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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地产风云 第44章 裂痕

作者:鱼儿长赢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7-05 13:09:26

门在程长赢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了办公室里那片由她亲手制造的狼藉。厚重的实木仿佛吸走了所有声音,只留下苏晚晴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她瘫坐在地毯上,昂贵的丝袜被撕破,沾满了纸屑和灰尘,昂贵的套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像一副被丢弃的华丽铠甲。周围散落着被她亲手撕碎的纸片,像一场惨白的暴风雪过后的遗迹,无声地控诉着刚才那场毁灭性的爆发。

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得不成样子,深色的眼线和睫毛膏晕染开来,在惨白的脸颊上留下道道污痕,如同绝望的图腾。她低着头,长长的卷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崩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毯上柔软的绒毛,指甲缝里塞满了细小的纸屑,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

时间失去了意义。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直到一阵冷风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隙钻入,吹拂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带来一阵寒意,她才猛地打了个哆嗦,从那种灭顶的麻木中惊醒。

哥哥……苏耀祖……那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在脑海中浮现都烫得她灵魂剧痛。瑞士账户,两千三百万美元,clean Exit……陈墨那通冰冷的电话内容,如同淬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程长赢最后那句剜心蚀骨的质问,更是将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碾碎。

不是栽赃。是铁证如山。是她引狼入室,是她亲手将足以摧毁苏家的利刃,递到了程长赢的手上!而他,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刺向了苏家最致命的软肋——她那道貌岸然、却与黑恶同流合污的兄长!

羞耻、愤怒、被至亲背叛的剧痛,还有对程长赢那近乎冷酷的算计的恐惧……种种情绪如同毒藤般缠绕绞杀,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要透过厚重的实木,用目光将门后的男人灼穿、撕碎!

“利用…呵…好一个利用!”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低笑,嘶哑破碎。这笑声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她扶着冰冷的会议桌边缘,踉跄着站起来,双腿虚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目光扫过地上那些碎片,每一片似乎都印着“苏耀祖”的名字和冰冷的数字。她抬起脚,泄愤般狠狠踩踏着那些纸屑,昂贵的鞋跟碾过,发出细微却刺耳的摩擦声。

“程长赢!”她对着那扇门嘶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扭曲变形,带着哭腔的尖利划破了寂静,“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扳倒了赵天雄那个蠢货,再把我苏家拖下水,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她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你不过是个踩着别人尸骨往上爬的、冷血的投机者!你比我哥哥干净到哪里去?!你比他更虚伪!更卑鄙!”

她猛地拉开那扇沉重的门。走廊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程长赢并没有走远,他就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身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映在他深色的西装上,也照亮了他脚下那片冰冷的阴影。他听到了她的嘶吼,却没有回头。

苏晚晴扶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离水的鱼。她看着那个背影,所有的控诉、所有的怒火都像撞上了一堵沉默而冰冷的墙。这种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驳更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无力。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苍老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叹息,从旁边休息区的沙发处传来:

“够了,晚晴。”

苏晚晴猛地转头,这才发现张启明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里。他脸色依旧有些病后的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昔,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此刻正透过镜片,平静而悲悯地看着她。

“张叔…”苏晚晴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求助。

张启明没有起身,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陶瓷杯底与玻璃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在这紧绷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商场如战场,哪有什么干净的血?”张启明的语气很平缓,却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剖开血淋淋的现实。“赵天雄是豺狼,心狠手辣,明刀明枪。你哥哥苏耀祖…”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他更像一条毒蛇,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用看似干净的手,去接那些带着血腥味的钱。他们一个贪得无厌,一个道貌岸然,本质上,都是被利益吞噬的怪物。”

他的目光转向依旧背对着他们的程长赢,那挺直的脊梁仿佛承载着千钧重压。“长赢他…”张启明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是在泥潭里搏杀,用尽手段,甚至…有时也免不了沾上污秽。但他搏杀的目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不是为了把自己变成新的豺狼或者毒蛇。”他重新看向苏晚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诫,“晚晴,愤怒蒙蔽不了真相。与其在这里指责长赢的手段,不如想想,你苏家的根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蛀虫腐蚀的?是谁,把你们苏家拖进了这个泥潭?”

张启明的话,如同冰冷的泉水,兜头浇下,让苏晚晴狂怒的火焰瞬间熄灭了大半,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清醒的剧痛。她扶着门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微微摇晃。是啊…是谁?是那个她从小仰望、视为家族骄傲的哥哥!是那个一直教导她要光耀门楣、清白做人的兄长!是他,亲手将苏家推向了深渊,还试图在最后一刻,用两千三百万美元抹掉一切,独自“清洁退出”!

巨大的悲哀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愤怒的对象骤然模糊,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羞耻和对家族未来的绝望。她看着张启明悲悯的眼神,又看向程长赢那沉默得如同礁石的背影,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攫住了她。她引以为傲的家族根基正在崩塌,而她视为盟友甚至…可能滋生过一丝情愫的男人,此刻却像一座冰冷的审判台。

“那…那我呢?”苏晚晴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和迷茫,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我算什么?被利用的工具?还是…你们这场清算里,活该被牺牲的棋子?”她的目光在程长赢的背影和张启明的脸上来回逡巡,寻找着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在这个崩塌的世界里找到一丝立足之地的解释。

程长赢终于动了。

他缓缓转过身。走廊顶灯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深邃而冷硬的轮廓。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被指责的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和一种沉重如铁的疲惫。他看着苏晚晴,看着这个曾经并肩作战、此刻却满身狼狈、眼神破碎的女人。

“你?”程长赢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疲惫感,“你是苏晚晴,苏氏家族的大小姐,苏耀祖的亲妹妹。这个身份,从你注资启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无法置身事外。”他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距离苏晚晴几步远的地方,那距离不远不近,却像隔着一道冰冷的鸿沟。

“我利用苏家的资源对抗赵天雄,这是事实。我从不否认。”他的话语直白得近乎残忍,“但这不是阴谋,是阳谋。我需要力量,你需要摆脱家族联姻的桎梏和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们各取所需。在这场交易里,我履行了承诺,帮你打击了赵天雄这个阻碍,也让你在家族内部获得了更大的话语权。”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苏晚晴所有的伪装和自欺。“但苏小姐,你扪心自问,当你享受着这些成果时,难道就没有一丝怀疑过,你哥哥为何能容忍你与我合作?为何能容忍我一步步挖掉赵天雄这块他利益链条上的‘腐肉’?你真的一无所知吗?”

苏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更加苍白。程长赢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刺破了她潜意识里一直回避的疑云。是啊…精明如哥哥,怎么可能对她和程长赢的合作毫无察觉?除非…除非他早就知道,程长赢所做的一切,最终会指向哪里,而他…早已为自己留好了退路!甚至可能,他默许甚至推动了自己的参与,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把自己推出去当替罪羊或挡箭牌!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心,让她瞬间手脚冰凉。

“现在,你哥哥跑了,带着苏家几代积累的巨额财富中饱私囊的那一部分。”程长赢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留下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窟窿,和一个摇摇欲坠的苏氏集团。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留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利益链条。”

他向前又逼近一步,那迫人的压力让苏晚晴下意识地后退,脊背抵在了冰冷的门框上。

“现在,苏小姐,你告诉我。”程长赢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冷酷的逼迫,“苏耀祖这些年,到底还做了什么?除了‘海天贸易’,除了洗钱,还有没有其他足以让整个苏氏万劫不复的秘密?那些被他收买的官员名单?那些见不得光的土地交易?那些…可能沾着人命的项目?”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苏晚晴慌乱的眼睛,“你姓苏!这个窟窿,这个烂摊子,你躲不开!要么,你提供证据,配合彻底清算,或许还能保住苏氏最后一点干净的基业和名声。要么…”

程长赢的话语停顿了一下,那短暂的沉默却蕴含着巨大的压迫感,仿佛有千钧重担悬在苏晚晴头顶。

“…就等着和苏耀祖一起,被这滔天的泥浆彻底淹没!苏氏百年的招牌,将在你手里彻底砸碎,钉在耻辱柱上!”

“彻底清算…保住基业…”苏晚晴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挣扎和希冀。但旋即,又被更深的恐惧和屈辱淹没。提供证据?那意味着亲手将哥哥的罪行公之于众,意味着亲手将苏家最不堪的疮疤彻底撕开!这是背叛家族!是弑亲!

“不!程长赢!你休想!”那丝犹豫瞬间被强烈的屈辱感和对家族名誉根深蒂固的维护本能所取代。她猛地挺直了脊背,尽管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眼神却重新燃起愤怒的火焰,只是这一次,火焰里掺杂了太多绝望的灰烬。“你休想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逼我背叛苏家!逼我亲手毁掉我父辈、我爷爷辈打下的基业!那是我的根!是我的一切!”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再次拔高,带着一种困兽犹斗的悲怆:“我苏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更轮不到你来审判!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是个…”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无意间扫过程长赢西装口袋的边缘。那里,别着一支钢笔。一支熟悉的、镶嵌着银色暗纹的深蓝色英雄牌钢笔——那是她当初在庆功宴后,带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完全明了的情愫,悄悄塞进他口袋的礼物。

那一抹熟悉的深蓝色,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苏晚晴混乱的脑海。所有的愤怒、控诉、绝望和屈辱,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荒谬而尖锐的宣泄点。她猛地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在程长赢毫无防备之际,一把将那支钢笔从他胸前的口袋中狠狠拽了出来!

冰冷的金属笔身硌着她的掌心。

“还给你!”她嘶声喊道,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心碎而完全变了调。她高高扬起手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支曾经承载过微妙情愫、此刻却如同耻辱标记的钢笔,狠狠地朝着程长赢的脸上砸去!

那支笔在空中划过一道短促而凌厉的弧线。

程长赢没有躲。

他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

就在笔尖即将砸到他眉骨的那一瞬间,他猛地抬起了右手!不是格挡,而是以一种快到极致的速度,在空中精准地抓住了那支飞来的钢笔!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本能的、经过千锤百炼的反应。

时间仿佛凝固了。

程长赢的手稳稳地停在半空,五指如同铁钳般紧紧攥着那支深蓝色的钢笔。笔身坚硬的棱角深深嵌入他掌心的皮肉,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几缕殷红的血丝,顺着他紧握的指缝,缓缓地渗了出来,滴落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板上。

嗒。

嗒。

细微的血滴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清晰得如同擂鼓。

程长赢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看着那支被他的血染红了一角的钢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疼痛,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然后,在苏晚晴惊愕的目光中,在张启明无声的叹息里,他那只攥着钢笔的手,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带着毁灭性力量的方式…向内收紧!

咯咯咯…

令人心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那支坚固的、象征着某种情谊与合作的钢笔,在他那只沾着鲜血的、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如同脆弱的枯枝,被一点点地、无情地…攥碎!

坚硬的塑料笔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碎裂开来。金属的笔夹扭曲变形,锋利的断口刺破了他的掌心,更多的鲜血涌出,染红了破碎的零件。墨囊破裂,浓黑的墨汁混合着鲜血,顺着他紧握的指缝,黏腻地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滩污浊的、如同伤口般的痕迹。

整个过程,程长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亲手埋葬某种东西。

最终,他摊开手掌。掌心一片狼藉,血肉模糊地嵌着几块锋利的塑料碎片和扭曲的金属零件。那支曾经精致的钢笔,彻底变成了一堆染血的废品。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呆立在门口、脸色惨白如鬼的苏晚晴。那眼神里,最后一丝曾经或许存在过的温度,也随着这支被彻底捏碎的钢笔,消失殆尽。

“我们,”程长赢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坚硬的地面,“两清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一甩手!

那堆染血的、破碎的钢笔残骸,带着决绝的力量,如同被丢弃的垃圾,狠狠砸落在苏晚晴脚边的地板上!

啪嗒!

碎片四溅,几滴混着墨水的血珠溅上了苏晚晴昂贵的裙摆,留下几点刺目的污痕。

程长赢不再看她一眼,也仿佛没有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他转身,挺直了那仿佛永远不会弯曲的脊梁,迈开沉稳而冰冷的步伐,朝着走廊深处那片被城市灯火勾勒出的、深邃莫测的黑暗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带着血痕的脚印。

苏晚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门框缓缓滑坐在地。她呆呆地看着脚边那堆染血的钢笔残骸,看着程长赢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灯光阴影下的背影,看着自己裙摆上那几点肮脏的污迹。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泪水冲刷着残妆,混合着绝望和一种被彻底抛弃的冰冷,无声地滑落。

张启明看着这一切,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在空寂的走廊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苍凉和无奈。

“商场上…哪有什么干净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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