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而未定的模棱两可中潜藏着原始而恐怖的力量。
比如说,【最古老的神明是谁?】,【通天塔的为何屹立?又为何垮塌?】,【茧为何变成了残茧?】,前不久刚刚被理清并裁断的【第二拂晓如何升起?】,以及现在博德正要启动的同名仪式:【杯中所盛为何物?】。
对于这些疑问,能够给出的论断本身就是极端沉重的隐秘知识,不同的论断将会唤来不同的力量。
那么,杯中所盛为何物?
“如果杯中所盛为树的汁液,那么我们可以借助某些仪式,唤来原始的血杯之力,以吞食的方式攥取仪式材料、仪式对象蕴含的存续之力,这是迈向长生不老、天地同寿的一环;如果杯中所盛为万物众生,那么我们就能呼唤巨树和血杯两位柱神,他们将会为我们的子嗣举行一个更复杂的复合降诞仪式;如果杯中所盛为**,那么我们可以通过仪式唤起**——常常用于罗曼先前那种**缺失、对追奉感到迷茫的情况......”
博德侃侃而谈。房间里的其他四个人听得云里雾里,就连拉贝林其实也对这些关于血杯的隐秘知识一知半解。深渊继承自父辈的创生之力并不完整,而且更倾向于生灵的堕落和罪孽。
“我给出的论断是:如果杯中所盛为血。”
“听着很中正平和。”辛德哈特见其它人有点打瞌睡的样子,振作精神,捧场道。
“嗯哼,”博德点点头,心虚地看向那两个巨大的玻璃杯。“世界之血,神之血,贤者之石,要素的完美精华......如果杯中所盛为血,那么我们可以通过交媾来......”
“你先等等——”
除了跃跃欲试的拉贝林,其他三人大喝出声。
博德飞快地继续道:“让我说完,也就是说,杯之圣性的源头便是盛放的东西,对不对?只要内容物足够高贵,那么容器本身也会带有不可忽视的神圣本性。我将自己和格瑞斯的躯体比作圣杯,将即将充盈体内的神血比作杯中圣物,那么......”
格瑞斯抱起那个超大号玻璃杯,突然害怕地将之放到一边,倒退两步,后背撞到了拉贝林的胸口,猫抬头,牛低头,后者的表情纯真无辜、懵懂善良,只是伪装地用力过猛,有点显得痴傻。
暹罗猫颤颤巍巍道:“你说的充盈体内的......神血......”
博德一摊手:“很遗憾,就是你想的那样。”
“好恶心!”格瑞斯撇撇嘴,“我又不是吸血鬼......算了......”暹罗猫自认为接受力很高,毕竟出身猩红联邦的培育所,更猎奇的仪式也有所耳闻。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金毛大狗揉了揉猫头,他接下来的话语让格瑞斯的内心比脑袋的毛发更凌乱。
“他们又不是神,体内的血哪够格呢?我们需要盛放些更浓缩的、被提炼过的、具备特殊意义的液体,嗯,是的,是的,仪式已经开始咯,不过血杯似乎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感谢渗血之杯,**之血、猩红之主、纵情欢宴者......”
拉贝林左手接过超大号玻璃杯,右手抄起懵逼状态的暹罗猫,冲着其他三人点点头,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还贴心而优雅地小声关上了门。
“真希望猫猫没事。”博德假惺惺地悲悯着。
辛德哈特和罗曼对视一眼,郑重地朝着那个比博德狗头还大的巨型玻璃酒杯行礼致意,接着掏出待在手边的小圣徽,对各自的父神祈求祝福。
金毛大狗被他们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吓到了,他本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做(此处特指强身健体的仪式),也有些紧张,但是这俩家伙这么郑重是要干什么?
“愿坟茔/燃烧者赐予我们充足的精力和体力,让我们坚持到仪式结束。”
“你们干什么?”
罗曼把博德抱起,丢到床上,单膝跪地,严肃地说道:“博德,你不会以为只要简单来几下就好了吧。”
“......啥?”博德坐起来,手脚并用往后退去,但是双肩很快就被狮子温柔但不容拒绝地钳制住了,“你看,血杯的名号是【渗血之杯】,显然,只是浅浅一层液体根本不够吧......”
狼起身,前往浴室捣鼓起什么来,他的声音伴随着放热水的声音一起幽幽传来:“至少也要漫过杯口吧?而且,你将自己比喻为圣杯......到底要装多少呢?嗯......以你的体魄为准还是以这个金色玻璃杯为准?”
博德看了看玻璃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突然感觉自己要被干死了。
得偷偷溜走——
附肢不听使唤,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怎么会,我的血气,怎么会......定是那血气的源头——血杯,在使坏!
辛德哈特将脑袋搁在博德肩膀,鬃毛在博德的脖子上挠啊挠,以慷慨就义的语气低声允诺:“我和罗曼会倾尽全力,不让你被血杯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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