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游戏 > 旧朝渐落,新朝将临,时代的更迭 > 第394章 一切的开始3

寒风卷着雪粒撞进破败的厅堂,在科西切布满裂纹的王座前,塔露拉的身影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紧攥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线裹挟着怒意炸响。

“你所做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和我没有关系!”

“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

她再次强调,赤红的瞳孔里跳动着压抑已久的仇恨。

科西切原本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沙哑的笑声混着咳嗽在空旷的空间回荡。

“啊...... 好啊。太好了。”

他浑浊的眼球里泛起诡异的光亮,枯槁的手指兴奋地敲击着扶手。

“不继承名号,不驾驭权力,不利用地位,很好,我的孩子。你很有决心。用你自己的手去开辟你的事业吧。你不想继承我的领地与政治资源,我的财富和我的力量,那当然好。这些东西,你自己夺取吧。你能那样做,也是满足了我的心愿。”

“不要私自为我的意愿下定义!”

塔露拉猛地踏前一步,靴底碾碎地面凝结的血冰,迸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伯爵却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愤怒,反而前倾身体,脸上是近乎狂热的神情。

“不,不,我当然不会。但这是真的,没有一个科西切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些‘馈赠’。这对勤奋而自尊的我们而言,的确是种侮辱!我已经把能教给你的都教给了你。

至于你自己再去争取的一切,都属于你自己。我的女儿...... 你的确很出色。你不惜与之前你拥有的一切决裂,也要换取一条不同以往的道路...... 感染者会为你辟开别样的领土。你所要做的事情将在这片乌萨斯大地上绝无仅有。”

“铮 ——”

塔露拉腰间佩剑出鞘,寒光撕裂凝滞的空气。她剑尖直指科西切,冷笑中满是讥讽。

“我今天来到你面前只为了一件事。没想到我却被迫听了你邪恶又恶毒的布道。”

“啊。我终于等到这天了吗?”

科西切缓缓起身,紫色长袍下露出缠着绷带的残肢,他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救赎。

“我常想,魏彦吾没机会杀掉我,所以会是他身边的谁来做这件事?结果是你,结果 —— 当然是你。为自己的弑父仇人用刑,替你仇恨的那个人杀掉他仇恨的人。多美好的结果啊。你的杀戮证明了我的观点,我愿意放弃抵抗,死在你的手中,我的女儿。你的行为将成为你通向真理的桥梁,就让我的死成为你的地基。”

“我不是你的女儿...... 我不是。”

塔露拉的声音微微发颤,记忆中那些被操控的血腥过往如潮水般涌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佩剑。

“我杀你,只是为了阻止你再去作恶。”

科西切却露出莫测的笑容,用带着蛊惑的语调低语。

“那么,塔露拉,你,你将作恶。”

“我听够了!”

“然后你将行善,你会承认我的善行。”

塔露拉的怒吼声中,科西切的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剑上,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啊。这把剑,我没让管家收缴它......我不喜欢这把剑,你用法术比用剑更多......但你也可以带着它。它会提醒你从哪来......”

穹顶天窗漏下的月光在科西切皱纹里凿出阴影,他仰靠在王座上,喉间溢出的血沫将胡须染成暗红。塔露拉的剑尖还在滴落黑色稠血,在青石板上洇开如同曼陀罗的纹路。

“(大吼)”

她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灯碎冰坠落。

“它会提醒你从哪来............它也会见证你我的路。”

老伯爵突然笑了,缺漏的牙齿间渗出鲜血。

“你恨我吗,塔露拉?”

“我不会上当,你这条老蛇!”

塔露拉的靴跟碾碎满地骸骨,剑锋撕裂空气的锐响中,她已欺身而上。

“你的生命到此为止,你这个恶棍!”

青铜剑没入肋骨的闷响里,科西切的身体猛然抽搐,指尖痉挛着抓住她的护腕。

“嘶,咳,嘶,嘶......只是......肺叶......嘶......”

他浑浊的眼球翻起,嘴角挂着血泡咯咯发笑。

“你刺得......不......准,不够深......”

塔露拉嫌恶地甩开那只手,后退时靴底在血泊里打滑。她看着老人胸前颤抖的剑刃,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握着她的手剖开第一只海怪时,掌心也是这样潮湿的温度。

“我不会恨你,科西切。不管恨意这个说法是不是你又絮叨又酸臭的诡辩的一部分,你都是不值得我恨的。”

她解下染血的披风掷在地上,金属护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的灵魂早就在权力腐液里泡得发臭。我怜悯你 —— 怜悯你到死都以为操控着一切,却不知道自己才是困在琥珀里的虫豸。

你的死只证明了你的孤独,你的妄想化作一团泡影。我会让你知道你说的到底有多荒谬,虽然你没机会知道了。”

科西切的笑声突然变成呛血的咳嗽,他用染血的手指勾住她的剑穗。

“我死了,这样魏也能......如释重负了吧......但你逃不掉的......”

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锦缎华服上绽开暗红花朵。

“每颗仇恨的种子...... 都会长成困住自己的荆棘...... 我很期待......到时候......你......的后悔和......你的......恨............记住......”

当剑身被缓缓抽出时,老人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瞳孔里倒映着窗外纷飞的雪。塔露拉用靴尖踢开他抓着剑穗的手,剑刃在石柱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 那里刻着她七岁时偷刻的歪扭姓名,如今被铁锈填得满满当当。

她走出城堡时,晨雾正漫过护城河。身后传来追兵的喧嚣,却比不上记忆中某个声音清晰。

“用敌人的血浇灌的花,终将刺破种植者的手掌。”

她摸向腰间的剑柄,那里还缠着科西切送的旧剑穗,丝线间卡着半片陈年雪花。

她的思绪已然飘远。她离开了城堡,离开了城市,逃离了追捕......

种子已经种下。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老人紧握的掌心里,藏着一枚染血的冬芽 —— 那是从她披风上扯下的线头,正在他的体温里悄悄生根。

............................

松脂在篝火里爆响,阿丽娜的头轻轻靠在塔露拉肩上,羊毛围巾蹭过她锁骨处未愈的旧疤。听完那段浸着血沫的往事,年轻女孩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对方袖口 —— 那里还留着剑穗摩擦的毛边。

“结果你是一路走到了我们那。”

阿丽娜的声音混着松木烟味,像块烘暖的粗麻布轻轻裹住伤口。

塔露拉望着跳动的火光,喉间滚过一声叹息。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的侧脸被火光照得明暗交错,眼尾细纹里凝着未化的霜。

阿丽娜忽然坐直身子,辫梢扫过塔露拉手背。

“科西切死后,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有没有......”

话未说完,却被对方突然的笑声截断。

“要是再发生些什么,我连你们村口的桦树都见不到了。”

塔露拉拨弄着火堆,火星溅上她掌心的老茧。

“城市?不过是群饿狼分食腐肉的闹剧。第四集团军的靴尖还没站稳,科西切的金库就空了。至于我......没人在乎。没人会在乎一个自愿销声匿迹的......呵呵,城邦新秀。”

她忽然笑出泪来。

“我确实走得太远了。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站在爷爷奶奶门前了。那时的我,大脑一片混乱,一路上遭遇了什么,全都记不太清。”

阿丽娜的指尖触到对方斗篷下凸起的剑柄,那是今天傍晚她帮着清洗的那把剑。铁锈混着血渍渗进皮革缠柄,像条沉睡的蛇。

“老妈妈和我说的是,你到的那天,浑身都是血。你这套衣服还能洗干净,也不容易。”

她轻声说。

“这靛蓝色布料本是贵族专用,现在却洗出了粗麻布的纹路。你想没想过,要是我们村子私下里把你杀了呢?”

“你怎么突然问起...... 会不会杀了我?”

塔露拉转头看她,瞳孔里跳动的火光亮得惊人。

“因为......我猜,你应该是想过的。”

阿丽娜捡起一根枯枝,在灰烬里画出歪扭的村落轮廓。

“但你还是推开了我们的木门。你闻得到烤面包的香气,听得到牲口棚的鼾声,甚至记得把靴底的血在草垫上蹭干净 —— 你知道这里不是科西切的城堡。”

塔露拉沉默片刻,从火堆里捡起半块烤焦的土豆。焦壳裂开时,热气扑上她冰凉的鼻尖。

“你们不会这么做的。收成还不错,刚刚熄灭了晚上跳舞的篝火,牧栏里有驮兽,还有挂在墙外面的装饰......虽然你们的生活也很艰苦,但你们还算喜欢自己的活法。”

她忽然握住阿丽娜的手,掌心的茧子擦过对方柔软的指腹。

“会在杀人后围炉跳舞的人,眼睛里不会有这种光。”

篝火余烬在冻土上明明灭灭,阿丽娜拨弄着烤得焦黑的木棍,火星溅在塔露拉缠着绷带的手背上,像撒了一把碎钻。

“你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好了?”

她用木棍戳了戳冻硬的鹿皮靴,靴底还沾着逃亡时的雪粒。

塔露拉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炊烟,睫毛在火光里投下颤动的阴影。

“我看过太多坏事了。很多坏事都是他们没得选才做出来的 —— 在矿坑里啃草根的孩子,为一片发霉面包咬断手指的妇人。

如果有做选择的机会,我知道,这片大地上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做一个好人,谁愿意在阴沟里做困兽......而不是科西切说的那样。”

她突然转头,瞳孔里跳动的火光照亮阿丽娜眼底的担忧。

“他说所有人都是混账,他说你最后会恨这些恶人,只因为你很善良...... ......真是可恨的毒咒。没什么比这种话更有毒了。”

阿丽娜将冻红的手指凑近火堆,羊皮手套边缘露出淡紫色的源石结晶。

“他用权力喂养仇恨,却把这说成‘真理’。”

她忽然握住塔露拉的手,绷带下的热源透过麻布传来。

“但你选择相信光 —— 即便见过那么多黑暗。”

“因为仇恨太轻松了。”

塔露拉反握住那只手,感受着对方指尖的颤抖。

“就像科西切说的,‘把一切归咎于人性’,然后心安理得地成为施暴者。但我偏要看看......”

她望向被暮色浸透的雪原,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当人们有了选择的余地,会不会愿意一起点燃篝火。”

阿丽娜沉默片刻,从围巾里摸出半块硬邦邦的黑面包,掰成两半。

“需要我当你的镜子吗?比如 ——”

她扬起嘴角,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当你某天想挥剑砍向无辜者时,我就用这半块面包砸你脑袋。”

“那我得祈祷你永远有力气砸我。”

塔露拉接过面包,咬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麦麸掉在篝火里,腾起几星转瞬即逝的亮。

“总会有告别的那天。”

阿丽娜用木棍在雪地上画圈,圆圈里套着歪歪扭扭的五角星。

“但至少现在......”

她指向身后简陋的帐篷,二十几个裹着破毛毯的身影正围着另一堆火唱歌。

“这些愿意跟着你的感染者,已经在试着相信你的‘选择’了。”

塔露拉望着雪地上逐渐模糊的星圈,忽然想起科西切临终前攥着她的剑穗,掌心渗出的血在她手套上洇成小花的形状。此刻篝火的热意正一点点融化睫毛上的霜,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歌声飘向夜空。

“哈。我就是这么想的。或许有一天,连科西切的‘毒咒’...... 也会被这样的火光烤化呢。”

—————————————————

如果骑士贵族能够切实履行他们的誓言和职责,感染者的处境本不应该这般窘迫。只是......贵族......卡西米尔人宁愿与大公司签安保合同,也不可能相信一位骑士贵族会去除暴安良。

——灰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