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倾天下 第476章 海战·炮震东瀛

宸京皇宫，诏狱深处，阴冷潮湿的石室弥漫着血腥与药草混合的刺鼻气味。被生擒的东瀛女忍被特制的精铁锁链牢牢缚在刑架上，琵琶骨被铁钩穿透，鲜血染红了残破的夜行衣。她低垂着头，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气息微弱，却依旧透着一股死士特有的沉默与顽固。

萧云倾端坐于石室外的暗间，隔着一面特制的单向琉璃镜，冷冷地注视着里面。青鸾侍立一旁，低声汇报：“娘娘，用了‘千机引’，能放大痛觉十倍，寻常人熬不过三息。这女忍骨头极硬，昏死过去三次，只反复嘶吼‘丰臣家的武士绝不屈服’。”

“丰臣家……”萧云倾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眼中寒芒更盛。黑龙会，八岐令，果然与东瀛关西霸主丰臣氏脱不了干系！“继续。本宫要的不是她的骨头硬不硬，是她脑子里的东西。她身上那股‘梅花药香’，查得如何？”

“正要禀报娘娘！”墨风快步进来，手中捧着一份卷宗和一个小小的青瓷药瓶，“潜龙卫按‘梅花药香’的线索，彻查了宫中所有能接触药材香料的女官、医女、以及近半年新入宫的杂役。最终锁定一人——浣衣局的管事林嬷嬷！她曾是……前德妃宫中的二等宫女，德妃倒台后被贬至浣衣局。此女精通调香，尤其擅长调制一种名为‘冷梅凝露’的香膏，其主味正是清冽的梅花混合几味安神药材，与学徒和女忍身上的残留气味高度吻合！昨夜林嬷嬷试图销毁一批新制的香膏，被当场拿下！这是搜出的香膏和她近半年的出入记录。”

萧云倾接过药瓶，揭开盖子轻嗅，那股清冷中带着一丝药味的梅香，与御书房那夜捕捉到的气息如出一辙！她翻看记录，目光锁定其中一条：“承熙元年九月初三，申时，林嬷嬷告假出宫，目的地——西市老陈茶铺。”时间、地点，与学徒的供词完全对上！

“好一条深藏不露的毒蛇！”萧云倾将药瓶重重顿在案上，“提审林嬷嬷！本宫倒要看看，德妃这棵烂树倒了，还能有多少猢狲在蹦跶！”

与此同时，遥远的东海，风暴初歇的海面上，天圣水师庞大的舰队正劈波斩浪，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向着东瀛四岛的方向挺进。旗舰“神凤号”巍峨如山，靖海侯身披玄甲，立于船首，海风猎猎，吹动他花白的须发，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海天相接处逐渐浮现的陆地轮廓——东瀛九州岛。

“报——侯爷！前方发现东瀛水军船队！约五十余艘，呈鹤翼阵展开，为首旗舰悬挂‘八岐’战旗！距离二十里！”了望哨的呼喊声穿透风声。

“终于来了！”靖海侯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冰冷的战意，“传令各舰！进入一级战备！‘神凤’、‘定海’、‘镇岳’三艘炮舰前出列阵！装填‘火龙出水’（红衣大炮炮弹）！目标，敌旗舰‘八岐丸’！其余战船护卫两翼，弓弩火油准备接敌！”

命令通过旗语迅速传遍整个舰队。巨大的炮舰缓缓调整方向，黑洞洞的炮口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金属光泽。水手们动作娴熟而迅速地装填着沉重的开花弹（内填火药铁砂），点燃引线。空气中弥漫着硝石和钢铁的味道，肃杀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东瀛船队显然也发现了天圣舰队的异动，尤其是那三艘体型远超己方、造型怪异的巨舰。旗舰“八岐丸”上，一名身着华丽具足铠、头戴鹿角兜的东瀛大将（丰臣家督麾下大将毛利胜元）挥舞着武士刀，嘶声怒吼着冲锋的命令。东瀛战船鼓噪着，如同嗜血的鲨鱼群，加速冲来，意图凭借数量优势和接舷战挽回劣势。

“不自量力！”靖海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估算着距离，“炮手听令！目标‘八岐丸’！三炮齐射！放！”

“轰隆——！！！”

“轰隆——！！！”

“轰隆——！！！”

三声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骤然撕裂了海天的宁静！神凤号等三艘炮舰的船身剧烈地后坐，腾起巨大的白色硝烟！三道拖着赤红尾焰的死亡之影，如同陨星坠海，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划破长空！

第一枚炮弹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地砸在“八岐丸”舰首水线附近！坚硬的船板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撕裂，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将整个舰艏掀上半空！木屑、铁片、人体残肢混合着火光冲天而起！海水疯狂倒灌！

第二枚、第三枚炮弹接踵而至！一枚命中“八岐丸”脆弱的船腰，将其拦腰炸成两截！另一枚则落入其右翼密集的船队中，轰然爆开！方圆数十丈内的东瀛小船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玩具，瞬间支离破碎，燃起熊熊大火！海面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漂浮着无数碎片和挣扎的人影。

仅仅一轮齐射！东瀛水军引以为傲的旗舰“八岐丸”已断成两截，缓缓沉没！右翼船队损失惨重，阵型大乱！剩余的东瀛船只如同被吓傻的鸭子，惊恐地转向，试图逃离这片被天罚笼罩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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