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摘下他的太监帽,低垂下脑袋给赵祯瞧:“到处都有,不好看。你先帮我看看脑袋上吧,起了好几个大包呢。”
赵祯一看,果不其然,霎时面露沉色,憋着怒火:“宁德这个死太监。”
有人与宋玉一个阵营骂那太监,宋玉立刻忙着点头附和。
“还有何处伤了,我给你好好揉揉。”
宋玉蓦然红脸,提着裤腰带,赵祯也察觉古怪,愤愤然恶恨道:“他打你板子,在屁股上?”
“没有没有,是在腿上,还有皇上,一直让我跪着,膝盖也疼得要死。”
找准了人诉苦,宋玉自得有多苦诉出十二分苦。
可给赵祯心疼坏了,当即就要去扒宋玉的裤带:“瞧瞧,伤成什么样儿了。”
这青天白日的,还在皇宫外殿之内,宋玉还是有几分羞赧的。
“这……不大好吧?”
脱裤子欸,这应当是偷情户外play了吧?
真要被人发现,分分钟咔嚓掉他的脑袋的。
可他也瞧出来了,赵祯也是个**熏心的,手上动作毛毛躁躁的,急不可耐得很。
“这有何不好的?”
宋玉还是象征性的抵抗了几下的,他知道自己不是赵祯的对手,孬大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好处,到时候给他安一个秽乱宫闱的罪名,他又得死了。
想来想去,他在这皇宫之中,都没太大的存活率。
可还未等赵祯褪下他的裤子,另一扇门则被人从外猝不及防推开。
男子下了朝后,那身龙袍还未换下,如今被外头耀眼的日光笼罩着,皇威更甚,狭长的凤眸满目肃冷,无情无欲。
“六弟,这是在干嘛?”
宋玉察觉赵瑄聿冷不防向他射过来都冷眼,察觉里头那淬着阴狠的杀意,只觉脖颈一凉,浑身都凉,凉凉。
忙着往赵祯身后躲去,赵祯也顺势挡在他身前,泰然自若拱手作礼道:“皇兄怎么在这儿?”
“臣弟身子不适,随意找个小太监托他照料我一二。”
赵祯不卑不亢,赵瑄聿却是眼睑虚眯,迸射出嗖嗖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宋玉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蛋咯~
他忙着拽了拽赵祯的衣角,压低声色胆怯道:“带我出去,不然他会杀了我的。”
那副模样,尽数落在赵瑄聿眼里,全然是将他视作才豺狼虎豹,而将赵祯视为救命恩人。
他竟不知,自己又何处没让他的小太监满意,竟要投靠他人。
兄弟俩的交锋刀光剑影,赵祯虽是淡然笑着,却也仍是暗藏杀机,赵瑄聿更是不必说了。
赵瑄聿:“哦,是吗?既永宁王身子不适,那朕便让太医好好替你瞧瞧。”
“不劳皇兄费心,皇宫的路,臣弟还熟得,就由这位小太监陪同臣弟一块儿去吧,也能照料臣弟。”
说着,便要带着宋玉快步离去。
赵瑄聿攥着明黄色的木槿云纹衣裾,高声怒吼:“宁德,耳朵就这么不中听吗?永宁王说了身子不适,还不快带永宁王去太医院瞧瞧。”
“你也是宫中老人了,自是比一般的太监心细的。”
候在一旁的宁德当即上前指引:“永宁王,老奴同你一块儿去趟太医院吧?”
赵祯想回握宋玉揪着他的手,却察觉人猛地被人扯开了。
宋玉一下就跌进一人怀中,脑袋又被磕了一下。
这样下去,他指定满脑子包。
“永宁王——”
“闭嘴!”还敢让旁人搭救,简直是自寻死路。
宋玉眼见赵祯又被宁德缠着,分身乏术,指定是救不了自己的,想来他今日势必得一死了。
“在这皇宫之中,你的永宁王可没资格救你。”
“只有朕才能救你!”
宋玉一路被赵瑄聿昂首阔步的连拖带拽朝勤政殿而去,赵瑄聿在前头走着,他腿短,自没赵瑄聿走得快,小步疾跑都追赶不及。
“谁都不准进来。”
赵瑄聿还挺有牛劲儿的,都快把宋玉胳膊都拽下来了,皓腕处也是一阵酸痛,都给他掐红了。
“跪下!”
男子勃然大怒,梳着发髻的光洁额头上爬满了青筋,脖颈上也亦然,就连紧攥成磐石的铁拳也是如此。
满目凶光,赤红得瞋目,眉眼因暴怒跳动,摆明一副恨不得吃了宋玉的模样。
“要让朕再说一次?”
宋玉向来软弱惯了,此刻更是被赵瑄聿这凶戾阴桀模样恐吓得瑟瑟发抖,先是呆怔了顷刻,而后又淌着泪屈辱的下跪。
跪,跪他个头!
也不怕折寿!
这狗皇帝,朝代都亡了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他还要深受奴役,当真是可恶至极!
啊啊啊——
宋玉内心虽埋怨着咆哮,可面儿上泪如雨下,哗啦啦不断,纤长浓密的鸦羽被濡湿,瘪着个小嘴,犹如受了颇天的委屈,呜咽不止。
赵瑄聿还想暴怒宋玉还知道哭,硬是被宋玉哭得哑了火。
赵瑄聿见身下低埋着脑袋,险些隐入尘埃的男子,一腔怒火,只能憋着,自个儿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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