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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客紫明 第15章 通井来听大凯,

作者:容乃公 分类:仙侠 更新时间:2025-10-14 10:35:26

借着灯光,小楼将几份港城报纸拿到桌面上。

“大可,你不知,我一年前有多心惊胆颤。那时也是坐船。你们告诉我,家中资财无数,可供我去挥霍。读了几本书,更知商业难为。初到那冀朝。不知你哪儿来的本事,竟然能勾搭上大人物。”

小楼说到此处,声音轻飘飘地,似是想起了可怕的事情。

“人生地不熟的,还有人袭杀。谁知你们能耐多少?护不护得我身周全?钱花出去,买卖做成了……一路好似滚雪球,越滚越大。说要去罗朝,我怕了。冀朝书中说,罗朝之人蛮横,家家豢养私军。我又怎敢把买卖放在罗朝?哪知顺水推舟,又弄成了一个鉴宝会。”

小楼盯着杨暮客,“你唆使我,去修堤……我修了。分文不取。还是坏了事儿。到了鹿朝,本与齐嫃的生意是我爽约。你却打了人家祖宗。嗨……花花轿子抬人,把我的身份越抬越高。好像我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可知,这世上之事在我眼中有多假?”

杨暮客不明所以,事到如今小楼姐说这些作甚?但他只能端坐倾听。

小楼也觉着自己说多了,叹了口气,“我与玉香学过些祝由术,学不来,参不透。又读了你们这些道士的书。说道士求真。可你这一路,让我看见的却好似梦幻一般。到了此地,我才弄懂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指着桌面上,报纸上扉页便写着四个大字,入港提税。

杨暮客也低头去看,还是没看懂。

她翻看一页。上面写着,庄氏售卖玲珑港土地商铺,筹集现钱,并购联合钱号散股,已成最大东主。

“入港的货物都要提税,来弥补乾朝这些年的亏空。庄氏觉着这生意不好做,便贱卖了。收取钱号的散股,改变经营方向。”

小楼轻轻敲打着报纸上的文字,“大可。你可知。钱财与权力都是珍贵之物。若来得太容易,便不懂得珍惜。纵然是再有本领的人,都会迷失其中。最后落得悲惨下场。使用钱财与权力,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经不得一丁点儿疏忽……这庄氏,不知进退,已经是败亡前的最后风光……”

杨暮客此时才恍然大悟。是啊。你庄氏占着港口,外港设下家神护卫航路,本来理所应当。但已然售卖了港口产权,却不把家神撤回,人家不去打才怪呢。

“多谢小楼姐指教……”

贾小楼哼一声,“可轮不到我来指教你。我是在提醒你,这港口如今是权力交锋之地。没人顾得上底下民众死活。你若做功德,是时候了。”

杨暮客走后,玉香进来服侍小楼入睡。

玉香对小楼说,“小姐。最近就要离开了,咱们也没甚买卖在这儿,您就别操心了。”

小楼叹了口气,“这一路都习惯了。我说庄氏,何尝不是自省。好在我也没那万年家业传承。”

玉香奉承她道,“您这一路,赚下了数千饼金玉。若比现钱,怕是也没多少人能比得过咱们……”

小楼瞪她一眼,“是你们本事大。什么人都能薅到门下低头,这钱……都是你们抢来的。”

“是是是……”

杨暮客一夜静坐,平心静气。心中埋怨也淡了。

筑基,虽然讲究不动念。但喜怒哀乐乃是人之常情,对应了情绪,想办法去消解了便好。

船中一怒,是怒于自己不知分寸,不明就里。也是怒于官家言语不实,遮遮掩掩。

昨夜小楼一番分析,杨暮客已经明白自己要去做什么。

早上起床,季通准备晨练。杨暮客招呼他,“别练了,今儿再陪我去一趟城西。”

“好嘞。”

出门大风吹,城中晚秋最后一季梅花漫天飞舞。

粉红一路,缤纷宜人。

路上杨暮客问季通,“伤好些了没?”

“您也别小瞧咱,以前当捕快的时候,满山跑,追了四年,身上再重的伤也不曾耽误了路程。昨儿虽然被妖精打飞了,气血不畅。但好在都喷出来了,吃些肉睡一觉就好了。若当时没喷出来,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杨暮客笑骂,“你这夯货,当真是铁打命大。”

似是与昨日请来了白虎金罡煞有关,这锐金消木。整座城市的生命气息开始黯淡。身子弱的,怕也要大病一场。

他们此去,一是为了处置昨日没能护了民卫周全,二是送走煞气。

依旧是来到了城西渔港之处,杨暮客此回来,受到了热烈迎接。

那些民卫昨夜归来,可是把那季通本领高强传得神乎其神。好似这季通力士是天神下凡一般。那亲随身后的主人不就更厉害了。这些郡民对这二人,就差将他们立生祠里供起来。

杨暮客先领着季通去那土地庙,他让季通去上香敬神。

果然那大海狸化形出现,谄媚地问这问那。

“贫道今日要在此弄些声响,请神官一旁庇佑。出了些非常之事,贫道也好有口舌辩解。不至于露了修士的底细。”

“小神定然伴随左右,寸步不离。”

转头二人就来至了县衙里。

县令不在,依旧是那捕头上前招呼。

“昨夜贫道随船出海狩妖。民卫牺牲之人不在少数,请捕快领着贫道前去慰问一番。”

那捕快赶忙笑道,“好好好……道长果真是慈悲之人。”

来至街口,杨暮客对捕头说,“贫道昨日祈神,求来了金罡庇护。今日便要送走。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送贫道一人之力不足。请捕头与我挨家挨户去求。”

捕快张着大嘴好奇地问,“求什么?”

“求些施舍之物。贫道一身孑然,身无人道气运。是送不走神念的。”

“这……”

杨暮客呵呵笑道,“捕头不必多虑,只需问人家要些吃穿用度之物便好。”

于是乎,他们来至了第一家。

“哎哟……道长,您来我家里作甚?可是要给我家占卦卜算?”

“不。贫道是来问贵人家要一碗米。”

“不就是一碗米,饼儿,去给粮仓道长端碗米来。”

“慢,贫道要的是厨房中的米。”

“那就去后厨。”

不多时,一个下人端着一碗米来了。

杨暮客指着季通,“你把那碗米端着。”

季通唱了声喏。

又去了一个布坊。杨暮客开口要了一个布袋。

米放进布袋里。就这么挨家挨户地去问,有余粮,就要一碗。没粮?就要块布头儿。问到了街尾,进了巷子。

这巷子,可就没那么迎人了。恶臭难闻,还夹杂着腥味。

小道士依旧是一张笑脸,从这儿开始,便只问他们要一粒米,一条布。

走到了最后,破砖烂瓦旧墙皮。这里已经没多少人。

杨暮客探身进了一间屋子,里面住着一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小姑娘。而那半大小子竟然教小姑娘认字呢。

那小子不认得道士,却认得捕头。

“来捕头,我阿姊昨夜没回来。我准备今儿去报案来的。”

“你这小子。没见到有贵人来了么?这道长要做法行科,帮着咱们地界送走神意。可保来年风调雨顺,你还问你阿姊的事情?”

“慢。人丢了,是大事儿。比贫道的事情更要紧。”

那来捕头哎哟一声,“你阿姊没丢。”

“你骗人,我阿姊从不在外头留宿。她赌誓要日日回来照顾我和阿妹。”

杨暮客笑吟吟地看着捕头,捕头则额头上冒出来冷汗。

来捕头只能老实答,“许姑娘她昨儿去了县令府中,本官保证她没事儿。今儿下午就让她回来看你们。等她回来了,你们就不必住这老屋。”

杨暮客上前,“贫道替捕头应下,定然让你们阿姊回来。”说着杨暮客笑眯眯地,对那半大小子说,“小伙子,你家中可有一粒米?”

“没有,平日都是阿姊带剩饭剩菜回来。我家中柴都没有,怎会有米?”

杨暮客再问,“可有布条?穿过的衣裳……”说到此处杨暮客说不下去了。这屋子里家徒四壁,就这俩娃娃穿得,一件儿单衣。扯了他们身上的旧衣裳吗?

那半大小子摇摇头。

“来,把你的手递过来。”

杨暮客抓着那脏手,挤出来一滴血。把那小子疼得冷汗直冒,却一声不吭。

冷风吹过,这滴血变成一粒冰晶血米。

杨暮客笑道,“如此,今日的供奉之物已经集齐了。”

他们离了屋中,那小子也不敢跟出来。

杨暮客对捕头说,“你是一个有良心的,等等祭祀之时,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不要大呼小叫,过后也不要在邻里声张。今日过后,此地格局将要产生变化。你去上报官衙,把贫道所行所做讲个清楚。也好让上面的人,知晓贫道目的是什么……”

捕头战战兢兢,“下官明白。”

杨暮客往西走,走到了一处废井旁。

“季通,蹲下,贫道要你的背来当供案。”

“好嘞。”

“慢!怎能让壮士做这等事情,下官来,下官比壮士后脊梁板正。”

杨暮客瞥他眼,“我家侍卫是个火命,你这人,五行驳杂,够不上资格……”

捕头讪笑一声,尴尬退下。

季通趴下后,杨暮客抬头看天。

苍白的太阳,惨蓝的天。风低声哭嚎,荒凉的残垣断壁。

几个小鬼在阴间畏畏缩缩,看着此景。

只见季通背上有火意蒸腾,初冬尾时竟有了些春意之暖。杨暮客把那个布包放在季通背上。从袖子掏出一张符纸。没带朱砂笔,更没香案。杨暮客便咬破了舌尖,嗦了指头将舌尖血混在指尖血上。

指尖在一张唤神符背面写下。初冬廿九,讼土地神无所作为,助昏官鱼肉乡里。判斩行,请岁神殿应允。

只见那道黄符嗖地一声飞天而去。

那大海狸还来不及反应,天上锁链降下,将其困在原地。

昨日在山上看景之时,杨暮客已经察觉到了此地的水脉淤塞。这也是此地腥臭难闻的原因。根本无水清洗街道,海货上岸,积年累月,自是味道难闻。

昨日请来的白虎金意仍旧盘踞地脉之上。

杨暮客手掐三清诀,叩齿二十四响,模糊不清地念叨,“六丁六甲,乾坤正法。金刀为令,通正水脉。”

一道金光疾驰而来,大海狸身上穿胸而过,纵使这般大海狸仍没死透。金刀斩首后,香火灵韵飘散四方。

“水源为公器,岂可因权私占?给我开!”

金刀直冲井底。噗地一声,咕噜噜涌出了水来。

是以,金生水,福运来。

季通背上的大布包飘到井口上,呼地一下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爆米花飞得到处都是。粉碎成了细糜,飘洒四方。

杨暮客再看不远处的小山庙堂,心道。你有人道法剑,我有人道香火。你为邪,我为正。今日斩你!

“随我走!”

三人快步来到了府衙。

“季通,进去把那县令给我宰了,谁敢拦你,不必留情。”

“是!”

只见那季通腾地一脚踹开府衙大门,冲进后院。

捕头本想去拦住季通,一柄玉折扇搭在他的肩头。

“来捕头。不要动!贫道武艺虽然不怎样,但刚刚祭祀过后,气运都在我这一边,收不住手,怕把你打成了肉泥。”

捕头额头尽是冷汗,一动不动。

季通冲进后衙,找了一圈没找到县令。他曾为捕快,最是善于追查蛛丝马迹。环视四周,发现有个柴房竟然修在了园子里……

如此欲盖弥彰,定然非是好地场。

季通打飞了两个家丁,冲到了柴房里。只见柴房中有一个地窖入口。

下了地窖,那县令正穿衣裳。季通二话不说,冲上去捏住县令脖子,与那大螃蟹同出一辙,用力一拽脑袋连着脊椎骨拽了下来。

屋中女子并未吭声,冷眼看着季通。

“昨日某家见过你,你应征民卫,后来县令对师爷耳语几句……”

“小女子姓许,是被这县令抓进来的。”

“某家知道,随某家出去吧。我家少爷与捕头还在外面等着哩。你若有冤情,便告与他们。他们自然可以为你做主。”

季通提着县令的脑袋出屋,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深不可测。原来这矮山已经被那县令挖空了。

“壮士,快些走。里面都是鬼……”

季通身上搬运气血,红光闪耀,火苗轻舞。“鬼?哪个鬼敢来招惹某家啊?”

杨暮客在府衙外头,看着季通提着头颅领着一个女子从里面出来。

季通上前把脑袋丢给了捕头,“少爷,这个女子被那县令软禁在地窖里,小人做主,把她救了出来。”

杨暮客龇牙一笑,“做得好。”

话音一落,杨暮客伸手用玉扇敲在捕头脖子上,捕头抱着血渍呼啦的脑袋晕了过去。

“姑娘,贫道晓得你异于常人,可看透阴阳……你本是有根骨的,天资不凡,可惜生不逢时家道中落。如今中州灵韵重归,不多时便有修士行走世间。你若遇见了修行之缘,莫要因亲情拖累。”

许姑娘愕然,而后清泪落下,“我这般肮脏龌龊之人,也能修行吗?”

“前路于心,话已至此,你我作别。季通,走!”

二人大步离去。

杨暮客联通了城中大阵,心念传达四方。

“受我香火者。若谁与人间官吏沆瀣一气,那土地便是例子,莫怪道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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