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当真好风采……”
那僧人神魂怔怔地看着司徒安好一会儿,良久才叹了口气,又作了一揖,只是这一次恭敬更多。
“不知居士想知道些什么?”
司徒安看着僧人神魂不明觉厉的模样,便知道他这次装了一个圆满的逼。
其实他哪有这么自信
他的神识范围固然远超寻常谪仙,但要说自信到无人能够逃脱是不可能的。
正相反,司徒安从来未曾自大到小觑天下英雄
万一对方就有那种神鬼遁法呢?
万一对方就有仙法在身呢?
因此,说什么无人逃脱是假的,假到司徒安自己也不相信。
之所以蹲守,只不过是心中有一个猜测罢了。
“主要当时就算去追,也不见得能找到人……”
“不过这光头倒是挺乘,省去了不少麻烦。”
司徒安暗道一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天门寺今就剩你一人?”
那僧人神魂恭谨道:
“是,我那师兄弟皆已被居士所斩,若是小僧此魂也算,那便只剩在下一人。”
【小小机器人】传来讯息,虚幻王冠并未飞至头顶,证明对方没有说谎。
但绕开说谎路子的方法有很多种
司徒安深知几句真话拼凑在一起也能是假话,于是又旁敲侧击地印证了几遍,这才确定那僧人并没有在这一件事上耍什么心机,基本上是知无不答。
不光是上古西行时的往事
就连自家过去上千年依旧能保存战力的法子也一并说出,没有半点隐瞒。
“上古时期,我天门一脉虽被那剑修所灭,但昔日师门之中有大能预见此灾,因而留下后手,其一便是许下大宏愿,复走西行一路,一旦成功,则实现宏愿者即可立地成佛,这一条路已被居士所断,实乃天意。”
僧人一五一十地说着,语气没有半分可惜。
“至于其二,小僧早在之前便见几位师叔的灵牌破碎,当也是断了。”
“其二?”
司徒安隐隐猜到了一些,开口问道。
“其二,亦与昔日西行有关,当初西行虽叫那剑仙所断,但当初西行队伍之中,尚还有一人被我佛门大能留下暗手,一旦西行不成,便可动用禁制,奴那妖作为护法,以此庇佑我佛门后世昌荣。”
“这件事本是我那几位法力更强的师叔借法器脱出此界做此事,不曾想至今未得到其音讯,也不知后续如何。”
僧人继续说着。
司徒安的表情稍微有些怪异。
后续如何,这个他熟啊。
“不过这也是好事,那天龙本是真善之妖,若真被我那师叔奴去,想来也不知会做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僧人慨叹一声,完全没有把自己师叔当队友的感觉。
“你倒是挺配合,可是有所求?”
几番对话下来,司徒安忽地开口,表情似笑非笑。
自己打上门来,几乎屠灭了他们天门寺这一脉的全部,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之仇了,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依旧选择配合自己,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他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时便选择放过对方,而是将对方打至只剩下一缕神魂,考虑的便是这一点。
对方若是不愿说实话,哪怕自己用【强人锁男】将对方控住也无用。
而且观这些僧人的所作所为,皆与妖魔无异,与这些人虚以委蛇,司徒安自问有些恶心,而且大天魔的威胁在后,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去磨。
正因此,他选择果断出手时,便没有指望能够从对方口中套到多少情报。
审讯神魂只是顺带的,最主要的还是宝箱。
“居士慧心,小僧确有一事相求。”
僧人低着眉,又缓缓行了一礼。
“你说,只是我可不一定会答应你。”
司徒安饶有兴致地看了对方一眼。
“居士愿垂耳已是极好了。”
那僧人神魂不卑不亢,抬起头来,神色无悲无喜,还有些肃然:
“居士方才问了许多,小僧心中也有诸多疑问,还请居士指惑。”
“方才所讲如今我佛门延续之法,小僧起初便不喜,只是迫于师门所规,是以不得不从。”
“小僧想问,如今这个世道,可还有不堕入邪魔亦可修行之法?”
“……”
司徒安愣了愣。
他原以为对方如此听话,是想求自己饶他一命。
饶是不可能饶的,毕竟他还需要宝箱,只是他也不会骗他不杀,然后反手杀了就是。
就像我的大刀不斩女人孩子,但孩子不是女人,女人也不是孩子。
如果只是问几个问题的话,看在对方这么听话的份上,那他也不介意回答。
“无有。”
但凡功法,则必有代价,哪怕是他现在所修的也是。
只不过他并不依赖功法,因此根本不用其对敌,基本只是用其转化仙力或灵力赶路。
为了规避代价,也大多用的【霸下诀】,有【欺天宝玉】压制代价,最大限度地减免来自功法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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