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邪神：深渊行者 第332章 自我抑制，认知污染

在无名的感知中，由人类意识散发能量汇聚组成的天空在平日里就呈现出一种较为澄澈的淡蓝色，偶尔会出现一定的波动，但总体来说，这是一团平静，庞大且而无人使用的能量。

在安全区中，还有其他的灵能力者存在，但是他们的数量同样稀少，并且能够从这片人类意识能量天空当中调集到的灵能也极其有限，几乎不可能去影响那片浩瀚的“苍穹”

但是近期这由人类意识能量汇聚所构成的天空，却有很大一片区域开始显现出如血般的红色，且其中还混杂着一些标识着混沌与狂乱的深紫色

这发生在潜意识天空当中的变化，让无名在调动灵能力之时变得相当吃力，一旦过于草率和大量的去调用这片正在酝酿某种风暴的天空，他的灵能力就会产生失控的迹象。

如果是那些低阶的灵能力者出现一定程度的灵能失控，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本身力量有限，造成的后果也最多是把自己的脑袋给炸掉。

可作为高阶灵能力者的无名，若是使用这份力量过当，而出现严重的灵能失控事故，那所影响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周边巨大的范围了。

到时候被撕开的灵能裂隙很有可能会引发一场有限范围内毁灭性的灾难，包括灵能者本身，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能够控制住这些力量。

“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让我稳定住这些能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潜意识能量的失控程度应该会越来越高。”

“这样的话我就必须依靠压制自身的力量来提升对灵能的掌控性了，比起削弱一定自己的力量，力量的失控才更加麻烦。”

平心静气减少自己从这片潜意识天空当中所分离出的力量，出现混乱深红色的天空，并没有让这股能量变小，反而这片天空当中的能量变得更加强烈，但同样也更加难以控制，这让无名无法完整的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只能选择压制自己的力量以提升掌控性。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哪怕是使用了这么久的灵能力，并且身为高阶灵能者，无名仍然无法理解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初激发他天赋的那批存在仍然保持着十足的神秘性，而无论是安全区内部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他都从来没有找到过有关灵能力的记载，这份只有少数存在才能够掌握的力量，仍然维持着它不为人知的神秘面纱。

“力量减弱以后感知的范围也有所缩小，已经无法将浅层感应延伸至废城当中，甚至连新都，也只能覆盖我所在的片区，这样的话，若是其他区域出现异常状况，我也没有办法再发现。”

无名将自己的感知能力全力延伸出去，而没过多久便触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难以让自己的感知更进一步的去触及更远的范围。

相比起之前所能够覆盖的范围，此刻无名所延伸感知的最远距离不到原本的五分之一，覆盖面积也同样大幅度减少，他现在可以做的似乎也只有确定好自己所保护的片区内部，不出现无法察觉的异常事件，其它片区，他也无能为力。

“审判庭还没有对此做出应对，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身上，避难所的建设必须加快速度了。”

……

新都，十号片区，一个和那些靠近新都边缘的片区一样相对没有那么繁华，不过内部状况也没有十三号边缘片区这种地方那么糟糕的片区。

近期安全区所产生的动荡先行的影响了这里，许多的企业都因为废城所产出的异常区材料断供和市场的波动而出现了相当严重的经营困境，本身竞争就激烈的情况下，为数不少的企业选择切掉部分产业，以及财源来保证自身不出现过大的亏损。

裁员，减少产业链，自然而然便意味着一大批人的失业，新都是个能力至上的地方，辅助芯片和各种植入义体科技的出现，让个人的提升空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展。

而同样的，若是员工对公司没有了帮助，那么等待他的也只有裁员和下岗，什么摸鱼，什么混工资，在新都是行不通的。

这地方，你在公司上班，那就必须给公司带来实际性的收益，工企业和员工的关系非常的纯粹，员工展现自己的能力和用处，而公司则开出待遇为员工提供报酬。

这也是废城人，在新都根本混不开的理由，因为他们的能力天生就差新都人一截，这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短期弥补的差距，哪怕能到新都，大部分情况下可能混的还没在废城好。

也许唯一有点区别的就是在新都这地方，因为各种福利机制的存在，哪怕失业在家，也不至于像废城那样饿死，虽然几乎没有办法购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活下去还是不太成问题的。

张书达，一个非常普通的新都居民，原本在新都网络企业中上班，本身的能力算不上出众，也因此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公司在这次安全区风波当中裁员的对象，现在的他只能待在自己的家里，依靠原本的那些积蓄度日。

而试图再找工作的行为，在现阶段的新都已经几乎不可能了，现在的新都基本只会裁员，而没有更多的岗位给这些失业人员提供机会，自身能力不过关，难以发挥无可替代的作用，自然便可能面临这种困境。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这日子似乎已经能够一眼看到头了。”

使用辅助芯片进入沉浸式的虚拟网络，张书达在自己较为擅长的网络领域查找的相关信息，因为本身在新都的网络企业工作过，因此他倒是比别人先行接触到了一些发生在废城的事情。

隐隐约约之间，以一个普通新都人的直觉，察觉到了正在变得更加剧烈的动乱风波，总之，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下去的话，之后恐怕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糟糕，而不会在某个瞬间好起来。

其试图在自己的家中，通过曾经熟悉的领域去找到些能够扭转现在困境的方法，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他已经在网络当中查找了相当之久，但是根本就没办法找到自己能够去干的岗位。

这意味着他只能继续使用自己的积蓄来维持现在的生活，而且概率相当大的一点是不管拖多久，他最终都是没办法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的。

只要找不到稳定的资金来源，那么不管过得有多节省，手里的钱总有一天会用完，到时候他就只能够靠新都最基础的福利来维持日常的生活了，但那样的生活，对于每一个新都居民来说，都和地狱无疑。

“我倒是要知道，在废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么大范围的新都企业都出现这种情况。”

这段时间的糟糕经历，让张书达的心情变得非常不好，因此他的行为也开始出现了一些非理智的迹象，他开始尽可能的在网络当中查找那些已经被删除或者屏蔽掉的，有关于废城当中发生之事的信息。

找寻的过程相当艰难，毕竟网络在新都受到的管控远比废城要严格，只是他依靠自己在网络企业工作的经验，还是有稍微些渠道的，因此较为模糊的了解到废城发生的事情。

“以这种规模发生的异常事件，只有这些模糊不清的图片吗？”

找了半天，他最终也就只找到了一些模糊的图片，在上面记载着发生在废城的异常事件。

因为图片根本谈不上清晰，且其中也只有几个剪影而已，大致让人窥探到了事情的惨烈仅此而已，根本没有泄露出多少有效的信息，似乎因此让它们逃过了新都公网的检测机制，使张书达成功看到了这些图片。

就和这些图片能够越过检测的理由一样，这些图片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张书达根本就没从这些图片当中得出更多的信息烦躁的心情，丝毫未得缓解，反而变得更加烦躁。

“就因为几次相对大规模的异常事件，就搞得整个公司都运营不下去，这可能吗？”

烦躁的喃喃自语着，他没办法想通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的日子，就因为这些异常事件而毁了？

不甘心的又继续查找了一会儿，但是他能够发现的也就只有这些模糊的剪影图了，新都的网络检测机制实在是有些强，哪怕是他这样对网络有点理解的存在，也没有办法从中查到更多的信息了。

倒是在网络上抱怨自己失去工作之人的留言，引起了张舒达的共鸣，因此他在上面发言附和了几句，随意宣泄了下自己的情绪后，最终还是停下了无意义的查找行为。

从虚拟网络退出，回到现实当中，张书达无奈的开始自己现在过的相当拮据的日常生活，只是刚刚那几张在网络当中查找到的图片，却仍然时不时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导致他失业，生活变得无比困窘的源头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无论在干什么，张书达都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

虽然他本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但是某种变化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开始出现变化，脑海当中这些图片出现的形式似乎有些诡异，每次出现那几张明明没有关联，也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看到的图片便会一同被想起。

虽然因为这都是和发生在废城有关之事的事情，所以在回忆之时总会将它们放在一起联想这个解释似乎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有点巧合，不是吗？

每一次想起这些画面，它们就会离彼此更近一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画面在脑海当中彼此间的距离也不断缩短着。

在张舒达完全对此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这些从不同地方收集到的图片居然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在他的记忆当中，在他的思维当中，融合在了一起。

“嗯？”

某个瞬间，张书达似乎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痒，他伸出手挠了挠，但是没感觉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负责监测身体状况的，新服每个人都有的个人健康植入体同样没给出什么反馈，张书达没把这种错觉般的瘙痒感当回事。

瘙痒感很快消退，他脑海中时不时浮现的那些图片，似乎也再没有出现过，而本身就没有意识到任何异常的他，当然也不会对自己突然貌似对那些图片没啥想法了而感到意外。

“咕滋滋滋……”

细微的蠕动声，在他的大脑当中响起，和那种不太对劲的记忆闪回一样，没有被张书达意识到。

他那植入了辅助芯片，但是外观形状和正常人类大脑没啥区别的大脑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了恶心而诡异的蠕动，形态发生转变，人类大脑那些正常的褶皱进行旋转，顺着一个中心点发生着扭曲，最终形成了一个螺旋状的图样。

进行仪式的载体，有哪些呢，是某种物品，某种法阵，某段咒语，还是以某种特殊姿态进行的舞蹈之类呢？

因为安全区内对于仪式还有伟大存在的研究一直都没有太过于深入，被种种困境限制而难以前进，这导致对于仪式的认知也存在着一些局限性，哪怕是一直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万象局和秩序局，这其中也包括对于新都网络进行管控和净化的部门。

能够举行仪式的可不仅仅是这些实体的物质，实际上，记忆也可以是仪式的一种，那些装书达收集到的图片单独来看，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也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们就是一张过于模糊而没有任何价值的图片，仅此而已。

但是人脑有些时候并不是那么可控的，机械不会主动的把这些图片自行的联系在一起，但人脑在获得这些图片，将它们存入记忆内后，却会不由自主的在某个瞬间因为联想，把这些图片以某种特定的形式组合起来进行思考。

当这份联系产生，图片中被未知存在刻意埋下的事物，就此产生效果，以图片为媒介，人类的记忆为载体，某种悄无声息发动的仪式被举行，凡是注意到这些图片的存在，都开始为这种仪式的影响所触及。

异常，开始以认知污染的形式，自废城蔓延至新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