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人 第931章 真实的梦境

河鱼与路远途达成各自所想，双方各取所需。有了金阳升这条线索，路远途也能向上面交差了。

河鱼告诉了路远途，他那些手下的位置，那些手下自然是他在京都产业的掌柜。可惜，这些日进斗金的产业，却在一夜之间，全部关门歇业，他现在还不知道，蒙在鼓里罢了。

那些掌柜看到店铺里的钱财货物，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吓得面色苍白。这还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所有掌柜都感染了疫病。如果让人知道他们感染疫病，那他们绝对会被官府处理。

而在京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关于河鱼向同僚门生借钱粮，让他们感染疫病。皇帝陛下得知消息，已是龙颜大怒，准备圈禁尚书府一事，也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下，这些掌柜的靠山，一下就没了，如果让官府知道他们也感染上了疫病，尚书府都如此，何况他们这些奴才。

现在，店铺银钱货物都没了，他们本就无法向河鱼交代，加上如果让朝廷知晓，绝没好下场，只能收拾家中细软粮食跑路。

一时间，所有店铺都是人去楼空，没有一个人。路远途找到那些店铺的时候，只能摇头叹息，只能派人去通知河鱼。

路远途还没到金阳升的家，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浑身无力，恶心呕吐，头痛欲裂。

这不由让他心里大惊，他舍弃骑马改乘马车。在马车里，他发现自己胳膊胸腹处，出现了与河鱼一样的症状。

吓得他想马上打道回府。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自己与河鱼，保持有那么远的距离，又戴上了面巾防护，为何还能感染疫病。但他很快就想到了河鱼那些店铺，他走进去的时候，身体明显有了不适。

一定是河鱼那个老阴货害他，河鱼的店铺本身就是疫病传染源。在回去的马车里，路远途突然困意来袭，马上就进入到梦乡。

在梦里，无数被河鱼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受害者，高举状纸，跪在府衙要求严惩河鱼。

路远途命人驱赶人群，他却因为疫病越来越严重，最后死在了家里。当他醒来时，梦境又出现一模一样的情景，无数受害者高举状纸跪在府衙门口，要求严惩河鱼。

这次，路远途没有再驱赶人群，而是收了他们的状纸，回到家中，没再得疫病。

第二天，他将状纸递交皇帝，要求严惩河鱼。但河鱼的同党力保河鱼，反诬陷他构陷同僚，贪墨朝廷银两……。

迫于压力，路远途只能对河鱼的势力妥协。结果，他又得了疫病，死于家中。

他死去醒来后，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情景。这次，他终于明白过来。只要他与河鱼作斗，让河鱼不好过，他就没有性命之忧。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的颠簸，让他回到了现实。

而他醒来，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就对手下道：“回府衙，去找河鱼的罪证。另外，传我命令，河鱼的尚书府，一只蝇虫也别放出去……！”

见手下领命而去，路远途也回到了府衙。他让衙役搬来所有告河鱼的卷宗，就在他研究这些卷宗时，他身上的那些红疹悄然褪去。

这一惊奇发现，让路远途心中大喜；果然如梦境里的情况一样。这更坚定了他要扳倒河鱼这棵大树的决心。

而河鱼的府邸，疫情愈发严重。他那最宠爱的儿孙，无一幸免，全部感染疫病，相继出死去。

每死去一个亲人，金阳升就会出现在他梦里。从开始的威胁，到喊打喊杀金阳升，再到声泪俱下的跪地哭求他，河鱼彻底怕了。

朝中门生故吏好像都与他失去了联系。或者消息被路远途封锁，他们根本得不到消息。他被遗忘了，抛弃了。

每死一个至亲，他都痛不欲生，难受至极。本就白了一半的头发，到后来全部变成了白发。

“河鱼！怎么样？失去亲人的滋味好过吗？接下来，你的儿孙会一个个死去。”金阳升又一次出现在河鱼的梦里。

河鱼老泪纵横地哀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如果你要报仇，就让老夫一人承担。我可以恢复你的名誉，让府衙撤销你的罪责……！”

“你这老畜牲死有余辜，千刀万剐也难赎你的罪孽。你只不过死了几个儿孙就受不了啦。可你逼死那么多的人，那些受害者活着的家人是何感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痛苦。”

“我……我错了！你让我如何赎罪都行，别再让我家人死了！”

“你爱你的家人，难道我就不爱我的父母妹妹吗？他们都是被你逼死的。尤其我那可爱的妹妹，被你这老畜牲……呜呜呜呜……！”金阳升实在说不下去了，一想到他可怜又可爱的妹妹，就心如刀绞。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家人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精神支柱，是他的执念信仰。谁伤害了他们，谁就是毁灭了他的世界。即使他灰飞烟灭下地狱，也要让伤害他们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河鱼见到金阳升那吃人的眼神，既害怕，又后悔。他倒并不是忏悔自己所犯的错误，而是后悔没有将金阳升斩尽杀绝挫骨扬灰。

在他这种自私贪婪的人眼里，别人都不过是蝼蚁，只有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作为五维生命，金阳升又如何不知他所思所想。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改变不了他的自私恶毒的品性。

“金阳升！只要你放过我们，作为回报，我举荐你入朝为官好不好？！我保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享不完的美娇娘……！”

“住嘴！你以为谁都和你这老畜牲一样！老畜牲！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接下来，你会看到你的儿女孙辈，一个个死去而无能为力！你所仰仗的门生故吏弃你如敝履，你将会众叛亲离，落下一个被砍头的下场。不过，就算你不被砍头，也会被病毒侵蚀身体，忍受千刀万剐的痛苦而死！”

“你为何要如此歹毒地赶尽杀绝，我不信那些门生手下会背叛我，老夫……老夫就算是死，也会变成厉鬼缠上你！”

“是你先强加给我的痛苦，没有你强加给我的痛苦，你们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以为到了地府会有好下场吗？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他们来不来找你吧……？”

听了金阳升的话，河鱼颓然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