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一个仪式师的成神之旅 第41章 神话种的天命与降诞（1）

格瑞斯静静地在红龙的身边听着，这些第一拂晓时期存续至今的神话们嬉笑怒骂，他们喧闹着，就像是无美酒也无佳肴的欢宴从未停止过。

在第一拂晓，甚至不存在功业的概念，神话种是世界当之无愧的主角，而他们，只有【天命】。

天地规则尚不清晰的时候，红龙是第一个被巨树与渗血之杯联手从辉光侧影里剖析而出的神话种，象征【生灵】。红龙作为率先诞生的五色龙，自身背负的天命之一，便是保证自身概念的维持。之后诞生了【奥秘】之蓝龙，【生态圈】之绿龙，【黑暗】之黑龙和【寂灭】之白龙。

神话种的纷争、爱憎和有意识起的所有行为的动机，几乎全都被天命规划好了。随着世界的发展，他们嬉戏、联合又厮杀，在第一拂晓恒定不变的恩慈之光下单纯地活着。强如红龙几乎什么都不用做，生灵们自己的战争、懵懂间对神话种的敬拜行为、自以为是的对他们作息规律的解读全都和红龙无关。生灵之规则强大到力压其余法则，甚至极多的神话种本身的概念就诞生自【生灵】。

天命的尽头总是......终焉。

象征【光】的神话种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好几次，因为记忆和天命的变动，这个光团的地位和辈分一直在降低；象征【海洋】、【洋流】的诸多神话种在密特拉蒸发海渊后就全部归寂，此刻的复苏也算是重活一世；象征【信仰】的神话种，【盲】之相位被【衍】之相位取代后，死得差不多了，现在被一只有翼者背在背上的襁褓里，不知何时才能成长到能加入眼下的嬉闹。

但这个族群也不是没有永恒的丧失。

那位象征【月】的神话种，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彻底履行了自身的天命，走在了所有兄弟们的最前方。

瓦罗瑞亚没有月亮的概念。

夜间苍白的天体，不过是熄了火休憩时的燃烧者把自己挂上了天空，加夜班罢了。

这位最古老的神话种之一，身兼【月】、【阴】、【美】、【升华】、【命运】、【完美无瑕】、【净化】、【希望】、【温柔】、【爱】、【魂之归处】等多个概念，是最最慈祥而敦厚的长辈，也是威望不在红龙之下的长兄之一，在辉光开始远离瓦罗瑞亚、世界逐渐脆弱时，选择回归。

【我，■■■，将得自瓦罗瑞亚的，奉还于瓦罗瑞亚。】

他默默做了这个决定，于是就连他的名字也消失无踪。

月光补足了第一拂晓衰弱的部分；因为法则失调滋生的邪祟、鬼祟之物顷刻间被全部净化；临时冥府诞生，接纳并安抚了大批量死去的脆弱生灵；超凡之路初步建立，有知者体系萌芽，漫宿攀升时遇见的第一道【月光之门】的密钥被慷慨地放入众生手中；那个时候天空从纯净变得混沌污浊，但只要闭眼，便能窥见他的残躯，从朦胧的微光处得到慰藉和安抚......

在其余兄弟们拼死打捞之下，诸多概念碎片没有彻底在漫宿之外化作齑粉，但是【月】还是没能得以保留。瓦罗瑞亚永远地、不可逆地失去了【月亮】，那一处空洞成为了“天宇的伤疤”，成为了“不愈之伤”。三界体系建立后，星界的不愈之伤由坟茔镇压，梦界的不愈之伤交给燃烧者监管，直至今日瓦罗瑞亚依旧要感谢他，因为辉光远离至今，人们还能在他的空座位上源源不断地取得界外的超凡资源。

仰赖于他的牺牲，第一拂晓比诸多贤者的推算还要持续了更久，司辰们的规划获得了更多喘息的时间，用这帮神话种现在的朴实语气来说，“蠕虫刚刚睁开眼就被一脚踹回了卵中”。

其实这对神话种而言，走向天命的尽头，算是“喜丧”。

神话种是巨树枝头最饱满美味的果实，果实熟透了便落在地面，滋养土壤并长出新的树木。

但这对司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些孩子永远留在我们身边？难道他们的诞生就是瓦罗瑞亚应对灾劫的备选手段吗？我们作为父辈，实在是......太没有用了。”

即使是研习隐知的学徒也会在踏足漫宿的第一场梦里感悟到这一点，第一场梦的难度极低而奖励极高，全都是拜他所赐。凡人们怀揣这份感动，向上攀升，成就了无数功业，即便没有神话种的“牺牲”，他们也让世界延续至今，站在了比肩神话的位置。

格瑞斯一边听这些老古董胡吹海吹，一边思考：“这么看来，神话种纷纷复苏，好像......也有不祥之兆的意味啊。”

“为什么不乐观点呢，不一定是因为要应劫嘛，没准是要他们享福呢？我们即将迎来堪比第一拂晓的鼎盛时期！嘿嘿嘿......”金毛大狗这么说着。

“吓！！！”暹罗猫一蹦三尺高，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金毛吓了一跳。“博德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怎么摸到这儿来了？其他人呢？”

“他们去看房子了。”“博德”转头对着格瑞斯仔细看了看，然后看向准备溜走的终焉教团蓝银色史莱姆，对方僵在原地，不动了。

蓝龙看向这边，问道：“所以，这位‘格瑞斯’便是第二拂晓时期的第一位神话种？”

“博德”摇摇头：“不太对，准确地说，他算是第一拂晓最后一位神话种。我来这儿的目的之一，就是帮你们找你们刚降生不久的幼弟。”

远古时期，神话种从天上掉下来，下面一群大哥等着接住，然后相性好的自动成为父亲类角色。但是论辈分最后还得看强度，导致这个种族的关系真的非常乱。

拉贝林将格瑞斯往自己这儿扒拉了一下，略带警惕地问：“代价呢？”

“我只需要你们的默许，默许我成为月之象征。而我允诺，会将你们的遗憾弥补。升华仪式可以有限地扰动六重历史，我的水平，你们多少可以相信一些。”

“......好。”没有神话种反对，于是红龙拍板。

格瑞斯这才注意到，这“博德”的两只耳朵，和普通金毛相比，有些太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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