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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折明月 第60章 残卷惊鸿照影来

作者:要喝可乐惹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0-10 01:59:27

山风裹着夜露打在林清浅鬓角,她望着陆沉舟衣摆上被碎石划破的云纹,忽然发现他握剑的指尖在微微发颤。下山的青石板路泛着冷光,远处村落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散落在夜幕里的糖画碎屑。

“你的伤...”她伸手去碰他护着的左臂,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只余下袖口翻卷间一闪而过的黑紫——那是方才地宫崩塌时被碎石砸中的地方,此刻怕是已伤及筋骨。陆沉舟回望她时仍带着惯常的轻笑:“不妨事,明日让张大夫敷副金创药便好。”可林清浅知道,他自小在杀手组织里落下的旧疾,每逢阴雨天便会发作,方才在地宫动了真气,怕是要缠绵几日了。

行至山脚驿站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驿站屋檐下挂着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林清浅颈间空荡的银镯位置骤然发烫,这是清云观秘法“警心铃”的反应——有人在附近动用了《太清真经》的真气。她下意识拽住陆沉舟手腕,却见他盯着驿站柱子上的梅花印记,瞳孔微缩。

“是梅花教的标记,三朵墨梅倒悬,是追杀令。”陆沉舟低声道,指尖抚过柱上浅刻的纹路,“他们比我们快半步。”话音未落,屋顶瓦片轻响,三道黑影如夜鸦扑落,袖口翻卷间露出淬毒的袖箭。林清浅腰间软鞭尚未出鞘,陆沉舟已旋身将她护在身后,软剑划破晨雾,却在与敌人兵器相交时发出刺耳的蜂鸣——对方用的是专破内家真气的玄铁刃。

“小心!”林清浅看见左侧杀手腰间缠着的丝绦,正是地宫所见的梅花教信物,立刻甩出鞭梢缠住对方手腕。可那杀手竟不顾手腕被勒断,反手将袖箭射向陆沉舟后心。千钧一发之际,驿站木门突然轰然洞开,一道白影如惊鸿掠过,玉骨折扇敲在袖箭上,火星四溅。

“江砚?”林清浅认出那袭绣着清云观暗纹的白衣,正是昨夜在槐树后为陈师叔收殓遗体的男子。此刻他手持折扇站在晨光里,扇面上绘着半枝墨梅,却在边缘处隐着云纹暗绣——正是清云观弟子才懂的双面绣法。

“见过师姐。”江砚折扇一收,对着林清浅行了个半礼,目光扫过陆沉舟时微微一顿,“陆公子的伤,怕是要尽快处理。”他指尖划过腰间玉佩,驿盏内突然腾出暖香,竟是清云观秘制的愈伤香。趁梅花教杀手被香气扰乱心神,陆沉舟软剑连点三人穴道,血腥味混着药香在晨雾里散开。

天光大亮时,三人已坐在驿站厢房内。江砚取出玉瓶替陆沉舟清理伤口,林清浅这才看清他掌心纹着半只蝴蝶,与陆沉舟后颈的胎记一模一样。“三年前我在黑市见过陈师叔,”江砚声音低沉,“他说清云观有至宝现世,让我暗中留意梅花教动向。昨夜在陆府后巷,我本想替陈师叔收尸,却发现他后颈的蝶印...只有掌门亲传弟子才有的金斑蝶,竟缺了半片翅膀。”

林清浅手一抖,差点碰翻桌上的残卷。她想起陈师叔临终前的半枚蝶印,想起陆沉舟后颈新浮现的半蝶,突然明白过来——清云观每代掌门收徒,都会将自己的蝶印分一半给最器重的弟子,作为护山大阵的钥匙。当年师父将半枚蝶印分给陈师叔和陆沉舟,如今陈师叔已死,陆沉舟的半蝶才会显现。

“这是《太清真经》残卷?”江砚盯着桌上泛着金光的经文,眼中闪过痛楚,“当年清云观藏书阁起火,我亲眼看见周明轩抱着经卷跑向梅花教的人...原来师父早就将真本一分为三,藏在了糖画、星图和...”他忽然望向林清浅腕间,“还有你从小戴着的银镯里。”

林清浅这才想起,银镯内侧确实刻着极小的经文,只是被她常年佩戴磨得模糊。她取出残卷与银镯对比,发现经文竟能拼接成完整的星图阵法——原来师父早将毕生心血分成三份,分别藏在最亲近的人身上。

“沉渊虽闭,但梅花教的‘三阴搜魂阵’还在运转。”江砚展开随身携带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七处梅花标记,“他们在搜集清云观弟子的蝶印,试图重启沉渊。昨夜陈师叔拼死送来糖画,就是要告诉我们,第三块经卷碎片...在都城琉璃阁的‘蝶影盏’里。”

陆沉舟忽然按住林清浅冰凉的手,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攥紧了残卷。十年前的灭门案,三年前的刺杀,昨夜师父的陨落,所有线索都指向琉璃阁——那座都城最繁华的珍宝阁,表面卖着奇珍异宝,暗中却是各方势力的消息枢纽。

“明日便是琉璃阁五年一度的拍卖会,蝶影盏定会现世。”江砚指尖敲了敲地图上的红点,“但梅花教设下了‘梅花五毒阵’,只有带着蝶印的人才能进入内堂。”他望向陆沉舟后颈,“陆公子的半枚蝶印,正好与师姐的银镯残纹互补。”

林清浅忽然想起地宫崩塌时,陆沉舟替她挡下的那道暗箭,想起他每次受伤都要强撑着说“不妨事”。此刻晨光落在他眼前的青黑上,让这个向来从容的男子多了几分脆弱。她忽然伸手覆上他后颈的蝶印,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鼻尖发酸:“这次换我护你。”

陆沉舟怔住,望着她眼中倒映的晨光,忽然轻笑出声。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好,听你的。”江砚见状别过脸去,折扇轻敲桌面:“二位若是叙完旧,明日卯初便需启程。琉璃阁的拍卖会,向来只招待有头有脸的人物——陆公子,恐怕得劳烦你重拾‘京城贵公子’的身份了。”

回到陆府时已近正午。林清浅刚踏入院门,就见丫鬟小桃抱着堆血衣匆匆走过,袖口绣着的墨梅让她心头一跳。“这是...谁的衣服?”她拦住小桃,却见少女眼中闪过惊恐:“是...是前院侍卫的,昨夜守夜时受了伤。”

血腥味混着梅花香从血衣渗出,正是梅花教独门的“腐骨香”。林清浅立刻拽着陆沉舟往后院跑,却见书房方向浓烟滚滚,火焰中隐约可见墨梅形状的火舌——有人在焚烧《太清真经》的残页。

“糟了!残卷还在书房!”林清浅正要冲进去,陆沉舟突然拉住她,指尖按在她眉心:“冷静。梅花教用的是‘焚心火’,专门灼烧内修之人的真气,你进去只会被反噬。”他望向屋顶,三道黑影正抱着匣子准备逃离,匣角露出的金边正是装残卷的楠木盒。

“交给我。”陆沉舟解下外袍,露出内里绣着银线云纹的中衣——那是清云观弟子的护心甲。他足尖点地跃入火场,软剑如游龙戏火,在墨梅火舌中劈开一条通路。林清浅看见他左臂伤口崩裂,鲜血滴在火舌上竟发出滋滋声响,却仍咬牙追上了持匣的杀手。

当陆沉舟抱着残卷从火海中冲出时,外袍已被烧得破破烂烂,发尾还带着焦痕。林清浅连忙取出陈师叔留下的糖画金粉——此刻只剩寥寥数粒,却在接触他伤口时发出微光,止血生肌的效果竟比金疮药还好。

“原来糖画里掺了师父的真气。”林清浅看着逐渐愈合的伤口,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师父总说糖画是“最甜的护心符”,原来每块糖画里都封存着清云观的护心诀。陆沉舟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用未受伤的手替她拢了拢被火燎到的鬓发:“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深夜,三人在密室研究琉璃阁的地图。江砚摊开从杀手身上搜出的请柬,烫金的“蝶影”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红光。“琉璃阁的拍卖会分三层,第一层卖凡品,第二层卖灵器,第三层...卖‘人’。”他指尖划过请柬角落的暗纹,“蝶影盏在第三层,而进入第三层的凭证,是要献上一枚完整的蝶印——用清云观弟子的后颈血所绘。”

林清浅下意识摸向后颈,那里光滑如初,当年为了躲避追杀,师父曾用法术隐去了她的蝶印。而陆沉舟的半枚蝶印,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与江砚掌心的半蝶遥相呼应。

“我有办法。”林清浅忽然取出银镯,用银针挑破指尖,将血滴在镯身的云纹上。银镯突然发出清鸣,映出她后颈渐渐浮现的蝶印——完整的金斑蝶,却在翅膀边缘缺了半片,正是师父当年分给弟子的印记。“当年师父说,我的蝶印要等找到命定之人才能显现。”她望向陆沉舟,“原来,是要与你的半蝶相合。”

陆沉舟望着她颈后流转的金光,忽然想起十年前破庙初见,小瞎子摸着他后颈的胎记说:“这里暖暖的,像糖画。”那时他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竟会是他命定的蝶影,是他要用一生来补全的半阙星图。

“明日拍卖会,我扮作西域商人的千金,你是随行的护卫。”林清浅展开从琉璃阁探子处得来的服饰图,“江砚师弟则扮作仆从,我们用蝶印为引,混入第三层。”她指尖划过图上的金丝面纱,“梅花教的人认蝶印不认人,只要我们遮住面容,便可浑水摸鱼。”

江砚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个小瓷瓶:“这是陈师叔临终前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瓷瓶打开,里面是粒泛着糖香的药丸,正是清云观失传已久的“牵机引”——服下后可短暂拥有他人的蝶印,却要以十年阳寿为代价。

林清浅手一抖,差点摔了瓷瓶。她想起陈师叔后颈的半蝶,想起他临终前说的“去找沉舟公子”,原来这位向来严肃的师叔,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将最后的生机留给了她。

“别想那么多。”陆沉舟按住她冰凉的手背,“明日入了琉璃阁,一切有我。当年在破庙,你分给我半块炊饼;三年前在梅花林,你替我挡下致命一剑;如今...就让我护着你,把属于清云观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他指尖划过她眼下的泪痣,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得那道浅红旧疤格外温柔。林清浅忽然想起,每次危险时,他的瞳孔里总是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像把她当成了唯一的光。

次日辰时,琉璃阁前人声鼎沸。林清浅戴着金丝面纱,腕间戴着从黑市买来的假蝶印,在陆沉舟的搀扶下踏入朱漆大门。阁内暖香萦绕,每层楼梯口都站着梅花教的弟子,用银针查验蝶印真伪。

行至第二层时,前方突然传来骚动。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被拦在楼梯口,颈后蝶印在验真石上泛着微光,却被梅花教弟子冷笑:“假的蝶印,也敢来闯第三层?”女子突然甩出袖中软鞭,墨梅图案在鞭梢炸开,正是梅花教的暗语。

“是调虎离山计!”江砚低声提醒。林清浅看见验真石旁的弟子悄悄按动机关,三道暗门突然在墙侧打开,涌出无数手持毒刃的杀手。陆沉舟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软剑出鞘的瞬间,她颈后真蝶印的金光透过面纱,惊得杀手们齐齐后退。

“清云观余孽!”为首者认出蝶印,毒刃直指林清浅面门。千钧一发之际,陆沉舟突然拽着她旋身,软剑在验真石上划出火星,竟将整面石墙震塌。尘埃中,林清浅看见第三层入口处的蝶影盏正在发光,盏中倒映着半枚蝶印——正是她与陆沉舟相合的完整金斑蝶。

“走!”她拽着陆沉舟冲向入口,蝶印与盏中光影相触的瞬间,石门轰然开启。门内是座悬浮的水晶台,蝶影盏放在中央,盏底刻着与糖画盒相同的星图。而在水晶台周围,跪着十几个颈后带伤的人,正是被梅花教割去蝶印的清云观弟子。

“师姐!”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清浅看见角落缩着个少年,颈后血痕犹新——正是当年清云观扫地的小童子,本该死于灭门案的阿青。她眼眶一热,正要去扶,陆沉舟突然按住她肩膀,目光落在水晶台后方的阴影里。

“好久不见,大师姐。”周明轩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他从阴影中走出,胸口插着半截锁魂剑,正是地宫崩塌时落入他手中的残剑,“你以为毁了沉渊,就能断了我们的路?别忘了,清云观每代弟子的蝶印,都连着掌门的命魂——你师父虽死,他的精魄还在锁魂剑里。”

林清浅这才发现,蝶影盏中漂浮着点点金粉,正是师父临终前融入沉渊的真气。周明轩抬手,锁魂剑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跪着的清云观弟子突然双眼通红,如同傀儡般扑向她。

“用牵机引!”江砚在门外大喊,同时甩出玉骨折扇挡住涌来的杀手。林清浅望着周明轩手中的锁魂剑,想起师父临终时的微笑,终于咬开瓷瓶,将药丸吞入口中。甜腻的糖香在舌尖炸开,她颈后蝶印突然爆发出强光,竟与周明轩手中的锁魂剑产生共鸣。

“不可能!”周明轩惊恐地看着锁魂剑不受控制地飞向林清浅,“你怎么会有师父的命魂印记?”林清浅握住剑柄,感受着剑中传来的熟悉气息,终于明白师父为何将半枚蝶印分给她和陆沉舟——原来从收徒那日起,他就做好了用命魂护他们一生的准备。

“清云观弟子,岂容尔等欺凌!”林清浅挥剑斩向水晶台,蝶影盏应声而碎,盏中金粉化作万千蝴蝶,飞向那些被控制的弟子。陆沉舟趁机点住周明轩穴道,却见他胸口突然浮现出完整的墨梅烙,竟是将自己炼成了人柱,与梅花教的大阵融为一体。

“快走!大阵要塌了!”江砚拽着阿青冲进来,水晶台开始出现裂痕。林清浅刚要转身,周明轩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锁魂剑上的锁链竟穿透他胸口,缠向她脚踝。千钧一发之际,陆沉舟扑过来抱住她,用护心甲挡住了锁链的毒刺,自己却被锁链拖向崩塌的水晶台。

“沉舟!”林清浅拼命拽住他的手,蝶印金光与锁魂剑的真气在体内炸开。她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真正的护心诀,不是靠法术,而是靠人心。”于是咬破舌尖,将血滴在陆沉舟后颈的蝶印上,两股真气瞬间交融,锁链应声崩断。

当三人抱着阿青冲出琉璃阁时,整座楼阁正在墨梅火焰中崩塌。林清浅望着手中重新拼合的《太清真经》残卷,发现经尾多了行小字:“蝶影成双时,沉渊复明夜。”她忽然明白,师父当年镇压的不是凶物,而是一场关于守护与传承的轮回——当蝶影重逢,星图归位,清云观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暮色中,陆沉舟靠在马车软垫上闭目养神,林清浅替他重新包扎伤口时,发现他后颈的蝶印已与自己的完全相合,形成完整的金斑蝶,翅膀边缘的金粉,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疼吗?”她轻声问。陆沉舟睁开眼,指尖划过她腕间新戴上的蝶影银镯——是从琉璃阁废墟里捡回的,与她的旧镯正好成对:“不疼。倒是你,用了牵机引,要好好补补。”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个小盒,里面是块新做的糖画,蝴蝶翅膀上凝着细碎的糖晶,在夕阳下闪得像会飞起来。

林清浅愣住,看着糖画边缘歪歪扭扭的剑痕——显然是他方才强撑着做的。记忆中师父的糖画摊子,十年前破庙的半块炊饼,此刻在糖香中渐渐重叠。她忽然轻笑,将糖画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这次,换我分你糖画。”

陆沉舟望着她眼中倒映的夕阳,忽然觉得,所有的伤痛与等待,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掌心的甜。车窗外,归鸟掠过染金的云霞,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像是寒山寺的锁魂铃,又像是记忆里糖画摊子前的拨浪鼓响。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琉璃阁废墟下,半块刻着“沉渊”二字的青铜残片正在震动,残片上的星图,正随着蝶影的重合,渐渐拼出完整的轨迹。一场关于星图、蝶印与千年传承的故事,正随着糖画的甜香,在新的晨光里,展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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