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折明月 第594章 封魔台下的血色

凌辰的身影在黑森林里疾驰，脚下的枯枝被踩得“咔嚓”作响，可他连余光都没往旁边瞥——苏清月的话还在耳边响，“快些，再快些”，这五个字像鞭子似的抽着他的脚步。

手里的星辰母石越握越烫，莹白的光芒透过指缝往外渗，把他掌心的伤口都映得发亮。那是方才闯**阵时被瘴气蚀出来的水泡，此刻竟被母石的暖意烘得微微发麻，连疼痛都淡了几分。

“还有多久……”他咬着牙低骂了一声。怀里的清灵丹瓶被他攥得发皱，刚才为了冲过沼泽边缘的腐骨兽群，他强行催动了七成混元灵力，现在经脉里还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头顶的树叶哗哗往下掉。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混着某种怪物的嘶吼，隔着林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是西漠七城的方向！”凌辰心猛地一沉，足尖在树干上狠狠一点，身形骤然提速，像道白色的闪电冲破了林冠，朝着声响处掠去。

越往前飞，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浓。原本该是炊烟袅袅的黄昏，此刻却被冲天的黑烟遮得昏天黑地，连天边的残月都染成了暗红色。等他冲出黑森林边缘，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缩紧——

那是西漠七城最外围的“落云城”。城墙塌了大半，断砖碎瓦里插满了焦黑的箭羽，城门口的石狮子被拦腰咬断，半个脑袋滚在血泊里。城里到处是燃烧的木屋，火焰“噼啪”地舔着屋檐，偶尔有几个穿着粗布衣的百姓从火里往外爬，刚爬两步就被阴影里窜出的怪物扑倒。

那些怪物约莫半人高，通体漆黑，皮肤像腐烂的树皮，嘴里露着两排黄牙，爪子是青灰色的，一抓下去就能撕开人的胸膛——正是从魔渊里渗出来的戾魔！

“救……救命！”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地上，看着朝她扑来的戾魔，脸都白成了纸。戾魔的爪子已经快拍到她脸上，妇人绝望地闭上了眼。

“孽畜！”

凌辰的怒喝声炸响。他手腕一翻，玄铁剑“噌”地出鞘，剑光如匹练般横扫而过，“噗”的一声，那戾魔的脑袋直接飞了出去，黑血喷了一地。

他落在妇人面前，足尖一点，周身的混元灵力骤然炸开，形成一道白色的气浪。周围几只正围过来的戾魔被气浪一掀，“砰砰”撞在墙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

“快带孩子走！往东边跑，越远越好！”凌辰回头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灵力，震得妇人一个激灵。她连忙抱着孩子磕了个头，连滚爬地往城东跑。

凌辰刚转身，就见城里又涌出来十几只戾魔，领头的那只比别的戾魔高了一头，爪子上还缠着碎布，眼睛是浑浊的黄色——竟是只“戾魔头目”！

“吼！”戾魔头目看到凌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爪子往地上一拍，几道黑色的气刃就朝着凌辰射了过来。

“来得好！”凌辰不退反进，玄铁剑在他手里挽出个剑花，“叮叮当当”几声就把气刃劈碎。他脚下踩着“追风步”，身形一晃就到了戾魔头目面前，剑刃上裹着淡金色的混元灵力，对着它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嗤啦——”

戾魔头目的皮肤倒是坚硬，可在混元灵力面前还是跟纸糊似的，脖子直接被砍开一半。它嘶吼着挥舞爪子往凌辰胸口拍，凌辰侧身躲过，手腕一翻，剑刃从它伤口里捅了进去，灵力猛地爆发——

“轰！”戾魔头目的身体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解决了头目，剩下的戾魔明显慌了，凌辰提着剑冲过去，剑光翻飞，不过片刻就把十几只戾魔全杀了。可他刚喘了口气，就听到城中心传来更响的嘶吼，地面都跟着微微震动。

“还有更强的？”凌辰眉头一拧，刚想往城中心跑，就见一个穿着铠甲的中年汉子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手里提着把断刀，身上全是血。

“少侠！别往那边去！”汉子嘶声喊，“城中心有只‘戾魔将’！我们城主都被它杀了！”

戾魔将？凌辰心里一惊。戾魔分阶，从低到高是戾魔、戾魔头目、戾魔将、戾魔帅，戾魔将已经有堪比人类灵王境巅峰的实力了！

“城里还有多少活人？”凌辰问。

“不多了……”汉子眼眶通红，“我带了几十个百姓藏在城西的地窖里，本想出来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没想到遇到这么多戾魔。少侠，你快走吧！那戾魔将太厉害了，你对付不了！”

凌辰没接话，目光看向城中心。那里的黑烟最浓，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黑影在火里晃动，每动一下就有房屋倒塌。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封魔台才是关键，可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哭喊声，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

“星辰母石……”他摸了摸怀里的母石，母石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些，像是在催促。

“少侠？”汉子见他不动，急得直跺脚。

凌辰深吸了口气，突然转身抓住汉子的胳膊：“城西地窖在哪？我送你们出城。”

“啊？”汉子愣了，“可……可那戾魔将……”

“我没时间杀它，但能给你们争取时间。”凌辰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瓷瓶，里面是他之前炼制的“聚气丹”，塞给汉子，“这丹药能让普通人短时间内有力气跑路，快带百姓走，往东边的‘青风城’去，那里或许还没被袭。”

说完，他不等汉子反应，转身就往城中心跑。

“少侠！”汉子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哆嗦着，突然对着他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转身冲进了巷子里。

凌辰一路朝着城中心冲，沿途遇到的戾魔被他随手斩杀。越靠近中心，血腥味越重，地上的尸体也越多，有百姓，有士兵，还有不少是被啃得残缺不全的。他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白了。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传来，凌辰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广场上，站着个足有三丈高的怪物。它通体覆盖着黑红色的鳞片，脑袋像头牛，眼睛是血红色的，手里拿着根用骨头做的棒子，正把一具铠甲尸体往嘴里塞——想必就是落云城城主。

正是戾魔将！

戾魔将似乎察觉到了凌辰，转过头，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人类……灵师？”它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难听至极。

凌辰没说话，暗中运转灵力。他知道自己不能跟这东西硬拼，得速战速决，制造混乱，好让地窖里的人趁机跑。

“正好……饿了。”戾魔将咧开嘴，露出满是獠牙的嘴，举起骨棒就朝着凌辰砸了过来。骨棒带着腥风，把空气都砸得嗡嗡响，广场上的石板都被震得裂开。

凌辰脚下一滑，险险躲过，骨棒砸在地上，直接砸出个大坑。他借着这股力道往后退，同时从储物袋里摸出几张“爆炎符”——这是他之前在宗门炼制的，对付低阶魔物还行，对付戾魔将只能碰碰运气。

“给我炸！”凌辰将爆炎符往戾魔将身上扔，同时灵力注入符纸。

“轰轰轰！”几道火光在戾魔将身上炸开，黑烟弥漫。凌辰趁机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戾魔将！你爷爷在这！有种来追啊！”

戾魔将从黑烟里冲出来，身上的鳞片掉了几块，看起来更愤怒了。它嘶吼着追向凌辰，骨棒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火花，沿途的房屋被它撞得粉碎。

凌辰故意往城西的方向跑，同时用灵力把声音传开——他要让地窖里的人听到，趁戾魔将追他的时候赶紧跑。

“跑快点啊……”他心里急得冒烟，脚下的追风步用到了极致，可戾魔将的速度竟丝毫不慢，骨棒时不时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皮肤生疼。

就在这时，城西方向传来了动静——隐约有脚步声和说话声，应该是那汉子带着百姓跑了。凌辰松了口气，刚想改变方向把戾魔将引去别处，脚下突然一沉，竟是踩到了块松动的石板，身子一歪。

“糟了！”

戾魔将抓住这个机会，骨棒猛地横扫过来，正好砸在凌辰的后背上。

“噗——”凌辰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才停下。玄铁剑也脱手落在了地上，后背传来钻心的疼，想必骨头断了不少。

“嘿嘿……跑不动了吧？”戾魔将一步步走过来，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残忍，“把你嚼碎了，正好当下酒菜。”

凌辰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后背一动就疼得他眼前发黑。他看着戾魔将举起骨棒，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难道我要死在这？

不行！

星辰母石还在怀里，封魔台还没到，苏清月还在沼泽里等着消息，西漠七城还有那么多人……他不能死！

“啊——”凌辰猛地嘶吼一声，体内的混元灵力疯狂运转起来。之前被压制的伤势彻底爆发，经脉里像是有火在烧，可灵力却前所未有的汹涌。他甚至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旋涡在疯狂旋转，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他竟在这种时候，摸到了灵王境的门槛！

“什么？”戾魔将似乎察觉到了不对，骨棒砸下来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这时，凌辰怀里的星辰母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凌辰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涌遍全身，后背的疼痛骤然消失，经脉里的灵力也变得温顺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玄铁剑自动飞到了他手里，剑刃上裹着与星辰母石同源的白光。他站起身，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看向戾魔将的眼神冷得像冰。

“轮到我了。”

凌辰的声音落下，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戾魔将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凌辰出现在它头顶，玄铁剑带着白光，对着它的眼睛就刺了下去！

“噗嗤——”

白光穿透了戾魔将的鳞片，直接刺进了它的眼睛里。戾魔将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骨棒胡乱挥舞，可凌辰的速度太快了，他像只围绕着火焰飞舞的蝴蝶，在戾魔将身上不断穿梭，玄铁剑每一次落下，都能带起一蓬黑血。

“混元剑法——破妄！”

凌辰一声低喝，将体内所有的灵力都灌注到剑上。玄铁剑突然变得无比明亮，仿佛成了一颗小型的星辰。他双手握剑，对着戾魔将的脖子狠狠斩下——

“咔嚓！”

戾魔将的脑袋直接被斩了下来，滚落在地，血红色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庞大的身体晃了晃，“轰”地倒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凌辰拄着剑，大口大口地喘气。刚才那一战几乎耗光了他的灵力，丹田空荡荡的，头也有些晕。但他看着戾魔将的尸体，又看了看手里还在发光的星辰母石，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一丝笑——他做到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还有人喊：“落云城！我们是青风城的援军！”

凌辰抬头，只见东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骑兵，约莫几百人，正朝着落云城赶来。他松了口气，看来那汉子带着百姓顺利到了青风城，还搬来了救兵。

“不用管我，快去救城里的人！”凌辰对着骑兵喊了一声，然后捡起地上的玄铁剑，转身朝着城西走去。他不能停留，封魔台还在等着他。

出了落云城，天色已经蒙蒙亮。远处的地平线上泛起鱼肚白，把黑森林的轮廓染成了灰白色。凌辰辨了辨方向，封魔台在落云城以西五十里的“断魂山”上，据说那是上古时期封印魔渊时建造的，终年被魔气笼罩。

他不敢耽搁，加快脚步朝着断魂山赶。沿途偶尔能看到零星的戾魔，都被他随手解决了。越靠近断魂山，空气里的魔气就越浓，连呼吸都觉得呛人。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断魂山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山上没有任何草木，只有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里冒着黑气，看起来阴森森的。山巅有一个巨大的石台，想必就是封魔台。

“终于到了。”凌辰深吸了口气，刚想往山上爬，就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断魂山的山巅传来“咔嚓”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石而出。

凌辰心里一紧，抬头看向山巅——只见封魔台的中心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里冒出浓郁的黑气，还有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气里闪烁。

“不好！阵法要彻底破了！”凌辰脸色一变，再也顾不上节省灵力，足尖一点，身形朝着山巅冲去。

他刚冲到半山腰，就见封魔台的缝隙里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爪子上覆盖着黑红色的鳞片，指甲像弯刀似的，一爪子就把封魔台边缘的一块巨石拍得粉碎。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头颅从缝隙里探了出来，脑袋上长着两只弯曲的角，眼睛是血红色的，嘴里露着獠牙——竟是一只戾魔帅！

戾魔帅！比戾魔将还要高一个等级，堪比人类灵皇境的强者！

“桀桀……封印终于松了……”戾魔帅的声音像惊雷似的炸响，震得整个断魂山都在摇晃，“本帅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千年！”

凌辰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想到魔渊里的戾魔帅竟然提前破封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是戾魔帅的对手。

可他看着封魔台缝隙里不断往外涌的黑气，看着戾魔帅那张残忍的脸，又摸了摸怀里的星辰母石——他不能退。

“孽畜！给我回去！”凌辰嘶吼一声，玄铁剑指着戾魔帅，周身的混元灵力再次爆发。虽然灵力不多了，但他眼里的光芒却比星辰母石还要亮。

戾魔帅低头看向凌辰，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不屑地嗤笑：“区区人类灵师，也敢阻本帅？找死！”

它猛地一甩头，一道黑色的光柱从嘴里喷了出来，朝着凌辰射去。光柱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凌辰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光柱里蕴含的恐怖力量，若是被击中，绝对会粉身碎骨。他咬了咬牙，突然将怀里的星辰母石掏了出来，举到头顶。

“星辰母石，拜托了！”

星辰母石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猛地爆发出比之前更亮的白光。白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凌辰护在里面。黑色的光柱撞在光罩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白光剧烈晃动，却硬是没破！

“嗯？那是什么？”戾魔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小小的石头竟有如此力量。

凌辰趁机将剩下的灵力全部灌注到玄铁剑上，然后将星辰母石往封魔台的方向一抛：“去！”

星辰母石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像一颗流星似的朝着封魔台的缝隙飞去。戾魔帅见状，怒吼一声：“休想！”它伸出爪子去抓母石，可母石的速度太快了，“嗖”地一下就钻进了缝隙里。

“嗡——”

星辰母石刚钻进缝隙，整个封魔台就剧烈地震动起来。缝隙里冒出耀眼的白光，与黑气疯狂地碰撞。戾魔帅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被白光不断地往缝隙里推。

“不！本帅不甘心！”戾魔帅嘶吼着，爪子死死地抓着封魔台的边缘，不肯进去。

凌辰知道这是关键时候，他咬紧牙关，忍着丹田的空虚，一步步朝着山巅走去。他要做的，还没做完。

苏清月说过，重铸阵法需要将母石嵌进阵眼，再以自身灵力催动三个时辰。现在母石已经进了缝隙，但还需要他的灵力去引导。

他走到封魔台边，看着缝隙里不断碰撞的白光和黑气，深吸了口气。然后，他伸出手，按在了封魔台的符文上。

“混元灵力，听我号令！”

他体内仅存的灵力疯狂地涌入符文里，符文被点亮，发出淡淡的金光，与缝隙里的白光遥相呼应。

“啊——”戾魔帅的嘶吼声更加凄厉，它的身体被白光一点点往缝隙里拉，鳞片不断地脱落，黑血溅得满地都是。

凌辰闭着眼睛，全身心地引导着灵力。他能感觉到星辰母石在缝隙里不断散发着力量，修复着破损的阵法，也能感觉到戾魔帅的反抗越来越弱。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东边升起，又慢慢往西边落下。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凌辰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但他每次都咬着牙挺了过来——他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终于，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时，封魔台的震动突然停了。缝隙里的白光猛地爆发，然后“唰”地一下缩了回去，彻底消失在缝隙里。那道巨大的缝隙，也慢慢地合拢，最后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戾魔帅不见了。

凌辰缓缓地松开手，身体一软，瘫坐在封魔台上。他看着完好无损的封魔台，看着上面重新亮起的符文，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做到了。

就在这时，怀里的清灵丹瓶掉了出来，滚到了地上。凌辰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还有最后一颗清灵丹。他把丹药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力量涌遍全身，让他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他站起身，看向落云城的方向。那里的黑烟已经散了，隐约能看到炊烟升起。想必青风城的援军已经控制了局面，百姓们暂时安全了。

“苏前辈，我做到了。”凌辰轻声说，像是在对远方的苏清月汇报。

他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封魔台暂时稳住了，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戾魔帅虽然被重新封印了，但魔渊的威胁还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破封。

他肩上的担子，还没卸下来。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力气，还有伙伴，还有这颗不肯认输的心。

前路纵然依旧荆棘丛生，但只要他还能走，就绝不会停下。

因为他是凌辰，是那个要扛起整个大陆未来的人。

夕阳下，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玄铁剑在他身后拖着，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但他的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里顽强生长的青松。

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