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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boss是女帝 第266章 女帝的套路

作者:殇雪酒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5-10-10 02:00:13

惊雷轰然炸响,震得鎏金兽首衔环的殿门嗡嗡作响。萧夙朝手中的白玉匙悬在半空,琥珀色的冰沙映着窗棂透入的雷光,将他眼底的宠溺晕染得愈发浓烈。他抬手替澹台凝霜拭去唇角的碎冰,指腹擦过她温软的肌肤时,语气不自觉放得更柔:\"下雨了,你拿伞了吗?\"话音未落,又一道闪电劈开铅云,雨幕如银帘般倾泻而下,打在青瓦上发出密集的脆响。

见她摇了摇头,萧夙朝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勾住她垂落的一缕青丝把玩:\"罢了,选秀结束后,你随朕先去御书房。\"他忽然收紧手臂,将人半揽入怀,龙袍的金线绣纹蹭过她的月白披帛,\"你一个人回去,朕如何放心?\"

澹台凝霜倚在他肩头轻笑,羊脂玉镯与他腰间的螭纹玉佩相撞,发出清越声响。九尾银狐被雷声惊得竖起耳朵,蓬松的尾巴却仍乖乖蜷在她膝头,像是在为这片刻的温存站岗。

\"节度使之女魏璟园,年双十。\"江陌残的声音穿透雨幕,鎏金镶玉的选秀名册在他手中展开,墨香混着潮湿的水汽弥漫开来。

随着环佩叮当,一抹月白色身影款步而入。魏璟园跪地时,鬓边的珊瑚珠花在雷光中泛着温润的红光,她抬头时目光坦荡如秋水:\"请陛下圣安,皇后娘娘金安。\"话音落定,殿外暴雨骤急,雨滴砸在汉白玉栏杆上溅起晶莹水花,倒像是特意为这场面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气势。

萧夙朝指尖叩击着鎏金龙椅扶手,冕旒在昏暗中轻轻晃动,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阶下跪着的魏璟园,语气似笑非笑:\"听闻魏小姐是盛京第一才女,才情与明世子明润景比肩。\"话音未落,殿内烛火突然被穿堂风拂得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暗,\"不知可否为皇后做首诗,或是画一幅肖像画?\"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九尾银狐竖起耳朵,澹台凝霜把玩着护甲的动作一顿,羊脂玉镯在腕间发出轻响。雨幕拍打窗棂的声音愈发急促,仿佛都在屏息等待下文。

魏璟园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月白裙裾下的膝盖已经跪得发麻。她抬眸望向龙椅上依偎的两人,皇后眼尾的朱砂痣在烛光下艳丽夺目,帝王看向皇后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深吸一口气,她声音清朗如碎玉:\"能为皇后娘娘作画题诗,是臣女的荣幸。\"

话音刚落,一旁的江陌残立刻示意宫人呈上笔墨纸砚。宣纸铺展在雕花长案上,松烟墨的香气混着窗外的雨腥弥漫开来,魏璟园起身时,鬓边的珊瑚珠花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她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血色。这场突如其来的\"考试\",既是机遇,也是暗藏锋芒的利刃。

魏璟园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案前。素手执笔,蘸墨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见慌乱。她抬眸看向澹台凝霜,目光在对方身上逡巡片刻,便开始在宣纸上勾勒轮廓。雨打芭蕉的声响中,笔尖沙沙游走,不过片刻,一个眉眼含情的女子轮廓便跃然纸上。

澹台凝霜饶有兴致地歪头,九尾银狐也凑到案前,雪白的脑袋好奇地探看。羊脂玉镯随着她的动作轻响,她指尖点了点画作,笑道:“魏小姐这落笔的速度,倒是利落。”

萧夙朝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黏在澹台凝霜身上,见她感兴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抬手招来宫人,附耳低语几句,宫人便匆匆离去。

这边魏璟园已经开始细致描绘五官,笔锋婉转间,将澹台凝霜眼尾那抹朱砂痣的神韵勾勒得淋漓尽致。画毕,她又取过一旁的新纸,稍作思索,挥毫写下一首七言绝句:

“凤眸含韵胜朝霞,玉靥朱砂映绮纱。

最是人间倾国色,三千粉黛尽堪嗟。”

诗成,她双手捧起书画,交由宫人呈给萧夙朝和澹台凝霜。殿内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那幅画作和诗篇上,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先前被萧夙朝派出去的宫人匆匆返回,在萧夙朝耳边轻声禀报。萧夙朝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周身气息骤然变冷,他猛地将手中的诗画摔在地上,鎏金冠冕下的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魏璟园,你可知罪?”

惊雷再次炸响,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澹台凝霜望着萧夙朝骤然冷沉的面色,指尖摩挲着银狐的动作一顿,羊脂玉镯与龙椅扶手相撞发出清响:\"怎么了?\"她微微起身,广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眼尾朱砂痣随着神色浮动,透着几分警觉。

萧夙朝长臂一揽将人重新圈入怀中,玄色龙袍裹住她单薄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畔:\"看你方才无趣,朕吓吓她罢了。\"低沉的嗓音裹着亲昵的笑意,帝王冕旒垂落的东珠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掌心还轻轻揉了揉她腰间的软肉。

\"挺大的帝王,为难一个女孩?\"澹台凝霜猛地挣脱他的怀抱,珐琅护甲戳向他胸口,累丝金凤头面随着动作轻晃,\"真不要脸!\"她凤眸圆睁,眼尾泛起潋滟水光,却不知在萧夙朝眼中,这嗔怒的模样比平日里的娇笑更动人。

九尾银狐突然从她怀中窜出,雪白身影立在案前,对着脸色煞白的魏璟园呲出尖牙。萧夙朝见状低笑出声,伸手将人重新搂进怀里,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好好好,朕错了。\"他对着江陌残抬了抬手,\"赐座,让魏小姐继续。\"说罢又低头在她耳畔呢喃,\"一会儿朕让御膳房做你最爱的藕粉桂花糖糕赔罪?\"

魏璟园双腿发软,几乎是跌坐在宫人搬来的绣墩上。她颤抖着重新拾起画笔,指尖的凉意让笔杆都跟着轻晃,方才帝王骤变的神情仍在眼前挥之不去。殿内烛火明明亮如昼,却因萧夙朝一句玩笑话而笼上诡异的阴影。

萧夙朝修长的手指穿过澹台凝霜的指缝,将她微凉的手掌整个包裹住,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羊脂玉镯:\"今早尚宫局进贡了个攒金丝的抱枕,孔雀蓝缎面上绣着并蒂莲,你用正好。\"他抬眸望向她时,冕旒垂落的东珠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眼底溺人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待会儿让人送到龙涎宫,再挑几套新制的宫装首饰一并送去,你最爱那套累丝嵌宝的头面,朕让人重新熔了红蓝宝石......\"

\"陛下这是要把国库都搬空了讨臣妾欢心?\"澹台凝霜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胸口的龙纹刺绣,唇角扬起狡黠的弧度。话音未落,萧夙朝已端起案上白玉盏,温热的茶汤还氤氲着水雾:\"尝尝?新贡的蒙顶甘露,焙火的火候比往年更足些。\"

她就着他的手轻抿一口,清甜茶香混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在舌尖散开。萧夙朝望着她眼尾舒展的笑意,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用袖口替她擦去唇角的茶渍:\"喜欢便好。\"帝王冕旒随着动作轻晃,语气却愈发放柔,\"往后缺什么尽管问落霜要——\"他故意加重了尾音,目光扫过殿外垂手而立的大内总管,\"她既是朕亲封的总管,便该将皇后娘娘的喜好都刻进骨子里。\"

萧夙朝将她的手拢在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你昨天念叨的鲛纱帐、鲛人泪,朕都让人送到龙涎宫了。\"他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冕旒下的眼神愈发温柔,\"冰镇水果搁在蟠龙塌旁的琉璃冰鉴里,但你切莫贪凉,上次吃坏了肚子,可把朕急坏了。\"

窗外雨声渐密,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咚作响。萧夙朝抬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记得按时用膳,不许再让膳房把饭菜热上三四遍。夜里若睡不安稳......\"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朕这些日子便在龙涎宫批折子,守着你。\"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相依的身影映在雕花槅扇上。一旁作画的魏璟园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砚台里的墨汁泛起细小涟漪。她垂眸偷瞄龙椅上亲昵的两人,心中暗自心惊——皇后竟能让帝王放下御书房的龙案,将政务搬到后宫处理,这份荣宠,在历代后宫中也是闻所未闻。

\"知道啦。\"澹台凝霜仰起脸,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晕染开来,像极了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她伸手揪住萧夙朝的明黄衣摆,撒娇般晃了晃,\"陛下这般絮叨,倒像是宫里的嬷嬷了。\"

萧夙朝低笑一声,俯身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龙袍下摆垂落,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明黄的阴影里。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道:\"在朕这儿,你只管做个长不大的孩子。\"这话惊得殿外当值的落霜都忍不住侧目,这位杀伐果断的帝王,唯独在皇后娘娘面前,化作了绕指柔。

\"陨哥哥莫要唬人。\"澹台凝霜指尖绕着萧夙朝腰间的明黄绦带,垂眸时眼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臣妾住在陛下的寝宫,本就惹人非议,若是再闹出什么风波......\"话音未落,纤细的指尖已轻轻按住他欲要开口的唇,\"外头的风言风语,臣妾可受不来。\"

萧夙朝反手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将那温软掌心贴在自己心口,冕旒下的眼神化作一汪春水:\"依你,只要你开心,朕都依你。\"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帝王独有的龙涎香混着温热呼吸拂过耳畔,\"宝贝儿,这画作朕不想看了,咱们回龙涎宫?\"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哄劝的意味。

澹台凝霜轻笑出声,羊脂玉镯顺着皓腕滑落,清脆声响惊得案上银狐竖起耳朵。她抽回手,指尖轻点他眉心的朱砂:\"那便请陛下自己想个周全的措辞——\"话未说完,人已灵巧地从他怀中挣脱,广袖翻飞间露出一抹绯红裙裾,\"省得明日早朝,御史大夫的折子又要堆成山了。\"

萧夙朝望着她娇俏的背影,唇角笑意愈发浓烈,抬手招来候在殿外的落霜:\"去传旨,就说......\"他目光追随着殿门口那抹倩影,\"就说皇后娘娘近日身体不适,朕要亲自照料。\"话音落下,殿外惊雷炸响,倒像是应和了这位帝王的偏心。

落霜领命退下时,殿外的雨势愈发滂沱,豆大的雨珠砸在青瓦上,溅起层层白雾。萧夙朝起身时冕旒哗啦作响,玄色龙袍下摆扫过蟠龙地砖,几步便将欲要溜走的澹台凝霜揽入怀中。\"朕的皇后身子娇弱,旁人自然该体谅些。\"他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垂上,\"不过那些嚼舌根的,朕自会让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又要动用雷霆手段?御史台的老先生们怕是要气炸了肺。\"澹台凝霜轻哼一声,转身伸手揪住他胸前的金丝龙纹,眼尾含着促狭的笑意,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到时候满朝文武联名上书,说陛下沉迷后宫,荒废朝政......\"

\"那便荒废一日又如何?\"萧夙朝忽然低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帝王独有的压迫感混着温柔的气息将她笼罩,\"朕的江山万里,哪及得上你眉间一点朱砂?\"话音未落,他已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听,它跳得这般快,全是因为你。\"

一旁魏璟园握着画笔的手剧烈颤抖,颜料滴落在宣纸上晕成墨团。她强压下心头惊涛骇浪,垂眸装作专注作画,却将殿内旖旎尽收眼底——世人皆知陛下铁血手腕,却不知这位九五之尊,竟能对着皇后说出这般缱绻情话。

澹台凝霜脸颊染上绯色,挣扎着要推开他:\"没个正形!外头还有人呢……\"话未说完,萧夙朝已俯身含住她微张的唇,龙袍下摆如潮水般铺开,将两人裹进一片温热的明黄之中。殿外风雨呼啸,殿内却自成一方温柔天地,唯有烛火摇曳,将缠绵身影投在绘着百子千孙图的屏风之上。

良久,萧夙朝恋恋不舍地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融:\"朕抱抱朕的皇后怎么了?走,朕带你去玩。\"他的声音里满是撒娇般的委屈。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如鬼魅般走到江陌残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江陌残原本淡然的面色逐渐严肃起来,上前一步禀报道:\"陛下,荣亲王遣人来说,薛丞相对于薛明珠薛小姐被送回府的事情很是不满,这会儿正跪在御书房外,想请问皇后娘娘,薛家小姐错在何处。\"

萧夙朝眼神瞬间冷冽如冰,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澹台凝霜,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落霜,送皇后娘娘回龙涎宫,没有朕的命令,龙涎宫禁止旁人进入,不包括太子、睢王、锦瑟帝姬、锦华公主。\"

澹台凝霜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伸手轻抚他紧皱的眉头:\"你万事小心。\"

萧夙朝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一吻:\"嗯。\"随即转头对江陌残下令道,\"江陌残,传旨今日选秀到此为止,此事莫要再提。另外,着尚宫局送些稀罕物件到龙涎宫,供皇后娘娘把玩。\"

江陌残恭敬行礼:\"喏。\"

萧夙朝又看向澹台凝霜,柔声道:\"走,朕送你回去。\"

澹台凝霜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温柔:\"你快去吧,臣妾等陛下。\"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便在落霜的搀扶下,带着九尾银狐转身离去。萧夙朝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雨幕中,才收回目光,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冷硬如铁,迈步朝着御书房走去,一场风暴,似乎即将在这皇宫之中掀起。

暴雨如注,御书房外的汉白玉台阶已积起薄薄水洼。七十多岁的薛丞相白发浸透雨水,深紫色蟒袍紧贴佝偻的脊背,膝下的青砖被血水晕染出淡淡的褐痕——不知是跪得太久磨破了皮肉,还是暴雨裹挟着他的尊严一同碾碎。当萧夙朝玄色龙纹伞盖划破雨幕的刹那,老臣浑浊的眼底迸发出灼人的光。

\"薛丞相想逼宫?\"萧夙朝抬手止住仪仗,鎏金镶玉的冕旒随着动作轻晃,将雨帘切割成细碎的金芒。他望着台阶下如折翼孤雁的老臣,声音冷得能淬出冰碴,\"本朝开国至今,还没有哪个臣子敢在朕的御书房前这般撒野。\"

话音未落,一道明黄龙纹伞盖斜斜探入雨幕。荣亲王萧清胄摇着折扇从廊下转出,玄色劲装裹着修长身形,嘴角勾起痞气的笑:\"哥,晚上我想去你那蹭饭,王府做的菜我吃腻了。\"他故意将折扇敲在掌心,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薛丞相,\"您瞧瞧,这雨下得,把老人家淋病了可不好。\"

萧夙朝眉峰微挑,余光瞥见幼弟藏在袖中的匕首——那是他十八岁生辰时,兄弟俩夜探匪寨缴获的战利品。掌心微微发烫,想起当年替幼弟挡箭时,少年哭红的眼睛和此刻眼底暗藏的杀意如出一辙。

\"准。\"萧夙朝接过萧清胄递来的干爽锦帕,随意擦了擦指尖雨水,\"不过下次想吃御膳,记得提前让膳房准备。\"他忽然转头看向薛丞相,龙袍下摆扫过台阶溅起的水花,\"薛卿若无事,便先回府。朕记得你府上的芍药该开了?\"

萧清胄趁机揽住兄长肩膀,将人往御书房带:\"那别淋雨了,去御书房说。哥你着凉了皇嫂可是会心疼的。\"他故意加重\"皇嫂\"二字,果然见薛丞相身形一晃,膝盖在青石板上蹭出刺耳声响。

萧夙朝似笑非笑地斜睨幼弟:\"就知道拿你皇嫂堵朕的嘴。\"踏入门槛的瞬间,他不着痕迹地按住萧清胄握刀的手,压低声音道,\"别冲动。\"廊下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混着雨声,将这句话搅成细碎的呢喃。

江陌残抬手推开御书房朱漆大门,金丝楠木的门板在雨雾中发出沉重的吱呀声。萧夙朝踏着玄色蟒纹靴跨过门槛,龙袍下摆扫过鎏金蟠龙纹的门槛,转身时冕旒撞出泠泠清音,他随意落座在紫檀龙椅上,抬手示意:\"清胄坐。\"

话音未落,檐角铜铃骤然急响。栀意撑着茜色鲛绡伞冲进雨幕,月白襦裙沾满泥水,鬓边绢花也被雨水打蔫,却仍攥着伞柄行礼:\"请陛下安,皇后娘娘怕您淋雨,特命奴给您送伞。\"她将伞递上前时,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在雨声里添了几分细碎的清脆。

萧夙朝接过伞柄的指尖顿了顿,伞面还带着澹台凝霜特有的玉兰香。他喉结微动,刻意放柔了语气:\"辛苦霜儿,她可有说别的?\"

\"皇后娘娘说,想请陛下解决完事情后尽快回龙涎宫。\"栀意偷瞄了眼帝王紧绷的下颌线,又怯生生补充道,\"锦瑟帝姬、锦华公主、太子殿下和睢王爷闹得厉害,娘娘头疼......\"

惊雷炸响的刹那,御书房外传来青砖碎裂的脆响。薛丞相不知何时已挪到门槛处,苍老的手指死死抠住雕花木门,白发上滴落的雨水在青砖洇出深色水痕:\"陛下!老臣查出,皇后娘娘不是太子殿下、睢王爷的生母!\"

萧夙朝骤然握紧扶手,鎏金龙纹硌得掌心生疼。他垂眸望着袖口金丝绣就的并蒂莲,想起昨夜她靠在自己肩头,指尖抚过他心口旧疤时的温柔。再抬眼时,眸中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四年前,是朕亲手将她囚在念巢。\"他字字如刀,冕旒剧烈晃动间,东珠撞在龙椅上发出清脆声响,\"朕强行要她留下子嗣,薛卿这是在质疑朕的记忆?\"

萧清胄斜倚在黄花梨圈椅上,折扇慢条斯理地敲打着掌心,鎏金扇坠在昏暗中划出细碎光影。他垂眸望着薛丞相膝前蜿蜒的血痕,忽然轻笑出声,声线里浸着三分漫不经心:\"本王倒想问问薛丞相——\"折扇猛地挑起老臣的下颌,惊得廊下侍卫同时按住刀柄,\"前些日子陛下与皇后娘娘冷战三个月,您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薛丞相浑浊的瞳孔剧烈震颤,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御书房外那场惊涛骇浪般的争执恍如昨日——帝王将奏折掀翻在地,满室狼藉中,唯有澹台凝霜离去时玉佩相撞的清音,像根刺扎进满朝文武的心口。此刻被戳中痛处,他却不得不强撑着躬身:\"自然是小心再小心......\"

\"呵,小心再小心?\"萧清胄突然放声大笑,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泼墨写意的猛虎张牙舞爪,\"那后来陛下与皇后和好了呢?\"他起身逼近,玄色劲装下摆扫过薛丞相颤抖的手背,\"您倒是说说,这夫妻重归于好,关您何事?\"

老臣僵直如木雕,雨水顺着花白眉梢滴进眼眶,刺得生疼。他当然记得那日——龙涎宫彻夜通明,帝王抱着昏迷的皇后冲入太医院,腰间明黄绦带散开,露出里头沾血的中衣;更记得三日后早朝,萧夙朝亲手为澹台凝霜戴上凤冠,冕旒下的眼神,比他征战漠北时的寒刀更凛冽。

\"陛下皇后和好,关、关臣何事......\"薛丞相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这、这是两码事!皇子血脉事关国本......\"

\"对啊,人家两口子的孩子,关你什么事?\"萧清胄突然揪住老臣前襟,折扇重重拍在他肩头,惊得廊下铜铃乱颤,\"用得着你在这儿多嘴?用你管?\"他刻意拖长尾音,转头望向龙椅上神色莫测的帝王,\"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御书房内,烛火突然爆出灯花。萧夙朝摩挲着袖中帕子的动作一顿,想起昨夜她蜷缩在自己怀里,轻声说\"别为我伤神\"时的模样。他抬眸看向薛丞相,鎏金冠冕下的眼神比窗外暴雨更冷:\"清胄,送薛卿回府。\"话音未落,又补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记得让人好好'照料',别让老人家再受凉了。\"

龙涎宫内烛火摇曳不定,琉璃盏里的灯油被打翻,在青砖上洇出蜿蜒的油渍。澹台凝霜跌坐在雕花梳妆台前,怀中的萧锦年与萧念棠像受惊的雏鸟般蜷缩着,稚嫩的哭声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珍珠流苏随着孩童剧烈的晃动不断撞击妆奁,发出细碎而杂乱的声响,混着满地狼藉,将整个宫殿搅成一锅沸粥。

\"萧尊曜!萧恪礼!\"澹台凝霜攥紧被扯散的披帛,发间累丝金凤歪向一边,\"四岁的孩子了,哪有这么多精力胡闹?要闹去找你们父皇!\"她怒目扫向满地狼藉,打翻的胭脂水粉在地毯上晕染出诡异的色块,被撕碎的画卷残片还沾着萧念棠的口水。两个小皇子正骑在鎏金矮凳上,将御书房搬来的奏折当作飞镖四处乱扔,墨汁溅得满墙都是。

怀中的双生女娃哭得愈发凄厉,萧锦年攥着她一缕青丝不肯松手,小脸涨得通红。澹台凝霜顿时慌了神,语气软了下来:\"饿了是不是?母后错了,不是故意要凶你们的。\"她伸手去擦萧念棠脸上的泪珠,羊脂玉镯却被小孩一把抓住,冰凉的触感让女娃哭得更凶。

\"母后偏心!只哄妹妹!\"萧恪礼从矮凳上跳下来,发髻歪歪扭扭,最显眼的是头顶还斜插着一支点翠凤簪——正是澹台凝霜最心爱的那支。他叉着腰,圆滚滚的脸蛋涨得通红,活像只炸毛的小公鸡。

澹台凝霜看着眼前的混乱,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她颤抖着手指,指向满地狼藉:\"本宫不过用点糕点点心的时间,你们就乱成一锅粥!看看这龙涎宫,看看你们父皇的御案!那些奏折被你们打翻成什么样子?再看看本宫的衣柜梳妆台!\"她猛地扯下萧恪礼头上的凤簪,翡翠雕琢的凤羽已经缺了一角,\"本宫最喜欢的点翠凤簪,现在还插在你头发里!萧恪礼,你和萧尊曜是要翻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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