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皇后娘娘:坏!我要破财!
只见那满是刀匣与经文烙印的刀匣之上裂缝骤然间碎开不说,一把细长长刀飞出。
而整条街巷坊市所有人也是在这一瞬间,明明夏日却只觉骤然彻凉,更有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茶肆二楼临窗的老者猛地攥紧紫砂壶,滚茶泼在虎口也浑然不觉。他浑浊的瞳孔里映着那飞出长刀,像一尾拖曳黑雾的细长银鲤,又似半弦月坠入凡尘。
对街当铺的伙计踉跄后退,撞翻了博古架。他后颈寒毛根根倒竖,仿佛有千万根冰针抵着咽喉。吞吐的杀意太过凛冽,连门口檐角铜铃都忘了摇晃。
而就在长刀周围之人纷纷呼吸莫名粗重,更有甚者没来由的开始颤抖起来。
长刀旋转升空,随之直直坠下。
长刀细长,只可见其刀鞘之上淡蓝色裂缝清晰可见,更有粉色白色杏枝缠绕于末端,其上数朵杏绽放。
但.
黑红色戾气一般存在缠绕周身,时而跳出,时而雀跃一般。
最为骇人的是,这戾气肉眼可见,数百年杀意未散,更环绕周身。
“数百年,戾气还这么重。”老天师看着天上刀,唏嘘感慨了一声。
随之,手心之处一团水雾凝聚,道袖一摆,却是有水雾一般墙壁出现,环绕周围,护住了百姓们所在。
柳荒舞,奢望,丽彩皆是锻造兵器的大宗师,只一眼,三人看着天上刀刃,满脸骇然。
柳荒舞大步踏出,看着天上那把落下细长刀刃:“我庄内先祖记载,传闻那位女子手中所持之刀锻造之时,雨师扫洒,雷公击橐,刀成之时,月神亲点,刀身低鸣,而那女子,以意养刀,此意为死在她手中之人的意,非她自己所有,当初,大夏江湖因她而落寞,多少传承门派皆死于她手,万万人之意所养刀刃.”
说话间,柳荒舞一手按在自己刀柄之上,当说完的刹那,面色凝重:“老夫今日试试你这第一杀刀!”
但柳荒舞并无劈砍动作或是冲过去就要持刀。
只是要拔刀。
位列天下神兵第九之位的刀刃【阳极】被柳荒舞拔出那一刹,燥热之感骤然间冲向将要坠下的那细长刀刃。
人与人有高下。
兵器与兵器自然也有高下。
养的久了,哪怕没有意识,也有争强一分。
尤其皆为神兵利器,更是见面便分高下!
唰!
就在细长刀刃周身那戾气杀意凝聚而成黑红色雾气之中,骤然间传出嗡鸣之声,下一瞬,更有数道斩击出现直冲柳荒舞所在。
看似刀斩,可柳荒舞目之所及,却是数道恶鬼朝自己扑来!
而同一时间!
晃如厉鬼嘶吼一般声音震彻所有人心头。
但实际上不过是那细长长刀嗡鸣罢了。
可也是这么一瞬间!
恶鬼袭过,柳荒舞毫发无伤。
但额头之上汗珠如雨,低头看向自己的阳极,刀身颤鸣不说,甚至柳荒舞能清楚感觉到刀好像不愿意继续被拔出的感觉。
同为刀客,第五双并无打算拔出他自己的【豪侠】,因为能感觉,自己刀已经认输,而且就算是他,听着后背发凉,喃喃道:“门内记载竟然是真的,那人的刀被人摸到都会因其杀意而入魔,当年那位,是强到了什么地步.又杀了多少人养出了这么一把刀。而且”
老剑圣眯眼看着那刀:“刀,还没出鞘,只是刀鞘就有这刀气了?”
说罢,朗声道:“莫要大意!这刀,有点儿意思。”
话音才落,手指轻叩手中未锻造剑条,剑条化剑,剑气萦绕。
而其他人,更是一脸凝重,纷纷严肃以待。
虽说知道娘娘练就倚危停。
但在场之人师门之中,都有记录,当年那倚危停门派掌门,手持这把刀之后就此入魔,而这把刀之后无论何人触碰,皆会入魔,因此被那时候的天师所降服带回龙虎山之内。
啪!
长剑斜插入红衣身前地面之内。
未出鞘,却如此锐利,不敢想若是出鞘当如何。
但也是刀刃插入地面的那一刹!
唰!
只见原本就在长刀周身缠绕的杀意,顷刻间似乎知晓周围人都对它有打算一般,却是化为一把把血色长刀直冲在场每一人!
长刀诡谲,顷刻间又化为刀斩,但下一瞬又化为黑红色浓烟!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
老剑圣挑起手中剑条。
老天师单手抬起,将徒弟长春护在身后。
其他诸如第五双,龙仕等一众人,更是各有准备。
但无一例外,所有人尽数挡在百姓们身前。
那些百姓犹如在做梦一样,因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吓一大跳,尤其是那杀气更让他们早就胆颤心惊。
而燕云霄,手按在逐将之上,没有丝毫要做什么的打算,不去在乎眼前那杀意滔天的玩意儿,而是看着那红衣。
杀气刀刃速度极快,转瞬即至!
哭月站在宝弦身后:“快上!”
宝弦单手合十,另一手化爪。
但也是就在所有人已经打算动手反击的瞬间!
哗~
所有杀意刀气顷刻间化为淡粉色瓣一般存在。
清风吹拂。
杏瓣迎面而过,只留淡淡清香。
所有人表情讶然,但目光却是看向红衣所在。
只见苏长安伸手握住长刀刀柄。
先前所有黑红色雾气却是凝聚在苏长安手臂周围。
无风自动。
苏长安一袭红衣摆动,裙摆更就此绽开,犹如开,长风飘洒,一丝一缕就在眼眸一侧。
“娘娘!”哭月原本是躲着的,但看着那杀意不断涌入苏长安手臂身体之内,就要冲上去。
但被龙仕阻拦。
唰!
此时,那杀意化为瓣,就在红衣身边飘零。
苏长安看着长刀。
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那个白发姑娘,手持这把刀,看着眼前无穷无尽的江湖人,轻飘飘一句‘为什么你们就是要来找死呢。’
更看到那白发姑娘归隐山林,耕作蔬菜,而这把刀就挂在屋檐之下,随风摆动。
更看到,那白发女子垂暮之年,轻轻抚摩长刀,低喃‘月宫,我要走了。’
白发女子含笑而终。
原本立在一侧的长刀,却也是在此时倒在女子怀中,刀身悲鸣,似在呼唤,似在哭泣。
而后
一青年来到了这里,带走了刀。
走火入魔之下,持刀乱杀。
那人死后,所有人指着刀,刀无言,只是在那里北望,那里它以前的主人在那儿,依旧悲鸣,只是在哽咽。
因为
委屈。
数百年被关起来,似乎什么也没做,只因为有人拿着它杀人,就被判为魔刀。
怨恨,委屈,哭诉,愤懑.
以及
当苏长安握住刀柄的那一刹,刀刃的兴奋与迷茫全部被苏长安感受到。
以及
现在的质问。
好像在问‘为什么你会跟我主人一样’
苏长安眼眸低垂,看到刀镡之上那画的像猪一样的兔子,应该是抹月自己画的,挺丑的。
但再看手中刀,能感觉到它似乎很委屈,尤其是长刀低鸣,好像在哭泣。
苏长安轻声开口:“以后跟我吧,没人会欺负你了。月宫。”
说话间,苏长安轻轻拔刀。
一条长刀显露。
但也是刀出鞘的那一刹,嗡鸣之声自刀刃而出。
但也是这一刹!
刃口凝着一线霜雪似的冷芒刀气,以苏长安为中心散去,青石板缝里的尘埃被激得簌簌震颤,近处摊贩的油纸伞面“嗤啦“裂开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