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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VYdUhxcx旅馆大堂的落地窗，在浅棕色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牧风翔子四人从二楼电梯出来时，穿藏青制服的服务员正弯腰擦拭实木餐桌，见他们走近，直起身笑着问好：“早安！今早的卷心菜夹肉汉堡刚出烤箱，蟃鱼烩饭的昆布高汤熬了三个小时，您几位要现在点单吗？”
“四份汉堡丶四杯冰可乐，再加两份蟃鱼烩饭——凤雪早上总说饿，多份米饭刚好。”牧风翔子拉开靠窗的椅子坐下，指尖碰了碰杯沿的凉意，“一会儿要去崎云洛河村，路上耗时间，米饭麻烦多盛些。”高云苗子跟着把帆布背包放在椅侧，掏出手机调出离线地图：“洋子，从旅馆到卡特维斯路，走乡道会不会遇到早间运肥料的三轮车？上次听你说乡道窄，会车得找宽敞处。”
三水洋子揉了揉眼角的困意，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温水：“放心运肥料的车五点就跑完了，咱们这时候走正好。我老家就在崎云洛河村，小时候常跟我爸沿乡道去洛樱河钓鱼，这季节路边的油菜花刚开，黄灿灿的能当路标不会走错。”小林凤雪已经把银色相机挂在脖子上，对着窗外的蓝天试拍了一张，轻声说：“要是村里的樱花没谢，刚好能拍组“乡村春日”的照片，之前总拍城市街景，换个题材也新鲜。”
早餐很快端上桌。卷心菜夹肉汉堡的面包外皮烤得微脆，咬开时卷心菜的清爽混着肉馅的咸香，酱汁刚好浸到面包芯却不腻；蟃鱼烩饭上铺着厚厚的蟃鱼丝，浅棕色的昆布高汤裹着每一粒米饭，嚼起来有淡淡的海味。三水洋子咬了一大口汉堡，含糊道：“还是家乡的味道，东京的汉堡总少点昆布的鲜劲。”
“吃完去停车场取车。”牧风翔子放下可乐杯，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洛河岸边的柳树该发芽了，凤雪可以拍点柳丝垂水的镜头，比樱花多些野趣。”高云苗子点头，把剩下的小半份蟃鱼烩饭装进旅馆的竹制食盒：“带点路上当零食，村里的小卖部只上午开门，这会儿估计关了。”
四人结完账，银色轿车缓缓驶出旅馆停车场。三水洋子握着方向盘，指着窗外掠过的稻田：“前面拐过一片杨树林就是卡特维斯路，再往东三公里就是崎云洛河村。你们看那片坡地的油菜花，我小时候常跟朋友在里面捉迷藏，现在还没变样；坡下就是洛樱河，水色清透，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车窗外的风景渐渐染满乡村的温柔——低矮的和式砖房错落在田埂间，屋顶的黑色瓦片上飘着淡青色的炊烟，洛河泛着粼粼波光，垂柳的嫩枝垂进水里，偶尔有小鱼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小林凤雪趴在车窗上，相机快门声不停：“这里的天空比城里干净多了，连云层都看得清纹路，等会儿到河边得拍几张全景。”
大概二十分钟后，轿车驶进崎云洛河村的入口。村口的石牌上刻着“崎云洛河村”五个朱红色的隶书字，旁边立着块木质告示牌，写着“村内限速20公里，禁止鸣笛”。三水洋子放慢车速，沿着铺着石板的村道往里开，路过一排两层和式宅院时，突然听到“啊——”的一声短促惊叫，紧接着两道人影从65号宅院的朱红色大门冲出来，跌跌撞撞地往路边跑。
“停车！”牧风翔子立刻沉声道，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内网通讯仪。三水洋子迅速踩下刹车，轿车稳稳停在路边。冲出来的是一男一女：男性穿着深灰色诘襟制服，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一看就是管家的打扮；女性穿着藏青底白纹的女佣服，手里攥着块沾了灰尘的白色抹布，围裙下摆还沾着几滴褐色的茶水。两人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发抖，管家的手指关节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
“请等一下！我们是来村里游玩的，之前处理过不少突发情况，你们别慌，慢慢说。”高云苗子推开车门快步上前，语气尽量温和。那两人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住，管家深吸了好几口气，声音仍带着明显的颤音：“里丶里面……主人风见祈越雨先生，被吊在二楼卧室的横梁上，已经没气了！”
牧风翔子和小林凤雪也下了车。牧风翔子走到两人面前，目光扫过管家制服胸口绣着的“山崎”二字，又看向女佣制服上的“丹本”刺绣，轻声问道：“请问您二位是这户人家的管家和女佣吧？方便告知贵姓吗？什么时候发现风见先生出事的？有没有碰过房间里的东西？”
“是丶是，我是管家越泽，免贵姓山崎；她是女佣雪子，姓丹本。”管家点头，声音依旧发颤，“刚发现没五分钟，我们没敢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直接跑出来想找电话报警，可村里的公用电话离得远，还没找到……”
“山崎先生丶丹本女士，你们做得对，保护现场特别重要，千万不能随便碰里面的物品。”牧风翔子立刻掏出腰间的内网通讯仪，按下红色的紧急联络键，“武侦总局，这里是牧风翔子，坐标在新风町七番目奇林海贝巷拉菲西奇街卡特维斯路东面的崎云洛河村65号宅院，发现一名男性死者，初步确认是宅院主人风见祈越雨，被吊在二楼卧室的横梁上，疑似他杀。请求机动六科A队支援，需携带StVGUSp521痕迹检测仪丶wSFALpd085血迹检测仪丶bhdKRoY512迷药成份检测仪，尽快抵达现场。”
通讯仪里很快传来调度员浦林西优回应“收到”，紧接着便是机动六科A队队长秀田越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恭敬：“牧风科长！机动六科A队全员待命，设备已调试完毕，预计18分钟内抵达现场，抵达后听您安排！”
“好注意安全，到了先跟我对接现场情况。”牧风翔子挂了通讯仪，转头对小林凤雪说，“凤雪，你用内网通讯仪联系良田泽优警部，跟他说这里发生命案，死者风见祈越雨，被吊在卧室横梁上，目击者是管家山崎越泽先生和女佣丹本雪子女士，现场未被破坏，让他带新风町警所一科三系一科警员过来封锁周边，协助调查。”
小林凤雪立刻拨通良田泽优的专线，语气清晰：“良田警部，我是小林凤雪，崎云洛河村65号宅院出了命案，死者风见祈越雨，被吊于二楼卧室横梁，目击者为管家山崎越泽先生丶女佣丹本雪子女士，现场保护完好，机动六科A队已在来的路上，想请您带新风町警所一科三系一科人员过来封锁周边，配合调查。”
“知道了！我马上带人手过去，大概20分钟到！你们先守住院子门口，别让无关人员进去！”良田泽优的声音从通讯仪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紧迫感。
挂了通讯仪，牧风翔子又看向山崎越泽，继续追问：“山崎先生，最近有没有陌生访客来找过风见先生？或者风见先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情绪低落丶跟人起争执之类的？”
山崎越泽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抬起头：“昨天下午有个陌生男士来找过主人，看着三十多岁，戴黑框眼镜，左脸有颗米粒大的痣，穿深灰色西装，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他没说自己的名字，只说要跟主人谈“设计相关的事”，两人在书房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来我听到书房里有争吵声，好像提到了“图纸”“版权”之类的词，那个男士走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主人之后一直待在书房里，连晚饭都没吃。”
“他有没有留下名片，或者提到过自己的公司？”高云苗子追问，手里已经掏出笔记本，记下“三十多岁丶黑框眼镜丶左脸痣丶深灰西装丶图纸争执”几个关键词。
山崎先生摇了摇头：“没留名片，也没说公司名字。主人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我刚好在收拾院子，好像听到他说了句“你这样做迟早会出事”，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想起来……”
“这些情况很重要，一会儿我的部下武侦总局机动六科A队人员来了，你跟他们详细说说。”牧风翔子打断他，又看向丹本雪子女士，“丹本女士，你昨天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比如陌生人在宅院附近徘徊，或者主人的饮食丶作息有变化？”
丹本女士攥着布的手紧了紧，轻声说：“昨天晚上我给主人送夜宵的时候，看到他书房的灯还亮着，桌上摊着好多图纸，他脸色不太好，说没胃口，让我把夜宵端走了。其他的……就没注意到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越野车的轰鸣声，机动六科A队的黑色越野车很快停在路边。秀田越丽率先下车，身后跟着宫木优子丶浦泽越雨丶宫木林子，三人手里都提着设备箱。秀田越丽快步走到牧风翔子面前，立正敬礼：“牧风科长！机动六科A队抵达现场，请您指示！”
“免礼。”牧风翔子点头，侧身让开位置，“现场情况：死者风见祈越雨被吊于二楼卧室横梁，未发现踩踏物，目击者称昨天下午有可疑男士因“图纸”与死者争执，男士特征是戴黑框眼镜、左脸有痣丶穿深灰西装。秀田你带优子丶浦泽丶林子进现场勘查——优子用wSFALpd085血迹检测仪，重点查卧室地面书桌抽屉，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血迹或微量痕迹；浦泽用StVGUSp521痕迹检测仪，提取横梁指纹丶地面鞋印，尤其是被擦拭过的痕迹；林子用bhdKRoY512迷药成份检测仪，查死者的抹茶杯丶水杯，看看有没有迷药残留。有发现随时跟我汇报。”
“是！”秀田越丽领命，转头对三人说，“按牧风科长的安排行动，注意保护现场，别破坏线索！”说完便跟着山崎先生走进宅院，宫木优子三人提着设备箱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良田泽优也带着几名警员赶到现场并开始调查，他手里拿着风见祈越雨的手机，皱着眉走到牧风翔子身边：“我们查了死者的通话记录，昨天下午那个可疑男士走后，他给一个备注“外包中介”的号码打了三通电话都没接通，另外，他开的GdJdNhUF电脑设计公司，上个月刚推出一款新型主板设计，市场反响很好，但之前有匿名举报说这款设计的图纸来源有问题，只是当时没找到证据，而hJcIVbtdt电脑会社因也有相同设计反而陷入抄袭风波”
“图纸来源……”牧风翔子若有所思，“那个可疑男士跟死者吵到“版权”，说不定跟这图纸有关。凤雪，你能不能查一下hJcIVbtdt电脑会社的近期动态？比如有没有设计泄露丶员工离职之类的情况？”
小林凤雪立刻掏出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我查一下……hJcIVbtdt电脑会社半年前有过一次设计初稿泄露，负责那个项目的外包设计师叫木浦神星，现今35岁，做了十年电脑设计外包，上个月被会社开除了，理由是“涉嫌泄露设计初稿”。我再看看他的资料……戴黑框眼镜丶左脸有痣，身高175cm，平时常穿深灰色西装——跟山崎越泽先生描述的可疑男士特征完全一致！”
“这么巧？”良田泽优凑过来看屏幕，“那他的行踪呢？昨天有没有来过崎云洛河村？”
小林凤雪继续查询，很快抬起头：“查到了！木浦神星昨天下午2点开车进了崎云洛河村，车子停在洛樱河岸边的临时停车场；今早6点有村民看到他往村东的废弃仓库方向走了——那个仓库以前是村里的粮食站，现在没人用，只留了个破大门。”
“废弃仓库……”三水洋子突然开口，眼神亮了亮，“那个仓库我熟！小时候跟朋友去玩过，后面有个小门，是早年运粮食留的，年久失修锁早就锈坏了，一推就能开要是不派人守着，很容易从那儿跑掉！”
“洋子你熟悉路线，一会儿带我们去仓库。”牧风翔子立刻安排，“良田警部，你派两名警员守在仓库后门，防止木浦神星从那儿逃跑；秀田你现在从宅院出来，跟我去仓库围堵，优子他们留在现场继续勘查，有新发现随时联系。”
通讯仪里很快传来秀田越丽的声音：“收到，牧风科长！我马上出来！”
几分钟后秀田越丽从宅院出来，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牧风科长，勘查有新发现——横梁上有两组指纹，一组是死者的，另一组是陌生男性的，指纹边缘有磨损，像是常握设计笔的人；榻榻米上有被擦拭过的鞋印，尺码26.5码，跟木浦神星的体型匹配；死者的抹茶杯里检测出氯硝西泮，是强效迷药，剂量足够让成年人10分钟内失去意识；书桌抽屉内侧有微量血迹，血型跟死者一致，应该是有人强行打开抽屉时，死者反抗被划伤的。”
“看来木浦神星的嫌疑很大。”牧风翔子点头，“走，我们现在去仓库。洋子你坐副驾，给我们指路。”
四人上车三水洋子坐在副驾，指着前方：“从村道往东走，过了洛樱河上的石板桥，再拐个弯就是仓库，路有点窄，开慢些。”银色轿车缓缓驶离，身后跟着秀田越丽的越野车和良田泽优的警车。
大概十分钟后，仓库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座破旧的铁皮仓库，墙皮大面积脱落，门口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就沙沙响。三水洋子指着仓库后方：“那边就是后门，我小时候常从那儿钻进去玩，你们看门是虚掩着的，肯定能推开。”
良田泽优立刻派两名警员绕到后门，自己则跟着牧风翔子丶秀田越丽往仓库正门走。透过仓库的破窗户，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正是木浦神星，他坐在一堆旧麻袋上，面前放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那款新型主板的设计图纸，旁边还放着一叠打印纸，上面写满了“风见祈越雨 盗用图纸”“拖欠外包款”的字样，手里攥着个打火机，像是要把打印纸烧掉。
“木浦神星！”良田泽优对着仓库喊，“我们是警察，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
仓库里的人影猛地顿住，木浦神星缓缓转过身，脸色铁青，手里的打火机还亮着。他没有出来，反而抓起桌上的打印纸，就要往打火机上凑：“这些都是证据！他偷我的图纸，毁我的工作，我不能让这些东西留下！”
“别冲动！”牧风翔子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平静却有力量，“图纸的事可以通过法律解决，你现在烧掉证据，只会让事情更糟。你做了十年设计，难道要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毁在“报复上？”
木浦神星的手颤了颤，打火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双手抱头，声音哽咽：“我没办法……我在hJcIVbtdt会社做的设计初稿被偷了，没过多久风见祈越雨的公司就推出了一模一样的主板设计！我去找他要说法，他说我没证据；我去找会社会社却把我开除，说我泄露图纸！我的工作室因为没了合作，也快撑不下去了，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
“偷图纸丶拖欠款项，这些都是风见祈越雨的错，但你不能用下迷药和麻绳杀人的极端方式来解决问题。”高云苗子轻声说，“你现在投降配合调查，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你的设计才华也不会被埋没。”
木浦神星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我……我投降。”
秀田越丽立刻带着两名警员走进仓库，拿出手铐给木浦神星戴上。木浦神星被押出来时，突然停下脚步，看向牧风翔子：“能不能……帮我把工作室电脑里的新设计方案交给我的员工？那是我熬了三个月做的，他们拿着或许能找个新工作……”
“我们会的。”牧风翔子点头，“你配合警方调查，把事情说清楚，剩下的交给法律。”
夕阳渐渐落到仓库顶，金色的光洒在洛河上，泛着粼粼的波光。警员押着木浦神星往警车走，良田泽优拍了拍牧风翔子的肩膀：“这次多亏你们，不然这案子还得费不少功夫。”
牧风翔子四人重新坐进银色轿车。车窗降下，晚风带着油菜花的香气吹进来，小林凤雪看着相机里拍的乡村风景，笑着说：“本来是来玩的，结果变成了调查杀人案，不过好在解决了。”
“下次再来就是了。”三水洋子发动车子，指着窗外的洛河，“等夏天洛樱河的荷花会开得满河都是，到时候我带你们来划船丶采莲子，好好玩一天，弥补这次的遗憾。”
轿车缓缓驶离村道，崎云洛河村的炊烟渐渐落在身后。牧风翔子看着窗外掠过的油菜花田，心里忽然觉得踏实——哪怕遇到意外，只要一步步查下去，总能守住这片土地的安宁。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轻微声响，偶尔传来小林凤雪按相机快门的声音，她还在拍夕阳下的乡村，想把这份平静留作纪念，中午时分四人驾驶租来的银色轿车回到东京都新风町租车行还车，然后步行回到武侦总局销假，下午正式处理武侦总局机动六科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