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古典架空 > 鳯来仪 > 新年

鳯来仪 新年

作者:浅醉笙歌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1-07 03:53:55

自苏江酒从牢里出来后,景王府再度修缮,焕然一新。

卧房里,苏江酒躺在榻上,数十位御医日日给苏江酒轮番医病。

可今日,桑故卿却急急忙忙跑进苏江酒的卧房里,由于他曾是景王侧驸马,所以即便他和苏江酒和离,也无人敢拦他。

桑故卿来到苏江酒床头,他神色慌张,忙说道:“江酒,郁可不见了!瑾瑜在到处找她。”

苏江酒闻言,面色凝重,她从床榻起身下榻后,对桑故卿嘱咐道:“瑾瑜身边有奇容护着,所以故卿,听我的话,好好呆在景王府,哪都不许去,听见了吗?”

桑故卿知道苏江酒嫌自己是累赘,他也不愿给苏江酒帮倒忙,便也只能乖巧的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苏江酒给自己穿好衣服后,便转身离去,可刚一出景王府的门时,却遇见不慌不忙的奇容,奇容对苏江酒行了一礼,“殿下!”

苏江酒不解,“你怎么在这?”

奇容的声音依旧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人找到了。”

苏江酒命令道:“带路!”

奇容行了一礼后,带着苏江酒离去。

未时三刻,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兖州城楼之外,一座荒废多年的阁楼孤零零地矗立着。它破败不堪,那斑驳的墙体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沧桑印记,屋内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阁楼顶层之上,清枫与郁可相对。

郁可被绑在椅子上,手脚皆被粗绳紧紧束缚,口中还塞着抹布,只能眼睁睁看着楼下的郁瑾瑜焦急万分。

待苏江酒和奇容赶到,清枫探身对着楼下的苏江酒厉声喝道:“景王,你想救郁可么?只要你即刻自尽,妾便放了她,如何?”

苏江酒眉头紧皱,满脸不解,问道:“清枫,本王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王?”

清枫一脸无奈,叹道:“殿下,你当真以为世间有如此巧合之事?妾这张脸与郁瑾瑜有八分相似,你以为是巧合么?实不相瞒,是侯爷,他以妾的家人相威胁,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苏江酒冷冷道:“清枫,镇远侯已死,你赶紧放了郁可。”

清枫听闻,满脸惊愕,失声道:“死了?”她刚欲向前问个清楚,只见空中寒光一闪,一把利剑裹挟着强大的内力,如游龙般在空中翻腾,瞬间穿透了她的左肩。

“噗!”清枫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一个没站稳,从阁楼顶层直直坠落。苏江酒转头,这才发现,那剑是奇容趁清枫不备甩出的。

苏江酒随口道了句,“留活口!”

奇容闻言,只见奇容施展轻功,在移形换影间,将清枫稳稳接住后,将他放到地面。

苏江酒即刻下令,“奇容,把郁可救下来。”

奇容恭敬行礼,应道:“是!”

奇容语毕,转身离去。

青枫趴在地上,全身鲜血淋漓的他,因左肩的痛而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苏江酒冷冷问道:“说吧!镇远侯派你来景王府,到底想做什么?”

郁子君已死,他也没什么好慌张的,他强忍着左肩的痛,一字一句解释道:“侯爷想让奴替他做景王府的眼线,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

苏江酒补充道:“所以,哪怕本王待你再好,你也要背叛本王?”

清枫纠正道:“不是背叛,是无奈。”清枫轻轻叹气,满眼都是不甘,“殿下,像我们这种人,活在世界的最底层,任何人都能随意踩踏。殿下您也知道,这世间的道理从来如此,尊之则为将,卑之则为虏;抗之则在青云之上,抑之则在深泉之下。可像奴这样的人,生来就只有“为虏”的份。奴不过是个卑贱的戏子,自己的命从来由不得自己,全被你们这些大人物攥在手心。如今,奴的家人和奴的性命,都被侯爷要挟着。奴没别的念头,只想活下去罢了——奴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清枫只是想好好活着,做错什么了呢?

苏江酒的目光落在清枫那张微微有些灰尘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里全是辛酸。他心里是对生活的不甘,不甘命运摆布,不甘人生不公!不甘他为何生来就是男子?若是个女子,是不是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可他从未想过,若这世间男女平等,又会是何光景?

苏江酒微微开口,“本王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替本王做件事,事成,本王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清枫闻言,他感动到痛哭流涕,他对苏江酒行了一礼,“奴谢殿下不杀之恩,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江酒没有理会,只是转身来到郁瑾瑜面前,轻声问道:“郁子君已死,愿意跟我回景王府吗?”

郁瑾瑜笑道:“都听你的。”

苏江酒牵着郁瑾瑜的手,抱着他翻身上马,而自己则坐在郁瑾瑜身后。

苏江酒对奇容嘱咐道:“奇容,带着郁可和清枫回府。”

奇容对苏江酒行了一礼后,苏江酒打马先一步离去。

瑞雪如絮,恰似天公洒下祥瑞。转瞬之间,新年已至。

皇宫内,张灯结彩,华灯高悬,映得金瓦红墙熠熠生辉。

这日一早,栖凰宫里,白清兰坐在躺椅上,椅子上铺了棉垫,坐起来既柔软又暖和。

楚熙与白清兰对坐,笑着问道:“清兰,今日新年,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白清兰长舒一口气,“楚熙,孩子没了,该放我离开了。”

楚熙闻言,本是笑容满面的脸一下沉了下去,但他还是尊重白清兰的决定,轻声道:“好!清兰,我把我的事做完了,我去找你行不行?”

白清兰从椅子上站起身,她没答,只是径直往前走去,楚熙急忙问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见白清兰依旧充耳不闻,楚熙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落下了两行清泪。

他知道,他没什么理由可以困住她了,杨安辰死了,他更没有资格去困住她。

凤凰浴火,涅盘重生。

白清兰又要遨游九天,四海为家了。

除夕这日,九衢三市,车马麟麟,大街小巷人海如潮,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烟花爆竹之声不绝于耳,叫卖声此起彼伏。

家家户户皆吃饺子,一派热闹非凡之景。

而被困在通、乾、襄三州的匈奴兵,如今的他们死伤惨重,粮草断绝,连饱餐一顿都成奢望,哪还能想着欢欢喜喜的过个好年?

天色渐暗,空中飘起了小雪。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在这冰天冻地、粮草匮乏的绝境里,匈奴将士们既无棉衣可御寒,又无粮食可充饥,他们只能蜷缩于冰冷的房间里,时不时看一看天上的烟花,泪流满面,心中满是思乡之情。

当天光大亮时,襄、通两州的城门内,又是炮火轰鸣,鼓声震天。

通州城内的管栎当下立断,他一举大刀,一声令下道:“拿起武器,随本将杀出去。”

管栎虽字字说的铿锵有力,声音之大能振奋人心,可如今的匈奴兵早已饿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再加上又无衣服可以御寒,他们此刻能站起身来都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更何谈打仗?

炮火还在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像千钧重的鼓槌,带着耀眼的火团,砸向地面时,地动城摇,砸向匈奴兵时,一部分匈奴兵被炸飞数十米远,落地即死,还有一些更是被炸的粉身碎骨,亦或断手断脚,更有甚者,被火烧的面目全非,全身漆黑,泛着焦糊味。

声嘶力竭的惨叫,连绵不绝的哀嚎,响彻天地。

而在襄州这边,穆槿之直接带着一千穆家军,用攻城锤撞开了襄州的大门,进行屠杀。

襄州城内的匈奴兵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断粮,他们是靠着煮野菜啃树皮吃虫子捕鱼度日,可现在,河面结冰,地里的野菜虫子都被他们吃没了。

况且如今已到冬天,万物都被大雪冻住,他们已经饿了接近一个月了,能活下来全靠喝水。

如今主将双腿尽断,因得不到救治,腿部腐肉日益增重,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而匈奴兵在无人领兵的情况下,早已成为了一盘散沙,看见兴军如狼似虎的朝他们杀来,虽只有一千人,可这帮匈奴兵此刻想的却只有逃命。

于是,哪怕饿得体力不支,哪怕在地上连滚带爬,他们此刻也只想着逃离襄州。

可因为人群拥挤,所以,还不等兴军杀他们,他们自己人,人踩人就踩死了不少人,后等兴军杀来时,他们也想过试图反抗,可饿了两个月的他们,因无力反抗,所以根本不是兴军的对手,兴军一千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匈奴兵全部屠杀。

而已没了反抗之力的主将管栎也被穆槿之所杀。

襄州之役,五万匈奴锐卒并其主将童柯,悉没于阵,无有孑遗。兴军则毫发未损,全师而还,无一人伤亡焉。

虞朝巍峨的皇宫大殿之内,庄严肃穆之气弥漫。文武百官身着庄重朝服,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地伫立在朝堂之上。

狐乩上前一步,对高坐上座的虞珺卿行了一礼,“陛下,兴军和匈奴的仗都打了半年了,如今,该是兴军将匈奴一网打尽之时。只是,兴朝势大,如今,兴朝和匈奴打的两败俱伤,不如我们做一个坐收渔利之人,在送去给兴军的食物中下毒,如此,便可慢慢瓦解兴朝的实力。”

卞世光站出来对虞珺卿行了一礼,“陛下不可,此举会得罪兴朝,兴朝国力强盛,倘若他们知道我朝害了他们的军队,届时,他们出兵攻打,虞朝又当如何?”

狐乩解释道:“陛下,咱们就说,匈奴和兴军同归于尽不就好了?”

梅磬也站了出来对虞珺卿行了一礼,“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兴、虞既已缔盟,断不可行背义之事。陛下岂忘秦晋之盟乎?晋背秦义,秦乃以兵戈相伐、外交为谋,终使秦晋之盟土崩瓦解。虞后又背郑、卫、楚三国之义,致其将分于韩、赵、魏之际,竟无他国襄助。诚所谓“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也。故微臣恳请陛下慎思之!”

如今白清兰和亲,对虞珺卿而言,已经没有了威胁。所以,虞珺卿还是念着和白清兰的情的。

虞珺卿好不容易才做了一点事弥补白清兰,修补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可不想又因此事又与白清兰翻脸,虞珺卿缓缓开口道:“梅卿说的是,朕当以史为鉴,不能重蹈晋国的覆辙。况且,兴朝国力昌盛,与虞朝结盟,朕自然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让天下人耻笑。”

梅磬对虞珺卿行了一礼,“陛下圣明!”

虞珺卿看了看窗外的飞雪,便命令道:“天冷了,梅磬,朕命你亲自去给兴军送粮,还有,多送些保暖的衣裳,可千万别饿着冻着兴朝的将士们了。”

梅磬对虞珺卿行了一礼,“是!”

今日由于虞珺卿的毒瘾提前发作,所以早朝便散的很早。

早朝散去后,狐乩来到了宫外,应霭正等在马车旁。

狐乩和应霭一同坐上了马上后,车夫驾车,马车缓缓动起。

狐乩看向应霭的右臂,关心道:“伤可全好了?”

应霭知道,狐乩所说的伤是指之前去毒死官员时,和戚玉过招,被银针所伤右臂的伤。

如今针被取出来了,养了这么久,他的伤早好了。

应霭应道:“多谢老爷关心,小的的伤全好了。”

狐乩满意的点头,“好,如今小皇帝不受控制,那咱们就该帮他一把。再替我做件事,这次梅磬要给兴军送粮,你偷偷去给他们的粮草里下砒霜鹤顶红钩吻,什么都行,只要能毒死人就好。”

应霭行了一礼,“是!”

夜晚的大雪时停时落,当天边升起一轮红日时,通州城内遍地尸体被雪掩埋,管栎派人清点士兵人数,五万人只剩不到两万了。

可这两万人早已饿得晕头转向,面黄肌瘦。

他们躺在地上都不愿意起来,可恰巧这两万人里还有一半人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上吐下泻,咳嗽不止。

管栎第一反应,便是这些人全都得了瘟疫,毕竟尸体死伤无数,伤口感染,再加上又没有大夫郎中和草药医治,他们感染瘟疫,也属正常。

如今的形势,缺粮少衣,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如今又感染瘟疫,管栎想拼一把,于是,他只能弃车保帅了。

弃了这些感染了疫病之人,保全这些还身体康健的士兵。

管栎对着一个小兵轻声命令道:“将那些有病的士兵隔离,只给他们三日时间,三日内,他们若还没好,就杀了他们焚尸。”

管栎是想三日后,带着士兵闯出去,总不是要死,不如博一回,说不定赢了呢?

士兵闻言,行了一礼,“是!”

语毕后,转身离去。

夜里寒凉,月明星稀。

长乐宫的宫院里放着一个铁盆,铁盆旁边是韶思怡,只见她身披一袭雪白的狐袍,手中拿着一叠冥纸,韶思怡将冥纸扔入铁盆,烈火滚滚,将冥纸瞬间吞噬。

韶思怡面容憔悴,可见是刚刚哭过,韶思怡哽咽道:“爹,是女儿不好,害了您。您从小就教女儿,不要贪恋权利,您还告诉女儿,权利是一把双刃剑,给女儿带来快乐的同时也会刺伤我。可女儿不听,现在好了,女儿因这权利害死了您。”韶思怡因心痛而放声大哭,“爹,我错了,我错了!!!爹,对不起,女儿错了!!!”

站在韶思怡身后的高桑妍却走到韶思怡身旁,她蹲下身,轻声安慰道:“思怡,天寒地冻,注意身子啊!”

韶思怡转身一把紧紧抱住高桑妍,声泪俱下道:“桑妍,以后,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答应我,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高桑妍心疼韶思怡,便紧紧搂住她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好,以后这深宫中,你我互相依靠,思怡,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不会离开你。”

寒风刺骨,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们两个弱小的身影显得更加渺小无助,但在这冰冷无情的皇宫里,她们却紧紧相依,用彼此的体温来抵御那刺骨的寒冷,用彼此的陪伴来对抗今后那未知的世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