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日记本放在窗台上,封面是用X-7星系的赤晶麦秆压制成的,叶脉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淡红。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时,笔尖的墨突然晕开,在“念想铸的”四个字周围形成圈金色的光晕——这是传承麦的“记忆显影”现象,只有写满真情的文字才会触发。
“又在写日记呀?”妈妈端着热麦茶走进来,茶杯里飘着星尘麦的麦香。她的手背上有块淡红色的印记,是当年播种时被赤晶矿划伤留下的,如今成了X-7星系守麦人的“勋章”。
丫丫指着光晕给妈妈看:“您看,太奶奶的话显影了。”妈妈笑着摸摸她的头:“这是麦在说‘你写对了’。当年你春丫太奶奶的麦语刀,每次劈开黑暗前,刀刃上也会有这样的光。”
窗外的麦田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不是风,是麦秆摩擦的“沙沙”声,像有人在轻声说话。丫丫凑近窗户,看见赤晶麦的麦穗正对着日记本的方向倾斜,穗尖的红光在地上拼出个小小的“忆”字——这是X-7星系传承麦的独特语言,在提醒她“有故事要记”。
她抓起挂在床头的“麦语记录仪”,这是用春丫的麦语刀碎片改造的,能收录麦秆的震动声。跑出房门时,脚下的石板路传来熟悉的震动,是传承麦的根系在传递信号,指引她往麦田深处走。
最东边的那片赤晶麦长得最密,麦秆上的纹路比别处更清晰。丫丫举起记录仪,听见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矿灯灭了……麦种……不能丢……”
是陌生的声音,带着铁锈味的沙哑,像来自锈星的矿洞。她突然想起小穗太奶奶的话:“X-7的麦种里混着锈星的土,会记着锈星的故事。”
正想凑近细听,麦秆突然剧烈摇晃,穗尖的红光变成了警告的深红。记录仪里的声音变得尖锐:“……来了……黑色的……吃记忆的……”
“是‘蚀忆藤’!”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举着“麦语盾”(用赤晶麦秆编织的圆盾)跑过来,盾面上的春丫剪影正举着麦语刀。“这是荒芜教派的新手段,比遗忘雾更厉害,会缠上麦秆吸血一样吸故事!”
蚀忆藤的藤蔓是灰黑色的,像被烧焦的麦秆,悄无声息地从麦田边缘爬来,缠住的赤晶麦瞬间失去红光,纹路变得像褪色的旧布。丫丫的记录仪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刚才那段锈星的声音彻底消失了——被藤蔓吸走了。
“启动‘念想共振’!”妈妈大喊着举起麦语盾,盾面上的春丫剪影刀刃亮起,红光扫过之处,藤蔓立刻蜷缩成球。丫丫突然想起日记里的话,抓起一把赤晶麦种撒向藤蔓,同时对着麦田大喊:“春丫太奶奶的刀是念想铸的!我们的念想也能劈开它!”
所有守麦人都听到了她的喊声。正在巡逻的赤晶叔叔吹起“麦语哨”(用星尘麦的麦秆做的),哨声里混着锈星的矿歌旋律;负责灌溉的阿月阿姨(水星守麦人后代)打开晨露阀门,带着水星故事的露水落在麦秆上,红光瞬间亮了三倍。
蚀忆藤最怕“叠加的念想”。当丫丫的喊声、麦语哨的旋律、晨露里的故事混在一起,藤蔓开始冒烟,缠绕的麦秆重新挺直,穗尖的红光在地上拼出完整的句子:“锈星老矿工……在塌方里护麦种……活了三天……”
是刚才被吸走的故事!丫丫赶紧用记录仪收录,这次的声音清晰多了,还带着矿灯闪烁的“滋滋”声。妈妈擦着汗笑:“看,你日记里写的是真的——念想比铁硬。”
回到房间时,日记本上的光晕更亮了,“念想铸的”四个字周围,多出了锈星老矿工的剪影,正抱着麦种在矿道里摸索。丫丫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今天,X-7的麦记住了锈星的故事。”“跨星系麦语邮筒”在X-7星系的中心广场落成时,丫丫作为守麦人代表,亲手将第一封“麦语信”放了进去。邮筒是用三十七个星球的麦秆拼接成的,筒身上的纹路组成了条光带,从燕回星一直绕到X-7星系。
这封信是写给燕回星的麦丫太奶奶的,丫丫用赤晶麦的麦汁写在星尘麦的麦叶上:“X-7的赤晶麦开花了,花瓣上有燕回星的金纹,像太奶奶您寄来的麦种在笑。”
麦语邮筒的“送信人”是只“星语鸟”,这是X-7星系特有的生物,羽毛会随麦语能量变色。它衔起麦叶信,翅膀瞬间变成燕回星的金色,扑棱棱飞向星空——它能跟着麦语网络的能量轨迹,准确找到收信人的麦田。
三天后,星语鸟回来了,嘴里衔着片燕回星的通天穗麦叶,上面用晨露写着麦丫太奶奶的回信:“收到你的信时,燕回星的记忆云里多出了X-7的赤晶花,小穗奶奶说,那是两地的麦在互相记挂。”
麦语信很快成了跨星系最流行的通讯方式。X-7星系的守麦人会在麦叶上写下故事,让星语鸟带给其他星球,收到信的星球再用当地的麦种回信,让麦叶上长出新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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