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兵小开不算开，大开算你倒霉！ 第463章 珊瑚主君的想法

“奎因，你说，拯救海族的道路究竟是在哪里呢？”

珊瑚主君满脸忧伤。

她是真的不清楚了。

珊瑚主君站在珊瑚礁的制高点，银蓝色的长发随暗流缓缓飘动。

她脑海中回忆着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珍珠与宝石镶嵌的尖顶在幽暗的海水中泛着微光，像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整个海族的未来抓在手心。

她只见过巴尔一次。

就是先前那一次。

巴尔的软弱在她的心中留下太深的印象。

如此软弱的皇帝，怎么可能带领海族呢？

那一刻，珊瑚主君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沉的寒意。

她曾以为，海族的衰落是因为外敌的压迫，是因为资源的匮乏，甚至是因为命运的残酷。

可当她真正站在权力面前之时，她才明白。

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有多强大，而是自己的统治者……早已放弃了一切。

巴尔不是暴君，他甚至称不上昏庸。

他只是……不在乎。

一个不在乎子民死活的王，比一个残暴的暴君更令人绝望。

他们明明拥有力量……

他们明明可以改变一切……

可他们宁愿在奢靡中腐烂，也不愿看一眼外面的苦难。

最令她绝望的，是这种现象只是其他海域统治者的缩影。

她想起那些在贫民窟中挣扎的人鱼，想起那些饿得鳞片脱落、却依然在荒岛上寻找食物的鱼人孩子。

他们还在等待希望……

可希望……究竟在哪里？

哪怕是推翻了一次这样的统治，最终也会演变成如此。

她和兄长只能做得到一时，做不到永远。

史诗海族的寿命，在没有特殊帮助的情况下，不会超过千年，一旦她与兄长死去，那么整个海族都将变回原样。

这是不可避免的循环。

当时站在巴尔面前的珊瑚主君，望向了他处。

那时的她意识到深海没有光，只有永恒的黑暗。

而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中，或许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

听过珊瑚主君的烦恼，奎因明白了。

她就是闲着没事干。

都已经有了那么明确的目标，志向还那么远大，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有许多需要做的事情，但珊瑚主君居然也陷入了迷茫？

不，更准确的说，是对自己志向的意义有了不同的看法。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奎因的声音像砂纸，细细摩擦着珊瑚主君。

"鳞片失去光泽，腮鳍无力垂落，连尾鳍都蜷缩着。堂堂史诗英雄，倒像条搁浅的垂死鱼。"

奎因突然拽着她看向远方。

那是漆黑的夜。

只有繁星在闪耀。

映照一望无际的大海。

“你看见星星了吗？”

“嗯。”

奎因轻轻摩挲着餐盘的边缘，思虑一番，慢慢说道。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这么一个故事，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成为星星在天上注视着你，但考虑到你没有对于群星的信仰，我就换一个说法。”

男人顿了一顿，继续说着。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每个被你亲手救起的生命，都会在你鳞片上留下光痕。”

珊瑚主君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茶杯，茶匙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低头看向自己胸鳍。

上面星星点点，不知何时嵌进了细碎的星光。

珊瑚主君没有说话，也没有消除这些斑驳的星屑，她一眼就看出来是对面这个人类男性在哄她。

奎因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入睡，他伸手将一碟烤豆子推向她。

"与其思考千年后的黑暗，不如先数数此刻能点亮多少鳞片。"

珊瑚主君终于抬起头，她的眼睛在烛光下如同两枚璀璨的蓝宝石。

她的声带振动出古老鱼人才懂的和声，鳞片间隙涌出荧蓝色的生物荧光。

"我明白了。"

"就像搁浅的鱼不会思考潮汐的规律，它们只渴望下一波浪涛。”

我又有什么时间在那些苦难面前犹豫？每一秒的迟疑，都是对正在窒息的生命的背叛！"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窗外突然传来海鸟振翅的声音，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男人静静地看着站在烛光中的珊瑚主君，她身上的每一处光痕都在闪耀，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他知道，这位迷途的君主已经找回了自己的方向。

“奎因，你真的是一位很不错的人类，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爱意……”

“打住，我对鱼人不感兴趣，若是你现在变成美人鱼，或许还我还会考虑一下。”

珊瑚主君见状，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奎因，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美人鱼呢？”

“我有长眼睛。”

鱼头人身，放在岸上是足够被保护起来的珍稀品种异兽，奎因要是能对这个东西塞进去，那必然是被神明顶号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可珊瑚主君不依不饶，靠上前来，身上史诗之力在不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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