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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许是和韩云峥一起回来的。
进寝室之前，他还特意打量了一遍整个寝室，似乎在找什么。
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才放心大胆地进去。
赵永澈注意到他的反常的举动，装作没看见，吃完午饭，扔了垃圾就上床睡觉了。
金裳凤蝶停在床帘上，静静地看着他。
午休结束，宋清许和顾司遥都走了。
只留下赵永澈和韩云峥两人。
韩云峥关上门和阳台的玻璃滑门，望着收拾东西的赵永澈，语气淡淡道：“能谈谈吗？”
赵永澈拉上书包拉链，转身问：“你想谈什么？”
韩云峥坐在顾司遥的椅子上，抬头瞥了眼他的床，不慌不忙地开口：“那只蝴蝶应该就是之前附在顾司遥、宋清许和我身上的那个人吧？
当然，准确来说，它应该不是人，而是一个超自然的存在。
它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对吗？”
赵永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韩云峥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赵永澈敛下眼眸，“他不会伤害你们。”
“我猜到了。”韩云峥了然地点了点头，“我们不会说出去，可是我们不希望它再用我们的身体做一些我们不想做的事。”
赵永澈不用问也知道他所说的“我们”是指哪些人。
“他目前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一切都是随机的，如果他能控制自己，就不会变成一只蝴蝶了，不过我会让他尽量不要使用你们的身体。
说句实话，他在你们身上的时候，我也很尴尬，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知道如何跟你们相处。
很抱歉给你们带来麻烦，如果你们实在害怕的话，我可以去外面租房。”
“那倒不用，只要它不再使用我们的身体，一切随你。”韩云峥说完，背着书包就出门了。
这时，金裳凤蝶也从床上飞了下来，落在赵永澈的肩膀上。
赵永澈摸了摸它的翅膀，温声细语道：“听到了吗？记得下次别用他们的身体接近我了。”
金裳凤蝶飞到桌子上那张写有“yes”和“no”的纸上，回了个“yes”。
见状，赵永澈的目光更加柔和，“下午的课你就别去了，好吗？”
金裳凤蝶蔫了吧唧地回答一个no，随即飞了起来围着他转，好像在撒娇。
赵永澈哭笑不得，“你就是想时时刻刻跟我待在一起是吧？”
金裳凤蝶落在他唇上亲了下，又飞到“yes”那个单词上。
赵永澈嘴角一抽，拎起书包就说：“行吧，反正已经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了，继续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金裳凤蝶开心地飞到他胸口，伪装成胸针。
赵永澈低头一看，愉悦的笑声从喉间溢出，“这是我见过最贵的胸针了，能坐几年牢的那种。”
到了下午上课的教室，同学们发现早上那只金裳凤蝶还在赵永澈身上，一个个地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都开始调侃金裳凤蝶认赵永澈为主了。
知情人士韩云峥和宋清许在内心表示：认不认主不知道，但一定认对象。
大家以为金裳凤蝶或许明天就会离开赵永澈，可没想到大半个月过去了，它还在。
对于这一异常现象，各个学院的老师都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还拉着赵永澈问东问西，试图研究出来一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十六天的时候，赵永澈听说有记者想采访他，吓得他赶紧让金裳凤蝶配合他演一出戏，在上课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远走高飞，再飞到402寝室躲起来。
然而记者来都来了，也不可能无功而返，还是依照流程采访了他。
赵永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完记者的所有问题。
很快，记者采访他的画面上新闻了。
赵永澈一下子在网上火了起来。
有人认为他身上有特殊的东西吸引了金裳凤蝶。
也有人认为这只蝴蝶是赵永澈从小养到大的，所以才会走哪都跟着他。
还有的人认为他是故意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作秀，为了火一把，吃互联网这一碗饭。
外界的声音，赵永澈懒得理会，周末的时候带着金裳凤蝶去爬学校附近的名山。
这个季节，山上还有花开。
金裳凤蝶飞进花丛中吸食花蜜，赵永澈就在旁边坐着耐心等待。
可就在他低头回复消息的瞬间，金裳凤蝶不见了。
赵永澈心里咯噔一下，焦急地左顾右盼。
他张开嘴，想呼唤金裳凤蝶，却在这时发现自己还没给他取名字，急得他直喊之前它变成萨摩耶的名字，“小耶？你在哪？！小耶！你快出来，别吓我！”
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莫非他又变了？
可是之前都是第二天早上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亦或是活物，现在是中午，明显不对。
焦灼之际，金裳凤蝶从远处飞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蝴蝶。
它们好像和金裳凤蝶商量好了似的，在赵永澈面前有序地翩翩起舞。
那画面，唯美至极。
赵永澈呼吸一滞，连忙呼叫系统996：“系统，快帮我录下来，事后给你积分。”
系统996：“好的。”
蝴蝶飞舞表演结束，金裳凤蝶带着这群蝴蝶在半空中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赵永澈看到这一幕，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眼里的爱意越发浓郁。
下一刻，金裳凤蝶朝着他飞了过来，再次落在他的唇角。
片刻后，它飞回蝴蝶群。
蝴蝶群在半空中组成三个字：“明天见”。
随后，它们一点点飞远。
赵永澈怔怔地看着，挥手告别，“明天见。”
看来他预感到自己即将离开金裳凤蝶的身体，为了不再给他惹麻烦，这次要提前离开他。
身边少了金裳凤蝶，赵永澈也没心情再继续爬山了。
他回到学校，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用学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周日一早，赵永澈本着不错过任何可能的原则，观察了一遍韩云峥、宋清许和顾司遥三人。
发现他们没有任何异常，赵永澈松了口气。
因为不知道心爱的人会变成什么样，什么时候来，赵永澈就开始纠结今天要不要出门。
算了，还是正常生活，顺其自然吧。
这样想着，赵永澈收拾了一下，出校门去甜品店买自己心心念念的绿茶泡芙。
到了付款环节，他的手机竟然自动跳到了付款界面，并付款成功。
赵永澈懵了一下，提着装有绿茶味泡芙的袋子走到了一边。
他盯着屏幕，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小耶？”
手里智能语音助手瞬间做出回应，声音还是低沉富有磁性的青年音，并且没有任何机械感，跟真人说话一样：“我在。”
赵永澈：“……”我只能说：牛逼。
“你成了AI语音助手？”赵永澈不可置信地确认一遍。
“不全是，我现在是一串数据，可以操控任何人的手机亦或是电脑。”
赵永澈呆住，“怎么听着有点像手机病毒？”
“也可以这么理解。”
赵永澈感觉有点好笑，“嗯……你要不要给自己取个名字？感觉一直叫你小耶不太好。”
“好。”对方思考了一会儿说：“就叫赵君撷怎么样？取自‘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一句诗。”
赵永澈听完，莫名感觉自己又被撩了，低头抿着唇笑，“跟我姓？”
赵君撷：“可以吗？”
“嗯……我说不可以，你会改吗？”
赵君撷斩钉截铁道：“不改。”
赵永澈撇了撇嘴，“那你问我干嘛？”
手机里发出一声悦耳的轻笑，“因为我想表达自己很听老婆的话，但这事我不听。”
闻言，赵永澈耳朵发烫，“谁是你老婆？我是男人，得叫老公。”
赵君撷：“你是老公，那我是什么？”
“你是赵君撷。”
赵君撷：“……”
赵永澈眼角得余光瞥见有路人在看自己，顿时脸颊泛红，连忙打字道：［用我的微信小号跟我聊天，不然怪怪的。］
赵君撷：［你叫我老公，我就答应你。］
赵永澈脸更红了，缓缓打出“老公”二字，再点击发送。
赵君撷心情愉悦，立马跳到微信聊天页面：［其实我更想听你说出来，而不只是给我发两个冷冰冰毫无感情的文字。］
赵永澈翻了个白眼，笑得却很开心：［知道了，等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跟你说。］
赵君撷：［呵，为什么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见不得人吗？］
说完，赵君撷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
赵永澈扶额。
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唉，只能顺着来了。
赵永澈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摁住语音输入说：“老公，别生气了，陪我逛会儿街。”
赵君撷一听，心花怒花，手机屏幕涌出很多爱心，爱心一散，一个西装革履的美男子忽然占据了整个屏幕，“没问题，走吧。”
赵永澈一看，笑得脸都僵了，“自己用AI生成的形象？你还别说，真挺帅的。”
赵君撷单手插兜，笑容邪肆，“是我自己捏的，配你如何？”
赵永澈眨眼，摇头坏笑，“不配。”
赵君撷哼笑一声，“口是心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