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纹河与青丘岭的交汇处泛着金红与莹白交织的浪,活纹在水面舒展如绸,甜气混着狐族灵纹的清冽,让空气都变得绵密。墨念刚将同生佩贴身收好,指尖突然触到一丝暖意——不是护纹玉的温,也不是星轨石的凉,倒像灶膛里刚熄的炭火,带着草木燃尽后的沉厚,顺着风往上游飘去。
“这暖气……”星澈的星陨流光剑穗轻颤,星轨纹在地面画出道弧线,指向掌纹河上游的“焚心崖”,“像‘赤焰灵火’的气息,三百年前被初代星轨剑士封在崖底的‘丹火池’里。”
老狐妪的银狐簪绿晶石突然亮了亮:“狐族古籍提过,赤焰灵火能炼‘活纹丹’,可让受损的纹心重焕生机,但也能被邪术引动,化作‘焚纹火’,烧尽一切活物的灵纹。”她看向墨芽怀里的护纹玉,玉面正泛着淡淡的红,“玉在预警,这火不对劲。”
话音未落,上游的浪突然翻起赤金色的花,浪尖立着个穿赤红短打的老者,须发皆白,却梳得一丝不苟,腰间系着根玄色玉带,带扣是块雕成火焰状的暖玉。他左手托着只葫芦,朱砂红的器身在阳光下泛着流动的光,颈部的赤金纹路随他呼吸起伏,三颗赤红珠子晃出清脆的响,像檐角铜铃在风里轻撞。
“赤焰丹葫。”老者的声音像烧红的烙铁淬进水里,带着金属的余温,“没想到掌纹河的活纹能养到这般鲜活,正好做我‘焚纹丹’的药引。”
墨鳞的墨蝶群突然分成四队,左队“探”字纹往焚心崖飞,右队“护”字纹护住老狐妪与墨芽,前队的蝶翅拼出“防”字,后队则往河心退去——它们的暗金纹路在暖气里微微发亮,显然这股暖意对蝶群并无恶意,却藏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是‘焚心谷’的丹师炎须。”狐月的灵狐月影刀身狐影绷紧,“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据说偷了谷里的镇谷之宝赤焰丹葫,专以活纹炼毒丹。”她盯着老者托葫芦的手,“他指节上的燎痕,是长期接触焚纹火留下的。”
墨芽的伴生蝶突然往葫芦飞去,金红翅尖在葫芦壁上轻轻一点,赤焰丹葫突然发出“咕嘟”声,像里面的液体翻了个泡。老者眼神一厉,葫芦口的赤铜盖突然弹开,一缕赤金色的火苗窜出,擦着伴生蝶的翅尖掠过,落在草上竟烧出朵火焰花的形状,与葫芦正面的雕刻一模一样。
“小丫头的灵蝶倒有几分意思。”炎须掂了掂丹葫,赤红珠子的响声更急了,“这蝶翅的金红纹里有赤焰灵火的气,看来掌纹河的活纹,比我想的更有嚼头。”
墨念往每个人手心塞了块温热的掌纹糖,这次加了青丘岭的月影泉冰髓,糖块在暖气里冒着细汗:“这糖能中和焚纹火的燥气,要是被火苗蹭到,就把糖往纹上抹。”她将噬魂獠剑横在身前,剑穗的糖晶映着赤金色的光,“阿念婆婆的日记里记过,赤焰灵火怕‘润纹水’——掌纹河的活纹水混着月影泉的冰髓,能浇灭它的邪火。”
星澈的星陨流光突然往焚心崖方向划出星轨,星蓝色的光在崖底织成道网:“丹火池的封印在崖底东侧,炎须肯定是想引动池里的灵火,我们得在他破封前拦住他。”
老者突然大笑,赤焰丹葫往空中一抛,葫芦口朝下,无数赤金色的火苗如雨点般落下,草叶被火苗触到,竟纷纷化作火焰花,却不伤人,只在花瓣上浮现出扭曲的纹路——是被焚纹火污染的活纹。“拦住我?”他的指尖在葫芦壁上一弹,火焰花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小火苗往河心窜去,“掌纹河的活纹越挣扎,我的焚纹丹炼得越快!”
墨鳞的前队墨蝶突然集体俯冲,翅上的“防”字纹炸开暗金粉末,粉末与小火苗相撞,竟化作一颗颗细小的糖粒,落进河里激起甜香的涟漪。“墨蝶的魂息混了甜核粉,能把焚纹火暂时变成‘糖火’。”他的墨袍暗纹里浮出焚心崖的轮廓,“后队蝶群去丹火池,用甜核粉加固封印!”
狐月的灵狐月影刀身狐影突然暴涨,银白狐影咬住一串火苗,往炎须身前甩去:“狐族的‘冰魄狐毛’能凝火!”火苗在狐影嘴里化作冰晶,落地时碎成无数闪着光的粒子,“曾祖母说,赤焰灵火本是善火,是被炎须用邪术催成了恶火!”
墨芽抱着护纹玉往河心跑,伴生蝶在她头顶织成金红的伞,护住她不被火苗碰到。护纹玉与河底的活纹相触,金红色的光顺着水流往崖底蔓延,被焚纹火污染的活纹竟慢慢舒展,像被甜水浸软的纸。“玉说,火里有哭声。”小姑娘突然回头,“是赤焰灵火在哭,它不想烧火纹。”
炎须的脸色沉了沉,赤焰丹葫的赤金纹路突然亮起:“聒噪的小丫头!”他指尖结印,葫芦里飞出道粗大的火柱,直取墨芽——那火柱里缠着无数扭曲的活纹,显然是用之前收集的纹心炼化的。
墨念的噬魂獠剑突然插进河底,剑穗的糖晶与河水相融,金红色的活纹顺着剑刃往上爬,在剑尖凝成道水箭,与火柱相撞时发出“滋滋”的响,水汽混着甜气漫开,竟在半空搭起道彩虹,彩虹上的纹路正是掌纹河与青丘岭的共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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