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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来仪 禅位

作者:浅醉笙歌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1-07 03:53:55

当秋日的太阳高悬天空,撒下第一缕阳光到虞朝的宫殿时,站在象征九五至尊阶梯上的小太监打开圣旨,一字一句朗声读道:“凤安帝诏曰:

朕虞珺卿,乃前虞之胤胄也。践阼未逾一稔,当政之际,寰瀛纷扰,黎甿因朕之酷政而荼毒生灵,朕实赧怍于虞氏之列祖列宗矣。

今时迁世异,朕深悉天命弗眷顾于己。我虞朝享国五百稔,迄于兹日矣。

虞朝气数已殚竭,国运将归乎呼延氏,朕亦宜禅其大统矣。

自兹以往,朕将遁入伽蓝,剃发修持,以赎曩昔之弥天之衍。

至于斯邦国,当付于贤能者矣。

——钦此。”

此话一家,跪在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对高坐龙椅的呼延绍朝拜磕头,这些官员都是在匈奴时死忠呼延绍的臣子,他们异口同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延绍登基为帝后,改国号为乾,寓意,大哉乾元,万物资生。年号崇德。

呼延绍登基的第一件事,是大赦天下,民间百姓减税三年。

第二件事,就是听从经凡的建议,假意放梅磬回家,但途中派杀手将其暗杀致死。

梅磬死后,后世史书记载:功罪参半,戾逾勋劳。覆邦背国,天谴难饶。秽恶盈贯,骂詈难消。

第三件事,奉经凡为先生,经凡可以以臣子自称。

虽说呼延绍当了虞国的君王,可虞朝百姓表面不敢言说,私下却不承认。

在他们看来,谁当皇帝都可以,但前提是,得是汉人。

所以,民间有了铺天盖地的谩骂,呼延绍气不过,便设立了十大酷刑,再有人敢骂,让他们也尝尝十大酷刑的厉害,所以,骂声小了些,但大家却会在暗地嘲讽匈奴人当汉人皇帝这件事。

只要事情不闹大,呼延绍施行仁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含凉殿里,矮几前,呼延绍和经凡对坐,经凡笑道:“皇上,虞,兴和燕是产盐大国,燕朝的盐大多来自海,虞朝的盐除了通州的海还有盐矿,兴朝则是盐矿和盐湖。燕国与匈奴是世代死敌,所以永远不会给匈奴提供盐铁,而兴朝离匈奴太远,匈奴也不可能饶过虞朝去兴朝购买盐铁,所以匈奴的盐铁都来自于虞朝。皇上,臣请奏盐铁官营,规定民间私售盐者斩,由宗黎掌盐铁司和缉私,石冉升为缇骑。通州盐贩很多,便由郝冀带着九万郝家军去戍守通州。其一,预防燕国来袭,其二,管理私盐贩子和盐商。若匈奴要来买盐,便勒令盐铁司对匈奴限量供应,价涨三倍,且只收黄金。再让石冉带剩下的十万郝家军去平南城驻守,严防匈奴盐贩子买盐。”

呼延绍不解,“你想断了他们的盐?”

经凡笑道:“断不断盐,得看他们愿不愿意花钱。我们这边的盐一旦只收黄金,那么匈奴的盐商或盐贩子将盐卖给百姓,可就得翻三番,长此以往,匈奴会乱套的。而且,还得规定匈奴交易的黄金必须是“九炼足金”,凡含杂量超过千分之一者拒收,再派宗黎去查凉州至平南城的商道上的“暗盐栈”,只要查到暗盐栈,便让石冉与宗黎联手,以“清剿匪患”为名突袭,烧毁盐栈,捕获走私者,关入大牢,再做处置。”

呼延绍不解,“这样做的目的是?”

经凡解释道:“臣好歹也在匈奴待过一段时间,也知淳家势大。听说,淳家姐妹能做皇后与贵妃,皆因淳家富可敌国。而盐对人来说,与粮食一样珍贵。若断盐一日,百姓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倘若断盐一月,三月,半年甚至是一年呢?盐可以保存食物、制作兵器。当盐价暴涨到“用牛羊换盐”都难以换到一口粗盐时,百姓会陷入绝望。没盐,食物无法保存、人会体力衰退无法狩猎或劳作,当资源匮乏到极致,生存就成了百姓的唯一目标,这时,礼崩乐坏,道德沦丧,匈奴说不定会出现“易子而食”的极端现象。这时,匈奴治理的国家就会大乱。而到这时,匈奴王上定会让淳家出钱买盐,来确保匈奴皇室依旧可以吃盐。匈奴王上手握四十万铁浮屠,龙城有二十万淳家军,光这些加在一起,淳家的钱撑不过一月,届时要么淳家财力枯竭,淳家军兵器断供;要么周铮为保军需,不得不剥夺淳家财权,引发淳家与王室内讧。无论哪种结果,匈奴都会因盐铁短缺陷入瘫痪。”

呼延绍听经凡说的头头是道,立马应道:“好,朕现在就下令,命人去办。”

九月下旬,天气寒凉。

长廊边,臧朵身穿一件披风,倚栏独站。

远处,一小太监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从臧朵身旁经过时,臧朵连忙拦住她。

臧朵知道此人,他是掌管祭典文书的小吏,臧朵知道,在匈奴皇宫当差的官员例钱都不高,居然淳家两姐妹手下的人不好买通,那就从这小吏下手。

臧朵给了小吏一袋子零零碎碎的银子后,成功买通小吏。

小吏给臧朵看了一眼送到御前的祭典文书的初稿,稿上写着,淳娥提议的龙城守将护国安与淳狐提议的后宫无争助君威。

这样写倒是没什么不妥,皇后谈“国安”是呼应帝王对江山的掌控,贵妃谈“助君威”是贴合后宫对帝王的辅佐,虽侧重不同,但都暗含“内外呼应、共助君王”的默契。

可若是颠倒一下,写成,后宫无争助君威,龙城守将护国安呢?

臧朵心中冷笑,便又用了大把的银子买通小吏,让他把句子颠倒过来后,再呈上御前。

小吏收了银子,欢欢喜喜的将此事办好,而臧朵也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向容雅复命。

九月刚到中旬时,兖州的雨就每隔几日下一次,而蕲州和梁州更是到了天天下雨,接连不断的地步。

这日早朝,门外一侍卫匆忙跑到大殿前,对高坐皇位的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前线来报,送往前线的粮食在运粮官运到睦州时,被路上的劫匪抢了。连官差都被劫匪杀了。”

燕国虽是六国中的强国之一,但燕国也是盗匪最多的一个国家。

像什么海盗,马匪,土匪,层出不穷。

此话一出,群臣震惊,群臣纷纷咒骂道:“究竟是哪些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竟敢劫掠朝廷的军粮,都不要命了吗?”

“这群胡作非为的匪盗,朝廷真该出兵,一鼓作气,端了他们的老巢。”

正当众人讨论时,苏歆和桂英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而二人细微的神情正被苏江月尽收眼底。

饶苇彤站出来,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目前最主要的是要重新将粮草送至前线。”

苏歆也往前一步,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臣愿带兵前往。”

苏江月信不过苏歆和她的下属,便命令道:“欧阳离!”

欧阳离上前一步,对苏江月行了一礼,“臣在!”

苏江月命令道:“景王战败的消息,也传回了兖州。朕命你将五十万大军全部带去前线,其一,押运粮草,其二,为景王助阵。现在便退下,回府修整,明日一早发出,不得有误。”

欧阳离闻言对苏江月行了一礼,“臣遵旨!”

欧阳离语毕,恭敬退了早朝。

翌日,洛州城内艳阳高照。

皇宫里,满朝文武站成整齐一排。

大殿中央,翟舒瑾一人站在殿前,对安兰柏行了一礼,“下臣拜见安狼大王。”

安兰柏应道:“燕使免礼!”

翟舒瑾站直身子,直言道:“大王,下臣此来是想让大燕与安狼重修旧好,化干戈为玉帛。”

翟舒瑾话音刚落,谭牧上前一步怒斥道:“你们大燕早年就说要两国交好,可你们口中的两国交好,就是三天下战书,五天来攻城,你叫我们如何信你?”

翟舒瑾依旧心平气和解释道:“这次我们是有诚意的,传吾国陛下之令,三日后,我们愿将贵国二王子送回安狼国,以表诚意。”

谭牧闻言,突然惊的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才问了句,“二王子会回来?”

若安兰秋回来,安狼就有救了。

毕竟他的谋略城府可是安兰柏的十倍啊!

翟舒瑾应道:“正是!”翟舒瑾对安兰柏行了一礼,“王上,下臣已将吾国陛下的话带到。下臣还要回国复命,不便久留,告辞。”

安兰秋要回来的消息传到安狼时,不少臣子虽不敢当着安兰柏的面表现出欢喜的模样,但私下里,却是开心的手舞足蹈。

安狼终于有救了。

可安兰秋回国却让安兰柏和封允极为不悦。

他回来要干什么,抢自己的王位吗?

而封允也很忧愁,安兰柏在,他还可以掌管禁军,吃香的喝辣的,可若安兰秋回来,位置不保倒也其次,一个宦官敢专权,他非得杀了自己不可。

更可怕的是,他若旧事重提,提及当年,是自己献计把他弄到燕国一事,自己定会被安兰秋命人腰斩的。

麟趾宫内,安兰柏坐在椅子上,心烦意乱,而封允更是急得在宫内左右踱步,唉声叹气。

良久,他灵机一动,才停下脚步,来到安兰柏身侧,他提议道:“大王,奴有一策,可解此次危机。”

安兰柏闻言立马问道:“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封允直言道:“檀济不是被燕国景王抓了吗?如今燕国要和谈,不如就让奴带着您的圣旨去一次景王的营帐,只要救出檀济,奴就以他造反为由将他在暗中杀害。只要他一死,安狼就有攻打燕国的由头了,出兵也是名正言顺。”

安兰柏有些犹豫不决,“可他毕竟是寡人的外祖父,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封允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和地位也是豁出去了,他连忙劝道:“哎呀奴的王上哟,您怎么就想不到呢?檀老将军最疼爱您了,他心系安狼,若知道他自己是为国捐躯,九泉下,他也会瞑目不会怪你的。您看看,我们赢了燕国一次,他们就要讲和,若赢十次,他们不得向我们俯首称臣啊?若赢个百次,说不定整个燕国都是我们的了。陛下,这是您开疆拓土的好机会呀,您可得把握住了。”

安兰柏有些担忧,“可安狼没有将军能打仗了呀?若冤杀了外祖父,谁还能替寡人打仗呢?”

封允劝慰道:“大王放宽心,我安狼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领兵打仗的好将军。您看看成跃,尤卿,卫宏,哪一个不比檀济强?再不济,还有谭牧啊?”

封允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有人一声怒呵,“简直放屁!”说着便走来一人,怒气冲冲的指责道:“封允,你一个阉人,祸国专权也就罢了,你如今还要撺掇大王,谋害忠良,你是何居心?”

来人是谭牧,只见他怒不可遏的走进来,守在门前的太监进宫来齐刷刷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安兰柏也无心责怪这些太监,便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他们站起身,便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谭牧也不想行礼,他只跪下对安兰柏行了一礼,“大王,阉人封允霍乱朝纲,谋害忠良,臣恳请陛下,处斩封允。”

局面闹成僵局,安兰柏只能好声好气劝道:“谭将军,您先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奸臣蕃息,主道衰亡”谭牧字字斩钉截铁,“大王,您不杀封允,臣就不起来。”

封允怒斥道:“放肆,你这是在威胁大王吗…啊…”

封允话音刚落,就被迅速站起身的谭牧一巴掌扇了过去。

封允的脸上瞬间通红一片,红的似要见血。

安兰柏见封允被打,心中火冒三丈。这可是将他一手养大的第二个父亲,他决不允许别人欺辱他。

安兰柏摆出君王架子,怒斥道:“放肆!谭牧,你真是越来越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了。”

谭牧闻言,一颗心彻底被伤透。

他有些无奈又绝望的问了句,“大王,你到现在都还要袒护他是吗?”谭牧苦笑出声,“謟谀日近,方正日远,则邪人专国政,禁而生乱,华氏以亡。”谭牧冷笑一声,“大王,就当臣错看您了,竟然在您心里,一个阉人还没有国家的社稷江山重要,那就让这个阉人替你守这天下吧。臣现在就辞官还乡。大王保重,草民告退!”

草民二字无不透露着谭牧对安兰柏的心灰意冷与失望。但谭牧明白,先王薨逝,朝堂的天变了。宦官祸国,这安狼迟早要亡。与其为这气数将尽的朝廷效命,倒还不如趁早离开,远离这是非之地。

谭牧语毕,怏怏离去

来到宫殿外后,他看了一眼这皇宫大内,雄伟壮丽,琼楼玉宇,雕梁绣柱,玉阶彤庭,碧瓦飞甍,鳞次栉比的宫阙楼宇,美轮美奂的游廊玉亭。

皇宫,美则美矣,只是冰冰凉凉,没有半点温度。

谭牧将身上的官服脱下,庙堂之事便与他再无瓜葛,他此刻只觉一身轻松。渐渐的,远离了此处,扬长而去。

夜半子时,凤华宫内,欧阳离身穿一袭红衣,一头黑发散落在身后,他端坐在龙榻旁。

远处,苏江月身穿一袭便衣向床榻径直走来。

欧阳离刚准备起身对苏江月行礼时,苏江月却命令道:“自己脱了衣服躺下。”

欧阳离听话的将自身的外衣脱下后,躺到床榻上,苏江月来到榻前坐到塌边,她一脸不解问道:“你说到底是朕多疑,还是苏歆她真的另有心思呢?”

欧阳离平静的问了句,“陛下是怀疑小郡王要动手了吗?”

“是啊,当年朕因为猜忌,设计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当年她年幼,所以不懂,可她长大了难保不会去查此事。朕不信她不知永王府被灭门是朕的手笔。所以,为了冤死的弈心,她迟早有一日会向朕复仇,所以朕不得不防。”

欧阳离反问道:“看来陛下是怀疑粮草被盗匪所洗劫一空,是小郡王派人做的。她知道陛下不会信任她去押送粮草,所以,陛下就把臣派出兖州,臣一出兖州,要么带离凤尾可调动的那五十万人离兖州,若不把那五十万禁军调离兖州,他们留在兖州也是一群废人,毕竟他们只认凤尾符。”

苏江月微微颔首,“不错!”

欧阳离轻笑一声,“所以陛下今日召臣来,是想让臣怎么做?”

苏江月从袖中拿出一对与真凤符一模一样的假凤符,她将假凤符一半给了欧阳离,一半自己留着。

苏江月虽没说话,但欧阳离已知苏江月的心思,便将假凤符与自己持有的那一半真凤符都一起压在枕头下面。

苏江月躺在欧阳离身边,“朕打算让施萍带十万禁军去前线驰援江酒,至于你,你带着剩下的四十万人躲藏在兖州城外,以防万一。”

欧阳离乖巧应道:“好!臣知道了。”

苏江月语毕后,她侧身闭眼,欧阳离望着他的后背,只能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烈日高悬,黄沙漫天。

檀济自燕归安狼,途过永平,不经意间遇到了奉旨往晚枫城与苏江酒讲和的封允。

封允带五万人马,见檀济行于烈日下,汗流浃背,立马命令道:“给我围住他。”

封允一声令下,五万人马似汹涌潮水般朝着檀济席卷而去,将他重重围困。

就在檀济还未反应过来时,封允站在兵马之前,高声道:“檀济,传大王口谕,你与燕勾结,欲对安狼不利。通敌叛国,罪不可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封允语毕,眉眼阴鸷,命令道:“给我杀!”

封允话音刚落,五万人马便如蝗虫般扑上。

刀光剑影中,众人浴血奋战。

檀济手持大刀,怒目圆睁,虽年老却更显勇猛。刀刃破空之声如龙吟,挥刀快如疾风。

血花飞溅,战场之上战意沸腾,气势如虹。

热血迸发间,汗水早已湿透他的战袍,却掩不住那一身凛然正气。

他动作迅猛,气势逼人,鲜血染红了战袍,杀敌如鳄撕咬,斩首快若旋风。

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利刃划破长空,带着凛冽寒风;铁甲碰撞,火花四溅;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呐喊声、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刀芒冲天而起,生死较量之际,一刀刺出,如流星划落。

檀济虽有八十岁的高龄,可他依旧老当益壮,出招狠辣,招招致命,且在百招后,凭自己一己之力杀了一万将士左右。

但檀济毕竟老了,杀了这么多人后,他也会体力不支。

他的双眼浑浊疲惫,透着岁月沧桑,全身盔甲破裂,全身上下狼狈不堪,斑白的碎发在风中凌乱,嘴角血迹斑斑,布满褶皱的脸上被黄土和鲜血所污。

他为了稳住身形,将沾血的大刀插入地面三分,双手紧紧握着剑柄,眸中满是杀气。

剩下的四万将士见他双眸猩红,眸中渗出好似要吃人的凶光,纷纷不敢上前,只敢围着他,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檀济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星子,啐在地上。

他厉声怒骂道:“封允,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奸佞小人,为一己私利污蔑忠良,我檀济一生忠心为国,何叛国之有!”

檀济说着,因气急攻心而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咳出了血。

而就在檀济咳嗽时,封允趁热打铁,鼓舞士气道:“他已经不行了,给我杀,杀死檀济者,赏百锭,取檀济项上人头者,赏千金。”

封允刚语毕,只见一旁的弓箭手又是一轮万箭齐发,而一旁的将士也因百锭千金的诱惑,硬着头皮,举着长剑冲了上去。

箭与尖锐的长剑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

檀济早已疲惫不堪,再无力躲闪,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身上渐渐添了一道道血痕。

“哈哈哈哈哈哈!”檀济仰天大笑,“噗!”他笑得悲苦,一张脸狰狞扭曲。

随着万箭穿心,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笑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额啊!”檀济痛苦呻吟,但心里却是格外的不甘与愤懑。

檀济作为安兰柏的外祖父,他也曾念在安兰柏从小丧母的份上,给足了他温情。

檀济每每上战场,都会给安兰柏带一些他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回来,逗他开心,也会在安兰柏每年生辰时,亲自下厨给他做一碗长寿面,就是希望安兰柏此生能泰然康阜,期颐遐龄。

可安兰柏居然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居然要杀他的外祖父,杀一个对他好的长辈。

檀济心寒不已。

不知是因痛还是因后悔,泪水浸透了他沟壑纵横的脸,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凉。

檀济哽咽着嘴里的鲜血,他知道自己今日定要血洒此地。

生也非赘,死兮何缺,死亡对一个满手染血的将军来说,有何可惧?

檀济知道自己败局已定,再反抗也是徒劳,他用全部的力气对着封允一字一句道:“安狼国终会灭在你这祸国殃民的奸佞小人手上。封允,你想杀我,可以,但请在我死后,把我的眼睛挖下来,悬在安狼国桓州的城门之上,我要亲眼看着,安狼国究竟是怎么被燕国所灭。”

檀济语毕,他一把将插入地上的大刀拔地而起,地面瞬间震动。他手拿大刀,最后,自刎而死。

黄土埋忠骨,烈日照孤魂。

檀济的死是后世人心中的遗憾,他是被冤死。

大刀自刎,是傲骨嶙嶙的不屈;热血溅时,是赤胆忠心的绝响。

檀济死后,后世有两种说法:将士们为了领赏,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抢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第二种说法,便是封允虽是奸臣,但也敬檀济是位英雄,便真的将他的眼睛剜下,悬于洛州城门之上,至于他的尸体,被封允下令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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