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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来仪 科举

作者:浅醉笙歌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1-07 03:53:55

一月眨眼而过,今日便是燕国一年一度的科考。

燕国的墨文阁中,满殿女郎才子正坐在大殿上,进行科考。大殿前有一柱燃了一半的香。

考生要在这柱香燃尽之前,将考卷做完。

寒窗苦读十二载,金榜题名一朝时!所以说,每个前来墨文阁参加科举的女郎才子,都是奔着榜上有名,光耀门楣而来。

众人对待科举,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当然,也有一些家大业大的女郎,觉得自家财大气粗,所以,也就对科考没有太大兴趣,便在一上考场时,就呼呼酣睡。

坐在最中间的杜梓桐因提前知道了考题,所以做起考卷来,自信满满,胸有成竹。

一柱香燃尽后,众人皆停下了笔。

若是按照往年的规矩,都是五日后才出考卷结果,而今年却是叫所有考生去偏殿歇息,考官当场改题。

一个时辰的等待后,考官将筛选整理出来的考卷分为四份,递交给太监,再由太监呈交给殿后的谷媛,苏江酒,花诺,花昧。

这四人每人手执厚厚一份考卷,进行认真审核,花昧手中正好有一份考卷,上面写着杜梓桐的名字。

杜梓桐的考卷虽卷面整洁,可这字却有些差劲。但好在杜梓桐答的每一题,都与正确答案相差无二。

见此,花昧便将杜梓桐的考卷给留了下来。

而谷媛在批改考卷时,也有一张考卷吸引了她的眼球。此人名叫施萍,她的卷面字迹工整,下笔有神。虽答的每道题,都不符合逻辑,但句句在理。谷媛很是欣赏此人,便将此人的考卷也留了下来。

又过了两个时辰,四人终于将考卷批改完毕,第二次批改又筛掉了不少女郎,最后留下的考卷十张不到。

这十张不到的考卷由太监转交给苏江月。苏江月拿起考卷,一张张细看起来。等看到第五张时,才看到了杜梓桐的考卷。

杜梓桐一手烂字,引起了苏江月的不悦,苏江月蹙眉,沉声道:“杜梓桐的考卷是谁批改呈交的?”

花昧走上前,行礼道:“启禀陛下,是臣女批改的。”

“一手烂字,也能入的了你的眼?什么时候,科考的门槛如此低了?”

花昧恭敬解释道:“陛下息怒,杜梓桐的字虽难登大雅,但文采斐然,臣女在杜梓桐的字里行间,看出杜梓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这才将她的考卷留下。至于字嘛,确实粗鄙不堪,但腹有才华之人,可不用拘泥于这些细小末节,陛下,字不好可以再练,但有才之人错过了,便得不偿失了。”

苏江酒将这张考卷拿给身旁的谷媛,谷媛接过后,苏江月才问道:“谷媛,你怎么看?”

谷媛将考卷看了一遍后,才在一道题中发现了几个错词,还有几处发现了几个错别字,才道:“陛下,恕民女直言,这张考卷,太假了!”

“此话怎讲?”苏江月不解道

“陛下,这张考卷每道题虽然都接近正确答案。但陛下可以仔细看看这张考卷,错别字错词很多,就好像是提前知道了考题,而后背了下来,最后在科考中因为紧张而忘记,所以才写了许多错词和错别字。”

花昧辩解道:“陛下,或许此人只是因为一时紧张所以才写错了字和词呢?但此人才华卓越不假呀!”

苏江月道:“是不是才华卓越,将人请进来,一试便知!”

此话一落,花昧众人皆离坐,跪拜行礼道:“陛下圣明!”

沉寂了一会后,杜梓桐便被请进殿内。

杜梓桐一入大殿,她的双眼便四处观看,但她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看向苏江酒,虽然苏江酒没有搭理她,并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杜梓桐看她的次数依旧没停。而这一小细节,却被细心的谷媛看在眼中。

杜梓桐走上前下跪行礼道:“户部尚书之女杜梓桐,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杜梓桐,朕观你文章绣口锦心,此等才华着实不可埋没。朕且问你,现今天下四分,若朕想灭大虞和大兴,学习先祖一统天下,你若是臣,有何建议?”

杜梓桐没有料到苏江酒会有此一问,起初来参加科举,只是为了顺应母意,特来尽力一试,十年寒窗苦读,也不过只是为了哄母亲开心罢了。

其实,杜梓桐自己并没有什么才华,杜梓桐想了想,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杜梓桐,你是紧张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花昧急忙问道

杜梓桐行了一礼,害怕的低下头去,“陛下恕罪,臣女,不知!”

苏江月听后,大怒道:“花爵爷,这就是你推荐出来的花昧?眼光可真够差的?”花诺从椅子上匆忙下来,他和花昧同时下跪行礼道:“陛下息怒!”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花昧已被吓的跪在地上不敢作声。而花诺却在想,此人身无才华,却能写出长篇大论,背后定是有高人指点过。

花诺大着胆子谏言道:“陛下,此人没有半点才华,但她的考卷却能轻松通过,还被呈到陛下这,臣看,此事必不简单,还请陛下彻查。”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杜梓桐有些不镇定,心下开始慌张起来。谷媛看了一眼一旁的苏江酒,发现她依旧淡定自若的坐在一旁,苏江酒还回看了一眼谷媛,他嘴角勾着笑,眸子却沉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谷媛走到殿上,行了一礼,“陛下,臣觉得,今年的科举不同于以往,今年的科举是考完后由考官当场进行批改,再由臣等筛选,最后还要陛下考核通过才算合格。如此一来,今年的科考最耽误的便是时间了。考场上什么样的突发事件都会有,当然,也会有人为了金榜题名而不惜用一切手段。陛下,这些事情既是每年都会发生的,那就没什么可查的了。陛下,当务之急,还是批改试卷要紧。”

“谷女郎这是什么话?正是因为每年科举都会发生这种事情,而没有人进行阻止,所以今年才会变本加厉,闹到陛下这来。陛下,若此事不彻查,以后每年的科举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发生。还请陛下下令,彻查此事!”花诺斩钉截铁道

“花爵爷,此话虽没错,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将科考审核一事尽快办完。花爵爷,您可别忘了,这万千女郎都还在偏殿等着呢,如今陛下下旨,会在当日公开科考通过的人选。陛下一言九鼎,才会得臣民信服,如若今晚,陛下还给不出女郎们想要的答案,花爵爷是想让陛下失信于这天下吗?”

“这……”花诺被说的辩无可辩,谷媛趁热打铁道:“花爵爷,今日主考官批阅试卷,已花费了不少时间,如今天色不早了,花爵爷,你还要陛下因此等小事而继续耗费时间,失信天下吗?”

花诺看了看苏江月,苏江月的脸冷冰冰的,似心有不悦。

花诺立马行礼解释道:“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

苏江月沉声道:“花爵爷,还不退下吗?”

花诺听后,只好退在一旁坐下,而花昧也退了下去。

苏江月命令道:“来人,将杜梓桐押下去,从考场除名,永不再录!”

杜梓桐听后,心中一惊,大喊道:“陛下,陛下开恩呐,陛下……”

谷媛害怕她在一时情急之下将苏江酒的名字喊出来,便立刻插言道:“在大殿上大呼小叫,真是有辱圣听,来人,将她的嘴堵住,拖下去!”

太监听后,将杜梓桐的嘴用白布死死堵住,这才强行脱了下去。苏江酒的目光瞥向谷媛,但很快又移开。

待杜梓桐被拖下去后,谷媛走到大殿前,下跪行礼道:“陛下,民女有罪,请陛下治罪!”

苏江月不解,“谷媛这是何意?”

“民女,自作主张,命人堵住了杜梓桐的嘴。还请陛下治罪!”

苏江月嘴角勾起一笑,“谷媛,朕不怪你,起来吧!”

“谢陛下!”

谷媛站起身来,又坐于一旁。苏江月又翻起手中的考卷来,有一张考卷,名字写着施萍。

这张考卷上的回答,歪理邪说,虽字迹工整,可题却答的乱七八糟,毫无逻辑可言。苏江月问道:“施萍的考卷是谁批阅的?”

谷媛走上前,行了一礼,“回陛下,是臣批阅的。”

“此考卷题目答的剑走偏锋,乱七八糟,你怎么还让她通过了?”

“陛下,此人虽没用书上的知识回答题目,可每道题细读之下却颇具道理。陛下,此人答题巧言善变,灵活变通,虽道理歪邪,可也看得出此人头脑机智,是可堪重任的大才。陛下,读书虽好,可读死书,也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呆子,若既能学富五车,又能灵活运用头脑,那才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苏江月点头,“多说无益,将此人召来,一试便知!”

少时,一个身穿素衣,长相清秀的女子来到殿前。经过几年的沉淀和书香渲染,施萍身上的文人风骨被她拿捏的恰到好处。往殿前一站,还真有股子书香门第的韵味。

施萍下跪行礼道:“民女施萍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施萍站起身来。

“施萍,朕观你文虽字字句句,歪理邪说,但有人却告诉朕,说你字歪理不歪。既然有人这般看好你,那朕今日就来问问你,现今天下四分,若朕想灭虞兴二国,学习先祖,一统天下,你若是臣,有何建议?”

施萍想了想,才行了一礼,一字一句道:“陛下,恕民女直言。两国中,国富兵强,带甲过万者,乃兴国。兴国者,地广物阜,幅员弥旷。然贵胄缙绅,勾心斗角,鸱张鼠伏;朝堂之上,奸宄当道,邪佞盈朝。昆仲龃龉,同室操戈,军阀裂土,各据一方。斯大国也,世风浇漓,人心不古,如散沙之难聚,终必自致陨灭矣。次者,虞朝也。权臣擅政,昆仲相猜。虽拥劲旅百万,然民间墨吏恣行。其君孱懦昏愦,无道至极。为营虞酒卿之祠庙,辄动帑藏之银。财帛既罄,复厚敛于民,致使黔首困厄,生灵涂炭。是以虞国帑藏空虚,朝纲紊乱,人心惶惶。国君身畔,乏心腹之臣,诸事皆假手他人。且君王怠于朝政,耽于逸乐。自古失民心者,失天下也。虞朝之倾颓,殆不远矣!陛下,为王者,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为君,位天下。天下之事,上能懂天,下能知地,方能为天下主。而为王者,虽身作高台,然心亦当驰骋天下。所以,陛下若要一统天下,首先要学会行事果断,对一统天下之心,无须隐忍,陛下还需等待,若时间成熟之际,则一攻而上,届时才能将兴虞两国彻底覆灭。”

听施萍一番解释下来,口齿伶俐,逻辑清晰。苏江月第一个拍手鼓掌。

苏江月赞赏道:“不错不错,文章倚马可待,口试出口成章。谷媛,她还真如你所说,是可堪重用的大才啊!一番言论,精彩绝伦。此等人才,真是不可埋没啊!今年的新科状元就是你了。”

施萍听后,再次行了一礼,她满心欢喜的谢恩道:“民女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施萍站起身后,又行了一礼,“陛下,草民斗胆,敢问陛下,是哪位大人力推民女的?”

苏江月看向谷媛,笑道:“谷媛,你看,有人要谢你呢!”

施萍一看便懂,于是走上前行礼道:“民女多谢这位大人提拔之恩!”

谷媛笑道:“状元客气了,状元有惊世之才,在下也不过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再说,都是为陛下办事,谈不上谢。”

苏江月道:“朕选了五个通过的人,除去施萍外,还剩四人,朕将这四人名单交于景王,景王便按他们的才能来安排吧!”

苏江酒站起身,行礼道:“是!”

一场科举结束后,众人都散了去。偏殿的女郎们也都一哄而散。谷媛随苏江月来到殿外,两人坐着同一辆马车。

马车被小厮架着缓缓行驶,马车里,苏江月问道:“今日你为何不让朕彻查考场作弊一事?”

“陛下,其一是因景王与在下是挚友,出于私心。其二在下记得陛下说过,景王是您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还是您唯一的亲人,您要不惜一切代价护景王安全无恙。而今日的事,恰巧与景王有关,在下不让陛下彻查,也是怕陛下知道真相后,下不了手处置景王。而且,若方才那人真将景王出卖,那旁边的两位,定会死谏陛下,让陛下处置了景王。且还会拿此事大做文章,所以在下才斗胆,让人堵住了花昧的嘴,以免她情急之下,出卖了景王。”

“你从哪看出,她与景王有关?”

“陛下,杜梓桐一上殿,双眼就有意无意看向景王,景王虽表现的熟视无睹,淡定自若,但杜梓桐的眼神却总是在暴露自己,所以,臣就知道此事与景王有关了。”

苏江月点头,“还是你观察细心,及时阻止了朕。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对了谷媛,不妨你再猜猜,景王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这是陛下家事,在下不敢妄言!还有,陛下大可放心,景王的事,天知地知,在下知陛下也知,此事绝不会再从在下嘴中传给第四人知晓。”

苏江月听后,一笑琅然,“谷媛,你这头脑还真是灵活变通啊,对了,往后无人时,你就自称我吧,朕与你志趣相投,以后咱俩之间,就无需这么客套了。”

谷媛性子直,做事也不拘小节,她行了一礼,笑着应道:“承蒙陛下信任,看得起我,那以后,我就不与陛下客套了。”

苏江月纠正道:“别叫我陛下,叫我阿月。”

“吁~”

驾车的小厮猛停了马车,跟随马车的太监走了上前,立在苏江酒面前,行了一礼,“奴拜见景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马车内的苏江月听到太监行礼的声音,便问道:“车外是景王?”

太监刚想回答,却听苏江酒的声音落入苏江月和谷媛耳中,“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苏江月应道:“平身,进来吧!”

苏江月应道:“谢陛下!”

苏江酒在太监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进了车内,苏江酒还是一如常态的无礼,她随意坐下后,马车才缓缓行驶。

苏江酒对着谷媛随意的行了一礼,“方才之事,多谢了。”

谷媛也回了一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景王也无需客气。”

现下也无外人,苏江月便不再对着苏江酒和谷媛摆出那副君王架子。

苏江月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谷媛的。其一是来向他道谢,其二,姐姐不总说,这天下朋友易交,知己难求吗?还说谷媛是个不可多得的知己,能懂你心,正好我与谷媛也相识一年。”苏江酒突发奇想,“不如咱们三人就此结拜吧?这样,姐姐这个知己也能留住了。”

此话一出,引得苏江酒和谷媛朗声大笑。

苏江月边笑边打趣道:“就你鬼点子多,结拜,怎么想的你?”

苏江酒依旧一本正经道:“字面意思!”苏江酒看向谷媛,“所以,你愿不愿意呢?”

谷媛从小无父无母,一身武功也是东拼西凑练成,根本就不正宗。他武功刚到七品,最擅长的是轻功,保命逃命所用。

她是江湖人,初来江湖,不过是为了出名,让江湖人都知道他。

他志向远大,抱负不凡,才华横溢,也有雄心壮志,可唯独却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他桀骜自恃,常常目不见睫。

虽在江湖上打败过很多人,也文采四溢,但却从未见过真正的高手,也忘记自己的身份。

众生虽苦,却分贫富贵贱;皇亲国戚,也分三六九等。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谷媛就犹如井底之蛙,身在江湖飘摇,可心却还困在四方天中,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正是因为太过自负,所以心底也有不甘。不甘心自己一辈子无所作为,被人视为樗栎庸材。

若不是她阴差阳错与苏江酒,苏江月结识,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

他们本不是一路人,只是命运使然,才会被强行聚到了一块,成为知己,成为姐妹,成为挚友。

谷媛笑道:“??所贵在知?,四海相逢??亲。若陛下与景王真心待谷媛如姐妹,那谷媛也自然愿意。”

苏江酒长叹一口,“这结拜一事,要喝着酒才带劲。”苏江酒一脸惋惜道:“可惜了,今日无酒。”

谷媛应道:“无妨,心诚也一样。”

苏江月不解问道:“我出生凤昭十三年腊月十三,阿酒是凤昭十九年腊月十九,那不知你呢?”

谷媛笑道:“凤昭十五年正月十九,所以,我理当唤您一声大姐,阿酒一声三妹。”

三人说着,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马车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马车在风雨中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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