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重生后，七个大佬师弟悔哭了 第301章 因果殿

“静心。”雨落太上清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些都是被时空乱流磨灭了的旧事，看看就好，别沉进去。你现在这小身板，还扛不起这么重的因果。”

陆灵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动荡的心神，将那些震撼的景象暂时压下。

她明白，这些碎片虽非考验，但其带来的信息冲击本身，就是对道心的一种锤炼。

她收敛心神，不再主动去“看”那些宏大的碎片，而是将感知专注于回廊中那些更细微、更贴近当前时代的痕迹。

渐渐地，一些较新的、与她切身相关的碎片开始被她捕捉：

她看到一片虚空中，师尊席白玉青衫染血，与三名魔气滔天的身影惨烈搏杀，其背景……隐约是北域陨星山脉的地貌！

她看到另一块较小碎片里，酒歌仙子咬牙祭出朱红酒葫芦，挡在席白玉身前，下一刻，葫芦崩碎，血光迸现……正是她重伤的那一幕！

甚至，她还感知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波动。

那属于古炼师叔，碎片中映照出他某次在地火深处炼器时，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灰黑色气息，悄然无声地渗入他后心……

这些碎片如同散落的日记页，被动地、无序地记录着近期发生的，与相关者有着强烈因果联系的事件！

陆灵心中巨震。她瞬间明白了这条回廊的另一重意义。

它不仅是通道，更是一个被动的、混乱的“信息库”，记录着与秘境本身因果交织的诸多事件片段！

没有考验，无需破阵。

真正的“通关”方式，或许就是在穿越这危险回廊的同时，凭借自身能力与缘法。

从这无序的信息洪流中，捕捉到对自己至关重要的线索！

她不再试图抵抗所有信息，而是调整主宰道心的频率，如同一个精准的过滤器。

开始主动地、有选择地从身边掠过的无数碎片中，搜寻、拼凑与师尊、师娘、魔族阴谋相关的片段。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但对时空感知和因果把握的要求极高，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修行。

雨落太上瞥了她一眼，见她很快调整过来，并能主动从中汲取有用信息。

眼中赞许之色更浓，却并未再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将她护得更周全一些。

当陆灵终于穿过漫长的时空回廊，踏上另一端坚实的土地时，她的脸色因心神消耗而略显疲惫，但眼眸却异常明亮。

她不仅成功穿越，更从中获得了关于师尊遇袭细节、师娘重伤瞬间、乃至古炼师叔被种魔种的大致过程的宝贵信息碎片！

这些信息虽不完整，却远比事后推测要直观得多！

前方，一座仿佛由星光凝聚而成的殿宇轮廓，在混沌气流中若隐若现。

因果殿，就在前方。

而陆灵手中，已掌握了更多揭开真相的拼图。

踏出时空回廊的瞬间，周遭的混乱与喧嚣戛然而止。

陆灵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绝对的虚无之中，前方，唯有一座孤零零的殿宇悬浮着。

殿宇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闪烁着星辰般光泽的材料筑成，造型古朴，却散发着一种洞穿万古的磅礴道韵。

门楣之上，两个古老的道文熠熠生辉——因果。

“因果殿……”陆灵轻声念出，心潮起伏。

历经星河浩瀚的洗礼，时空碎片的冲击，终于抵达了秘境的核心。

“总算到了，这老头儿就喜欢故弄玄虚。”雨落太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似乎刚才在回廊里差点睡着。

“进去吧，小灵儿，拿完东西赶紧走，这地方呆久了闷得慌。”

她嘴上抱怨，却率先一步，看似随意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殿门。

没有机关响动，没有光华万丈，门内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两人迈步而入。

殿内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

没有神像，没有祭坛，甚至没有墙壁。

放眼望去，是一片无垠的黑暗虚空，但在虚空之中，悬浮着无数面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镜子。

这些镜子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光影和流转的符文构成，每一面镜子内部，都映照出模糊而动态的景象，仿佛无数个正在上演的“未来”。

“万因镜海。”雨落太上难得收起了懒散，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仙尊老头儿留下的最后一道，也是最麻烦的一道坎儿。这里没有敌人，考验你的，是你自己的每一个选择所指向的无数种可能。”

她指了指那些镜子：“仔细看，但别沉溺。找到与你心中所念关联最深的那一面，或者那几面。”

陆灵凝神望去。

最近的一面镜子中，映照出她立刻用某种散发着浓郁生机的液体救治酒歌师。

师娘很快苏醒，但师尊席白玉却因守护她们而遭强敌偷袭，黯然陨落……她心中一痛，移开目光。

另一面镜中，她选择优先提升实力，闭关苦修，待神功大成出关，却发现宗门早已在魔劫中化为废墟，师尊师娘皆已道消……

镜中的她仰天悲啸，道心崩碎。

又有镜子显现她与西域佛门彻底决裂，率领神霄宗与佛门开战，东域血流成河，最终虽胜，却元气大伤，被魔族趁虚而入……

还有镜子显示她试图化解与佛门恩怨，联手抗魔，却在关键时刻遭“盟友”背叛，身陷重围……

无数种未来，无数种可能，好的，坏的，悲壮的，无奈的……

如同潮水般涌入陆灵的脑海。

每一个选择，都指向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牵扯着无数人的命运。

喜悦与悲痛，成功与失败，忠诚与背叛，在这镜海中交织上演，沉重得几乎让她窒息。

这就是“因果”？

如此纷繁复杂，如此难以承受！

她感到道心剧烈震荡，仿佛要被这无穷的可能性撕裂。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一股平和而坚定的力量涌入心田，稳住了她即将溃散的心神。

是雨落太上。

“慌什么？”雨落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慵懒，却有种定海神针般的力量。

“未来是走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

镜子里的景象，不过是基于当前因果脉络推演出的可能性之一，绝非定数。

真正的未来，不是要你避开所有坏的可能，而是无论走上哪条路，都有能力将其走成你想要的样子！”

陆灵浑身一震，如醍醐灌顶。

是了！她之前领悟的，是在浩瀚中走出自己的路。

而现在，是要在纷繁的因果中，坚守自己的道！

镜子展示的困境与悲剧，并非为了让她恐惧退缩，而是让她看清前路的荆棘，从而更坚定地磨砺手中的剑！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

目光不再游离于万千镜面，而是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了一面看似平凡无奇的镜子上。

那镜中景象很简单：她站在昏迷的酒歌师娘榻前，手中托着一滴晶莹剔透、蕴含着无限造化的液体（造化源液）。

液体滴落，融入师娘心口，生机复苏。

而镜中的她，身后站着稳固了境界、眼神锐利的席白玉，更远处，是团结一致的林星云、风铃等人，宗门气象峥嵘。

虽然镜影边缘仍有魔气隐现，前景未卜，但核心的画面，却充满了希望与守护的力量。

这并非一条轻松的路，但却是她内心最渴望、最愿意去走的路！

“我选这条路。”陆灵指向那面镜子，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就在她手指点出的瞬间，那面镜子骤然光华大放！

殿内其他万千镜影如同泡沫般纷纷幻灭消失。

所有的光华汇聚于一处，在虚空之中，凝聚成一道模糊却威严的身影。

那人身着星袍，面容不清，唯有一双眸子，仿佛蕴含了宇宙生灭，正是悬河仙尊的留影！

“后来者……”仙尊的声音古老而沧桑，直接响在陆灵的神魂深处，“你能至此，明己心，择一路，可见昔日之种已萌。

此路艰险，望汝勿忘今日之志。”

随着话音，三样物品自仙尊虚影手中浮现，缓缓飞向陆灵：

一是一个玉瓶，瓶内有一滴混沌色的液体，散发出孕育万物的气息——造化源液。

二是一截洁白如玉、生机内蕴的根茎——九天仙莲根茎。

三是一卷非帛非金、流淌着大道符文的卷轴——《寰宇经》上卷。

“源液可续命，莲茎待机缘。此经乃吾道精髓，然大道无穷，此仅入门，后续之路，需汝自行探寻。”

仙尊虚影继续道，“魔种之源，乃寂灭魔主，其志在吞噬此界，尔等……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仙尊虚影缓缓消散，因果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那三样悬浮的宝物。

陆灵郑重地将三样宝物收起，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沉甸甸的责任。

“搞定收工！”雨落太上拍了拍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终于可以回去看话本了”的表情。

“走吧走吧，这老头儿啰嗦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家里那群小的怕是要翻天了。”

陆灵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空寂的因果殿，转身与雨落太上一同向外走去。

秘境之行，收获远超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