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折明月 第865章 寒水潭的冰鳞守护

洞穴里的烛火摇曳，将凌辰和苏瑶的影子拉得老长。苏瑶指尖划过古籍泛黄的纸页，停在一段用朱砂标注的文字上，声音压得极低：“力量之钥的线索，就在百里外的寒水潭。但古籍里特意写了‘冰鳞守关，非炎魄不可近’，你之前在遗迹里得到的那块赤焰玉，恐怕要派上用场了。”

凌辰抬手摸向胸口——那里贴身藏着块鸡蛋大小的赤色玉佩，是三个月前在陨星遗迹里从一头火纹兽巢穴中找到的，当时只觉得玉佩能自动散发热量，没想到竟是解开钥匙的关键。他指尖刚碰到玉佩，就觉掌心传来一阵温热，像是有生命般轻轻颤动。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凌辰起身将古籍卷好塞进背包，目光扫过洞穴角落的老者，“前辈，这里就麻烦你照看了，若有黑衣人的踪迹，立刻用传讯符通知我们。”

灰袍老者点头，从袖中摸出两枚刻着纹路的木符递过来：“这是千里传讯符，捏碎就能联系上。寒水潭那边夜里极冷，你们多带些御寒的东西。”

两人谢过老者，顺着山洞的密道往山外走。刚出洞口，就见天色已经蒙蒙亮，晨雾像轻纱似的裹着山林，远处的树梢挂着一层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苏瑶从背包里翻出两件厚棉衣，递给凌辰一件：“我早就准备好了，这衣服里缝了暖玉丝，能挡得住寒水潭的寒气。”

凌辰接过棉衣穿上，只觉一股暖意顺着衣料渗进皮肤，比普通棉衣暖和数倍。两人没再多说，沿着山林间的小路快步前行——按照古籍上的记载，寒水潭在断云峰的山坳里，若是正午前赶不到，潭水会随着日照变强冻结，反而更难靠近。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山林里的雾气渐渐散了，远处隐约传来潺潺的水声。苏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结着薄冰的灌木丛：“你看那边的脚印。”

凌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地上印着一串奇怪的脚印——足有巴掌大，五个趾头带着尖锐的爪痕，脚印边缘还凝着一层白霜，像是刚踩上去没多久。他蹲下身摸了摸脚印旁的雪，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是冰属性的妖兽，看脚印的大小，至少是三阶以上，应该是寒水潭附近的守护兽。”

话音刚落，就听灌木丛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紧接着一道白影猛地扑了出来！凌辰反应极快，一把将苏瑶拉到身后，同时抽出腰间的玄铁剑——那剑是他前阵子斩杀黑风盗首领时缴获的，剑身泛着冷光，刚一出鞘就与扑来的妖兽撞了个正着。

“是冰牙兽！”苏瑶在身后低喝，“它的弱点在腹部，鳞片比别的地方薄！”

凌辰余光扫去，只见那妖兽浑身覆盖着雪白的鳞片，脑袋像狼，却长着两根冰锥似的獠牙，爪子踩在地上，连石板都结了层冰。冰牙兽见一扑未中，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猛地甩动尾巴——那尾巴上裹着厚厚的冰壳，扫过旁边的树干时，竟直接将碗口粗的树拦腰打断！

“你躲远点！”凌辰对苏瑶喊了一声，脚下一点地面，身形像箭似的窜了出去。玄铁剑带着风声劈向冰牙兽的脑袋，却被它用爪子硬生生挡住——“当”的一声脆响，剑刃撞在鳞片上，竟溅起一串火星，冰牙兽只是晃了晃脑袋，半点伤都没受。

“果然皮糙肉厚！”凌辰心中暗道，突然想起胸口的赤焰玉。他左手猛地按在胸口，催动体内的灵力注入玉佩——刹那间，赤焰玉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温热的气息顺着手臂传到玄铁剑上，原本泛着冷光的剑身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芒。

冰牙兽似乎对红光格外忌惮，往后退了两步，喉咙里的嘶吼变得急促起来。凌辰抓住机会，脚下步法一变，绕到冰牙兽的侧面，手中的剑带着赤芒刺向它的腹部——这一次，剑刃像是切豆腐似的刺穿了鳞片，冰牙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顺着剑刃流了出来，落在地上瞬间就结了冰。

没等冰牙兽反击，凌辰已经抽出剑退到一旁。冰牙兽晃了晃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苏瑶快步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冰牙兽：“看来赤焰玉果然能克制冰属性的东西，等下到了寒水潭，说不定还要靠它。”

凌辰点点头，收起剑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半个时辰，眼前的树木渐渐稀疏，一道深蓝色的水潭出现在山坳里——那就是寒水潭。潭水像是凝固的宝石，泛着幽幽的蓝光，哪怕站在十几步外，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带着白雾。

“你看潭中央。”苏瑶指着潭水中央，那里有一块露出水面的黑色巨石，石头上刻着和古籍里一模一样的符文，符文边缘还挂着冰棱，“力量之钥应该就在那块石头下面，但潭水里肯定有守护兽，就是古籍里说的‘冰鳞’。”

凌辰眯起眼睛往潭水里看，只见水面下隐约有银色的影子在游动，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树枝，往潭水里扔了过去——树枝刚碰到水面，就听“嗤”的一声，瞬间被冻成了冰碴，紧接着水面猛地翻起一个浪花，一道银色的影子从水里窜了出来，又“扑通”一声落回水里，激起的水花落在岸边，瞬间结成了冰。

“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法瞄准。”凌辰皱起眉头，又摸了摸胸口的赤焰玉，“要是能把赤焰玉的力量散开，说不定能逼它们出来。”

苏瑶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这是烈火丹，能暂时提升你体内的火属性灵力，配合赤焰玉用，应该能让红光范围更大。你先吃一颗，我来帮你护法。”

凌辰接过药丸吞了下去，只觉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流去。他再次将灵力注入赤焰玉，这一次，玉佩发出的红光比刚才更盛，像是一团小火球似的贴在他胸口。凌辰深吸一口气，将灵力往四周散开——红光随着他的灵力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寒水潭的上空，原本冰冷的空气瞬间变得暖和起来，潭边的冰棱也开始融化，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水面下的银色影子明显变得躁动起来，不断在水里窜动，激起一圈圈涟漪。突然，潭水猛地炸开，十几条半人长的银色鱼从水里跃了出来——它们浑身覆盖着透明的鳞片，鳞片上泛着冰蓝色的光，嘴巴里长着细密的尖牙，正是古籍里说的冰鳞鱼！

“小心它们的鳞片！”苏瑶大喊，“鳞片能发射冰针！”

话音刚落，最前面的一条冰鳞鱼就猛地甩动尾巴，鳞片上瞬间射出数十根细如牛毛的冰针，朝着凌辰射了过来。凌辰早有准备，手中的玄铁剑舞成一团剑花，将冰针全部挡开——冰针撞在剑身上，瞬间化成了水。

但冰鳞鱼的数量太多，十几条鱼同时发射冰针，密密麻麻的冰针像下雨似的落下来，根本挡不过来。苏瑶从袖中摸出几张黄色的符纸，往空中一抛，口中念动咒语：“天地玄宗，以吾为引，结！”符纸在空中燃起火焰，化作一道火墙挡在两人面前——冰针撞在火墙上，瞬间被烧成了水蒸气。

“这样不是办法，得找到它们的头领！”凌辰一边挡着冰针，一边往潭水里看。只见潭水中央的巨石旁，有一条比其他冰鳞鱼大了一倍的银色鱼，它的鳞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色，游动的时候，其他冰鳞鱼都跟着它的方向动。

“那条金色边的是首领！”凌辰指着那条大鱼，对苏瑶喊了一声，“你帮我挡住其他的鱼，我去对付它！”

苏瑶点头，又掏出几张符纸：“你小心点，潭水里的寒气重，别待太久！”

凌辰应了一声，脚下猛地发力，身形跃到潭水上空——他踩着水面上的冰块，一步步往中央的巨石走去。冰鳞鱼见他要靠近首领，纷纷围了上来，冰针射得更密了。凌辰将赤焰玉的红光集中在身前，形成一道红色的防护罩，冰针撞在防护罩上，瞬间就化了。

很快，他就走到了巨石旁。那条金色边的冰鳞鱼首领猛地从水里窜了出来，张开嘴就往他咬去——它的嘴巴里泛着寒气，连空气都被冻得扭曲起来。凌辰侧身躲开，手中的玄铁剑带着赤芒刺向它的眼睛——那是冰鳞鱼最脆弱的地方。

冰鳞鱼首领反应极快，猛地甩头躲开，尾巴带着寒气扫向凌辰的腰。凌辰跳起来踩在它的背上，手中的剑再次刺向它的眼睛——这一次，他用了十成的灵力，剑刃带着红光，直接刺穿了冰鳞鱼首领的眼睛！

“嗷——”冰鳞鱼首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猛地窜出水面，想要把凌辰甩下去。凌辰紧紧抓住它的鳞片，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赤焰玉，直接按在它的头顶——赤焰玉的红光瞬间涌入冰鳞鱼首领的体内，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鳞片上的金色渐渐褪去，最后重重地落在巨石上，没了气息。

其他冰鳞鱼见首领死了，瞬间变得慌乱起来，纷纷往潭水深处游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凌辰松了口气，从冰鳞鱼首领的尸体上跳下来，走到巨石旁——巨石上的符文在赤焰玉的红光照射下，渐渐亮了起来，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这就是力量之钥的封印？”凌辰伸手摸了摸符文，只觉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符文像是活过来似的，顺着他的指尖往他的手臂上爬。他连忙催动体内的灵力，配合赤焰玉的力量，往符文里注入——刹那间，巨石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躺着一把巴掌大的黑色钥匙，钥匙上刻着和符文一样的纹路，泛着淡淡的红光。

凌辰伸手将钥匙拿了出来——钥匙刚到手，就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和赤焰玉的气息很像。他正想把钥匙收起来，突然听到潭边传来苏瑶的喊声：“凌辰！小心身后！”

凌辰猛地转过身，只见潭水深处突然窜出一道黑色的影子，速度极快，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后！他来不及多想，侧身躲开，同时将玄铁剑往后刺去——剑刃刺中了那道影子，却像是刺在了棉花上，半点阻力都没有。

“是黑衣人！”凌辰看清了那道影子的样子——那人穿着和之前遇到的黑衣人一样的衣服，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上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涂了毒。

黑衣人见一击未中，又挥着匕首刺了过来。凌辰举剑挡住，两人在巨石上打了起来。黑衣人的速度极快，招式诡异，每一次攻击都朝着凌辰的要害去。凌辰一边挡着，一边往潭边退——他知道，黑衣人肯定不止一个，要是被缠住，麻烦就大了。

果然，没打几下，潭边就传来了苏瑶的惨叫声。凌辰回头一看，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围着苏瑶打，苏瑶的手臂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染红了她的衣服。

“苏瑶！”凌辰心中一急，猛地发力，将身前的黑衣人逼退，然后转身往潭边跳去。他落在苏瑶身边，挡在她的身前，玄铁剑带着红光，一下子就刺穿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很快就变成了一滩黑水，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衣服。

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死了，眼神变得更加凶狠，挥着匕首刺向凌辰的胸口。凌辰侧身躲开，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黑衣人被踹飞出去，落在潭水里，刚想爬起来，就被潭水里残留的赤焰玉气息烧成了黑水。

“你怎么样？”凌辰扶住苏瑶，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黑色，显然是中了毒。

苏瑶摇了摇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瓶：“我没事，这是解毒丹，吃一颗就好了。刚才那几个黑衣人，好像是冲着力量之钥来的。”

凌辰点头，将力量之钥塞进怀里，又看了看潭水里的黑水——这些黑衣人的尸体一死就化成黑水，显然是用了某种邪术。他扶起苏瑶：“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回老者的山洞再说。”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寒水潭的水面开始剧烈地晃动，中央的巨石慢慢沉了下去，潭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看来这寒水潭的封印已经解除了。”苏瑶靠在凌辰的身上，声音有些虚弱，“我们得快点走，刚才的打斗动静太大，说不定还会引来其他的黑衣人。”

凌辰嗯了一声，扶着苏瑶加快了脚步。两人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再遇到妖兽或黑衣人。回到山洞的时候，灰袍老者已经在洞口等着了，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拿到力量之钥了吗？苏瑶姑娘怎么受伤了？”

“拿到了，但是遇到了黑衣人，苏瑶中了点毒。”凌辰扶着苏瑶走进山洞，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前辈，你这里有疗伤的药吗？她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老者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白色的药瓶：“这是金疮药，外敷的，能解毒还能促进伤口愈合。你们先处理伤口，我去给你们煮点热汤，暖暖身子。”

凌辰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给苏瑶处理伤口。苏瑶的手臂上的伤口很深，好在解毒丹已经起了作用，青黑色的皮肤渐渐恢复了正常。凌辰一边涂药，一边问道：“刚才那些黑衣人，你觉得是不是之前古宅里的那些？”

苏瑶点头：“肯定是，他们的衣服和招式都一样，而且他们好像知道我们会来寒水潭，说不定是跟踪我们来的。”

凌辰皱起眉头：“要是他们一直跟踪我们，接下来寻找智慧之钥和勇气之钥的时候，就更危险了。我们得想个办法，摆脱他们的跟踪。”

苏瑶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地图——地图是用兽皮做的，上面标注着许多红点和线条。她指着其中一个红点：“智慧之钥的线索在迷雾森林，那里地形复杂，到处都是迷雾，黑衣人就算跟踪我们，也很难在里面找到我们。而且迷雾森林里有很多上古遗迹，说不定能找到对付黑衣人的办法。”

凌辰看着地图上的迷雾森林，点了点头：“好，那我们接下来就去迷雾森林。不过你现在受伤了，得先在这里休养两天，等伤口好了再出发。”

苏瑶刚想反驳，就被凌辰打断了：“你别逞强，你的伤口还没好，要是再遇到黑衣人，你根本没法战斗。我们现在有力量之钥，不用急，等你伤好了再走也不迟。”

苏瑶见凌辰态度坚决，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就休养两天再出发。对了，你把力量之钥拿出来看看，说不定上面有智慧之钥的线索。”

凌辰哦了一声，从怀里拿出力量之钥——钥匙还是黑色的，上面的纹路泛着淡淡的红光。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纹路，突然发现纹路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符号，像是一棵大树。

“你看这个符号。”凌辰指着那个符号，对苏瑶说，“是不是和迷雾森林里的古树遗迹很像？”

苏瑶凑过来看了看，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就是古树遗迹的符号！古籍里说过，古树遗迹是迷雾森林的中心，智慧之钥很可能就在那里！看来这力量之钥不仅是钥匙，还是寻找下一把钥匙的线索！”

凌辰笑了笑：“这样就好办了，等你伤好了，我们直接去古树遗迹，就能找到智慧之钥了。”

就在这时，老者端着两碗热汤走了进来：“汤煮好了，你们快趁热喝了吧。外面天已经黑了，你们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凌辰和苏瑶接过汤，喝了一口——汤是用兽肉和草药煮的，又香又暖，喝下去之后，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两人喝完汤，老者给他们安排了两个相邻的房间，让他们休息。

凌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他拿出力量之钥，放在手里把玩着——钥匙上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和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