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朱昌耀站在执法堂外,仰头望着那轮不祥的红月。月光洒在太虚门七十二峰上,为每座山峰镀上一层血色轮廓。
"堂主,陈长老在里面等您。"韩立低声道,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朱昌耀点点头,整了整衣袍。他特意换上了太虚门外门弟子的制式青袍,太乙神镜被他收入丹田温养,只在掌心留下一道淡淡的镜纹。
执法堂大门无声开启,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飘出。与朱昌耀想象中不同,这里没有阴森的刑具,反而布置得古朴典雅,四壁书架上摆满了卷宗玉简。
"来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朱昌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灰袍老者正伏案疾书。老者头发花白,面容清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处那道狰狞的伤疤——那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颧骨,像是被什么猛兽利爪所伤。
"弟子朱昌耀,见过陈长老。"朱昌耀抱拳行礼。
陈长老抬起头,右眼精光四射。他放下毛笔,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坐。"
朱昌耀刚坐下,一杯热茶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茶汤碧绿,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青州云雾尖,你家乡的茶。听说你喜欢喝这个?"陈长老淡淡道,"尝尝。"
朱昌耀心头微震。这位执法长老竟连这种细节都调查清楚了?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汤入喉,一股清凉之意直冲灵台,连日的疲惫竟一扫而空。
"好茶。"朱昌耀由衷赞叹。
陈长老嘴角微扬:"茶是好茶,可惜..."他突然话锋一转,"有人不想让我们安心喝茶。"
他从案几下取出一个木盒,推到朱昌耀面前:"看看这个。"
朱昌耀打开木盒,瞳孔骤然收缩。盒中静静躺着一枚血色令牌,与他从血狼帮主身上得到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纹路更加复杂。
"玄阴令。"陈长老的声音冷了下来,"而且是长老级别的。"
朱昌耀拿起令牌,太乙神镜在丹田中微微震动。通过镜光,他能看到令牌上缠绕着丝丝黑气,那气息与刘长老自爆前的血煞之气如出一辙。
"刘长老只是个小卒子。"陈长老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玄阴宗在我太虚门安插的暗子,远不止他一个。"
血月的光芒透过窗棂,在陈长老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转过身,独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朱昌耀,你知道我为何单独见你吗?"
朱昌耀放下令牌,坦然道:"因为太乙神镜?"
"聪明。"陈长老微微颔首,"太乙神镜是上古太乙门镜脉至宝,专克玄阴宗的血煞邪功。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它能照出人心。"
朱昌耀心头一跳。难道这位执法长老知道神镜能窥人气运的秘密?
"不必紧张。"陈长老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我对你的机缘没兴趣。我只要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执法堂,揪出宗内的蛀虫?"
朱昌耀沉思片刻,反问道:"长老为何选中我?执法堂高手如云..."
"因为你是局外人。"陈长老打断他,"入宗不到一年,根基尚浅,与各派系牵扯不深。更重要的是..."他指了指朱昌耀的掌心,"你有辨别真伪的能力。"
朱昌耀恍然。原来陈长老虽然不知道太乙神镜的全部能力,但显然猜到了它能识破伪装。
"弟子愿意效劳。"朱昌耀郑重道,"不过..."
"放心。"陈长老摆摆手,"你师父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接下来三个月,你名义上是在闭关修炼,实际上..."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这里有十二个可疑人物的名单,我需要你接近他们,确认身份。"
朱昌耀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心头暗惊。名单上不仅有各堂执事,甚至还有两位内门长老!
"这..."他迟疑道,"以我的身份,如何接近长老级人物?"
陈长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三日后,'上宗使者'将至,主持太虚灵池开启大典。届时所有金丹以下弟子都有机会进入灵池修炼。而你的任务,就是在那之前突破到筑基后期。"
朱昌耀眉头微皱。他现在是筑基中期巅峰,距离后期只差临门一脚。但要在三天内突破...
"有问题?"陈长老挑眉。
"没有。"朱昌耀收起玉简,"弟子定当尽力。"
陈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是执法堂暗卫令,持此令可自由出入藏经阁三层以下。那里有些典籍,或许对你的突破有帮助。"
离开执法堂时,血月已被乌云遮蔽。韩立迎上来,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回去说。"朱昌耀低声道。
两人回到洞府,铁心兰和卜星瑶正在研究那株月见草。见朱昌耀回来,铁心兰兴奋道:"堂主,这月见草有古怪!它的根系中蕴含着一种从未见过的金属性灵力!"
朱昌耀心中一动,接过月见草仔细端详。在太乙神镜的辅助下,他果然看到草根处有一丝极淡的金芒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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