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的晨雾还未散尽,广场上已聚满议论的修士。最先开口的是守着藏经阁的白发长老,他拄着刻满符文的木杖,指着天幕中变幻的光柱:“古籍里记载过‘七色天变’,每次光色加深都对应着地脉异动,上次出现还是万年前灵脉枯竭之时。”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木杖顿地的声响让周围的议论声轻了几分,“依老身看,这是天地在警示我们,之前的共生不过是短暂的喘息。”
话音刚落,就被年轻修士的声音打断。穿火纹衣袍的修士举着刚绘制的光色图谱,图谱上用朱砂标注着光柱的变化频率:“长老只知其一,这光芒里藏着能量跃动的节奏,昨夜深紫时,我分明感应到灵脉中涌出新的生机。” 他将图谱展开,让众人看清朱砂线的起伏,“这更像是某种能量突破的前兆,说不定是新的灵脉要现世了。”
广场另一侧的石台上,各族代表正围着星砂组成的沙盘争论。木属性修士抚摸着沙盘里突然生长的嫩芽:“这些嫩芽只在光柱变色时生长,说明光芒里有滋养灵植的力量,黑袍势力的能量怎会如此?” 冰属性修士却指着嫩芽边缘的冰晶:“你们看,嫩芽根部已结了薄冰,这是掠夺生机的伪装,就像用蜜糖裹着毒药。” 两种说法各有拥护者,沙盘里的星砂在争执声中忽明忽暗,映得众人脸色变幻不定。
烈阳的营地传来金红灵息的爆鸣,他将凝聚的光团砸向地面,光团炸开后显露出暗红纹路:“别再自欺欺人了!” 他的声音震得帐篷簌簌作响,“这些纹路与漩涡的能量同频,昨天有三个偏远星域的灵脉彻底枯竭,光柱变色时,那里的呼救信号就断了。” 周围的火属性修士纷纷点头,他们驻守的边境确实感应到能量流失的加速,只是没敢当众说破。
明溪的星砂突然在沙盘上组成黑袍的轮廓,轮廓手中握着与光柱同色的光球。“星砂推演显示,光芒的变化可能是某种坐标标记。” 她指尖划过光球,星砂便散开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仙界的灵脉节点,颜色越深,标记就越清晰。” 这个猜测让广场瞬间安静,不少修士下意识看向自己驻守的节点方向,掌心的灵息开始不稳。
孤羽站在广场边缘的剑碑旁,剑碑上的刻痕正随着光柱变色而闪烁。他突然拔剑出鞘,剑刃映出光柱中隐藏的细小黑线:“这些黑线才是关键,光色变化时,黑线就会变粗,像在编织一张网。” 剑刃横扫,将黑线的轨迹刻在剑碑上,“诸位争论光色是警示还是生机,却没发现真正的威胁已在光芒掩护下布网。” 刻痕组成的网形让不少修士倒吸冷气,这才注意到光柱边缘确实有若隐若现的暗影。
裂渊的桥梁裂痕在各族营地间穿梭,带回更杂乱的猜测:有修士说这是远古仙民的回归信号,光芒是开启祖地的钥匙;也有修士认为是循环阵能量过载的反噬,主张立刻关停所有灵息连接;甚至有人传言,黑袍势力已混入仙都,光芒的变化是他们在传递暗号。这些说法像风一样传遍仙都,让本就紧张的氛围更添混乱,连最稳固的共生符文阵都因修士们的杂念泛起涟漪。
李云飞站在丹陛上,听着下方传来的各种声音,护道印的混色灵息轻轻波动。他清楚这些猜测中,有恐惧催生的臆想,有侥幸产生的错觉,也有接近真相的片段,但更多的是黑袍势力希望他们相信的东西 —— 比如怀疑共生的根基,比如因分歧而内耗。他指尖轻点,护道印的光芒顺着丹陛流淌,在广场中央凝成巨大的共生符文:“无论光芒意味着什么,乱猜只会让我们落入圈套。”
符文亮起的瞬间,所有争论声都低了下去。修士们望着符文上流转的多元灵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早已偏离了应对威胁的核心。光柱仍在天幕上变幻,颜色已接近墨黑,而仙都的议论声虽未完全停止,却多了几分审慎 —— 在没有确凿答案前,守住彼此的灵息连接,或许比任何猜测都更重要。
坊市的符文碑前,几个商贩正对着碑上跳动的光点低语。卖灵植的老者摸着胡须,指着那些在墨黑光芒下突然加速旋转的光点:“你们发现没有,光色变深后,来自西荒的灵草交易突然断了。” 他摊位上的铁皮石斛本是翠绿,此刻边缘竟泛出淡淡的灰斑,“我猜这光芒在吞噬特定区域的生机,西荒怕是已经……” 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符文匠打断,匠人举起刚淬好的符牌,牌上的防御符文在墨光下忽明忽暗:“不是吞噬,是筛选。你看这符牌,对火属性灵息的感应变强了,对木属性却弱了,像是在挑拣能量种类。”
修炼场的石台上,几个年轻修士正对着空中的光流比试。穿蓝袍的冰属性修士一掌拍出,寒气在墨光中凝成冰箭,却比往日稀薄了三成;而他对面的火属性修士喷出的灵焰,竟比平时旺盛数倍,灼烧得空气滋滋作响。“这光芒在偏袒某些属性!” 蓝袍修士擦去额头的汗,“再这样下去,修炼体系都要被打乱,那些单属性的势力怕是要趁机崛起。” 他的同门却摇头,指着光流中偶尔闪过的七彩碎片:“不对,碎片里明明有所有属性的灵息,像是在强迫我们融合,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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