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焕果然心软的不像话。
“国内治不好我就出国,吃多少苦我都不怕。我们刚刚才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开。”
自己的计策奏效了,钟严无声的笑了笑。
“但是,”叶焕话锋一转,“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要好好活着。只要在心里的一个小角落给我留个位置就好,不要把我忘记。”
“你胡说什么?”
钟严哭笑不得,小姑娘一定是看偶像剧看多了,台词都一模一样。
“是真的。”
叶焕紧紧抱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死了,肯定没有人记得我,那我多孤单啊,想想都要伤心死了。”
“好了好了,沐沐乖,沐沐不怕。”
钟严摸摸她的头,又拍拍背,突然生出一种老父亲的心态,仿佛是抱着的是他的女儿。
如果他有一个女儿,这样抱着他撒娇,他的心都要化了。
钟严就这样抱着她,又是摇又是晃,又是沐沐又是焕焕的叫着,好不容易把人哄高兴了。
叶焕也是撒娇卖萌想哄着钟严不要伤心,结果自己先陷进去了。
“其实,我好多次都想去找你。”
两个人靠在床头,钟严望着她,她望着灯。
“买了票,走进车站,又没有了勇气。”
听着车站的广播,一趟车来了,一趟车走了。
直到她要坐的火车也开走了,回到酒吧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你一直都是我的精神寄托,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嘴角的笑容略带苦涩,而钟严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我总是觉得生来无趣,死也无妨。
沐铠锋死之前,我答应他守着沐氏,直到子瑞回来。
我知道沐氏根本不需要我,有三叔、阿宥、阿锐在,沐家有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他是希望我好好活着。
我想我答应他了,就应该做到。
等子瑞回来了,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焕焕…”
钟严听的心惊胆战,叶焕知道他的担忧,冲他摇摇头。
“听我说完。”
钟严点点头,默默的牵着她的手,女孩子的手柔软,干燥又温热。
“我不想死,我还有遗憾,就是没有见到你。我觉得,此生,只要能见你一面,我就满足了。”
钟严摩挲着她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抵消心中的不安。
叶焕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
“后来真的见到了你,我又变得贪心了,我想一直能见到你,想对你诉说我的苦楚。”
钟严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亲吻着,带着无限的疼惜与爱恋。
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倾诉,想把这些憋在心中的陈年旧事拿出来见见光。
她抱着身边的人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幻觉,像是一场梦。
“后来你说你忘不掉我,还要跟我在一起,我真的高兴的不敢眨眼,怕一眨眼你就消失了。
可我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怕你知道那些事嫌弃我。
我就一直在等,我想一件好事来了,那肯定跟着一件坏事。
然后我生病了,我想好吧,一好一坏抵消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在一起了,还是我占了便宜呢。
没想到骆先生来了,他的话点醒了我。
我知道这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是我不配。”
骆钧儒的话是一把刀插进她的心脏。
为了拒绝钟严她说出那些决绝的话,更令她痛不欲生。
那是一把双刃剑,刺痛的是两个人。
“我以为可以把你忘了,但是太难了,只要你出现我就忍不住想靠近。”
屋子里是叶焕喃喃诉说的声音。
没有对生活的抱怨,没有对现实的批判,只是倾诉对他的依恋。
“我跟骆先生说,如果他给你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你告诉我一声,我绝对不会纠缠。”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钟严抚摸着她的头。
“我知道啊,”叶焕笑得像个小狐狸,“ 我把事情都推给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真是个小机灵鬼。”
叶焕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像个小孩子。
钟严心中五味杂陈,他以为说起这些往事,会是沉重的。
歇斯底里?声嘶力竭?
这样略带叹息,略带辛酸,轻描淡写的,让他难以置信。
无论是谁都会耿耿于怀吧。
但是连死亡都能这么明晃晃的拎出来,焕焕应该会慢慢放下的吧。
那便是重生,是新生了吧。
不知道是谁给焕焕起的新名字,焕然一新,容光焕发。
真是个好名字。
生理期第四天,叶焕已经恢复的跟往常差不多了,但她还是没出门。
这几天她也在想,是不是应该有份工作。
不然她才26岁,还能整天在家待着?
到底是没有公主命。
手机铃声响起,是于乐之,叶焕拿起电话。
两个人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于乐之道出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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