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花海在无数自发荧光的花草与飞舞的发光灵蝶、花精点缀下,依旧明亮而梦幻。点点荧光如星辰坠落凡间,与天际的银河遥相呼应;灵蝶翩跹起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如梦似幻的光痕;巴掌大小的花精们嬉笑着穿梭于花丛间,洒下细碎的光尘。这片被灵力滋养的土地,在黑暗中焕发着勃勃生机,宛如一个永不落幕的梦境。
灵树下,欧阳晚风依旧紧紧抱着哥哥的手臂,仿佛一松手这失而复得的温暖就会消失。她的小脸上泪痕已干,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的红晕和说不完的话语。四年的思念化作滔滔不绝的倾诉,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对哥哥的依恋。
“……后来青萝姐姐就用那种会发光的藤蔓,把树屋的屋檐都缠了起来,晚上可漂亮了!崽崽还非要在上面挂它收集的贝壳,风一吹就叮当响,有时候吵得我都睡不着觉呢!”晚风叽叽喳喳地说着,还不忘“控诉”一下崽崽的“罪行”,眼角眉梢却满是宠溺。
被点名的崽崽正努力地想爬上石凳,听到晚风说它,立刻不满地“咿呀”抗议,小嘴撅得老高,圆滚滚的身子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这只形似幼熊却生着一对透明翅膀的小灵兽,是晚风在这片花海中最重要的伙伴之一。
欧阳奚旺耐心地听着,目光温柔地落在妹妹脸上。四年的分离,非但没有让兄妹之情淡薄,反而如同被岁月淬炼的美酒,愈发醇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晚风话语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与喜悦,这份纯粹的情感,正是他在灵剑宗无数个刻苦修炼的日夜中最温暖的慰藉。
“哥哥,你这四年都在哪里?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晚风终于从分享自己生活的兴奋中稍稍平复,开始关心起哥哥的经历,一双明眸紧张地看着欧阳奚旺,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看着她这副担忧的小模样,欧阳奚旺心中一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哥哥很好。这四年,我去了一个叫灵剑宗的地方,那里是修真宗门,哥哥在那里修行剑道,师尊和师叔们对我也很好,还结识了不少同门朋友。”他刻意略去了初入宗门时的些许不适、镇剑峰取剑的惊险以及后来遭遇的种种争斗,只挑了些有趣的、轻松的见闻说给妹妹听。
比如赵莽那憨直爽朗、动不动就拍胸脯保证的性子,以及他因为饭量太大差点把食堂师傅吃哭的糗事;比如石坚沉默寡言却极为可靠,有一次为了帮同门师妹寻找丢失的灵宠,愣是扛着锄头把后山一片荒地翻了个底朝天;比如林婉儿心思细腻,擅长种植灵草,她打理的那片药园比许多长老的还要繁茂,每逢花开时节,蜂蝶纷飞,美不胜收;还有周阵那个阵法狂人,有一次试验新阵法不小心把自己困在里面三天三夜,最后还是他师尊看不下去才把他捞出来……
欧阳奚旺本就口才不错,加之剑心通明后对事物的观察入微,描述起来生动有趣,将灵剑宗内的一些人情世态、趣闻轶事娓娓道来。他讲到赵莽与人比试力气,一不小心把练功场的石柱拍出裂痕,被罚打扫整个宗门广场时那愁眉苦脸的模样;讲到石坚表面冷硬,却会在同门生病时默默送去自己采集的草药;讲到林婉儿如何耐心教导新入门的弟子辨认灵草,声音温柔得能让最暴躁的灵兽安静下来;讲到周阵研究阵法入迷时,常常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依然兴奋地拉着人讲解他最新发现的样子。
这些鲜活的故事,听得欧阳晚风时而惊叹,时而捂嘴偷笑,连青萝也听得津津有味,眼中流露出对外面世界的好奇。站在她肩头的淡绿色光晕——木之精魄小绿,也随着故事的起伏轻轻摇曳,仿佛能听懂这些趣事。
“灵剑宗…听起来是个很好的地方呢。”晚风眼中带着向往,随即又有些低落,“可惜我不能修炼哥哥那样的剑法,青萝姐姐说我的体质更适合木系和水系的法术。”
“各有所长,大道三千,皆可通玄。”欧阳奚旺温言安慰,“晚风能将这片花海打理得如此生机勃勃,让这么多灵植欣欣向荣,这份与自然共鸣的天赋,不知让多少剑修羡慕呢。”他这话并非完全安慰,木系法术修炼到高深境界,一念生而万木荣,一念动而天地春,其威能绝不逊于任何杀伐剑道。他亲眼见过宗门内一位专修木系功法的长老,挥手间便能唤出参天古木,藤蔓如龙,困敌于无形。
“真的吗?”晚风眼睛一亮,得到哥哥的肯定,她顿时又开心起来,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初绽的桃花。
“当然。”欧阳奚旺肯定地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那个普通的储物袋中取出几个玉盒和几个小巧的锦囊,推到晚风面前,“这是哥哥给你,还有青萝、崽崽和小绿的礼物。”
“礼物?”晚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连青萝和崽崽也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崽崽甚至忘记了玩耍,歪着脑袋盯着那些玉盒,小鼻子轻轻抽动,似乎想嗅出里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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