。”我咬紧后槽牙,从随身空间里拽出医疗包,双膝一撑坐稳,先拿酒精棉片擦洗干净,消毒药水顺着创口沁入,不带一丝犹豫的动作。
止痛剂直接扎进肌肉,一点都没迟疑;创口胶和应急凝胶封死出血点,包扎收口,几乎没用两分钟,动作熟练得自己都觉得陌生。
处理完,余血顺着指节滴进尘灰。我重新理好物品,低声道:“激活热信号屏蔽模式。”
皮肤表面起了细细的凉意,系统汇报道:“热能特征已降低60%,红外扫描将难以锁定,维持时间45分钟。”
屏蔽模式一开,整个人像换了壳。靠着恢复的特工本能,我飞快梳理思路——前方矿井出口通向一片半废的工业区,记忆里东区有个安全屋,直线3公里。
远处有直升机引擎声回旋,空气里是机油和铁锈夹杂在一起的味道,特种小队的搜索行动已扩展开来,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小时。
我从矿井出口悄然探头,确定左翼无人,猫着腰顺着碎石与管道曲折往前走。
每经过一个十字口,系统会低声提示:“前方25米,左侧有热源。”
脚下下意识避开沾血的碎石。我的思绪异常集中,每次判断掩体、潜行路线,仿佛已经提前计算出来。
背后偶尔窸窸窣窣,对讲机夹杂着士兵交错的几句低语。
我在一处废弃的机泵房后贴身而过,刚端起身体,一组武装特种兵已从另一头逼近。
只听一人道:“队长说他可能受伤了,注意看血迹。”
另一个语气紧张:“这家伙‘信使’的嫌疑大,发现就呼叫,不许单独冲动。”
我攥着安全门把手,短促地吸了一口气。训练场景忽然如旧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跳出来。
我曾在封闭训练营与六个候选人共处,硬拼极限体能和生存能力。
最后,考官冷着脸宣布,只留下三个。高官一次巡视时说,“你们要成为人类和技术的完美融合体,为新时代探路。”
那刻我的名字被印在金属牌上,沉甸甸压进记忆最深处。
兵分两路的士兵气势汹汹地翻查储物柜,嗅探犬发出低吼。
我身体紧贴一面生锈储水罐,两手撑在地上不敢呼吸。
有人走到罐子另一侧,手电贴着铁皮,有点距离就能照见我。
系统提示:“后动作三秒,目标向东移动。”我精准地等到对方脚步一远,低低爬行横移两米,顺势扔出去一块小零件,吸引注意力。
几个呼喊声后,士兵全都被吸引到另一个通道口。
趁乱转身穿过挡板、废旧输送带,动作熟到不能再自然,自觉每一步都是关节与本能死死记牢的反射。
穿出工厂边缘,系统连续跳动:“检测到定向电磁扫描,东北方向,距离700米。”
我二话不说,直接扔掉外衣钻进左侧排水管道。
管壁滑腻,污水冰冷,但我连着衬衫往下爬。
五分钟后,通讯信号再次飙高。“搜索模式变更,正在缩小范围。”
白小柔的名字几乎要从齿缝里蹦出来。我握紧拳头,脑子上涌更多断片——她曾陪我一起做过战术推演,可以准确摸透每个行动模式。
她曾侧身低语:“永远不要让自己陷进套路里。”
现在,偏偏是她铆足劲儿在后面咬着不放。
我心里绷紧,一边爬至排水出口,一边开始评估想法。
我明白,按套路逃只会被她逼进死胡同。必须逆向突围。
我捏了一把冷汗,终于决定,借助城市最密集的人流做掩护。
我钻出管道,拍干脸上的脏水,用系统开启面部伪装模式,调整眉型发型。
我的头发变短,服装也微调,步伐和脊背姿态全部变化。
之后便混进不远处的夜市。
夜市人群嘈杂,我随手拿起一把棒球帽戴在头上,顺着摊位装作随意闲逛。
身侧轻微震动,系统调取本地公共终端的数据。
我靠近一台终端,黑入城市广域内网,发送一段加密简讯给姜美人——东区补给站会合。
确认消息成功发出后,胳膊还没放下,系统突然冷语:“检测到已知生物特征,白小柔,距离120米。”
我的手紧了紧,把终端菜单调到别的界面,顺势顺着小吃摊边的人流往出口拐。
我用商铺橱窗做镜,斜着看人流,果然白小柔穿过两摊水果摊,左右观察。
她左手插在口袋里,看不出一点慌乱。我刻意保持背向她,人群一**涌动,每走几步就顺势避开,躲进另一侧的影子区。
我的心跳被压到一个很低的节奏,头脑里全是对方行动习惯和可预期轨迹,无懈可击地为自己“设计”一条无形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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