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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朝渐落,新朝将临,时代的更迭 大炎记事 三姐

作者:君慕枫云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5-07-27 18:11:34

陈梦涵的脚步轻得像踩在云絮上,每一步都在青砖地上拖出细碎的磨蹭声,仿佛连鞋底都在替她发怯。直到那扇雕花木门近在眼前,她才缓缓停下,鼻尖几乎要碰到门板上那道熟悉的木纹 —— 那是小时候跟三姐抢画笔时,用指甲划下的歪扭刻痕,如今摸起来已被岁月磨得温润。

胸腔里的心跳突然变得格外响亮,“咚咚” 地撞着肋骨,震得耳膜发麻。手心沁出的汗濡湿了袖口,她下意识攥紧衣料,指节捏得发白 —— 说不紧张是自欺欺人,光是想象三姐此刻的神情,后颈的汗毛就根根竖起,像被凉风扫过的草叶。

“别害怕,梦涵……”

她对着门板喃喃自语,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蛛网,却又带着股跟自己较劲的执拗。

“三姐最疼你了,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肯定不会说你的……”

目光落在门环上那只铜制的小兽,兽眼圆睁着,仿佛在看她的笑话。她深吸一口气,将那句 “不会说你的” 在舌尖反复碾过,直到尝到点发苦的勇气,才抬起汗湿的手掌,轻轻搭在门板上。

“吱呀 ——”

门轴转动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像一声悠长的叹息。陈梦涵的影子被门内漫出的暖光劈成两半,一半在廊下发颤,一半已怯生生地探进了房间。她咬着下唇,跟着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挪了进去。

刚迈过门槛,一股混着陈年墨香与艾草气息的凉风便漫了过来,拂得陈梦涵鬓发微扬。这气味太熟悉了 —— 是三姐案头那方用了十年的松烟墨,混着她常焚的艾草香,清苦里裹着点草木的温润,像把钝刀轻轻刮着记忆里的软处。

抬眼时,满屋的素净撞进眼底。没有描金绘彩的摆件,也无喧哗的亮色,只北墙立着架老书橱,深褐色的木头上布满细密的划痕,那是小时候她爬上去掏书,指甲抠出的印子。橱顶堆着几卷泛黄的画轴,轴头的锦缎都磨出了毛边,却码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旧友。

靠窗的梨花木案上,砚台里的墨汁凝着层薄冰似的亮膜,旁边压着支狼毫笔,笔锋还沾着点未干的墨痕,仿佛前一刻刚有人搁下笔。案角蹲着只粗陶瓶,插着几枝风干的野菊,褐色的花瓣蜷成小卷,却仍透着股不肯蔫下去的倔劲。

最里头的竹榻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垫,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榻上织出方方正正的光斑,细小的尘埃在光里悠悠打转。整个屋子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连风穿过窗缝的声都放轻了,像怕惊扰了这份与世无争的安宁 —— 这分明就是三姐的模样,淡泊里藏着股不与世事纠缠的韧劲儿,连屋里的每样物件都沾着她的气息。

屋内最中央的乌木小茶桌泛着温润的暗光,桌面被经年的茶汤浸出一圈圈琥珀色的晕纹,像洇开的陈年旧事。桌旁背坐着的女子,一身淡黄色大炎常服洗得有些发白,领口绣着的缠枝莲纹被阳光晒得微微发亮,针脚里还卡着片没吹走的茶叶末。

她那把淡黄色的长发松松挽了个随云髻,发尾有几缕不听话地垂落,扫过颈侧时带起极轻的痒意。发间斜插的白玉簪沾着点茶雾凝成的水珠,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身后那条同色的龙尾正懒洋洋地搭在青砖地上,鳞片泛着半透明的珍珠光泽,尾尖偶尔轻轻一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簌簌的轻响,像春蚕在啃食桑叶。

陈梦涵望着那抹背影,喉间突然发紧 —— 小时候总爱缠着三姐,看她用这条龙尾卷着紫砂茶罐,鳞片蹭过罐子发出细碎的 “咔啦” 声,尾尖还会偷偷勾过她的小手,把刚炒好的茶叶塞给她尝鲜。可此刻,那尾巴上的鳞片已褪去了幼时的嫩黄,在光线下透着沉静的温润,像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光阴。

陈梦涵的靴底刚在青砖上碾出半道浅痕,还没等喉间的 “三姐” 滚到舌尖,一阵混着龙井清香的风突然从斜后方卷来。那风像只灵巧的手,指尖带着茶雾的湿润,轻轻推在门板上 ——“咔嗒” 一声脆响,屋门便严严实实地合上了,将廊下的光影与声息全关在了外头,连空气都仿佛瞬间凝住。

“回来了,就先坐下喝口茶吧。”

女子的声音从茶桌那头漫过来,像刚沏好的茶汤过喉,温温润润的,带着点熨帖人心的暖意。话音未落,她手腕轻轻一扬,袖口扫过茶盏的刹那,陈梦涵跟前的空气里突然泛起圈淡金色的光晕。光影散去时,一张乌木小茶桌已稳稳立在那儿,桌面的琥珀色茶痕与中央那张遥遥相对,连木纹里浸着的茶渍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脚边跟着 “噗” 地鼓起个草编蒲团,蓬松得像晒了整月的棉絮,边缘还沾着两根没摘净的枯草。陈梦涵刚要弯腰,一股轻柔却不容躲闪的力道已从肩头压来,像小时候犯错被三姐按在膝头罚抄家规,那力道里裹着三分不容置喙,七分藏不住的疼惜。她身不由己地往下沉,臀部刚碰到蒲团的瞬间,鼻尖就被一股滚烫的茶香撞得发痒。

眼前的小桌上,青瓷茶杯里正腾起袅袅白雾,茶汤琥珀色的液面轻轻晃着,杯沿凝着的水珠 “啪嗒” 滴进茶里,漾开细小的涟漪。陈梦涵望着那杯茶,指尖突然发颤 —— 这股按她入座的力道,这杯茶的温度,甚至连茶香里混着的那点炭火味,都和多年前某个雪天里,三姐递来的那杯一模一样。

空气像被冻住的茶汤,凝滞了许久。茶雾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缠成细若游丝的线,又被偶尔掠过的风搅碎,落回各自的杯盏里。陈梦涵的指尖悬在青瓷杯壁上方,离那层温热的水汽只有半寸,指节却绷得发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沉甸甸的寂静。

终于,她喉间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从深海里捞起勇气,缓缓伸出手。指腹刚触到杯壁,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得瑟缩了一下,留下浅红的印子,却死死没松开。掌心托住杯底时,能摸到瓷器冰凉的弧度,与掌心的热意撞在一起,激得她指尖微微发颤。

手腕极慢地抬起,茶杯离唇边越来越近,茶香像有了形状,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带着炒茶时的烟火气,还有阳光晒过的干爽。她微微侧头,唇瓣轻触温热的杯沿,极轻地抿了一口。

茶汤刚沾舌尖,先是一阵清苦漫开来,像啃了口带露的秋茶尖,涩得舌尖发麻。可那苦涩还没来得及落定,一股清甜突然从舌根涌上来,混着炭火烘过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在胃里烫出个小小的漩涡。

茶雾漫上睫毛,把对面女子的轮廓晕成一团柔和的黄。陈梦涵望着杯底打转的茶叶,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的雨天,她把三姐最爱的茶饼摔碎了,缩在墙角不敢说话,三姐也是这样沉默地递过一杯茶,烫得她指尖发红,却硬是攥着不肯放。那时的茶汤也是这样,先苦后甜,像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话。

“三姐……”

陈梦涵的声音裹着茶汤的热气,轻得像团将散的雾,尾音里还缠着没褪尽的怯意。

“嗯?”

三姐缓缓放下手中的青瓷杯,杯底与桌面相触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像滴雨落在平静的湖面。她的声音依旧温温的,明明是问句,尾音却轻轻往下压,听着竟像句笃定的陈述句,仿佛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陈梦涵刚要开口,眼角突然瞥见一缕淡黄色的风从眼前掠过——那风带着龙尾扫过地面的微尘,混着发间玉簪的清润气息,快得像道流光。等她眨了眨眼定神时,对面的三姐已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眼底的温和像浸在茶水里的月光,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股祥和。

陈梦涵望着她发间那支熟悉的白玉簪,忽然想起小时候三姐也是这样,总爱用龙尾卷着她的手腕,带她在院子里追着风跑。那时风里的气息,和此刻拂过脸颊的味道,一模一样。

“…… 我回来了,三姐。”

陈梦涵的声音像被茶水浸软的棉线,轻轻一扯就颤个不停。她猛地抬手,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杯底与桌面碰撞的 “哐当” 声里,混着茶汤溅出的轻响。

还没等那声响落定,她已从蒲团上弹起身,膝盖 “咚” 地砸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裙摆扫过地面的茶渍,留下一道浅痕,她却顾不上这些,只将额头轻轻抵着冰凉的地面,后背微微发颤,像株被风压弯的芦苇。

掌心还残留着茶杯的余温,此刻却死死按在膝头的布料上,攥出深深的褶皱 —— 那句迟到了太久的 “回来”,终于伴着膝盖撞地的疼,从心底滚落到尘埃里。

膝盖刚在青砖上磕出半分凉意,还没等陈梦涵把额头抵得更实些,一双温热的手已轻轻托住了她的胳膊肘。那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却软得像裹着层暖绒,稍一用力,就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

三姐的声音里带着点嗔怪,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暖意。

“快起来,地上凉。”

陈梦涵被扶得一个踉跄,抬头时正撞见三姐微微蹙起的眉,眼底的祥和里掺了点心疼。她这才发现,三姐扶着她的手还沾着点茶渍,指腹蹭过她胳膊时,留下几道湿润的印子,像带着茶汤的温度,熨得她心口发暖。

三姐扶着陈梦涵的胳膊,轻轻往回一带,便将她稳稳按回蒲团上。草编的蒲团被压得往下陷了陷,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像藏着没说出口的叹息。

她抬手理了理陈梦涵被刚才的动作弄乱的发丝,指腹带着茶雾的湿润,轻轻将耳后那缕翘起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掠过鬓角时,能触到她微微发烫的皮肤 —— 这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带着经年累月的亲昵。

陈梦涵垂着眼,能感觉到三姐的目光落在自己头顶。那眼神里一半是化不开的柔和,像春日晒在身上的暖光,裹着藏了许久的疼惜;另一半却带着点轻浅的责怪,像小时候她闯祸后,三姐望着她的眼神,嗔怪里裹着三分 “怎么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的无奈。

“头发都乱成草窝了。”

三姐的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敲了敲,声音里的责怪轻得像羽毛,落在心尖上却泛起一阵熟悉的痒。

三姐身上的气息像温水漫过堤岸,一点点浸进陈梦涵紧绷的四肢百骸 —— 那是常年萦绕的茶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棉布味,还有龙尾鳞片特有的清润气,安稳得让人心头发软。她后颈的肌肉渐渐松开,攥着衣角的手指也缓缓舒展,连呼吸都跟着放缓了节奏。

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先一步做出了动作。陈梦涵猛地往前一扑,双臂死死环住三姐的腰,脸颊撞在她淡黄色的衣襟上,布料上的茶渍蹭在脸上,带着点微涩的暖意。

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突然决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砸在三姐的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被哽咽堵住,只能发出小猫似的呜咽,把脸埋得更深。

三姐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龙尾悄悄缠上她的脚踝,带着让人安心的重量。不知过了多久,陈梦涵的哭声渐渐低下去,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呼吸却变得绵长均匀。她像只找到巢穴的幼鸟,在三姐怀里蹭了蹭,嘴角带着点委屈的弧度,就那么沉沉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茶雾都变得格外轻柔,生怕惊扰了这份迟来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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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散是必然的,没有明确的目标,也没有严格的纪律,佣兵队很难在荒野上生存下去......也许只有像罗德岛这样的组织,才能真正守护一些美好的东西,我很幸运能来到这里。

——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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