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轨迹之重生 第35章 在家休养

医院那一夜之后，乐希被强制要求在家休养。虽然他自觉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快，但爱琪和林彦、顾名辰联手施压，加上张启明事件的余波未平，他也乐得暂时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享受几天难得的清静——虽然这清静是以“病号”身份换来的。

爱琪本想请假在家亲自照顾，却被乐希坚决制止了。

“老婆，你真不用守着我。”乐希靠在床头，看着正一脸担忧地给他削苹果的爱琪，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学校那边项目到了关键阶段，周教授还指望着你呢。我这就是一点药物后遗症，需要静养，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张姨在家，能做饭能打扫，足够了。你安心去学校，晚上回来让我看到你，比什么药都管用。”

他顿了顿，眼神瞟向一旁婴儿床里正咿咿呀呀玩着自己脚丫的珩珩，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再说了，不是还有这个小家伙陪我吗？我们父子俩正好培养培养感情。”

爱琪看着他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转的脸色，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儿子，最终妥协了。她知道乐希是不想她耽误正事，也明白他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消化这次事件带来的心理冲击。

“那……你有任何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不许硬撑！”爱琪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不放心地叮嘱。

“遵命，爱总！”乐希笑着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含糊道，“保证随时汇报身体状况。”

送走一步三回头的爱琪，家里瞬间安静下来。张姨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午餐的食材。乐希吃完苹果，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便下床活动了一下。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他看着在地毯上爬来爬去、试图追逐一只毛绒玩具车的儿子，心中那片因被算计而产生的阴霾，似乎被这温暖的阳光和孩子的笑声驱散了不少。

他走过去，一把将软乎乎、奶香奶香的儿子捞进怀里。珩珩被爸爸突然的动作逗得咯咯直笑，小手胡乱地抓着乐希的下巴和头发。

“臭小子，力气不小。”乐希笑着任由儿子“蹂躏”，抱着他在屋里踱步。走到玄关时，看到汤圆正乖乖地趴在它的狗窝里，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他们，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乐希心血来潮，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对怀里的儿子说：“珩珩，想不想带汤圆出去散散步？”

珩珩虽然听不懂“散步”是什么意思，但听到“出去”和看到兴奋的汤圆，立刻手舞足蹈地表示赞同：“呀！呀！”

乐希给儿子换上暖和的外出服，自己也穿了件舒适的羊绒开衫，拿了牵引绳。张姨见状忙问：“先生，要出去啊？身体行吗？”

“没事张姨，就在小区里走走，晒晒太阳，不远。”乐希笑着回应，给汤圆套上牵引绳。

一人，一娃，一狗，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出了家门。

午后的别墅区异常宁静，只有风吹过常绿乔木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汤圆显然憋坏了，兴奋地在前方小跑着，但又很懂事地不时停下来回头等等主人和小主人。

乐希抱着珩珩，呼吸着清冽新鲜的空气，感觉胸口的闷气都消散了许多。珩珩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熟悉又新鲜的世界，小手指指这儿，指指那儿，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

就在他们遛达到一片中心草坪附近时，看到了另一对也在享受午后时光的“组合”。

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扎着两个小揪揪、像年画娃娃般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正蹲在草坪边，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拨弄着一片枯黄的落叶。她身边站着一位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士，应该是她的妈妈，正温柔地看着女儿。

汤圆看到小朋友，友好地摇了摇尾巴。珩珩的注意力也立刻被那个小姐姐吸引了，小身子在乐希怀里一拱一拱的，伸出小手指着那边，嘴里急切地“啊！啊！”叫着，显然是想过去。

乐希笑了笑，抱着儿子走了过去。

“下午好。”乐希主动向那位女士打招呼。

女士抬起头，看到乐希和他怀里粉雕玉琢的珩珩，以及乖巧蹲坐的汤圆，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下午好。您家的宝宝真可爱，狗狗也很乖。”

“谢谢，您女儿也很可爱。”乐希礼貌回应，低头对怀里的儿子说，“珩珩，这是小姐姐。”

珩珩才不管什么社交礼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女孩……手里那根树枝，以及树枝下的落叶，挣扎着就要下地。

乐希无奈，只好把他放在柔软的草坪上。小家伙脚一沾地，就踉踉跄跄、目标明确地朝着小女孩和她那“宝贵”的落叶冲了过去。

小女孩看到突然冲过来的“小炮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妈妈身后躲了躲，但大眼睛里更多的是好奇。

“慢点，珩珩。”乐希赶紧跟上，怕儿子唐突了人家。

出乎意料的是，珩珩冲到小女孩面前，并没有抢她的树枝，而是蹲了下来，学着小姐姐刚才的样子，也用胖乎乎的手指去戳那片落叶，然后抬起头，对着小女孩露出一个无齿的、灿烂无比的笑容，含糊地叫了声：“姐……姐……”

那声奶声奶气的“姐姐”，瞬间融化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小女孩的妈妈忍不住笑起来：“哎呀，小弟弟真可爱，还会叫姐姐呢！”

小女孩也从妈妈身后探出头，看着这个对自己笑得很开心的漂亮弟弟，怯生生地也回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把自己手里的树枝往前递了递，似乎想分享给弟弟玩。

乐希看着眼前这无比和谐有爱的一幕，尤其是自家儿子那“谄媚”的小模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一种老父亲的骄傲和得意油然而生。

他蹲下身，扶着儿子，对小女孩和她妈妈说：“他叫珩珩，一岁三个月了，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看样子是特别喜欢小姐姐。”

“我女儿叫悠悠，两岁了。”悠悠妈妈笑着介绍，看着两个小家伙已经开始试图用那根树枝共同“研究”那片可怜的落叶，气氛十分融洽。

乐希看着儿子和小姑娘头碰头蹲在一起的样子，阳光洒在他们毛茸茸的发顶上，画面美好得像幅画。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心里暗自嘀咕：「行啊，臭小子，眼光不错！这么小就知道找漂亮小姐姐玩了！有乃父之风！」

他这边正美滋滋地想着，那边珩珩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没蹲稳，小屁股一歪，就要朝旁边倒去。乐希眼疾手快要去扶，却没想到，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汤圆突然站了起来，用它毛茸茸的身体轻轻拱了一下珩珩，稳稳地扶住了小主人。

而小姑娘悠悠，也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拉住了珩珩的胳膊。

于是，画面就变成了：小男孩差点摔倒，被忠犬和小姐姐同时“英雄救美”。

珩珩自己好像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看身边的汤圆，又看看拉着自己胳膊的小姐姐，再次咧开嘴傻笑起来。

乐希和悠悠妈妈都被这意外又温馨的一幕逗笑了。

“你们家的狗狗真通人性！”悠悠妈妈惊叹道。

“汤圆从小跟珩珩一起长大，护他护得紧。”乐希笑着摸了摸汤圆的头，“奖励你晚上加餐！”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个大人之间的气氛也更加自然起来。乐希和悠悠妈妈一边看着两个孩子和一只狗在草坪上进行着“严肃”的“落叶研究”，一边随意聊着天。内容无非是孩子的喂养、育儿经、小区里的环境等等，轻松而愉快。

乐希很久没有过这样纯粹放松的、与陌生人进行这种毫无功利性的闲聊了。感觉……很不赖。阳光，草坪，孩子，友好的邻居，忠实的狗狗……这一切构成的生活气息，缓缓熨帖着他因商场算计和近期风波而略显疲惫紧绷的神经。

他看着儿子笨拙地试图把落叶递给小姐姐，看着小姑娘细声细气地教弟弟“这是叶子”，看着汤圆忠诚地守在一旁，尾巴悠闲地晃着……心中一片宁静柔软。

或许，这就是他拼命工作、努力奋斗所追求的，最核心的东西——一份能让家人安心、快乐、沐浴在阳光下的平凡温暖。

玩了大概半小时，悠悠妈妈看了看时间，柔声对女儿说：“悠悠，我们该回家喝奶奶了哦。”

小姑娘显然还有些不舍，看了看手里的落叶，又看了看眼前的弟弟。

珩珩好像也听懂了“回家”的意思，小嘴一瘪，眼看就要上演“离别苦情戏”。

乐希连忙把他抱起来，哄道：“姐姐要回家吃饭了，珩珩我们也该回去找张奶奶了，爸爸给你冲奶粉好不好？”

悠悠妈妈也笑着对珩珩说：“小弟弟再见，下次再和姐姐一起玩哦。”

在两个大人的安抚下，一场潜在的“哭戏”总算避免。乐希抱着依依不舍、一直回头看的儿子，牵着汤圆，和悠悠母女道别，慢悠悠地往家走。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乐希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咿咿呀呀、似乎在回味刚才和小姐姐玩耍经历的儿子，忍不住又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臭小子，可以啊，第一天正式社交就锁定目标了？眼光随我，不错！”

珩珩被爸爸逗得咯咯笑，挥舞着小手，像是在得意。

与别墅区的宁静温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市某个角落正在上演的“清算”。

一家地下台球厅的昏暗包间里。张启明被人反剪双手按在冰冷的台球桌上，脸紧紧贴着绿色的绒布，原本油光满面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和狼狈，金丝眼镜歪在一边。

林彦嘴里叼着烟，没点，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根台球杆，用巧克粉慢慢擦拭着杆头，眼神冰冷地睨着桌上的人。

顾名辰站在一旁，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上面正展示着张启明偷税漏税、走私洗钱的种种证据，以及……昨晚酒店房间外的监控录像片段（林彦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清晰地显示了他和那两个“女助理”将意识不清的乐希架进房间的画面。

“张总，行啊。”林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生意谈不拢，就玩这套？下药？拍照？勒索？你他妈当我们是泥捏的？”

“林……林少……顾少……误会！都是误会！”张启明吓得声音都在抖，“我……我就是想跟乐总开个玩笑……喝……喝多了……”

“玩笑？”顾名辰冷笑一声，将平板屏幕怼到他眼前，“这监控也是玩笑？这偷税漏税几千万也是玩笑？走私国家限制出境文物也是玩笑？！”

张启明看到那些铁证，瞬间面如死灰，冷汗涔涔而下：“我……我……”

林彦用台球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重，侮辱性却极强：“张启明，给你两条路。一，把这些年干的脏事自己滚去公安局交代清楚，该补的税一分不少补上，然后带着你那些‘有才气’的画家，滚出这个圈子，永远别再出现。”

张启明眼中闪过绝望。

“二，”林彦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我‘帮’你去说。至于‘帮’的过程中，你这把老骨头会不会不小心摔断几根，或者你那些‘秘密’会不会以更精彩的方式传到不该传的人耳朵里，我就不保证了。”

张启明彻底瘫软了。他知道林彦绝对说得出做得到。落在这位爷手里，选择第一条路还能留个囫囵身子，选第二条……他不敢想。

“我……我选一！我选一！”他忙不迭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聪明。”林彦直起身，嫌弃地扔掉台球杆，对按着张启明的人使了个眼色，“看着他，让他把该签的字签了，该转的钱转了，然后‘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是，彦哥！”

林彦和顾名辰走出包间，身后传来张启明压抑的哀嚎和求饶声。

“便宜这孙子了。”顾名辰点了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法律会收拾他。咱们的目的达到了就行。”林彦眼神依旧冰冷，“至于他以后是吃牢饭还是流落街头，看他的造化了。走吧，去看看乐希。”

两人走出台球厅，外面阳光刺眼。处理完肮脏的事务，他们此刻更想去看看那位在阳光下抱着儿子遛狗的朋友。

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生活这场大戏，永远不会缺少新的波澜。而对于乐希和爱琪而言，经历了这次考验，他们的羁绊无疑变得更加深厚。而珩珩小朋友，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启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社交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