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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来仪 火上浇油

作者:浅醉笙歌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1-07 03:53:55

天色渐明,蒙蒙薄雾在空中散开。

白清兰沿着蜿蜒道路,来到杨安辰的房门前。

陌风紧跟白清兰身后,白清兰扣了扣大门,大门发出沉重的闷响声,见屋里无人答应,白清兰才语重心长的嘱咐道:“爹爹,女儿走了!以后女儿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要把自己照顾好,知道吗?日后女儿很少会回来了,除非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爹爹,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亦或需要我,你就记得让梵彧伯伯来找我,你一让他来找我,我就会回来的……”

白清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舍不得走,所以她绞尽脑汁的想了好多话,可开口却成了哽咽。

白清兰说的话越多,心里就越是难受,她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声音越说越沙哑,最后恋恋不舍的离去。

而门内靠在房门前的杨安辰则更不好受,白清兰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将他一颗心砸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他双手死死捂着嘴,哭的几近崩溃。

待听不到门外的动静时,他害怕白清兰真的会离他而去,他猛地推开门,急忙唤道:“清兰!”

他本想试图留住白清兰,可开门的时候,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呼啸,雪花随风飘荡。

梵彧从屋檐上飞身而下,立在杨安辰面前,他问道:“安辰,你说,我若日后与清兰见面,是仇人还是亲人?”

杨安辰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缓缓开口,“这不是他的错,我只是一时受不了清兰是仇人之女的打击而已。梵彧,我还是那句话,清兰叫了我一声爹,我养了她十八年,那她便一辈子都是我的女儿。”杨安辰眸光一冷,语气冷若冰霜,他狠狠警告道:“谁敢伤害她,便是与我作对。我杨安辰就算死,也会替她讨回公道。”

杨安辰说话时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意,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无私最真挚的爱。

杨安辰语毕时,将门合拢,梵彧见杨安辰说话决绝,便也明白,他和白清兰还得继续维持亲人关系。

乡野道路上的冰霜在太阳的照耀下逐渐消融,白清兰和陌风两人骑着马在满是泥泞的小路上飞驰而过。

路走一半,白清兰才打马停下,陌风停在白清兰身后,陌风见白清兰一脸伤感的模样,便关心道:“清兰,你怎么了?”

白清兰轻叹,“陌风,今日你我离开这里后,我便没有家了!”

陌风安慰道:“没关系的,清兰,你若想要家,我在京畿或是邑都给你买一套宅子,按你喜欢的样子给你布置,这样,你就还有家。可好?”

白清兰咧嘴一笑,轻轻道了个字,“好!”

语毕,她单手勒紧缰绳,一打马,马儿飞驰而过,陌风也紧跟其后。

漫天风雪里,虞珺卿身着一袭蓝衣,孤身一人站在邑都城楼下,她与城楼上的虞酒卿对视时,脸上被泪水浸湿。

他仰头对城楼上的虞酒卿厉声质问道:“为什么?姐姐,你不是说,等我复国成功,做了皇帝,你就辅佐我吗?你为什么要去死?为什么要骗我?无用的是我,该死的也是我,老天要惩罚的人更应该是我,是我懦弱无能,保护不了我的家国,是我胆小怕死,保护不了你和父王……”

虞珺卿说着已是泣不成声,他双腿一软,瘫在雪地里号啕大哭,而城楼上的虞酒卿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随后,在虞珺卿的注视下,渐渐消散,与飞雪一起化作尘埃,在风里散去。

“不要!!!”

虞珺卿一声惊呼,从床榻上微微苏醒。

一旁的小太监佝偻着身子连忙走到虞珺卿身侧,轻声唤道:“陛下!”

虞珺卿的全身上下被汗水浸湿,此刻的他心跳如鼓,他呼出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才问道:“朕,昏睡了几日?”

小太监恭敬应道:“陛下,您已昏睡了两日一夜了。这两日一夜,都是太傅在照顾您。”

虞珺卿猜想,小太监口中的太傅,应该就是岑钊了。

虞珺卿看了看偌大的寝宫,除了自己和小太监两人外,再无别人,便问了句,“太傅人呢?”

“陛下,太傅照顾您的这两日累着了,便在旁边的寝宫歇下了。”

虞珺卿微微颔首,他知道岑钊对自己忠心,也体恤岑钊辛劳,便吩咐道:“他确实辛苦了,你别让人打扰他,让他多休息会。”

小太监对虞珺卿行了一礼,“是!奴知道!”

小太监话音刚落,门外一小太监不急不缓的走进宫里,他对虞珺卿行了一礼,“陛下,御史中丞狐乩求见!”

虞珺卿下榻穿好鞋子,机灵的小太监立马去衣柜里拿了件大氅披在虞珺卿身上,虞珺卿拢了拢大氅后,才道了句,“宣!”

虞珺卿坐于榻上,小太监退出殿外,良久,狐乩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了大殿,腿脚不便的他撑着拐棍缓缓蹲身跪下后,才将拐棍放地上,他对着虞珺卿磕头行礼,“臣,御史中丞狐乩,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虞珺卿声音平和,“免礼平身,赐座!”

虞珺卿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太监,小太监心领神会,立马走上前,将狐乩搀扶起身,宫外的婢子拿着凳子走了进来,她将铺了厚垫的凳子放在狐乩身后才识趣的退了下去,狐乩应道:“谢陛下!”

在小太监的帮助下,狐乩很快就坐上了凳子。

小太监又走到虞珺卿身旁站立。

虞珺卿和颜悦色问道:“狐卿来见朕,有何事啊?”

狐乩对虞珺卿行了一礼,“陛下,臣是来为您分忧的。”

“哦?”虞珺卿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狐卿要为朕如何分忧啊?”

狐乩一本正经道:“陛下可知,朝中有许多大臣都对您不满。大伙都说,您的皇位是先皇送给您的,您皇位的交接就像过家家一般,荒诞可笑……”

虞珺卿是个要面子的人,他闻言,心中怒火中烧,一气之下,他怒斥一声,“放肆!宁贼夺了虞家天下,是朕将这天下收复了回来。朕是元武帝之子,身份尊贵,朕坐这皇位是天经地义,岂容他们这群混账东西乱嚼舌根?”

狐乩见状,立马附和道:“陛下说的是,陛下是真龙天子,坐这帝位自是名正言顺。陛下,可那些说您的大臣,他们心里都是臣服于先帝的。再加上陛下刚刚登基皇位,他们说您寸功未立,自是不服。如今虞朝都改朝换代了,他们不服您那肯定是对您有不臣之心啊,他们心里念着旧主,自然会挑您百般不是,所以,陛下不如处决了他们,杀一批乱臣贼子,杀鸡儆猴,这样,朝中大臣也没人再敢不忠您了。如何?”

虞珺卿冷笑一声,出言嘲讽道:“他们是乱臣贼子,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今日来叫朕杀了他们,你又安的什么心?”

狐乩闻言,吓得立马站起身,他扶着拐棍就跪了下去,极力解释道:“陛下,这您可得明谏啊!臣是前虞老臣,忠的自是前虞,如今您回来了,臣自是高兴的。所以,自今日起,臣会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虞珺卿敛了怒火,他虽没有虞酒卿聪明,但还是懂得遇事冷静,三思后行的道理,虞珺卿声音平静的道了句,“行了,你先起来吧!”

狐乩对虞珺卿行了一礼,“谢陛下!”

狐乩是个老奸巨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墙头草,他表面对虞珺卿恭敬,实则心里却把虞珺卿当个可随意拿捏的孩子。

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

可方才的虞珺卿只因狐乩的一句话便怒不可遏,将心里的情绪全部浮于表面,俗话说,怒不可过于言,言不可过于行。

而虞珺卿却因愤怒而在臣子面前失言失德,光这一点,狐乩便可断言,虞珺卿成不了什么大事。若没有虞酒卿辅佐,这大虞江山,他守不了几年。

狐乩撑着拐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后,才对虞珺卿行了一礼,“陛下,臣今日对陛下所说皆是肺腑之言,既然陛下觉得臣不安好心,那臣退下便是。陛下,老臣告退!”

狐乩退出皇宫后,来到宫外,一辆马车前,站了一人,此人面貌方正,骨骼健壮,一头黑发高高挽起,用一根木簪固定,眼中透着精明之气,泛着狡黠之光。

他便是狐乩的管家——应霭。

应霭已有四十的年纪,因聪明能干,处事井井有条,所以被狐乩选为管家。

应霭见自家老爷从宫里走出,他连忙上前迎接,应霭恭恭敬敬的将狐乩迎上了车后,自己也坐在马车口,小厮上车,赶起了车来。

马车从街道上缓缓行过,坐在车中的应霭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您这次进宫谏言,陛下可同意了要杀掉部分大臣?”

狐乩摇摇头,“没有同意,但这个皇帝,比起先帝和元武帝,可是差多了。”狐乩恨恨道:“先帝在世时,我可是损失了不少钱财,在他的监视下,我们都快断掉了与燕国的生意。”

狐乩口中的生意是指烟草生意。

燕国有一种草名为**,制作成烟,吸上一口,可以短暂的遗忘忧愁和忘掉世间一切烦恼,制作成粉,加在胭脂水粉里,可以淡化皱纹,延缓衰老,加在茶里,那茶水便可成为琼浆玉液,喝上一口,让人欲罢不能。

但这个药有个副作用,长期饮用,会让人渐渐上瘾,离不开它。

宁梓辰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彻查草的来源,当宁梓辰知道**来自燕国时,便派宁家军封掉虞朝每个州城门的进出口,然后再派岑钊将虞国里所有卖**的铺子全部抓起来,严刑拷问他们的幕后主使,好在是狐乩做事严密,没有亲自去和人交易,而是派路人给钱他们,让他们帮着自己去交易,交易后然后灭口,这才没让宁梓辰查到端倪。

宁梓辰让宁家军守在虞朝每个州的城门口当巡查兵。

可若只是一般巡查兵,狐乩还好糊弄,可宁家军只效忠宁梓辰,他哪怕是拿着万两黄金也贿赂不了宁家军一分一毫。

所以,狐乩害怕宁梓辰查到自己身上,便断了和燕国的生意,而这一段,竟断了四年。

而宁梓辰在继位的第二年六月三号,还曾做过一件大事,邑都焚草。

宁梓辰派岑钊和窦茂去虞国的五州一城一都里,一家一户巡查,只要是家里隐藏了**草的人,不管是平民还是官员,统统下狱,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至于**草全部上交后,装置车厢,过渡到邑都城中,在六月三号那日,当着所有虞国百姓的面,用大火焚毁。

大火焚烧了二十三天,直到六月二十五日,**草才被全被烧毁。

烧了一万九千一百八十七箱及两千一百一十九袋,总重两百三十七万余斤。

**草烧毁的时候,全国都在欢呼雀跃,这害人的东西终于被焚烧殆尽了,只有狐乩心疼到滴血,那烧的哪是草?

那烧的是那白花花的银子!

狐乩轻叹了一口气,“罢了,过几日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燕国,咱们的生意要继续了。顺道,再给这新继位的皇帝添一把柴,让这火烧的旺些,届时,陛下不想杀这些大臣,也会被逼着杀。”

车外的飞雪断断续续的下着,马车在雪地里疾驰到转弯处,不见了车影,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车辙。

自楚熙为帝后,便将韶思怡封做为贤妃,赐住长乐宫,而高桑妍也成了贤妃身旁最忠诚的女官。

对于这个位分,韶衡自然是心有不服,这日的御书房中,楚熙正坐在椅子上批阅奏折,忽然,一个小太监恭敬走进大殿,对楚熙行了一礼,“陛下,韶太傅求见!”

自韶思怡被封妃后,韶衡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被楚熙封为了太傅,官居正一品。

楚熙放下御笔,一脸平静,“宣!”

小太监退出房门后,韶衡恭敬走了进来,韶衡刚准备对楚熙行礼时,楚熙却道了句,“太傅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小太监将铺了厚垫的矮凳搬进来放在韶衡身后后,便退了下去,韶衡对楚熙行了一礼,“谢陛下!”

语毕,便坐上了矮凳。

楚熙不解道:“太傅此来何事啊?”

韶衡对楚熙直言道:“陛下,贤妃娘娘怀了您的孩子,那是您的第一个子嗣。就冲着这份辛劳,您也不该冷落她,立她为妃啊?”

楚熙知道,韶衡言下之意是想让自己立韶思怡为后,但可惜了,楚熙就算对韶衡父女再宽容,这皇后之位是段然不会留给韶思怡的

因为,在楚熙心里,能做自己皇后的人,除了白清兰外,再无旁人。楚熙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终会有立白清兰为后的那一天。

楚熙转移话题问道:“太傅,您中了千机,不知手中的解药还有几颗?”

楚熙话音刚落时,门外便传来韶思怡焦急的声音,“陛下,陛下!”

韶思怡莽撞的闯了进来,小太监没拦住,他向楚熙下跪请罪。

楚熙摆了摆手示意小太监离去,小太监谢恩退下。

韶思怡对楚熙行了一礼,“妾身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楚熙笑道:“你怀着身孕,以后的礼就免了。”

“多谢陛下!”韶思怡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韶衡,才解释道:“陛下,父亲虽老迈昏聩,但他一心也是为我这个女儿着想,陛下,念在太傅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的份上,您就别与他计较了。日后,妾身也会向您保证,韶太傅绝不会再提起让您立妾身为后一事。”

楚熙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你能这么想就好。”楚熙对着韶衡夸赞道:“太傅,还是贤妃明事理啊!”

韶思怡当然明事理,毕竟她和楚熙做了交易,只要她不提立后一事,楚熙就会派人去天雪山给她寻百解,解了韶衡身上的毒。

韶思怡装模作样笑道:“妾身说过不会与姐姐相争,自是说话算数的。陛下,那妾身就先带韶太傅回去了。妾身告退!”

楚熙微微颔首,“去吧!”

韶思怡语毕,便拉着韶衡的衣袖急忙离去。

韶思怡和韶衡到了宫外后,高桑妍才带着几名宫女跟在了韶思怡身后,韶思怡对着韶衡斥责道:“爹,你糊涂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去找陛下说立后这事,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韶衡闻言,有些委屈,他低声道了句,“可爹爹不也是想着,为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争一争吗?”

韶思怡消了气,“我知道你爱我,可现在你身中剧毒,手上的药不过半年光景,我们现在还得靠着陛下为你寻解药,所以你就别和陛下硬刚了。隐忍成大事,智者方能知。爹,如今这处境,我们只能忍。等把解药弄到手了,再来提立后一事也不迟。”

被韶思怡一顿训斥,韶衡只觉面子上过不去,便怒气冲冲的先一步离去,韶思怡见韶衡跟个童心未泯的老顽童一般,她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小步追上去对着韶衡连哄带劝还撒娇道:“爹,爹~”

这一路的哄劝让韶衡气消了不少,韶思怡将韶衡亲自送到宫外的马车后,高桑妍这才护送着韶思怡回了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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