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抛弃替身仙尊徒弟后他黑化了 第381章 日夜将倾

日月同辉，剑如其名。

厚重的剑身，一半璀璨如金，另一半漆黑如夜，连高挂九天的太阳，在日月同辉的光辉面前，都黯然无光。

唯一能与其光辉媲美的，唯有司凌夜手中的九天斩穹，同样释放着夺目的辉光，和日月同辉交相辉映。

看到司凌夜出现，明昭并不意外，微笑着点点头：“小圣人，你来了，倒是没有让我等太久。”

司凌夜收敛起阴沉的神色，同样勾起了一抹微笑：“能使明皇陛下亲自驾临，实在令在下受宠若惊。还请陛下恕我有失远迎之罪。”

“轰——！”

又是足以斩山裂海的一剑，他布的结界在日月同辉之威下轰然碎裂，明昭随意地拭了拭剑，抬脚踏入谷中。

司凌夜并不阻拦，冷眼旁观明昭破坏结界、如入无人之境般径自闯入。

“皇宫一别，小圣人的进境一日千里，当真是令人自叹弗如。”明昭遗憾，“可惜，预言所说阻拦我明族大业的天命之人，果然应验在了你身上。”

“既然你早知预言，为何当初不把我斩草除根？”

“或许是自负吧。”明昭坦诚，“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早已忘记了挫折是什么滋味。在你尚且是蝼蚁之时，我不屑亲自出手，终究纵虎归山。”

“不过，你能从明族皇宫逃离、还能隐匿行踪多年，不得不说是天意难违。想想也是，若你这般轻易就死了，想必预言中提到的人，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明昭叹了口气：“或许也正是因为我太过贪心，才会导致今日的结局，因果轮转，孰是孰非，成败功过，将由你我之间的胜者书写。”

“呵，胜者吗？”司凌夜忽然笑出声，踏前一步，九天斩穹直指明昭胸口，“明昭，昔年你在地牢外居高临下俯视我之时，可曾想过，彼时的阶下囚，如今已能够取你性命？”

他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何等艰辛，终于走到了直面明昭的这一步！

明昭收敛了微笑，高深莫测的望着他，“小圣人，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成就，确实惊世骇俗。若再给你一段时间成长，想必日后一定会成为我最大的对手，不过很可惜……”

“凭现在的你，想杀了我，还不够格！”

青色和白色的衣袂无风自动。

两人冷冷的对峙，空气寂静无声，唯有两把神剑辉芒闪耀。

半空中又传来一声巨响，在谷中焦急踱步的东方九容霍然抬头，只见空中光剑和冰刃纵横交错，快得连影子都看不清。

焦急得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一瞬不瞬的盯着空中交战的两道人影，灵力无意识的凝聚到双眼上，视线中原本模糊的残影骤然变得清晰。

看清青衣身影的容貌后，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是那天晚上碰到的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和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半空中的交战，无疑是当世最强的战斗。

从上古流传、势均力敌的创世神剑，以及持有它们的主人。

——并非生于同一时代、却于当世同期闪耀的天才。恰如日与月，分别照亮白天与黑夜，很难评判究竟谁的光芒更加耀眼。

万道光剑齐发，又被冰盾尽数挡下。抓住他全力抵挡光剑的这一空档，伴生的暗影如影随形，形成囚牢，将白衣仙人困锁其中。

司凌夜冷笑一声，八角玄冰阵从脚底蔓延，暗影牢笼凝结成冰，喀嚓一声碎裂。

空气温度急剧下降，大面积凝结的霜寒封住了光剑的去路，同时，遮天蔽日的冰刺冲着明昭而来，中央有一巨大的冰柱从天而降直奔明昭头顶，封死了明昭退后的道路。

明昭轻哼一声，暗影结成的漩涡挡住了漫天如雨的冰刺，影子像藤蔓一般于冰柱上蜿蜒，被黑暗侵蚀的玄冰从内部爆裂成为齑粉。

冰柱破灭却并非终点，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然居于明昭近前，斩天灭地之威的神剑劈头而下，强大的威势逼得明昭脸色难得变得严肃，调动光与影都已来不及，不得不回身以全部灵力灌注日月同辉，方才挡下这一击。

神剑交击产生的爆炸光芒急剧扩张，身处光芒中央的两人皆被余波震得退后几步。看着对方一边黑、一边红的双瞳，明昭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好，好！好一个瞬间移动，已经能做到同时使用仙道和魔道了吗？难怪你敢放出狂言。现在我承认，你有资格与我一战！”

“彼此彼此，此前传闻你一次只能使用一种能力，切换之时需要时间，看来，是外界太小看你了。”司凌夜神色淡然：“同时使用光影两种能力，毫无切换时间，不得不承认，你不愧是自上古以来，魔界的第一人！”

“你也真有意思，明明是继承了创世神传承的仙尊……却毫不避讳的使用魔道！”明昭惋惜的摇了摇头：“玄极宗的宗主仙魔双修一事，若是传到仙门中，那些自诩正义、道貌岸然的家伙，该如何想你这个‘正道魁首’呢？”

“仙魔双修？”司凌夜轻蔑道，“这等荒谬无稽之事，从魔界帝皇口中传出，你说，他们是相信此乃魔族挑拨离间的污蔑中伤、还是相信世间当真存在此等违逆常理之事？”

“也是啊。”明昭点了点头，随意向下方扫视一眼，“为了护住她，你又以驭念之术设下了结界么？本来实力就逊我一筹，此时分心，可不是上上之举啊。”

司凌夜脸色一寒，想起那一裘鲜红嫁衣的明艳，狠声道：“想要带走她，就先踏过我的尸骨！”

上空的战斗比之前更为激烈，双方似乎都放弃了使用大规模的寒冰和光剑对轰，转而变成剑术上的近身搏斗。

同样级别的神剑、旗鼓相当的速度，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司凌夜的剑术博采众长，集仙门、魔界、冥罗三道剑法于一身，此时已融会贯通、剑道大成，招式鬼神莫测；明昭虽常年倚仗光影之能，仅修一门明族代代相传的剑术，但胜在战斗经验丰富，招式老道。两人各有优劣，一时之间竟打得有来有回，不分上下。

双剑相交的余波打在结界上，发出令人心惊的碰撞声。

东方九容屏息凝神，盯着上空交战的两人，全副心神皆系于其上，忧心其中那道白色身影。

他的剑招，很熟悉很熟悉，一招一式，似乎都刻在她心底，刻入了本能中。

看到他的剑法之后，仿佛触到了什么底层的开关，有许多奇怪的景象一闪而过。头中忽然一阵剧烈疼痛，她忍不住双手抱头，垂头看着地面，冷汗涔涔而下。那种感觉又来了，她拼命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被人背叛、失去记忆、自甘堕为他人手中任意把玩玩偶……昔年意气风发的东方之王，如今沦落到这等地步，真是悲哀又可怜。”柔媚的叹息从头顶响起，她强撑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裘水蓝色裙摆。

失去记忆，东方之王？

好奇怪的话语，东方之王……是谁？

这个女人……又是谁？

脑海中的景象一帧又一帧呼啸而过，头疼到要炸开，但女人的话却源源不断传到她耳畔，每一个字都比平地炸雷更加震撼，炸得她昏昏沉沉。

“呵呵，就让我来告诉你一切的真相吧……”

“——东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