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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橱窗、红绿灯、嬉笑的行人......这一切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像一本读过却从未亲身体验的书。
“目标是谁？”柳婳问道，声音比她预想的要平静。
克里斯转动方向盘，驶入一条林荫道：“理查德·吴，跨国武器经销商，最近开始向我们的竞争对手供货。”
轿车停在一家高档酒店前。
克里斯递给柳婳一个小型耳麦：“戴上它，保持沉默，只观察。”
酒店大堂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成无数碎片。
柳婳像个普通小女孩一样跟在克里斯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没人会注意这个看似跟着父亲出席宴会的东方女孩。
目标正在酒吧区与几个商人模样的人交谈。
理查德·吴是个五十多岁的亚裔男性，鬓角微白，谈笑间不时抚摸左手上的翡翠戒指。
克里斯要了杯马天尼，优雅地走向那群人。“理查德！好久不见。”
他热情地打招呼，仿佛遇到老友。
理查德转身，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变成职业微笑：“克里斯·莱恩？真是......意外。”
“偶然路过，看到老朋友怎能不打招呼？”
克里斯举杯示意，“介意借一步说话吗？关于上次的......误会。”
理查德眼神闪烁，最终点头跟随克里斯走向角落的休息区。
柳婳保持距离，假装被墙上的艺术品吸引。
“听着，莱恩，”
理查德压低声音，“那批货只是生意，不是针对你们。”
克里斯微笑着抿了口酒，突然打了个响指。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劈开空气。
理查德的身体猛地僵直，眼神瞬间涣散，如同被抽走灵魂的玩偶。
“拿起你的枪。”克里斯轻声说，声音如同丝绸滑过刀刃。
理查德机械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银色手枪。
柳婳屏住呼吸，这太公开了，周围至少有二十个目击者！
“你知道该怎么做。”克里斯啜饮着马天尼，仿佛在讨论天气。
理查德毫不犹豫地将枪管塞入口中，扣动扳机。
枪声震碎了酒店的宁静。
尖叫声中，克里斯从容地放下酒杯，走向呆立的柳婳，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离开现场。
没人阻拦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血泊中的尸体上。
回到车上，柳婳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不是普通的杀人，那是彻底的精神操控，是剥夺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本能。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终于问出口，声音比她想象的更干涩。
克里斯发动汽车，唇角微扬：“催眠术。能够让一个人完全失去自我意识，乖乖听我的指令。”
柳婳转向他，瞳孔微缩：“这么厉害？”
克里斯轻笑，转动方向盘驶入车流。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小指的蛇戒上，蛇眼镶嵌的红宝石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若我是那个家族的人，”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能彻底清除一个人的记忆，让他完全服从于我。”
柳婳的心口一阵紧缩。
这是她第一次对克里斯产生真实的恐惧，不是对教官的畏惧，而是对某种超越常理力量的战栗。
克里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目前的我还做不到。这种级别的催眠术需要家族传承。”
他顿了顿，“我父亲是家族旁支，没资格学习核心技巧。”
柳婳仰视着克里斯线条分明的侧脸：“我能学吗？你的催眠术。”
轿车驶入隧道，阴影笼罩了克里斯的面容，只有蛇戒依然泛着冷光：“你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继承人，画眉。我会的一切都会毫无保留地教给你。”
回到基地后，柳婳的日常训练增加了催眠术课程。
最初是基础理论，意识结构、暗示植入技巧、神经语言学。然后进入实践阶段：如何用声音节奏引导注意力，如何利用环境制造恍惚状态，如何通过微小动作植入指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密码。”
克里斯在第一次实践课上解释，“找到它，你就能打开任何人的意识之门。”
他让柳婳尝试催眠青黛。
第一次，柳婳失败了，青黛只是困惑地眨眼。
第五次，青黛的眼神开始涣散。
第十次，柳婳成功让青黛在听到特定响指声后原地转了三圈。
“进步很快。”
克里斯赞许地点头，“但真正的催眠不是派对把戏。”
他示意青黛退下，“要控制一个人，你必须先了解他最深的恐惧和**。”
他走近柳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现在，反过来，试着抵抗我的催眠。”
柳婳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克里斯的拇指按在她脉搏上，以一种特定的节奏施压。
世界突然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克里斯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
她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和剧痛让她瞬间清醒，踉跄后退。
克里斯挑眉：“不错的本能反应。但真正的抵抗应该在暗示生效前。”
他抬起手，小指上的蛇戒在灯光下闪烁，“记住，画眉，最强大的催眠师也要保护自己的意识。永远不要完全信任任何人，包括我。”
那天晚上，柳婳在日记中写道：“催眠术是比任何武器都危险的双刃剑。今天克里斯教会我两件事：如何控制他人，以及如何不被控制。”
接下来的几个月，柳婳的催眠技巧飞速进步。
她能在五分钟对话中让厨房女佣忘记自己放了多少盐，能让守卫在听到特定词语时暂时失明，甚至成功让一个训练对手在格斗中突然僵直三秒，足够她一击制胜。
但最令她着迷的是克里斯的蛇戒。
那枚戒指似乎不只是装饰，而是他催眠仪式的一部分。
每当克里斯要进行深度催眠时，总会不自觉地转动它，让红宝石蛇眼在特定角度反光。
“这是家族象征。”
当柳婳终于问出口时，克里斯这样回答，“正统继承人的戒指蛇眼是彩色钻石，能折射更多光线......理论上增强催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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