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崩坏后，我成了恶魔猎人 第223章 赌场顶层和地下

晚宴结束后，米勒一行并未立即返回营房。

柯金斯以主人身份邀请他们参观赌场顶层的观景露台，那里可以俯瞰整个金鹅镇的夜景。

米勒站在栏杆边，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下方，金鹅镇的夜景在月光与魔法灯光的交织下熠熠生辉。

这里的月光是清冷的，而那种未知的魔法灯具所发出的幽蓝冷光，则是另一种“冷”——一种不属于自然光源的、机械般冰冷的存在，若让米勒类比的话，他倒是感觉像是一种目光，一种冰冷审视的目光。

而米勒刚才所描述的所谓“朋友的灯具”，便是依照这种灯具编造出来的，再加上布莱泽之前提到的，他曾见过日曜髓的经历。

只是没想到柯金斯对此的反应，相比于其他时候的状态，还算强烈的。

这个矮人柯金斯有可能和布莱泽的奶奶存在某种关联，也可能是因为“灵魂提灯”本身意义非凡。

米勒需要找个空档去触碰一下某个“灵魂提灯”，尝试从中提取一些信息。

他站在露台边缘，倚靠着冰凉刺骨的铁铸栏杆，夜风呼啸而来，带着远方荒原深处的腐朽气息，混杂着酒馆里飘出的烤肉油脂味、赌徒汗水的酸臭、以及魔法火焰燃烧时的金属腥气。

赌场正下方的中央广场上，喷泉池里漂浮着醉汉们扔进去的酒杯，水面反射着霓虹般的彩光——那是赌厅窗户透出的魔法灯辉，红、蓝、绿三色交织，将大理石地面染成一片迷幻的湖泊。

街道如血管般向四周辐射，两侧的商铺与酒馆亮着昏黄的煤气灯，人影在其中晃动，像皮影戏里的剪影。

更远处，猎人营房的烟囱冒着青灰色的烟，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飘散在夜空中，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互相搀扶着走去，也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喝醉了酒。

而这一切繁华的尽头——

是一片突兀的黑暗。

影沼荒原的边缘，像被刀切过一样整齐，金鹅镇的光亮到此戛然而止，再往外，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漆黑。

偶尔泛起诡异的光泽，像是月光照在某种鳞片或甲壳上。

空气在那一侧变得沉闷而压抑，仿佛连风都不敢靠近。

偶尔有低沉呜咽般的回响传来，像是野兽的咆哮，又像是某种不属于现世的存在在低语。

米勒眯起眼，隐约看到荒原深处有东西在蠕动——或许是兽群，或许是错觉。

但更令人在意的是，那片黑暗并非静止的。

它在呼吸。

每隔几分钟，荒原上的黑雾就会微微起伏，如同沉睡巨兽的胸膛。

而当雾气稍散时，米勒瞥见了某种巨大的、半埋在地下的结构——

像是一具黄金骨架的轮廓。

就在他凝神观察之际，柯金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很美，不是吗？”

米勒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回应：“美得让人不安。”

不久后，在柯金斯的挽留下，米勒一行返回营房。

夜色深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腐朽的气息，像是从影沼荒原深处飘来的低语。

米勒走在前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目光微垂，像是在思索什么。

他忽然低声自语了一句：“他在试探我，但我也在试探他。”

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同伴们说的。

布莱泽走在他身旁，听着这话，眉头微微皱起。

他压低声音问道：“先生，您觉得他会继续与我们联系吗？”

“应该是会的。”米勒点头，语气平静，“目前看来，这里的高端战力非常短缺——至少表面如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街角阴影中隐约可见的猎人身影，补充道：“但也不排除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战力……柯金斯不是那种轻易冒险的人。”

卡拉巴斯趴在他肩头，尾巴轻轻摆动：“老大，我觉得那个柯金斯比想象中更危险喵。”

“不是‘觉得’。”米勒淡淡道，“他就是个危险的人物。”

布莱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像柯金斯所说，他们前往霜语山脉的路途长得很。

至于为什么不立刻启程，还不是因为那些许河布莱泽的奶奶有关的线索。

“侯爵，现在身为猫的你，潜行能力应该很不错吧。”米勒问道。

“当然喵，”卡拉巴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就算是过去身为人类的我，潜行能力也很强的喵。”

“那好，交给你一个任务。”米勒说道。

“什么任务。”

“调查一下金鹅赌场，看看是否存在地下室之类的地方。”米勒说道。

紧接着他解释道：“所有日曜髓置换服务，全是在赌场完成的，而我们所在的营房正好位于赌场正后方，而今天一天也没有见到有某种装货的箱子出赌场。

而在赌场没有侧门的情况下，大量的日曜髓很可能是储存在赌场的地下。我需要你打探一下，日曜髓储存在了哪里。柯金斯需要那么多的日曜髓，具体的目的是什么。”

“好的喵！”

深夜，当赌场的喧嚣逐渐平息，卡拉巴斯悄然行动。

它没有像人类那样犹豫或迟疑，猫科生物的本能让它迅速进入猎手状态，它的动作轻盈如夜风，每一步都几乎听不到声音，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影子。

作为一只猫，它天生就擅长潜行；而作为曾经的人类侯爵，它又保留了足够的智慧与判断力——这是它最大的优势。

月光为它的毛发镀上一层银边，绿瞳在黑暗中收缩成细线，像两颗发光的翡翠。

卡拉巴斯绕到赌场侧翼，那是一片被遗忘的区域，墙面爬满了藤蔓，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与潮湿泥土混合的味道。

这里远离主厅，没有魔法灯光的照耀，只有远处巡逻守卫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寂静。

它在墙角蹲伏片刻，观察四周的巡逻路线与守卫频率。

果然，正如米勒所料，这里没有明显的侧门，也没有通往地下的明面通道。

但卡拉巴斯知道，真正的秘密，从来不在阳光之下。

它抬头望向头顶——那里有一条通风管道，入口被一块生锈的铁栅板遮挡，表面布满灰尘和蛛网，看起来很久没人使用过。

但这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卡拉巴斯纵身一跃，利爪精准地扣住墙壁上的凸起，迅速攀爬至通风口上方，它用前爪拨开铁栅板，露出一个仅容猫类通过的缺口。

它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狭窄而曲折，内壁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油垢，散发出一股陈旧的机油味，还夹杂着某种轻微的腐臭气息。

卡拉巴斯小心翼翼地前行，耳朵不断转动，捕捉每一丝异常的声响。

这里的空气沉闷而压抑，还带着某种古怪的气息，像是清洁剂混杂着腐臭血液的味道，其中还有其他几种复杂的味道，但卡拉巴斯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顺着排气管爬行十分钟后，卡拉巴斯突然刹住脚步。

前方的气流变得潮湿阴冷，带着防腐剂和金属氧化的刺鼻味道。

它低头看去，通风管尽头出现一道加固的铁栅栏，栅栏另一侧透出诡异的蓝光。

于是它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那是它随身携带的工具之一，锋利而小巧，专门用于应对这种场合。

它轻轻撬动铁栅的连接点，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几秒钟后，铁栅板无声地卸了下来。

随后它用尾巴勾住栅栏，倒挂着将身体探入下方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它几乎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被魔法灯照亮的巨大空间，面积远超地上赌场。

天花板高耸，上面镶嵌着数十个悬浮的符文灯球，发出幽蓝色的冷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大厅。

中央排列着数十具透明培养舱，每个舱体都足有两人高，由某种强化水晶制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魔法回路。

舱内漂浮着兽人标本：狼人、羊人、熊人……种类繁多，形态各异。

它们的胸腔都被剖开，裸露在外的心脏仍在跳动，颜色各异，有的泛黑，有的泛青，而最引人注目的是——

每一颗心脏的核心位置，都嵌着一块日曜髓晶体。

那些晶体并非静止不动，而是缓缓旋转，表面流转着金色的微光，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

浸泡液里悬浮的金色颗粒像活物般蠕动，时不时聚合成蝌蚪状的集群，围绕着日曜髓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