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蒂尼姆的城墙在持续的法术轰击下摇摇欲坠,墙体渗出的源石汁液与鲜血混作暗红的溪流,顺着砖石缝隙蜿蜒而下。二十余名维多利亚士兵歪斜着靠在残破的盾阵后,染血的绷带、折断的箭矢与变形的刀剑散落一地,他们粗重的喘息声在硝烟中此起彼伏。
曼弗雷德踏着漂浮的暗紫色能量碎片缓步走来,十二尊青铜炮虚影在他身后缓缓旋转,炮口滴落的能量液体腐蚀着地面,腾起阵阵白烟。
“你们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
他抬手轻抚身旁扭曲的能量巨蟒,蛇信扫过士兵们的头顶,掀起一片惊叫。
“放在以往的战场上,想要拖住我,维多利亚至少要出动两个以上的蒸汽骑士。”
随着话音,他屈指轻弹,三道能量鞭突然甩出,瞬间抽碎一名士兵的盾牌。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滑落时在砖石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再看看你们 ——”
曼弗雷德冷笑,猩红竖瞳扫过众人。
“不过是群用破铜烂铁武装的杂兵。”
“—— 保持阵型!”
号角猛地将盾牌杵进地面,震落头盔上凝固的血痂。她的铠甲布满裂痕,金色长发黏着碎肉与尘土,却依然昂首挺立。
“盾还有能量的,跟我站在一起!”
她话音未落,罗本突然从掩体后跃起,自制弓弩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三支淬毒箭矢划破烟雾。
曼弗雷德甚至未抬手指,一道能量屏障骤然亮起,箭矢撞上去的瞬间炸成齑粉。
“狙击手,保持火力输出,牵制敌人!”
号角嘶吼着,盾牌上的符文因剧烈震颤而明灭不定。剩余的狙击手们咬着牙扣动扳机,箭雨却如飞蛾扑火般消失在紫色光雾中。
“我说过 ——”
号角抹去嘴角血沫,双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他再强,也只是一个**凡躯的萨卡兹感染者而已,他的源石技艺会有极限!”
她握紧盾牌,带着仅剩的八名持盾士兵缓缓前移,每一步都在血泊中留下沉重的脚印。
曼弗雷德身后的巨炮突然齐声轰鸣,炮口凝聚的能量球如同即将坠落的小太阳。“想等法术消耗我的身体?”
他张开双臂,任由能量风暴掀飞衣摆。
“你们根本活不到让我力竭的时候 ——”
随着他的怒吼,十二道能量光柱轰然砸落,将盾阵前方的地面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现在,跪下等死!”
暗紫色的能量如毒蛇般穿透布莱克的胸膛,这位维多利亚士兵喉间发出破碎的 “呃!” 声,身子晃了晃,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涌出。他却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带血的佩剑奋力掷出,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号角,接着我的剑 ——”
“布莱克!”
号角嘶吼着,盾牌重重砸在地上,震起一片烟尘。她飞扑过去,稳稳握住那把尚有余温的剑,剑柄上的家族徽记硌得掌心生疼,仿佛战友未竟的意志正在传递。她抬头怒视曼弗雷德,猩红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曼弗雷德踏着悬浮的暗紫色能量碎片缓缓走来,十二尊青铜炮虚影在身后投射出巨大的阴影,将濒死的布莱克笼罩其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叹的弧度。
“在倒下的时候,他们向你投去的目光中,竟然还带着希望。”
他伸手接住一滴坠落的血珠,任其在指尖化作青烟。
“这样的光芒,我以为不会在伦蒂尼姆再见到了。但这微弱的光亮,还能持续多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踉跄的脚步声从烟雾中传来。罗本拖着断了半截的腿冲出掩体,手中那把自制弓弩早已扭曲变形,弓弦上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他剧烈咳嗽着,鲜血染红了前襟,脸上却挂着近乎疯狂的笑容,箭囊里的箭矢如雨点般朝着曼弗雷德射去。
“哈...... 哈...... 从这里倒下去的话...... 不过就是...... 回到...... 回到...... 回到伦蒂尼姆的土地上。”
话未说完,一道能量束无情地洞穿他的左肩,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飞出去,在满是血泊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号角!”
罗本虚弱的呼喊声刺痛着众人的耳膜。
“...... 罗本?”
号角喃喃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悲痛。
“萨卡兹!!!”
号角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周身金色光芒暴涨,源石技艺疯狂运转,盾牌上的符文迸发出耀眼的光辉,与曼弗雷德的暗紫色能量激烈碰撞,掀起的气浪将四周的碎石与烟尘卷上半空。
曼弗雷德微微眯起眼睛,身后的能量屏障泛起层层涟漪。
“...... 一次性把剩下的弹药全部打了出来?干得不错。你第一次让我停下了脚步。”
他缓步逼近,靴底碾碎破碎的炮弹,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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