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折明月 第608章 黑石峪线索与追兵杀机

血髓晶在凌辰掌心微微发烫，那股微弱的吸力渐渐变得清晰，像是有只无形的小手在牵引他的灵力。凌辰指尖凝起一丝混沌灵力，试探着往晶石上探——他没敢用太多，刚才血神的诡异还在眼前，这从祭坛暗格里摸出来的东西，保不齐藏着什么猫腻。

灵力刚触到晶石表面，晶石突然“嗡”地颤了一下，血色流光猛地亮了三分。凌辰眼前瞬间闪过一片猩红：漫天飞舞的黑袍人、堆成山的白骨、还有个高台上绑着的少女，少女的脸模糊不清，只记得她手腕上晃着串银铃，铃铛响时，空气里的血腥味都跟着颤。

“嗯？”凌辰猛地回神，掌心的血髓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温吞模样，刚才那片猩红像是幻觉。他皱了皱眉，看向苏沐玥：“你刚才碰它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苏沐玥摇头：“没敢碰，就看着。怎么了？”

“它刚才引着我的灵力，让我看到了些画面。”凌辰捏着晶石站起身，走到祭坛入口的光亮处——那里光线足，能看清晶石的纹路。晶石表面的流光慢下来时，能看到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不是符文，倒像是某种地图的轮廓，只是线条太乱，看不真切。

“画面里有什么？”林婉儿也凑了过来，她刚帮赵虎缠好绷带，袖口还沾着点白药粉，“是不是和血影教有关？”

“不好说。”凌辰指尖划过晶石上的纹路，“有黑袍人，有白骨堆，还有个绑在高台上的姑娘。没看到具体标记，但那姑娘手腕上的银铃……”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跟咱们在山脚下那个被烧的村子里，找到的那串断铃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苏沐玥脸色微变：“就是村口老槐树底下那串？当时我还捡起来看了，铃铛上刻着‘安’字。”

“对。”凌辰点头。山脚下那个村子是他们闯进祭坛前路过的，全村人都被掳走了，只剩间被烧黑的茅屋，老槐树下挂着串断了的银铃，铃铛上的“安”字被熏得发黑，当时只当是村民的旧物，没太在意，现在看来，恐怕和血影教脱不了干系。

赵虎扛着铁锤走过来，往地上啐了口：“管他啥银铃，要是血影教干的，俺们找到他们，一锤子砸烂他们的骨头！”他左臂的绷带缠得紧实，说话时牵扯到伤口，又“嘶”了声，却还是梗着脖子瞪着眼，像是已经看到了血影教的人。

凌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接话，转头看向苏沐玥：“你刚才说古籍里提过血髓晶，有没有说它能存画面？”

“没提。”苏沐玥眉头拧着，“古籍里只说它是精血凝练的，能助邪修突破，还说……血髓晶是‘钥匙’。”

“钥匙？”

“嗯。”苏沐玥点头，“原文是‘血髓为钥，开万骨之墟’，当时我以为是指能打开古墓之类的，现在看……”她看向祭坛深处那片还没完全散去的血雾，“说不定是指能打开和血神有关的东西？比如别的祭坛？”

凌辰捏着血髓晶的手指紧了紧。如果血髓晶是钥匙，那它要开的“万骨之墟”在哪？血影教费这么大劲弄出个血神，又在暗格里藏下这东西，肯定不止是为了献祭几个村民。

“先别想了。”凌辰把血髓晶塞进怀里，用灵力裹住——刚才那画面来得突然，他怕再碰下去又出什么岔子，“祭坛里的血腥味还没散，说不定会引来别的邪祟，咱们先下山，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

赵虎和林婉儿都没意见，苏沐玥却突然蹲下身，指着刚才青铜柱倒的地方：“凌辰，你看那是什么？”

凌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青铜柱残骸底下，压着个黑色的布包，刚才翻柱子时没注意，这会儿被柱角刮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的纸角。他走过去，把布包从碎石里扒出来，布包是粗麻布的，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血字，看着像是“影”。

“是血影教的东西。”苏沐玥凑过来看了眼，“他们的教徒都背着这种布包，装祭器用的。”

凌辰解开布包的绳子，里面果然是些零碎物件：半块啃过的干粮、个装着黑血的小瓷瓶，还有几张卷在一起的黄纸。他把黄纸抽出来展开，纸上用朱砂写着字，字迹潦草，像是急着写的：

“黑石峪那边催得紧，祭坛的血神还差最后一口‘活气’，让老三带二十个祭品过去，务必在十五月圆前赶到——要是误了时辰，教主的‘复生祭’就赶不上了。”

下面还有行小字，写得更乱：“血髓晶藏在青铜柱底，别让外人发现，那是开‘墟门’的关键，丢了它，咱们都得被教主扒皮。”

“黑石峪？复生祭？”赵虎凑过来，眯着眼念了一遍，“这黑石峪俺知道！在咱们来时的路往西走，听说那地方常年起黑雾，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的！”

凌辰捏着黄纸的手紧了紧。十五月圆……今天是十三，也就是说，血影教还有两天就要带祭品去黑石峪了。而且这纸上提了“血髓晶”，还说它是“开墟门的关键”，看来苏沐玥猜得没错，这晶石确实是钥匙。

“他们要带祭品去黑石峪做什么？”林婉儿的声音有点发颤，“难道还要搞献祭？”

“说不定比献祭更糟。”苏沐玥脸色沉下来，“‘复生祭’这名字，听着就像是要复活什么东西。要是再让他们弄出个比血神还厉害的……”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谁都明白。血神已经够难缠了，要是真让血影教搞成了“复生祭”，恐怕不止这一带的村民遭殃，整个青岚山脉的修士都得被卷进来。

“不能让他们去黑石峪。”凌辰把黄纸折起来塞进怀里，和血髓晶放在一起，“咱们现在就追，老三带着二十个祭品，走不快，说不定能在半路上拦住他们。”

赵虎一锤砸在地上：“俺听你的！正好让俺试试这新缠的绷带结不结实！”

林婉儿也点头：“我包里还有几张安神符，要是遇到被掳的村民，能让他们暂时安静下来，不容易乱。”

苏沐玥往祭坛外看了眼，日头已经偏西，山风里带着点凉意：“走吧，别耽搁了。往西走的路不好走，天黑前得赶到半山腰的破庙，不然夜里在山里走，容易遇到妖兽。”

几人没再多说，收拾了下东西——凌辰把那半块青铜柱残骸也收进了储物袋，万一上面还有没发现的线索呢——然后顺着祭坛的石阶往外走。刚走出祭坛入口，凌辰突然停住脚，侧耳听了听。

“怎么了？”苏沐玥压低声音问。

“有人来了。”凌辰的声音沉下来，他能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不止一个，而且脚步声很重，像是带着兵器，“不止十个，修为都不低，至少是化神中期。”

赵虎瞬间握紧了铁锤：“是血影教的？”

“十有**。”凌辰往旁边的密林里指了指，“先躲起来，别暴露。他们可能是发现祭坛这边的动静，过来查看的。”

几人迅速钻进密林，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古树躲在树冠上。凌辰扒开树叶往下看——没过多久，一群黑袍人就出现在祭坛入口，领头的是个高个黑袍人，比之前遇到的那些都壮，腰间挂着柄弯刀，刀鞘上沾着血，走路时腰杆挺得笔直，看着像是个头目。

“妈的，祭坛里怎么回事？”高个黑袍人往祭坛里瞥了眼，骂了句脏话，“血神大人的气息怎么没了？还有那些守卫，死哪儿去了？”

他身后的黑袍人缩了缩脖子：“魁首，说不定是……是闯入者干的？咱们在山脚下发现了老二的尸体，他是被人用灵力震碎了心脉，肯定是有硬茬闯进来了。”

“硬茬？”魁首冷笑一声，伸手把兜帽摘了——他脸上没血纹，倒是左脸有道疤，从眼角划到下巴，看着挺凶，“就算是硬茬，也得给老子留下命来！教主说了，血髓晶不能丢，要是让闯入者拿了，咱们都得去喂血神！”

他往祭坛里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鼻子使劲嗅了嗅：“有活人的气息，刚走没多久！往西边去了！”

“西边？”有个黑袍人愣了下，“魁首，西边是黑石峪的方向啊，难道他们要去黑石峪？”

“管他去哪儿！”魁首把腰间的弯刀拔出来，刀身闪着寒光，“追！就算追到黑石峪，也得把人给老子抓回来！记住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那个拿了血髓晶的，老子要亲自扒了他的皮！”

一群黑袍人应了声，跟着魁首往西追。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凌辰才从树冠上跳下来。

“是冲着咱们来的。”苏沐玥也跟着跳下来，银月弯刀握在手里，“那个魁首的气息不弱，比刚才的血神差不了多少，应该是元婴初期的修为。”

“元婴初期？”赵虎咋舌，“这血影教到底有多少高手？”

“不好说。”凌辰眉头皱着，“但他们肯定知道咱们拿了血髓晶，而且他们也要去黑石峪——要是被他们追上，前后夹击，麻烦就大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林婉儿攥着符纸，指节有点发白，“要不咱们先绕路？等甩掉他们再去黑石峪？”

“绕路来不及。”凌辰摇头，“他们人多，速度快，绕路只会耽误时间，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抄近道堵住。而且十五月圆就剩两天了，老三带着祭品说不定已经快到黑石峪了。”

他顿了顿，看向赵虎和苏沐玥：“要不这样，咱们兵分两路？”

“兵分两路？”

“对。”凌辰点头，“虎子，你跟婉儿往南走，故意留下点踪迹，把他们引去南边——你们别真跟他们打，就拖着，等他们发现上当了，咱们也差不多能追上老三了。”

赵虎刚要应，苏沐玥却皱了眉：“不行，那个魁首是元婴初期，虎子和婉儿加起来也打不过他，要是被追上了，太危险。”

“我知道。”凌辰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小玉符，递给赵虎，“这是我之前画的‘匿踪符’，你带在身上，能暂时挡住元婴期的灵识探查。你们不用跑太远，往南边的乱葬岗去——那里地势复杂，他们不容易追，等把他们引过去，你们就找地方躲起来，等我消息。”

他又看向苏沐玥：“你跟我去追老三，你的速度快，能帮我探路。咱们俩都是化神后期，对付一个老三应该没问题，只要能拦住祭品，就算魁首他们追上来，咱们也有底气。”

赵虎捏着小玉符，往地上跺了跺脚：“行！就这么办！俺跟婉儿去引他们，保证拖到你们回来！”

林婉儿也点头：“放心吧凌辰，我们会小心的。”

苏沐玥见凌辰安排得妥当，也没再反对：“那你们俩注意安全，要是实在拖不住，就别硬撑，往黑石峪方向跑，我们会去找你们。”

“知道了！”

几人没再多说，赵虎和林婉儿往南走，刚走两步，赵虎又回头，把腰间的水囊扔给凌辰：“这个你拿着！里面有水！”

凌辰接住水囊，笑了笑：“去吧。”

等赵虎和林婉儿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里，凌辰才转身看向苏沐玥：“咱们也走，尽量在天黑前追上老三。”

苏沐玥点头，两人顺着山道往西走。西边的路比东边难走，石阶早就被杂草吞了，只能踩着碎石和树根往前走。山风越来越大，吹得树叶“哗哗”响，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

“凌辰，你有没有觉得……”苏沐玥突然放慢脚步，往旁边的树丛里瞥了眼，“咱们好像被盯上了？”

凌辰也停住脚，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周围的灵力波动有点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隐藏气息。他往怀里摸了摸，血髓晶安安静静的，没再发烫。

“别回头。”凌辰压低声音，假装继续往前走，指尖却凝起了混沌灵力，“往前走，前面有块大石头，到那里再动手。”

苏沐玥应了声，两人继续往前走。刚走到那块大石头旁，凌辰突然转身，掌心的混沌灵力猛地拍出去——拍向右侧的树丛！

“砰！”一声闷响，树丛里飞出个黑影，重重撞在石头上，发出“嗷”的一声。凌辰定睛一看，是只半人高的狼，毛色漆黑，眼睛是血红色的，嘴角还挂着涎水，看着像是被邪祟感染的妖兽。

“是血狼！”苏沐玥握紧银月弯刀，“血影教常用这种妖兽当探子！看来魁首他们没完全信赵虎留下的踪迹，派了血狼来追咱们！”

那血狼从地上爬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猛地往凌辰扑过来。凌辰没动，等它扑到近前，才侧身躲开，同时抬脚往它肚子上踹了一脚——这一脚用了三成灵力，血狼被踹得倒飞出去，撞在树上，掉下来时已经没了气。

“不止一只。”凌辰往四周看了眼，刚才那只血狼叫的时候，他听到远处也有狼嚎，“至少还有三只，从不同方向过来的。”

苏沐玥往北边瞥了眼，那里的草丛在动：“来了！”

话音刚落，三只血狼从草丛里窜出来，呈三角之势把他们围住。这些血狼比刚才那只更大，眼睛里的血光更亮，身上还沾着黑血，看着像是刚吃过人。

“速战速决。”凌辰拔出斩马刀，刀身的金芒闪了闪，“别被它们缠住，耽误时间。”

苏沐玥点头，银月弯刀往地上一劈，一道银色的刀气直劈北边的血狼。那血狼往旁边一躲，刀气劈在树上，树干被劈成两半。凌辰则迎着南边的血狼冲过去，斩马刀横扫，金芒扫过，血狼的脑袋直接掉了下来，黑血喷了一地。

剩下两只血狼见状，更凶了，同时往凌辰和苏沐玥扑过来。凌辰没管扑向自己的，反手把斩马刀扔给苏沐玥——苏沐玥接住刀，顺势往身后一劈，正好劈中扑过来的血狼喉咙。而凌辰则赤手空拳，抓住扑向自己的血狼的脖子，猛地一拧——“咔嚓”一声，血狼的脖子被拧断了。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三只血狼全被解决了。凌辰捡起斩马刀，擦了擦刀身上的血：“这些血狼是被人用灵力操控的，魁首肯定就在附近，他能通过血狼的眼睛看到咱们。”

苏沐玥往西边看了眼，天色已经开始暗了：“那咱们得快点走，天黑后更难走，要是被魁首追上，就麻烦了。”

凌辰点头，刚要迈步，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赵虎的吼声：“你们这群杂碎！来追俺啊！”

声音是从南边传来的，带着点嘶哑，像是在故意喊给人听。凌辰松了口气——看来赵虎他们成功把魁首引过去了。

“走吧。”凌辰加快脚步，“魁首被引走了，剩下的黑袍人不足为惧，咱们尽快追上老三。”

两人往西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彻底黑了。山风里开始起雾，白蒙蒙的，能见度不足三尺。苏沐玥从储物袋里掏出个琉璃灯，点亮后，暖黄的光驱散了一小片雾气。

“前面好像有动静。”苏沐玥突然停住脚，压低声音，“像是……马车轱辘声？”

凌辰侧耳听了听，果然，雾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人的呵斥声：“快点走！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教主的事，把你们都扔进黑石峪喂妖兽！”

是血影教的人！

凌辰和苏沐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喜色。他们顺着声音往雾里摸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队人马在雾里走——前面是十个黑袍人开路，中间是五辆马车，马车用黑布盖着，能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啜泣声，后面还有十个黑袍人押队，走在最后面的是个矮个黑袍人，手里拿着根鞭子，时不时往马车上抽一下。

“那肯定是老三。”苏沐玥往矮个黑袍人那边瞥了眼，“黄纸上说老三带祭品，看他的样子，应该就是。”

凌辰点头，他数了数马车——五辆马车，就算每辆装四个祭品，也正好二十个，和黄纸上写的对上了。

“动手吗？”苏沐玥握紧银月弯刀。

“等他们过了前面的石桥再动手。”凌辰往前面指了指，雾里隐约能看到座石桥，桥很窄，只能过一辆马车，“石桥那边地势窄，他们不好散开，咱们能堵住他们。”

苏沐玥点头，两人缩在雾里，跟着队伍往前走。等队伍走到石桥边，前面的黑袍人刚上桥，凌辰突然动了——他像道影子似的窜出去，斩马刀往地上一劈，金芒扫过，石桥的栏杆瞬间被劈断，碎石掉进桥下的溪水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谁？！”老三猛地回头，手里的鞭子往凌辰这边抽过来。

凌辰侧身躲开，斩马刀直指老三：“把祭品放了，饶你不死。”

老三看清凌辰的脸，愣了下，随即狞笑起来：“原来是你这闯入祭坛的杂碎！还敢追过来？正好，老子拿你的头去给魁首交差！”他转头对黑袍人喊，“给老子上！把他剁了！”

黑袍人刚要动，苏沐玥突然从雾里窜出来，银月弯刀舞得像朵银花，转眼就砍倒了两个黑袍人：“别光顾着他，还有我呢！”

“妈的，还有一个！”老三骂了句，亲自往苏沐玥那边冲。

凌辰没管老三，他往马车上冲——他得先把祭品救出来。他伸手去掀马车上的黑布，刚掀开一角，就听到里面传来个微弱的声音：“别碰……别碰我……”

凌辰低头一看，马车上绑着个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穿着粗布裙，脸上全是泪痕，手腕上晃着串银铃——正是他在血髓晶里看到的那串！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凌辰赶紧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他们抓来？”

小姑娘怯生生地抬头，看了凌辰一眼，小声说：“我叫安……安丫。我爹是山脚下的猎户，昨天晚上，这些黑袍人闯进家里，把我爹杀了，把我抓来了……”

凌辰的心猛地一沉。山脚下那个被烧的村子，果然是安丫的家。他刚要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苏沐玥喊：“凌辰！小心！”

他猛地回头，只见老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黑幡，幡上绣着个血影，老三正往幡上输灵力，黑幡猛地一抖，无数道血线从幡里飞出来，直刺安丫的心口——他竟然不打凌辰，转而偷袭安丫！

“找死！”凌辰怒吼一声，把安丫往身后一推，同时用斩马刀去挡血线。

“铛铛铛”几声脆响，血线被斩马刀挡开，却没断，而是绕着刀身往凌辰的手腕上缠。凌辰刚要运灵力震断血线，突然感觉怀里的血髓晶猛地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烫！

他低头一看，血髓晶竟从怀里掉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血色流光亮得刺眼。而那些绕向他的血线，像是被磁石吸住似的，纷纷往血髓晶上涌，被晶石表面的流光一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三看到血髓晶，眼睛都直了：“血髓晶！你果然拿了血髓晶！”他像是疯了似的往血髓晶扑过来，“那是教主的东西！给老子放下！”

凌辰哪会让他碰？他伸手去抓血髓晶，就在指尖触到晶石的瞬间，晶石猛地炸开——不是碎了，而是化作一道血光，钻进了他的眉心！

“嗡——”凌辰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无数画面涌进脑海：黑石峪的黑雾里立着座石门，石门上刻着和血髓晶一样的纹路；石门后是个巨大的洞窟，洞窟中央摆着个石棺，石棺上坐着个黑袍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黑袍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和凌辰一模一样的脸……

“啊！”凌辰痛得嘶吼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