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一个仪式师的成神之旅 第21章 归一圣所

时间未知，疑似日冕圣所、被黑漆漆的自己称作【归一圣所】的星界区域内。

或许自无穷高处的穹顶洒下的日光一度令圣所辉煌无比，但如今，记载燃烧者大功业和诸多日冕事迹的塑像、挂画、彩绘玻璃都只剩下些许烟熏火燎的痕迹。接待外宾的小隔间许久不曾动用了，里面放着已经是昂贵老古董的桌椅。

金色毛皮、尾巴尖和鬃毛如同跃动的火苗般的辛德哈特，坐在为客人准备的带有柔软绒布靠垫的椅子上。纯金铸就的桌子对面，日冕们为自己随意准备的金属椅子上，坐着毛发漆黑、尾巴尖和鬃毛像是沾满了灰烬的辛德哈特。

就像是坐在带有滤镜的镜子前。

他们打量着彼此。

辛德哈特低头看向面前丰盛的佳肴。

教国特有的祝圣过的息壤里培育出的息根，浇有厚厚的酱汁，浓郁的香料味让辛德哈特想起，自己也有大半年没吃过教国的皇室正餐了；主食是架空平原进口的被称作“米”的白色颗粒，满满一碗，点缀有许多碎的水果颗粒，这完全就是当作根茎类植物的糊糊做得嘛，感觉怪怪的；看不出来品种的鱼类肉块切片，简单炙烤过的纹路十分清晰，在某些蘑菇、奶酪之类的碎末下，鱼肉自信地展现新鲜和可口；手边是三一神学院果园产出的酒。

他又看着杯子里头的与自己眼眸同色的琥珀酒浆，自己脸盘子的倒影在杯中微微晃荡，显得有些扭曲。

“先吃点吧，我们可以边吃边聊。”黑狮子说着，“顺便评价一下我的手艺。”

然而对方身前空无一物。

似乎是看出了辛德哈特的困惑，黑狮笑了笑，伸手虚虚一抓，一份完全相同的饭菜就被复制了一份到自己身前。

接着两只狮子开始用餐。

牛排表面有一层焦化层，赋予了更丰富的口感，还锁住了其中的汁水，这是辛普利修斯的手艺，时隔多年居然在这儿吃到了；水果和米饭的清香混合成独特的风味，让辛德哈特眼前一亮，只是米饭这种东西究竟是不是甜口的呢，算了，好吃就行；和看上去的清淡相反，鱼肉要比息根排做得口味更重，却在微酸的乳酪和菌类掩盖下并不腻人；果香浓郁、甘甜清口的祝圣酒浆字面意义上净化了口腔，在舌尖浸润开来，又裹挟着高浓度酒精的冲击力往咽喉深处去了。

辛德哈特吃得飞快，然后捂着肚子瘫在软垫上。

黑狮挑了挑眉，慢慢放下刀叉。他只吃了一点点。

“......”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于是辛德哈特像是罗曼一样沉默下来。

“哈哈，和他很像嘛，‘某些特定的疑惑，通过特定场合的沉默来表达’。好，我就和你一一道来。”黑色的火焰跳动着，缠绕在对方手中，和自己几乎完全一样的狮兽人以相似的琥珀色眸子与辛德哈特对视，在彼此的眼睛里倒映出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重影。

“你想先听什么？关于这个世界，关于你的同伴。”

“先告诉我关于我同伴的消息吧。在更之前......我要怎么称呼你？另一个我？还是未来的我？”辛德哈特还记得现在是梦境积分赛，当然先要关心一下队友。不过他也是真的很好奇眼前这个......黑漆漆的自己。

“你最关心的应该是博德，对吧？”坏笑了一下后，黑狮兽人调整了一下坐姿，表情严肃了起来。

“你可以叫我......【残阳】，现实主宰，最后的余火，归一的方舟。至于你的队友......”

辛德哈特坐直了身子，一字不差地将另一个自己的话语牢记。

“首先自然是博德，他被【点灯人】，就是这儿的博德，用了些小手段，丢到了一个相对......和谐友善又安全的地方。”

“这儿的博德？”

“嗯哼。接着是罗曼。”残阳似乎不想聊关于博德的话题。“应该也被另一个自己请去喝茶了，不过嘛，肯定不如我们之间和谐友善又安全就是了。对了，我的手艺如何？”

“......很好，相当棒。”

“你有机会让博德做一次饭，他第一次做饭香得我舌头都要被吞掉了。”

“是吗？”

“收！”残阳比划了一个手势，话题回归正轨。“格瑞斯惨得不得了，应该是我们这儿的拉贝林干的，一个个都这么狠，还是我最温柔啊。拉贝林......正在给格瑞斯做急救。我倒是宁愿他失败了。欸欸别急，那边是【渊源】的势力范围，我也不太好插手，相信队友嘛。”

刚想蹦起来的辛德哈特被按住了肩膀，残阳几乎是瞬间挪到他身后的，对方周身不息的黑炎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让辛德哈特感到了致命的威胁。

“不要着急，接下来要介绍的我们的世界。相信我，这些知识很重要，要好好听啊。”残阳神色微妙，似乎是对辛德哈特的焦急感到意外。不过他还是牢牢按住了辛德哈特，将嘴巴凑到自己小客人的耳边，向他讲述了一些关于世界的鬼祟真相。

“心，存续、生命、韵律和保护的法则。”

残阳贴着辛德哈特的后背，左爪抓着狮子的左爪，和自己的右爪击掌，二者的肉垫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富有独特的韵律，浅绿色的光膜将两人包裹起来。

“茧，变化，更易，混沌不定的法则。”

残阳掏出一块碎片，好像来自某个令人困惑的球体，不知道是胎膜还是蛋壳还是卵鞘还是什么东西。浅紫色的不安氛围弥漫开来。

“铸，曾经可能倾向于创造，而如今更可能倾向于毁灭的法则。”

残阳折断了自己和辛德哈特的左手大拇指，在掌心熔炼成两枚指环。他小心地将彼此地手指重铸，接着给彼此戴在了崭新的大拇指上。辛德哈特吃痛，却神色不变，他能感觉到某种无形的、不可侵犯的联系被建立了。这究竟是在......

“你会用到的。”残阳笑道，随后变得有些感伤。“当然，最好别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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