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蚀原的风是有记忆的。刚踏入这片土地,铁蛋的齿轮就发出“滋滋”的摩擦声,表层金属迅速蒙上层细沙——这里的沙粒含磁,会干扰机械运转。石粒展开拓片,蓝绿色光纹刚浮现就被狂风扭曲,拓片边缘微微发烫。
“是‘磁沙风’,”水纹的黑团黑线突然绷紧,指向西北方的风蚀柱群,“那里有结纹波动。”黑团的丝线在风中轻轻振动,传递回细微的频率——像无数根琴弦在同时震颤。
远处的风蚀柱如犬牙交错的石笋,最高的那根顶端站着个身影,身披由风沙编织的斗篷,斗篷边缘随气流摆动,形成不断变化的结纹。“风结族的‘风语者’,”石粒的拓片光纹突然稳定,映出对方斗篷上的符号,“他在传递信息:‘三音试炼开启,寻声者入阵’。”
铁蛋将齿轮的抗磁模式调至最大,金属表面覆盖层淡金色能量膜:“磁沙会磨损齿轮,我得每小时清理一次。”他从背包里掏出块绒布,小心翼翼擦拭齿牙间的沙粒,“刚才试了,硬扛的话,半天就得报废。”
水纹让黑团的丝线缠绕在手腕上,指尖轻触丝线:“黑团说,风里有三种声音——沙粒摩擦的‘嘶鸣’、石柱共鸣的‘嗡鸣’、气流旋转的‘啸鸣’,对应三音试炼。”她的动作轻柔,仿佛在与伙伴对话,而非单纯下达指令。
石粒的指尖在拓片上滑动,血痕处的光纹突然延伸出细线,与风中的沙粒相触:“血拓结能捕捉结纹频率,刚才风语者的斗篷符号,其实是‘引音结’,能引导我们找到试炼入口。”她将拓片举过头顶,光纹与风沙交织,在地面投射出条闪烁的路径。跟着光纹路径来到片洼地,四周的风蚀岩呈环形排列,每块岩石表面都布满蜂窝状孔洞。风穿过孔洞,带动地面的磁沙高速摩擦,发出“嘶——嘶——”的锐响,沙粒在地面聚成不断变化的图案。
“这些沙纹是结法!”铁蛋蹲下身,齿轮轻触沙面,磁沙立刻被排斥开,露出底下的基岩,“看,岩石上有凹槽,沙粒是沿着凹槽流动的。”他用齿轮沿着凹槽划动,沙纹果然随之改变,嘶鸣声的音调也发生了变化。
水纹闭着眼,手指随着黑团丝线的振动轻点膝盖:“黑团说,嘶鸣的频率对应‘丝结’的松紧度。你看那组沙纹,像不像黑团的‘绞丝结’?”她指向洼地中心,沙粒正聚成螺旋状,“黑团能模仿这个频率。”
黑团的丝线突然升空,在空中编织出与沙纹同步的绞丝结,嘶鸣声果然减弱了几分。但很快,沙纹突然紊乱,嘶鸣变得尖锐——另一块风蚀岩的孔洞被沙粒堵住,气流改变了方向。
“是‘变奏’!”石粒的拓片光纹剧烈闪烁,“风结族在调整阵形!血拓结能锁定原频率,”她将指尖血珠点在拓片中心,光纹瞬间稳定,投射出最初的沙纹图案,“铁蛋,按这个图案调整凹槽!”
铁蛋的齿轮沿着光纹指示的凹槽快速滑动,齿轮的金属音与嘶鸣声逐渐合拍;水纹让黑团的丝线随光纹频率振动,形成“双绞丝”;石粒的拓片则像灯塔般稳定着基准频率。三者配合间,嘶鸣声慢慢变得柔和,地面的沙粒聚成个完整的“引音结”——第一音通过。
风语者的声音从风中传来:“丝与沙,本是同源,能懂柔,方能解刚。”穿过洼地,前方出现十二根巨型风蚀柱,柱身布满横向裂纹。风穿过裂纹时,柱体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地面随之轻微震颤。走近后能发现,每根柱子的裂纹分布都不同,像天然的音孔。
“不对劲,”铁蛋的齿轮贴在柱身,“共振频率在升高,再这样下去,柱子会裂开的!”他试图用齿轮卡住裂纹,却被共振震得手臂发麻,“硬挡没用,反被震得更厉害。”
水纹将黑团的丝线贴在柱身,丝线立刻剧烈抖动:“黑团说,每根柱子的共振点在裂纹最宽处。你看第三根,那里的丝线抖得最厉害!”她让黑团分出十二根丝线,分别连接十二根柱子的共振点,“或许能形成‘共鸣网’,平衡频率。”
丝线连接的瞬间,嗡鸣声突然增强,一根柱子的裂纹竟扩大了半寸——不同柱子的频率冲突,反而加剧了共振。
“是‘和声’问题,”石粒的拓片光纹在柱群间穿梭,“血拓结显示,柱子分‘宫、商、角、徵、羽’五音组,刚才连错了组!”她迅速调整拓片方向,光纹将十二根柱子分成五组,“铁蛋去‘羽音柱’,那里的裂纹最容易调整;水纹,黑团的丝线按五音分组连接!”
铁蛋跑到羽音柱前,发现裂纹处卡着块巨石,正是它改变了共振频率。他没有硬撬,而是用齿轮在巨石旁的地面挖了个小坑,利用共振让巨石慢慢滑入坑中——嗡鸣声立刻降低了;水纹让黑团的丝线按“宫羽相生”的顺序连接,丝线发出淡淡的光晕;石粒的拓片则将五音频率整合,形成和谐的“宫调式”。
嗡鸣声渐渐变得浑厚悦耳,十二根柱子的共振形成完美和声,柱顶喷出股股气流,在空中聚成第二个“引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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