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黄金,浩如星光。
这片辛赫利昂亲自布设的战场上可没有这些后手,那些灿烂的光点是从六位军团长身上涌出的。
维利维特松了口气一般,就这么停止了呼吸。
那些光点凝聚出一个辛赫利昂十分熟悉的人影,狮子触电般的后退几步,遮住了自己淌下浊液的眼眶。
而那个人影好像只是幻象。
维利维特的身影同样自光点汇聚而成的海洋里浮现而出。
这是一幕来自过去的影像,来自往日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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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利维特,践行约定的时候到咯。”密特拉这么说道。
维利维特的身影驯服地低下头。
“我明白的。”
“那就好。我要传给你一段密续......关于驾驭蠕虫的技艺。此技艺源于假设:【蠕虫存在于所有人体内,即使是世界也难逃腐烂生虫的一天】......希望用不上吧。”
“蠕虫?!这不是吾王、您还有许许多多伟大者都在抵抗的大敌吗?何等亵渎?!......我呢?为了赎罪,您要我犯下更大的罪孽、触犯更大的禁忌吗?我的灵魂呢?谁来拯救我呢?!”
“嘘嘘嘘——当然是由我来咯。我可是天才啊,世界第一的仪式师。你完全可以相信我。至少,相信辛赫利昂,你的王,如何?”
“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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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与红色的辉光闪电般互相攻击,争夺天空,震慑大地。其余的颜色都默默淡去身形,对于这场争吵不予置评。
“为什么要蒸发整个海渊?!密特拉!你疯了吗!!!海中的有鳞者可能比陆地上的生灵还要多啊!”
“不是可能,是一定。未来你们瞥见了一眼,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将要在海里诞生的恐怖玩意儿叫【克苏鲁】,祂的降生意味着一大堆更恐怖的家伙也诞生了,蠕虫会自丝绒破腹而出,接着渡鸦的眼睛再度盲目,隐秘和智慧的错误结合会让这个世界的主调走向【不可知】。这是预防性的必要举措。”
“但是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有办法的,对吧!密特拉?”咆哮的声音渐渐低沉,变得有些呜咽。“你不是世界第一的仪式师吗?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吧?还是说,那些有鳞者其实被你藏到了别的地方,对不对?”
“......没有别的办法了。”
“......”
“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次,没有转机,没有奇迹,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无尽海渊的终焉已经降临,那里的故事告一段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
金色的光芒酝酿着恐怖的一击,天地震动,发出哀鸣。但是最后,那道金光也只是掉头离去,呼啸而过,在天际消失。
红色的光芒驻留在原地。
“莫罗佐,你应该能理解我吧?【没有什么不能被遗忘】......我们可以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次重塑这一切。”
白色的光芒悄然浮现,但变得冷冽而忧伤。
“我会说,伤口永远是伤口,疤痕会存在到永久。密特拉,你变了。......是我的不对。”
“不要这么和我说话!”红光躁动着,争辩或者解释或者哀求着。“其它司辰默许了我的动作!他们甚至提供了帮助!事已至此,能不能别再管那锅海鲜汤了?......我还有别的规划,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想,”白光波动着,非冰非石的无情之兽也会犹豫吗?“我想,辛赫利昂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也存了想为你分担一点罪责的心思。只是,你好像很久没有和我们推心置腹地聊聊了。”
白光也远去了,似乎是去追逐金光。
红色的光芒驻留在原地。
唯余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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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赫利昂十分信任你,但我不会,所以,你懂的。他下不去的手我来下,他不愿怀疑的人我会静静盯住。况且,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犯下的滔天大罪就这么能被他一句话简单赦免吧?维利维特?或者说,【牧人者】?”密特拉这么说道。
一旁的狮兽人正在一条白狼的帮助下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他苦着脸想缓和一下气氛,结果被白狼一掐,面色变白又变紫,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此时的维利维特显得有些颓唐,他小声回答道:“我明白的。”他顿了顿。“将兽人和兽类等同,探索此等禁忌,我已犯下守墓人绝不会饶恕的大罪。我只是希望,新日升起前,还能看一眼,或者,用这双脏手再为你们的大功业添上片瓦......”
“思路很清奇,有我的风范。我很看好你哦。”密特拉表情多云转晴,笑眯眯地冲着辛赫利昂点点头。
于是狮子将代表军团长职位的徽记递了过来。
“就当是劳动改造。”辛赫利昂笑着,露出雪亮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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