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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客紫明 第48章 顽童焚山敬神仙

作者:容乃公 分类:仙侠 更新时间:2025-10-14 10:35:26

“道爷该是行早功的时候了呢。婢子驼您去高处。”

“好。”

大蛇飞快地离开密林。

森林里烟雾弥漫,根本看不到朝霞,只能往高处走。天妖也想跟上去,但终究放心不下鸟巢中的幼鸟。它哀鸣两声,低头去照顾孩子。

高山上观紫霞。杨暮客胸腔血液澎湃。巨大的蛇首把他送到了云间。

金光乍现,杨暮客立剑指引灵炁落下。

阴阳分割,光明于前,晦暗于后。似如天地初开,热气蒸腾。光线弯曲了。杨暮客开天眼,看着那弯曲的光线,巧了贫道并不求一,只求清明。

手中掐诀,御风术,狂风吹开了天路。光线笔直落下。热浪向着周遭扩散。吹开了云,吹散了烟。黑漆漆的土地,一匹湛蓝的马儿抬头仰望。

云淡风轻,一切重归平静。

这朝阳之光再如一,天地澄清。

清明灵炁汇聚身体之内,杨暮客缓缓吁出一口浊炁。灵炁倒灌戛然而止。早功礼毕。

巧缘见到巨蛇离开山巅,兴奋地朝着巨蛇奔去。

杨暮客看到那一片片山火留下的疮痍,再次无奈叹息。山中的水炁都被蒸腾到了半空,想来不日就要落雨。他伸手拍拍巧缘,“你修行的好地场就这么毁了,多可惜。是吧。”

巧缘气鼓鼓地点头。打了一个响鼻。

杨暮客看了看巧缘,又看了看玉香。遭了,他们都出来了,季通一个人能不能护住小楼?“玉香,你快回去。家姐身边不能没人。”

“是。”

大蛇腾云而去。

杨暮客翻身上马,“我们也回。驾!”

阳光下,巧缘身上湛蓝色渐渐褪去,重新变成了原本的模样。没有缰绳,没有坐鞍,颠得杨暮客屁股疼。杨暮客抓着巧缘的鬃毛,俯身谨慎地看着前方。

树荫下一只黑熊跪下给他们磕头。

一群狼趴在地上吐出舌头哈气。见到马儿路过,赶忙起身引着脖颈狼嚎。

向着东北越走越远,终于见着了那驾马车。

玉香已经出来做饭。

此时马车外头只有玉香和季通二人。

杨暮客骑在马上问季通,“那个道士呢?”

“少爷说去救火的时候,那道士便走了。他说要赶回观中复命。”

蔡鹮从马车里出来,“少爷小点声。小姐车中补觉呢。”

杨暮客翻身下马,让巧缘自己出去玩。

吃完了早饭,他们继续往东行。

行至半路,竟然发现是一处绝地。前头是断崖,沟壑南北走向,深不见底。要是下了断崖从沟壑再上去,怕是要多走几十日。

杨暮客脑袋钻进车厢里,盯着玉香。

“少爷看我作甚?”

“你出来下。”

俩人下了车说悄悄话。

“你显露真形,能载着马车过去么?”

玉香摇头。“这周遭有人……”

“有人?”

玉香点头。“婢子能感应到好多猎户围着四周呢,他们有些人已经下了山崖。抓那些从山火逃出来的野兽。”

杨暮客回头看了看断崖,“那等到了晚上呢?”

“晚上也不成。飞得太高,马车可藏不住。还是要被人瞧见。”

杨暮客和玉香回到马车上,杨暮客指着南边,“出发。”

季通坐在御座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但他也不怕,嘿嘿地笑问,“不下山?”

“下山走那条沟,你知道哪儿能上去么?还不如沿着山腰走,视野还开阔些。若遇见能过去的地方,便直接过去。”

“少爷有理。”

马车快速向着南方行驶,杨暮客一路掐诀将地面铺平。

巧缘昨夜自悟了神通,拉车愈发稳当。颇有些车马合一的意味。

此时行驶的方向向阳,因为背风山火并未烧过来,偶尔能看见些许猎人观察马车。好多人。一路走来至少遇见了几十个。

杨暮客多少明白了鹿朝之人依山而活是什么意思。

行至傍晚,遇见了一个茶馆。这茶馆是专门帮助猎户补给的驿站。

山火烧过,空气太干,一路被热风吹着,季通口干舌燥。茶馆前停车,近前买了一碗茶。

“几位打北边儿过来么?可不能往西南走啊。西南大火还在烧。”

季通端着茶碗问那人,“你怎知晓?”

“嘿。这火年年都烧。去年烧了西南,今年就该东南。”

车子再往南走,能看到许多妇女背着竹篮从山火烧过的地方出来。有些妇女身旁还跟着小童。

一群捕快骑马慢慢走过。

领头的捕快停马细细打量马车。“你们是搞什么的?”

季通赶忙停车,将怀里的通关文牒拿出来,“我们是国境鹿朝前往汉朝的行商。”

捕快拿过文牒一页页地看看,而后还给季通,“前头人多,驾车小心些。莫要撞到了百姓。”

“官爷放心,外出定然事事小心,不惹麻烦。”

马车与捕快马队交错而过。

一轮红日在山头掩住半面。西方仍有黑烟阵阵,余火未消。昨夜杨暮客只是把烧向古树的火焰扑灭了。但还是有火焰烧向别的山头。只等着一场雨,把大火浇灭。

前方有一条小路,马车行驶在路上经过许多摆摊的人。

有些妇人摆摊卖烤熟的松子,有些则卖被憋死的动物。

来到一个山村门口。村口木架牌坊上写着刘家村。牌楼下则有一个祭台,一个孩童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椅子下头摆着许多瓜果梨桃。

“刘二娃,太阳下山了,你能回家了。”

那稚童擦擦鼻涕,跳下椅子蹦蹦跳跳回家。

这风俗怪着哩,供奉一个小孩儿作甚。而且还是有家的孩子,不怕给孩子折寿吗?

杨暮客眼中尽是好奇。

等进了村。村中祠堂一个老人被自家儿孙扶着走到了路中央。

“几位,要从这里过去,劳烦交个过路费。”

季通笑着打量老翁,“咱们可从来没听说过,村民有收过路费的权力。”

“咱们这村子就修在山口,沿路都有村中青壮报信,保证山火不外溢。这人力物力消耗,路过的人都要交钱。我们可不能让你们这些外人白占了便宜。”说着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布上写着官家公文。

刘家村守山巡林,可收取过路之人通路钱财。一人五文。金日郡里口县县衙批。上面还印着官印。

老头将布甩甩合上,“你们这车上有多少人?”

“五人。”

老头也不抬眼,“五人加一匹马,拢共四十文。”

季通摸摸发髻,“不是一人五文么?”

“一人五文是县里收的,我们村子还要多收一文,马有四个蹄子。那就收四文。”

季通一摸口袋,掏出钱袋将一张五十文的通票递了过去。

“收你五十文,要收据么?若要收据就随我去祠堂。”

季通冷笑一声,“刚才不是说收四十文么?应找给我十文钱才对。”

一旁扶着老者的后生歪着头对季通说,“过路费是四十文,但还有道路使用费。除非你们从这村子飞出去。”

季通摇摇头,“收据就不用了。请老者让开道路,我们要继续赶路。”

后生却并未搀着老者离开,吊儿郎当地朝着马车走过去,“你说只有五人,我可还没检查呢。若是多了一人,岂不让你们逃了过路费。小道士,你让开。我要看看车厢里面。”

杨暮客伸手拦住年轻人,“里面是女儿家,不方便见外人。”

后生眉毛一挑。“你们这是要抗法?”

杨暮客轻轻摇头笑笑。给季通使眼色。

季通搬运气血,面色通红,脚下一跺,路旁不远处的石台咔嚓一声断了。

老头这才睁开眼细细打量季通。而后他吓了一跳,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地喊,“村子里的儿孙啊,有外头来得欺负人啦。”

那后生赶忙跑过去扶起老头儿,“阿爷,您没事儿吧。伤了没?碉楼的人呐,放烟火。让捕快回来!”

只见村子里一处高塔嗖地一声,一团火药在空中炸开。

急促的马蹄声从村子外头传来。

这一伙捕快与季通之前打交道的那一伙不一样。

“刘里长,怎么回事儿?”一个马快捏着马鞭跳下马,打量了下马车和季通。

那后生指着季通说,“这人耀武扬威,吓着我家阿爷。”

老头咳咳捂着嘴,好似喘不过气一般,只见一张脸憋得通红。

捕快无奈叹气,“这位壮士。你怎么能对里长无礼呢。这可是刘家村的名宿。今年八十多了。这么大岁数还帮衬着县里治理地方,疏通政令。这么着,您出点汤药费,道个歉。让老人家舒坦了,咱们也别多惹事儿,好不好?”

季通抿嘴一笑,回头看着自家少爷。

杨暮客有些挠头,怎么着,这是讹人了?他把外头保暖的大麾脱掉,露出了道袍。跳到地面后抽出腰间的宝剑。

捕快赶忙拔刀,“道士你放下武器。莫要意气用事伤人性命。”

其余捕快抽出手弩瞄准了杨暮客。

杨暮客走到了空地之上,演法俗道七十二变。“这里煞气逼人,不是一处好地方。贫道既然于此路过,就要做法一场。你们这些官家捕快难道要不敬俗道?”

这话好生大义凛然。那捕快一愣,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老人。老头睁开一只眼,挤了一下。

村子里的人稀稀拉拉都从房屋里走出来,把马车围了起来。

奇门阵道变,盾去一甲。甲于坎位,无水。

空气瞬间灼热起来。

杨暮客踏方步,低持宝剑转圈游走。“风来!”

“火来。”

西北暗暗燃烧的火焰噗地一声重新燃起,烟雾冲进了村子牌坊。村子里诸多人不停地咳嗽。

土地神冒出来,“上人使不得啊。可不能伤人啊。”

杨暮客并未理会土地神,依旧手持宝剑转圈。

那领头的捕快大喝,“你这道人,可曾有我鹿朝道籍,私自行科,若坏了我鹿朝的风水你可担当得起?”

季通抱着膀子对捕快说,“咱们家少爷是正经的道士。有行走天下的道籍。少爷说你们村子里有煞气,那就定然是有煞气。你们这些人无德无道,就是被这煞气影响。咱们少爷帮你们除煞,是你们的福分。”

杨暮客立剑于胸前,“煞气被贫道收拢到了一起。这风火煞可不简单。若是贫道放松,就要村中走水。贫道行科不贵,五贯足以。季通,问那里长收钱。若是不给,那贫道就不管了。”

季通蹲下瞧着晕了的里长,“老爷子,我家少爷行科要五贯。这回可让你捡着了大便宜。”

那后生吃惊地看向季通,“五……贯?”

季通点头。

老头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阿爷……阿爷!你快说句话啊!”

捕快看到道士演法,眉头紧皱。这若是个招摇撞骗的,抓了便是。但捕快上岗的时候都经受过培训,他能看出来此地烟火当真是道士摆阵引来的。这就不好弄了。平日里,老刘头儿孝敬从没缺过。但他不至于把自己的官帽儿都押上去帮着老刘头儿敛财。

捕快将刀具插回刀鞘,对杨暮客抱拳拱手,“这位道长慈悲。您这一开口就要五贯,也忒贵了些。更何况,是您自己演法,村中之人并未邀请您行科。不若这样,您驱除了煞气。本官上报给县衙玄道司,将您的事迹记录下来。也算给您平添功德。”

杨暮客手持宝剑,“除去煞气简单,但这煞气竟是无依无靠,似如凭空而来。贫道总要问个究竟。这风火煞,本来是离位正阳不通,火炁积攒而成。这村子根本不在聚煞之地。你这捕快可有事情告知贫道。此地为何邪异至此?”

村子里的人都交头接耳。一个碎嘴的老太太拍着大腿骂道,“我就说你们年年烧林子缺德!可怜我的小儿子,去林子里给你们放火,没跑出来……活活烧死了。你们还不给我钱。让我这孤寡老太太年年自己进火场挖地薯。天杀的啊。”

一个在县学读书的小娃娃瞬间嚎啕大哭,“阿母,明年就是我去放火了。那煞气会不会找我来啊!”

女子赶忙一把捂住自家孩子嘴巴。

扶着里长的后生顾不得阿爷躺在路中央,蹦起来老高,指着杨暮客鼻子骂道,“你这牛鼻子道士,咱们村里也没招你来行科。过路费你都没交齐,还把我阿爷吓晕了过去。”后生指着季通喊,“侄子,你快把这个畜生抓起来。就是他一脚踩坏了路旁的石阶。”

捕快听了这话,脸上噌地通红。湿你母,平日里关起门来叫我侄子也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我是官你是民,这侄子是你叫的?

土地神趴在杨暮客脚下,“上人可莫要放煞气进村啊。这村子里几百条人命都是福薄之人。他们可受不住这煞气,会要人命的。”

杨暮客似是对着土地神说,也似是对着山村里的人说。

“年年放火烧山,山里的活物就应该被烧死么?煞气原来是这么来的。无知是祸啊。”杨暮客剑尖一挑,风火煞吹响了那个木架门牌。噼噼啪啪,那牌楼转瞬之间烧了干净。

捕快大喝一声,“道爷演法,把村子里的煞气消除了。你们这些村痞还看什么?都回家去。小刘叔,你赶紧把里长抬回家。”

那后生蹦起来跺脚,“他们还没给钱呢!”

捕快不解地问,“什么钱?”

季通哼道,“莫要乱说,五十文你们收走了。本来还应找某家十文。我家少爷演法五贯,你们该给我五贯十文钱。”

捕快赶忙朝着后生挤眼睛,“你先把叔爷爷抬回去,躺地上着凉了怎么办。等你家我大伯回来,怕是要扒了你的皮。”

许多人跪下给杨暮客磕头,杨暮客也不甚在意,宝剑插回剑鞘回到车上披上大麾。

土地神不停地作揖,“您大人大量。莫要怪罪他们。求求您大人大量……”

捕快让自己的手下都先回去,他亲自引着马车往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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