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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族长,缔造万古第一家族 寓言故事92

作者:皓影月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7-23 07:29:02

青砖地缝里钻出几株倔强的狗尾草,檐角的蛛网还沾着晨露。

阿楚踢了踢脚下的土块,扬起的灰尘呛得她直皱眉。

“晏辰,你看那织布机,再看那面色铁青的大姐,咱们这是掉进‘断织劝学’的副本了。”

晏辰正弯腰研究墙角一个破陶罐,闻言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乐羊子妻,东汉着名狠人,劝学方式简单粗暴,效果显着。”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瓶冰镇可乐,“啵”地拉开拉环,气泡声在这古朴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织布机前的妇人果然停了梭子,警惕地转头看来。

阿楚赶紧抢过可乐塞进包里,冲那妇人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大姐好,我们是路过的行脚商,迷路了想讨碗水喝。”

妇人打量着他们身上的短袖牛仔裤,眉头皱得更紧。

“此地非通商之道,你们衣着怪异,莫不是歹人?”

晏辰正要开口解释,屋里忽然冲出个青年,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剩的麦饼。

“娘,我这就去学堂了!”

乐羊子妻猛地将梭子砸在织锦上,锦缎应声裂开一道口子。

“你这孺子!昨日才说要发愤图强,今日又睡到日头晒屁股!”

她抄起剪刀就要剪断织好的布,阿楚眼疾手快冲过去按住她的手腕。

“大姐冷静!这可是纯手工织造,按现在的市场价,这一匹布能卖不少钱呢!”

乐羊子妻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剪刀悬在半空。

乐羊子趁机往门口溜,晏辰伸脚轻轻一勾,青年顿时摔了个屁股墩。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你这反省的速度还没手机充电快。”

晏辰蹲下身,从包里掏出本《论语》递过去,封面印着卡通孔子像。

乐羊子看着那歪戴帽子吐舌头的孔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此乃……孔圣人?”

乐羊子妻一把抢过书翻看,脸色由青转白又转红。

“亵渎圣贤!你们究竟是何方妖孽?”

阿楚赶紧打圆场:“这是我们家乡的新式装帧,旨在让孩童更爱读书,绝对没有亵渎的意思!”

她转头瞪着乐羊子:“你也是,多大个人了还要娘操心,不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吗?”

乐羊子被她训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只是昨晚看书看得太入迷,起晚了而已。”

乐羊子妻听到这话,剪刀“哐当”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

“我看的是《孙子兵法》,想着将来能为国效力。”

乐羊子从怀里掏出本线装书,封面确实是《孙子兵法》。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剧情好像有点不对。

乐羊子妻拿起兵书翻了几页,手都在抖。

“你……你不读圣贤书,读这些杀伐之道做什么?”

“娘,如今边境不宁,孩儿想从军报国,难道不比死读经书更有用?”

乐羊子的话掷地有声,让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晏辰突然笑了,拍了拍乐羊子的肩膀。

“有想法,比原剧情里那个捡金块的家伙靠谱多了。”

阿楚瞪了他一眼,又转向乐羊子妻:“大姐,其实读书也不一定非得是五经四书,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她从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点开军事纪录片给乐羊子妻看。

“你看,这些都是现代的军事装备,要想造出这些,也得懂数学物理,这些都算是学问。”

乐羊子妻看着屏幕上移动的钢铁巨兽,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此乃……神物?”

“算是吧,”阿楚收起平板,“所以啊,只要是正经学问,学什么都有用,关键是要坚持。”

乐羊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阿楚:“姑娘懂得真多,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晏辰把阿楚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皮笑肉不笑地说:“她师傅是我,怎么,你有意见?”

阿楚在后面偷偷掐了他一把,小声说:“吃醋啦?”

晏辰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挠了挠,同样小声回应:“你说呢,我的小老师?”

乐羊子妻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突然叹了口气。

“罢了,你既已有志向,娘也不拦你,只是切记,无论学什么,都要持之以恒。”

她捡起地上的剪刀,没有剪断织锦,而是细细修剪起布边。

“这布我会织完,就当是娘给你攒的军费。”

乐羊子眼圈一红,“噗通”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阿楚看得眼眶也有点湿,拉着晏辰悄悄往门口退。

“咱们该撤了,再待下去就要改历史了。”

晏辰点点头,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乐羊子正帮着母亲整理丝线,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身上,温暖得不像话。

“看来有时候,所谓的‘错误’选择,反而能通向更好的结局。”

阿楚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袋牛肉干塞给乐羊子。

“补充体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乐羊子接过包装奇特的牛肉干,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就见那对奇怪的男女已经消失在巷口。

一阵风吹过,带来远处市集的喧闹声,乐羊子低头看着手里的牛肉干,又看了看母亲忙碌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刚踏过一道门槛,脚下的青石板就变成了松软的泥土。

阿楚低头看了看沾在帆布鞋上的泥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晏辰,你觉不觉得我们穿越的地方,总是跟土地特别亲近?”

晏辰正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一片菜园子,两个青年正坐在席子上看书。

“管宁割席,这个我熟,”他转过头,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准备好看年度最佳决裂大戏了吗?”

阿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其中一个青年起身挥锄,锄头碰到了一块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另一个青年像是没听见,依旧专注地看着书。

“等等,剧情不对啊,不是应该有片金子吗?”

阿楚掏出手机翻了翻备忘录里的剧情简介,确认自己没记错。

晏辰也觉得奇怪,正想走近看看,就见那个挥锄的青年——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华歆,突然“哎呀”一声。

他从泥土里挖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块碎银子。

华歆眼睛一亮,赶紧把布包往怀里塞,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管宁像是被惊动了,抬起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阿楚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剧情改得,金子变银子了,通货膨胀这么早就有了?”

晏辰轻笑一声:“可能是导演觉得,银子比金子更符合田间地头的场景吧。”

他刚说完,就见华歆坐不住了,时不时地瞟向怀里的布包,看书也心不在焉。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马车声,华歆立刻放下书,伸长脖子往路边看。

管宁依旧不为所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来了来了,第二幕,权贵车马登场。”

阿楚拿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递给晏辰一片,自己也塞了一片进嘴里。

“咔嚓”的脆响在安静的菜园里格外清晰,华歆闻声看了过来,看到他们手里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你们是何人?手里拿的是什么?”

阿楚把薯片往身后藏了藏,笑嘻嘻地说:“路过的,零食而已,你继续,我们不打扰。”

华歆却像是被勾住了魂,起身就想走过来,刚迈出一步,就被管宁叫住了。

“你要去哪?”

管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华歆停下脚步,有些尴尬地说:“我……我去看看那马车是谁家的。”

“看书就该有看书的样子,心猿意马,如何能成大事?”

管宁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华歆满脸通红。

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扔在地上。

“不就是几块银子吗?我不稀罕!”

说完,他重新坐回席子上,拿起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捅了捅晏辰的胳膊。

“这华歆,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堪嘛。”

晏辰若有所思地看着管宁:“我倒觉得,管宁好像有点问题。”

话音刚落,就见管宁突然站起身,拿起身边的刀把席子割成了两半。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的语气冰冷,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华歆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就因为我看了一眼银子,看了一眼马车,你就要与我割席断交?”

“非也,”管宁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如刀,“我割的不是席,是你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我……”

华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圈慢慢红了。

阿楚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叉着腰说:“喂,你这人怎么回事?谁还没个走神的时候啊?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断交,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管宁看向阿楚,眼神里带着审视:“这位姑娘,我与华歆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阿楚不服气地说,“朋友之间不就是要互相包容吗?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就没有一点缺点?”

晏辰也走了过来,递给华歆一张纸巾。

“擦擦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像样。”

华歆接过柔软得不像话的“纸巾”,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其实,”晏辰看向管宁,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说服力,“真正的道同,不是要求对方跟自己完全一样,而是能在差异中找到共存的方式。”

管宁皱起眉头:“此言差矣,君子当与志同道合者为伍,方能砥砺前行。”

“那我倒想问问,”阿楚突然开口,眼神清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坚持的‘道’是错的,你会怎么办?”

管宁显然没被人这么问过,愣在那里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冲了过来。

“华歆!你涉嫌偷盗银两,跟我们走一趟!”

华歆脸色一白,连忙摆手:“我没有!这银子是我在地里挖出来的!”

“胡说!这是张大户家丢的银子,怎么会在你地里?”

官差不容分说就要动手抓人,管宁突然挡在了华歆面前。

“他没有说谎,我可以作证。”

官差上下打量了管宁一番:“你是谁?凭什么作证?”

“我是管宁,这银子确实是华歆从地里挖出来的,我亲眼所见。”

管宁的语气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官差显然有些忌惮管宁的名声,犹豫了一下。

“就算银子是挖出来的,也得跟我们回去说清楚。”

华歆看了看管宁,又看了看官差,深吸一口气:“我跟你们走。”

他转身看向管宁,眼神复杂:“谢谢你。”

管宁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华歆被官差带走的背影,阿楚叹了口气:“看来这银子确实是有问题的。”

晏辰点点头:“没想到管宁最后会帮他,看来人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管宁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多谢二位刚才的话,让我有些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道’了。”

说完,他拿起书,朝着官差离开的方向走去,看样子是打算去衙门为华歆作证。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又不小心改变了什么?”

晏辰握住她的手,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惬意。

“或许,不是我们改变了他们,而是他们本来就有这样的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被激发出来而已。”

刚站稳脚跟,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阿楚吸了吸鼻子,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典型的古代酒馆,几张方桌,几条长凳,墙角堆着酒坛。

“晏辰,你闻这味儿,是不是有点像米酒?”

晏辰正看着窗外,闻言回过头:“应该是,而且你看那边,那个气冲冲的小孩,像不像陈太丘的儿子元方?”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七八岁的小孩,穿着一身小袍子,正皱着眉头跟酒馆老板说着什么。

“那肯定就是了,”阿楚眼睛一亮,拉着晏辰找了个角落坐下,“‘陈太丘与友期’,经典的诚信教育案例,我倒要看看那个失约的朋友长什么样。”

晏辰叫来店小二,点了两壶米酒,几碟小菜。

“别光顾着看,先尝尝这古代的酒,看看跟现代的有什么不一样。”

阿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咂咂嘴:“有点甜,度数不高,像饮料。”

就在这时,酒馆门口一阵喧哗,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仆人。

男人一进来就四处张望,看到元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元方!你父亲呢?”

元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我父亲等了你很久,你没来,他已经走了。”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有些恼怒。

“你父亲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不等我就走?”

阿楚听到这话,差点把嘴里的米酒喷出来。

“这人脸皮够厚的,自己迟到还有理了?”

晏辰放下酒杯,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果然,元方叉着腰,怼得那男人哑口无言。

“您与我父亲约在正午,正午您不到,就是不讲信用;对着孩子骂他的父亲,就是没有礼貌。”

男人被一个小孩说得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小孩子懂什么,我这不是因为路上遇到点急事耽误了嘛。”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儿递给元方:“来,这个给你玩,别告诉你父亲我迟到了。”

元方一把打掉他手里的东西,冷哼一声:“我才不要你的东西,你不讲信用,我为什么要帮你隐瞒?”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正要发作,就见酒馆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

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农夫,手里还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些新鲜蔬菜。

“张兄,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农夫看到那个男人,热情地打招呼。

男人看到农夫,脸色缓和了些:“李兄,抱歉来晚了,路上遇到点事。”

“没事没事,我也是刚到,”农夫把篮子放在桌上,“这是我家自己种的菜,给你带点尝尝。”

男人客气了几句,两人就坐下来点了酒菜,聊了起来。

元方还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男人,小脸上满是不忿。

阿楚觉得有点奇怪:“不对啊,剧情里陈太丘的朋友不是应该很惭愧,想拉元方的手表示歉意吗?”

晏辰也觉得不对劲,那个男人看起来根本没有愧疚的意思,反而好像觉得元方小题大做。

“可能……这个朋友的脸皮比我们想象的要厚?”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突然提到了陈太丘。

“说起来,太丘也真是的,不就是晚到一会儿吗,至于走得那么快?”

农夫笑了笑:“张兄你是不知道,太丘最近忙着修桥,每天都忙到很晚,今天也是特意抽出时间来见你。”

“修桥?”男人愣了一下,“他一个读书人,修什么桥?”

“这你就不知道了,”农夫喝了口酒,“前几天下大雨,村口的桥被冲垮了,村民们出行很不方便,太丘就带头组织大家修桥,自己还捐了不少钱呢。”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酒杯,站起身。

“李兄,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再坐会儿?”

“不了,”男人摇了摇头,“我得去看看太丘,顺便……赔个不是。”

他快步走出酒馆,经过元方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元方,刚才是叔叔不对,不该迟到,也不该说你父亲的坏话,你能原谅叔叔吗?”

元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男人愣在那里,脸上有些尴尬,随即苦笑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阿楚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让他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晏辰点点头:“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背后的原因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他拿起酒杯,跟阿楚碰了一下。

“来,为这个不算太糟糕的结局,干杯。”

阿楚笑着跟他碰了碰杯,米酒的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说起来,你说陈太丘修桥,是不是也是剧情之外的事?”

“很有可能,”晏辰放下酒杯,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这个世界,好像比我们知道的要丰富得多。”

就在这时,酒馆老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

“二位客官,刚才那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阿楚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块碎银子。

“这是……”

“那位先生说,刚才听到二位谈论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点银子就当是赔罪,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老板说完就走了,留下阿楚和晏辰面面相觑。

“他这是……想封口?”

阿楚拿起一块碎银子,掂了掂分量。

晏辰笑了笑:“可能只是单纯的不好意思吧,不过这银子我们可不能要。”

他把银子包好,递给店小二。

“麻烦你还给刚才那位先生,就说我们只是路人,闲谈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店小二点点头,拿着布包走了。

阿楚看着窗外,夕阳正慢慢落下,给这个古朴的小镇镀上了一层金色。

“晏辰,你说我们下次穿越,会遇到什么故事?”

晏辰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

“不管遇到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怕。”

一脚踏进这片府邸,阿楚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花园里的奇花异草更是闻所未闻。

“我的天,晏辰,这王羲之他们家也太有钱了吧?这排场,比我见过的那些豪宅还夸张。”

晏辰正欣赏着走廊上的字画,闻言转过头笑了笑。

“王家可是东晋望族,有钱有势很正常,”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东床快婿’的名场面,应该就在那附近了。”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群青年才俊正襟危坐,看样子是在等待面试——哦不,是等待郗太傅选婿。

“你说王羲之现在是不是正在东边的床上袒腹仰卧呢?”

阿楚有点兴奋,拉着晏辰就想往东边走。

晏辰却拉住了她,指了指那群青年才俊。

“别急,先看看这些人,一个个跟庙里的泥菩萨似的,也太紧张了吧?”

阿楚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些青年个个衣着光鲜,却都坐得笔直,脸上带着拘谨的笑容,一看就是在刻意表现自己。

“也是,毕竟是要当太傅女婿的人,能不紧张吗?”

她正说着,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着那群青年拱手行礼。

“各位公子稍等,太傅大人马上就到。”

青年们连忙起身还礼,脸上的笑容更加拘谨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青年从东边的院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馒头,边走边吃,神态自若,跟周围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阿楚眼睛一亮:“找到了!那肯定就是王羲之!”

晏辰也看了过去,只见王羲之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就坐了下来,继续啃着馒头,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完全没把选婿这回事放在心上。

“果然有个性,”晏辰笑了笑,“难怪郗太傅会选他。”

周围的青年们看到王羲之这副模样,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没规矩?”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放肆!”

王羲之像是没听见,依旧自顾自地吃着馒头,还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画着什么。

阿楚好奇地想走过去看看,却被晏辰拉住了。

“别去打扰他,好戏要开场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想必就是郗太傅。

青年们立刻起身行礼,态度恭敬无比。

郗太傅摆了摆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王羲之身上。

他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悦。

旁边的管家连忙解释:“太傅,那位是王尚书家的公子王羲之。”

郗太傅哦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却没说什么,继续观察着其他青年。

阿楚有点着急:“不对啊,剧情里郗太傅不是应该很欣赏王羲之的率真吗?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

晏辰也觉得奇怪,郗太傅的反应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再等等看,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只见郗太傅跟几个青年聊了几句,问了些学问上的问题,那些青年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最后,郗太傅走到王羲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王羲之?”

王羲之抬起头,嘴里还叼着半块馒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王羲之太无礼了。

郗太傅的脸色沉了沉:“你在这里做什么?”

“吃馒头,”王羲之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指了指地上的小本子,“还有画云。”

郗太傅低头看了看他的本子,上面画着各种形态的云,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他的眼神变了变,语气也缓和了些:“你不去跟其他公子一起,在这里画云做什么?”

“他们聊的那些东西我不感兴趣,”王羲之耸耸肩,“还是天上的云有意思。”

郗太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倒真是与众不同。”

他转过头,对管家说:“就他了。”

管家愣了一下:“太傅,您是说……选王羲之?”

“没错,”郗太傅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这孩子虽然看起来不羁,但眼神清澈,心思纯粹,是个可塑之才。”

周围的青年们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羲之也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

郗太傅笑了笑:“怎么,你不愿意?”

王羲之挠了挠头:“不是不愿意,只是……我还没准备好。”

“婚姻大事,本就不是靠准备的,”郗太傅拍了拍他的肩膀,“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

说完,他又看向其他青年,语气带着一丝歉意:“让各位公子失望了,改日我定当设宴赔罪。”

青年们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有异议,只能纷纷告辞离开。

阿楚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还好,最后还是按剧情来了。”

晏辰却摇了摇头:“你没发现吗?郗太傅一开始并不看好王羲之,是看到他画的云之后才改变主意的。”

阿楚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王羲之能被选中,不是因为他的率真,而是因为他的画?”

“很有可能,”晏辰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或许,我们对这些历史故事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封信。

“太傅,这是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郗太傅接过信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来我女儿也很满意这个女婿。”

他把信递给王羲之:“你自己看吧。”

王羲之接过信,看完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原来令千金也喜欢画画?”

“是啊,”郗太傅笑得更开心了,“我女儿从小就喜欢画画,可惜是个女子,不能像你们男子一样游学拜师,要是你们能有共同话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王羲之一拍大腿:“太好了!我最近正研究一种新的画法,正想找人交流呢!”

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阿楚忍不住笑了。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缘分,不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晏辰点点头,握住她的手:“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阿楚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兴高采烈讨论画画的王羲之,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这个世界的故事,可能比她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刚站稳,就闻到一股墨香。

阿楚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晏辰,你看这环境,像不像文人雅士聚会的地方?”

晏辰正看着桌上的一幅画,闻言转过头:“确实像,而且你看这幅画,画的是两个朋友在柳树下告别,旁边还有行小字,‘范式与张劭’。”

阿楚眼睛一亮:“范式守信!这个故事我知道,说的是范式和张劭约定两年后见面,范式果然如期而至,是个关于诚信的好故事。”

晏辰点点头,目光落在画中的柳树下,那里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像是正在告别。

“看这画的风格,应该是刚画不久,说不定故事就快开始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青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酒壶,神色有些落寞。

他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却又放下了,叹了口气。

阿楚小声对晏辰说:“这应该就是张劭了,看他这模样,好像有什么心事。”

晏辰点点头,示意她别出声,继续观察。

张劭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却没喝,只是看着酒杯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完之后,又仔细看了看,才把纸折好,放进信封里。

“看来他是要给范式写信,约定见面的时间。”

阿楚的话音刚落,就见张劭拿起信封,却又犹豫了,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他不是应该马上把信寄出去吗?”

晏辰也觉得奇怪,张劭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不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寄信,更像是在思考信里的内容。

过了好一会儿,张劭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把信封好,叫来了一个仆人。

“把这封信送到山阳,交给范式范巨卿。”

仆人接过信,应声而去。

张劭这才松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却依旧带着一丝忧虑。

阿楚更奇怪了:“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晏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接下来的日子,阿楚和晏辰就像旁观者一样,观察着张劭的生活。

张劭每天除了读书,就是打理家里的果园,偶尔会站在路口,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阿楚渐渐有些不耐烦了:“范式怎么还不来啊?不是说好了两年后见面吗?这都快到时间了。”

晏辰倒是很有耐心:“再等等,或许范式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果然,就在约定的日子前几天,张劭突然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的家人都很着急,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束手无策。

“看来剧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了,”阿楚叹了口气,“张劭因为思念范式,一病不起。”

晏辰却不这么认为:“你看张劭的样子,不像是思念过度,倒像是有什么心事未了。”

阿楚仔细一看,张劭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嘴里时不时地说着什么,好像在跟人争论。

就在张劭的病情越来越重,家人都开始准备后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冲了进来,正是范式。

“元伯!我来了!”

范式跑到张劭床前,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眼圈一红。

“元伯,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张劭看到范式,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巨卿……你来了……”

“我来了,我来赴约了,”范式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草药。

“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位神医给的草药,说能治百病,你快服下。”

张劭的家人有些犹豫,毕竟是来路不明的草药。

张劭却点了点头:“我相信巨卿。”

家人只好把草药熬成药汤,给张劭服下。

说来也奇怪,没过多久,张劭的脸色就红润了些,精神也好了很多。

“巨卿,你……”

张劭刚想说什么,就被范式打断了。

“先别说这些,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张劭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

范式这才松了口气,走出房间,跟张劭的家人解释了起来。

原来,范式收到张劭的信后,本来打算按时赴约,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强盗,不仅抢走了他的财物,还把他打伤了。

他在一个破庙里养了几天伤,差点就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后来遇到了一位神医,给了他草药,还告诉他张劭可能会有危险,他这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阿楚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张劭生病,不是因为思念范式,而是因为担心范式在路上遇到危险?”

“应该是这样,”晏辰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慨,“他们之间的情谊,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过了几天,张劭的病果然好了,两人见面后,聊了很久。

阿楚和晏辰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解开了什么心结。

最后,范式要走了,张劭送他到路口。

“巨卿,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范式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年后,我还来这里找你。”

“好,我等你。”

看着范式远去的背影,张劭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阿楚也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友谊,不仅能遵守约定,还能互相牵挂,互相扶持。”

晏辰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就像我们一样。”

阿楚的脸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惬意,远处传来了鸟儿的歌声,仿佛在为这段深厚的友谊祝福。

刚踏进这片土地,就感受到一股肃穆的气息。

阿楚抬头望去,一座古朴的府邸矗立在眼前,门前的石狮子威武雄壮,透着一股威严。

“晏辰,这就是杨震的府邸吧?看着好气派。”

晏辰点点头,目光落在府邸大门上的匾额上,“关西孔子杨”五个大字苍劲有力。

“杨震拒金,这个故事我印象很深,说的是他深夜拒绝别人送的金子,还留下了‘天知,神知,我知,你知’的千古名句。”

阿楚嗯了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在那个年代,能做到清正廉洁真的不容易。”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从府邸里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凝重。

他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这应该就是杨震了,”晏辰小声说,“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阿楚仔细一看,杨震的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丝忧虑,确实不像平时史书里记载的那样从容淡定。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

他看到杨震,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杨大人,小人等候您多时了。”

杨震的脸色沉了沉:“你来做什么?”

男人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他把布包递了过去,布包的一角露出了金灿灿的颜色,显然里面装的是金子。

阿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看着杨震,生怕他会收下。

杨震果然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我乃朝廷官员,岂能收受你的贿赂?你还是赶紧拿回去吧。”

男人却不死心,又往前凑了凑:“大人,这不是贿赂,只是小人的一点敬意,您最近为了百姓的事操劳,也该好好补补身子。”

“不必了,”杨震的语气更加严厉,“我身为父母官,为百姓做事是应该的,不需要你的敬意。”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像是有些恼怒,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陪着笑脸:“大人,您就别推辞了,这点东西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小人来说,却是一片心意啊。”

杨震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胖子,脸上带着油腻的笑容:“杨大人,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杨震看到来人,脸色更加难看:“王大人,你怎么来了?”

被称为王大人的胖子哈哈一笑:“我听说杨大人最近为了治水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特意过来看看,顺便给您带了点好东西。”

他身后的人立刻递上几个礼盒,看起来价值不菲。

阿楚这才明白,杨震刚才为什么神色凝重,原来是有这么多麻烦事。

杨震看都没看那些礼盒,冷冷地说:“王大人,治水是朝廷的事,我身为官员,理应为朝廷分忧,就不劳你费心了。”

王大人的笑容僵在脸上,显然没想到杨震会不给自己面子。

他干咳了两声,话里有话地说:“杨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事,不必做得太绝。”

杨震毫不退让:“我只知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该做的事,我绝不会做。”

两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个送金子的男人趁机把布包往杨震手里塞:“大人,您就收下吧,不然小人不好交差啊。”

杨震一把推开他的手,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金子散落出来,金光闪闪。

“你这是干什么?”杨震怒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贿!”

王大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杨大人,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又说是别人诬陷你。”

杨震冷冷地看着他:“我杨震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诬陷。”

就在这时,一群百姓围了过来,看到地上的金子,都议论纷纷。

“这不是张财主吗?他怎么给杨大人送金子?”

“还有王大人,他来这里做什么?”

张财主的脸色一白,想要捡起金子溜走,却被杨震喝住了。

“站住!你行贿朝廷命官,还想走?”

王大人也慌了,他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连忙说:“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就想走,却被百姓拦住了。

“王大人,你不能走,你得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杨大人为了我们治水,没日没夜地操劳,你们却在这里行贿,太不像话了!”

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王大人和张财主都吓得面无人色。

杨震走到百姓面前,大声说:“各位乡亲,谢谢大家相信我杨震,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还大家一个公道。”

百姓们纷纷鼓掌,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王大人和张财主见状,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趁乱挤出人群,狼狈地逃走了。

阿楚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心里对杨震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晏辰,你看,不管在什么时候,清正廉洁的官员都会受到百姓的爱戴。”

晏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慨:“是啊,但在那个年代,像杨震这样的人,肯定会受到很多排挤和打压。”

他看向杨震,杨震正指挥着下人把地上的金子捡起来,登记入库。

“看来,我们看到的只是杨震拒金的一个片段,他背后所承受的压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阿楚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这些历史故事里的人物,不仅仅是一个个符号,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和艰难抉择。

阳光洒在杨震的府邸上,给这座古朴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色,也仿佛照亮了杨震那颗清正廉洁的心。

脚下是松软的泥土,旁边是一条潺潺的小溪。

阿楚低头看了看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晏辰,这地方好漂亮啊,你看这溪水,多干净。”

晏辰的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桥上,桥上站着一个青年,正焦急地望着对岸。

“你看那边,”晏辰指了指那个青年,“那应该就是尾生了。”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青年穿着青色的长衫,手里还拿着一束花,看样子是在等人。

“尾生抱柱,说的是他跟一个女子约定在桥下见面,结果涨水了他也不肯走,最后抱着桥柱被淹死了。”

阿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为了一个约定,付出生命的代价,是不是太傻了?”

晏辰摇了摇头:“在那个年代,诚信比生命还重要,尾生的做法虽然极端,但也体现了他对诚信的坚守。”

两人正说着,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

尾生脸上的焦急更甚,不停地望着对岸,还时不时地看一眼天色。

“那女子怎么还不来啊?马上就要下雨了。”

阿楚有点替他着急,心里暗暗祈祷那个女子快点出现。

可是,等了好久,对岸还是没有人影,反而下起了瓢泼大雨。

溪水的水位开始上涨,很快就没过了脚踝。

尾生下意识地想往岸上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站回了原地,紧紧地抱着桥柱。

“他真的不走啊,”阿楚的心里有点难受,“这雨下得这么大,再不走就危险了。”

晏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尾生的执着让他有些动容,又有些不解。

“或许,对他来说,这个约定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雨越下越大,溪水的水位也越来越高,很快就没过了膝盖,又没过了腰部。

尾生的身体开始摇晃,显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但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桥柱,不肯放手。

他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呼唤那个女子的名字。

阿楚看得眼睛都红了,拉着晏辰的手说:“我们要不要去救他?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淹死的。”

晏辰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干涉,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是……”

阿楚还想说什么,却被晏辰打断了:“有时候,尊重别人的选择也是一种美德,即使我们不理解。”

就在这时,对岸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女子骑着马,焦急地赶了过来。

她看到被水淹没的尾生,发出一声尖叫,从马上跳下来,想要过河去救他。

可是溪水已经很深了,水流也很湍急,她刚走几步就被冲得差点摔倒。

“尾生!你快走啊!别管我了!”女子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

尾生看到女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已经很虚弱了,但还是摇了摇头。

“我……我答应过你……要在这里等你……”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被雨声淹没。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等我,”女子哭得更厉害了,“可是我来晚了,你快走啊,求你了!”

尾生却依旧摇着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我……我不后悔……”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一沉,彻底被水淹没了,只剩下双手还紧紧地抱着桥柱。

女子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想要再次过河,却被随后赶来的家人拉住了。

“小姐,别去了,太危险了!”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女子挣扎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看着这悲伤的一幕,阿楚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晏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对尾生来说,能遵守约定,或许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雨渐渐小了,溪水的水位也开始下降。

尾生的身体露了出来,依旧保持着抱着桥柱的姿势,手里的那束花,虽然被水浸泡过,却依旧顽强地绽放着。

那个女子挣脱了家人的束缚,跑到桥下,抱着尾生冰冷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尾生,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她的哭声在山谷里回荡,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阿楚和晏辰默默地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尾生的做法在现代人看来或许很傻,但在那个年代,却可能是一种崇高的美德。

“晏辰,你说,那个女子为什么会来晚了?”

晏辰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他看向那个女子,女子正小心翼翼地把尾生手里的花拿过来,插在自己的头发上。

“不管怎么样,尾生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是诚信,这就够了。”

阿楚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有种感觉,或许我们不应该用现代的眼光去评判古人的行为,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和道德标准,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和理解。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小溪上,波光粼粼,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悲伤而又感人的故事。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林间有一间简陋的小茅屋。

阿楚走到茅屋前,透过窗户往里看,里面有个少年正在画画,神情专注。

“晏辰,你看,那应该就是王冕了。”

晏辰点点头,目光落在少年手里的画笔上,他画的是窗外的梅花,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梅花的清香。

“王冕学画,说的是他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上学,就自己琢磨着画画,最后成了着名的画家。”

阿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敬佩:“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还能坚持自己的梦想,真不容易。”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王冕放下画笔,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窝窝头,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水,看起来很辛苦。

“他每天都这样吗?”阿楚有点心疼,“只吃窝窝头,营养能跟上吗?”

晏辰叹了口气:“在那个年代,能有窝窝头吃就不错了,很多穷人连饭都吃不饱。”

王冕吃完窝窝头,又拿起画笔,继续画画,眼神里充满了对艺术的热爱和执着。

阿楚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种冲动,想帮帮他。

“晏辰,我们要不要给王冕送点吃的?你看他那么瘦。”

晏辰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吧,我们这样突然出现,会不会吓到他?而且,过多的帮助,可能会让他失去奋斗的动力。”

阿楚想了想,觉得晏辰说得有道理,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接下来的几天,阿楚和晏辰就默默地观察着王冕的生活。

王冕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先去给地主家放牛,放牛的时候,就拿着树枝在地上练习画画。

晚上回到家,就借着月光,在昏暗的油灯下继续画画,常常画到深夜。

他的画技越来越高超,画的花草树木、飞鸟走兽都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

阿楚看着他的画,忍不住赞叹:“王冕真是太有天赋了,而且还这么努力,想不成功都难。”

晏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慨:“天赋固然重要,但后天的努力更重要,王冕能有后来的成就,跟他的坚持和努力分不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人走进了树林,看到王冕的画,眼睛一亮。

“这画是谁画的?太漂亮了!”

王冕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中年人,有些拘谨地说:“是我画的。”

中年人走到王冕面前,仔细地看着他的画,连连点头:“好,好,真是好画!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冕。”

“王冕,”中年人笑了笑,“我是城里画廊的老板,我看你很有天赋,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城里学画?我可以请最好的老师教你。”

王冕愣住了,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犹豫。

去城里学画,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

“我……我家里还有母亲要照顾,我不能走。”

中年人有些意外:“你母亲?她身体不好吗?”

王冕点了点头:“我母亲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给你一些钱,你先把你母亲的病治好,然后再跟我去城里,怎么样?”

王冕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可以自己挣钱给母亲治病,等母亲的病好了,我再考虑去城里学画的事。”

中年人没想到王冕会拒绝,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欣赏的笑容:“好,有骨气!我等着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城里找我,这是我的地址。”

他递给王冕一张纸条,转身离开了。

王冕拿着纸条,看着中年人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坚定。

阿楚看着这一幕,心里对王冕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在梦想和亲情之间,他选择了亲情,真不容易。”

晏辰点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孝顺,也是真正的坚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过了几天,王冕的母亲病情突然加重,王冕急得团团转,到处找人借钱,却没人愿意借给他。

阿楚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拉着晏辰说:“晏辰,我们帮帮他吧,再这样下去,他母亲可能就……”

晏辰也觉得不能再袖手旁观了,点了点头:“好,但我们不能直接给钱,得想个办法。”

两人商量了一下,晏辰从包里拿出一幅现代的画,画的也是梅花,跟王冕的风格有些相似,但更具现代感。

“我们把这幅画卖给那个画廊老板,就说是无意中得到的,让他把钱给王冕,就说是他母亲以前的朋友送的。”

阿楚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了点头。

晏辰拿着画找到了画廊老板,老板看到画,眼睛一亮,立刻就出了高价买了下来。

晏辰把钱交给王冕,按照商量好的说法解释了一遍。

王冕虽然有些疑惑,但看着手里的钱,还是感激地说:“谢谢你们,等我母亲的病好了,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有了钱,王冕很快就请了大夫给母亲治病,母亲的病情渐渐好转。

王冕依旧每天画画,只是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和希望。

阿楚和晏辰看着他,心里也很欣慰。

“你说,王冕以后会成为着名的画家吗?”

晏辰笑了笑:“肯定会的,像他这么有天赋又这么努力的人,一定会成功的。”

他看向远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王冕的小茅屋上,也照在王冕专注画画的身影上,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美好。

阿楚靠在晏辰的肩膀上,心里忽然有种感觉,不管穿越到哪个故事里,看到的都是人性的光辉和美好的品质,这或许就是这些故事能流传千古的原因吧。

风轻轻吹过,带来了梅花的清香,也带来了远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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