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枢纽的晶石穹顶在暗紫色浊气中发出脆响,那些支撑整个仙界灵流运转的晶石正在龟裂。负责值守的修士们试图用灵息修补,却发现指尖触到的裂痕里正渗出粘稠的黑雾,黑雾缠上灵息便疯狂吞噬,连修士们的衣袍都被蚀出一个个破洞。更可怕的是,穹顶下的灵脉图谱开始扭曲,原本清晰的脉络化作杂乱的黑线,导致各处据点的鸣音符接连失灵 —— 有的据点发出求救信号却传不出半里,有的则收到早已沦陷之地的虚假讯息,引得驰援队伍误入陷阱。
迷雾海的珊瑚群彻底黑化,那些曾散发净化灵光的珊瑚枝丫变得如同铁刺,扎入试图靠近的修士体内,便会顺着血液蔓延出墨色纹路。先遣队被困在峡谷祭坛周围,祭坛上缺失的那块石刻处正涌出旋转的黑风,将修士们的灵息搅成乱麻。有修士试图御剑突围,飞剑刚触到黑风就崩解成铁屑,连带持剑者的手臂都泛起与黑风同色的斑块,仿佛被某种力量同化。
各据点的临时防线已摇摇欲坠。西侧幸存的修士们发现,那些黑色丝绦扎根的地方长出了暗紫色的藤蔓,藤蔓上的花苞炸开时会释放出致幻的粉末。吸入粉末的修士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挥剑,甚至误砍同伴的防线。“别用口鼻呼吸!” 据点首领撕裂衣袍蒙住脸,却看见自己的灵息在掌心化作黑色游丝,正顺着手臂往心口钻 —— 连体内流转的灵息都开始被污染。
李云飞站在研室中央,看着玉壁上不断熄灭的光点,那些代表完整据点的星辰正以惊人的速度黯淡。护道印上的三元轮廓忽明忽暗,其中土系灵核的纹路竟开始反向流转,仿佛在抵抗某种外力的拉扯。“它们在瓦解我们的根基。” 老修士颤巍巍地指着玉壁上混乱的灵脉图谱,“不只是破坏防线,是要让整个仙界的灵息循环彻底紊乱。”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剧烈震颤,防御阵的光链如同被巨力拉扯的琴弦,发出刺耳的断裂声。最南端的迷雾海方向升起一道黑色光柱,与天幕上的光柱遥相呼应,两道光柱之间的虚空泛起涟漪,露出后面更深邃的黑暗。李云飞握紧护道印,感觉到三元灵核的轮廓正在发烫,其中金系灵核的纹路突然亮起,在印面上拓出一道与祭坛石刻相似的缺口 —— 他猛然意识到,黑暗力量的侵袭或许不只是破坏,更是在逼迫他们找到那缺失的关键。
混乱中,有修士发现被黑风沾染的斑块在接触到护道印散出的微光时会暂时消退。这个发现让绝望中的人们燃起一丝希望,纷纷向研室方向聚集。但黑暗力量似乎察觉到这一点,天幕光柱中坠落的黑影变得更加密集,它们不再攻击防线,而是直扑灵脉枢纽和迷雾海祭坛,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又像是在催促着某种变化的发生。整个仙界如同被投入墨池的宣纸,黑意在每一寸空间蔓延,而那些残存的光点,正在混乱中寻找着破局的微光。
迷雾海的珊瑚群彻底黑化后,那些墨色光雾开始顺着洋流扩散,所过之处,鱼虾化作僵硬的黑影,连千年灵龟的背甲都生出蛛网状的裂痕。负责看守祭坛的修士发现,沉落的石台上竟渗出黑色黏液,将残存的石刻纹路晕染成模糊的墨团,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西侧据点的修士们结成灵息阵,将护道印的微光导入断裂的光链。那些黯淡的星纹在微光中重新亮起,却引来了更诡异的景象 —— 地面下的灵脉突然沸腾,涌出的不再是清澈的灵液,而是裹挟着黑色丝绦的浊流。有修士试图用金系灵息净化,指尖刚触到浊流,便被丝绦缠绕的黑气蚀穿了护体光罩。
研室周围的固阵草成片枯萎,根系腐烂处钻出细小的黑虫,它们啃食着光链的流光,留下的虫洞不断渗出浊气。培育修士们急中生智,将三元灵核的残片碾碎混入灵液,浇灌在草茎根部。奇迹般的,枯萎的草叶边缘竟泛起淡金色,虽无法彻底驱散黑虫,却能暂时阻挡它们的侵蚀。
更令人心惊的是,部分修士的灵息开始出现紊乱。那些曾被黑影抓伤的人,运转功法时会突然喷出黑血,体内灵脉如同被墨汁浸染,逐渐失去原本的色泽。老修士们翻阅古籍,发现记载中类似的症状唯有 “归源阵心” 能化解,可阵心的位置至今仍是谜团。
李云飞带着护道印赶往灵脉枢纽时,正撞见一群黑影围攻城池。它们不再嘶吼着冲撞,而是围成圆圈,身体化作流动的黑气,在城墙外织成密不透风的黑茧。城墙上的防御阵纹接触到黑茧,竟像被无形的手抹去般渐渐淡去,守城修士注入的灵息刚抵达阵眼,便被黑气吞噬得无影无踪。
“用护道印的光流冲开缺口!” 李云飞将印诀打入城墙,三元轮廓中的光芒顺着砖石蔓延。黑茧接触到光芒的瞬间剧烈翻滚,却没有消散,反而收缩成更致密的黑色薄膜,薄膜上浮现出与归源阵相似却扭曲的纹路。他心中一凛,这黑暗力量竟在模仿他们的防御之法,甚至试图篡改阵纹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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