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心抬手抚过熔火剑的剑脊,那抹带甜味的火光顺着指尖爬上剑身,在刃口凝成细小的金色火星——就像当年母亲教她练剑时,总爱在剑穗上系块麦芽糖,说“厉害的剑该有甜气,才不会伤了自己人”。
霜语的冰晶剑轻轻颤动,裹着的暖雾里浮出细碎的光粒,细看竟是无数冰晶在导电时绽放的微光,像极了小时候两人在甜魂树下堆雪狮,她偷偷往雪狮眼里嵌的糖粒。
“还记得吗?”焰心忽然开口,火光映得她眉梢都暖融融的,“那年雪下得特别大,你我拿着这两把剑在院里比武,结果剑刃撞在一起,熔火烫化了冰碴,倒在地上结成了带甜味的冰沙。”
霜语指尖划过冰晶剑上的雾霭,雾气里立刻浮出当年的画面:两个扎着总角的小姑娘举着短剑互戳,冰碴混着糖霜溅在棉袄上,母亲们站在廊下笑骂“疯丫头”,手里还攥着刚熬好的姜糖茶。
远处的雷光蝠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授粉蜂群应声而起,在甜魂树周围织成金色的光网。叶片上的电流顺着叶脉流淌,在地面拼出半块残缺的糖画——那是三十年前没画完的凤凰,当年被突然闯入的蚀心虫搅了局,如今竟由电流和花粉补全了尾羽。
焰心望着那凤凰糖画,忽然笑出了声:“原来它什么都记得。”
霜语的眼眶微微发热,冰晶剑上的暖雾落在手背上,竟带着点湿意:“是我们记岔了路,还好……它在前面等着呢。”
话音刚落,甜魂树的枝桠轻轻垂下,拂过两人的发顶,像极了母亲当年的手。剑身上的火光与雾霭缠在一起,在地上投下交缠的光影,与空中的蜂鸣、远处的蝠鸣和鸣,把三十年的亏欠与惦念,都揉进了这温柔的夜色里雷雳的身影在电光中显形,紫鳞甲上流转着细碎的雷纹,雷光剑斜指地面,剑穗上的铃铛随着动作轻响,却被周身噼啪的电流声盖过。他抬眼扫过巢穴中紊乱的电磁流,雷鹰雷耀振翅落在肩头,尖喙啄了啄他的发梢,发出一声清越的唳鸣。
“巢穴里的电磁场已经乱成一团。”雷雳的声音混着电流的滋滋声,却异常清晰,“雷耀,先清掉游离的电丝。”
雷耀应声冲上穹顶,双翅展开,泼洒出细密的雷电网,那些乱窜的电磁流撞上电网,瞬间化作金色的火花簌簌落下,像一场带着甜香的雷阵雨——那是雷雳提前在雷耀的羽翼上抹了甜魂花蜜,让雷电也裹着安抚的暖意。
雷雳踏着雷光上前,指尖抚过雷光宝玉,宝玉亮起时,巢穴石壁上的焦痕竟开始消退。“雷光蝠的核心还在挣扎,”他看向被电磁雾裹着的核心,剑身在掌心转了个圈,“这不是摧毁,是唤醒。”
雷光剑突然刺入地面,不是攻击,而是引出地底的天魂泉脉。泉水混着雷电冲上核心,电磁雾像遇热的冰般消融,露出里面跳动的金色光团——正是雷光蝠被压制的本源意识。
“你说雷电劈不开心结?”雷雳收回剑,紫鳞甲上的雷纹渐渐柔和,“那是因为没找对劈的地方。”他抬手接住落下的一滴甜魂泉水,混着雷光弹向光团,“心结要靠甜来解,雷电只是敲开壳的工具。”
雷耀俯冲而下,用翅膀捧着光团送到雷雳面前,光团颤动着,化作半透明的雷光蝠虚影,亲昵地蹭了蹭雷雳的手背。巢穴外,传粉蜂群突然嗡鸣着聚成旋涡,金色的花粉顺着雷电织成的通道,重新铺满了甜魂树的枝丫。
雷雳望着恢复生机的传粉系统,将雷光宝玉按在石壁上,宝玉嵌入的瞬间,整个巢穴亮起暖黄的光,雷电不再狂躁,反而像琴弦般轻轻震颤,弹出带着甜味的调子。
“看,”他侧耳听着,嘴角勾起浅痕,“雷电也能唱温柔的歌。”雷耀在肩头蹭着他的脸颊,雷雳抬手顺了顺鹰羽,指尖沾到些甜魂花蜜的黏意。巢穴里的雷电还在低吟,像是琴弦被春风拂过,每一道电流都缠着细小的花粉,在石壁上画出闪烁的花纹——那是传粉蜂的舞步,是雷光蝠扇动翅膀的轨迹,还有甜魂树根系在土里蔓延的模样。
“你听这节奏,”雷雳偏过头,紫鳞甲上的雷纹随着调子轻轻起伏,“和甜魂花开时的簌簌声,是不是很像?”
雷光蝠的虚影在电流中舒展翅膀,每片羽翼都沾着金色的光粉,它跟着调子转圈,尾尖扫过雷光剑的剑脊,剑身上立刻跳出一串清脆的音符。雷雳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雷电本是天空的歌谣,只是人们总怕它的响亮,忘了静下心听里面藏着的温柔。
远处的甜魂树传来沙沙的响动,是新抽的嫩芽在伸展,混着传粉蜂的嗡鸣,和巢穴里的雷电声缠成一团,像无数双手在轻轻编织着什么——不是冰冷的网,是带着温度的毯,盖在所有等待复苏的事物上。
雷雳收起雷光剑,剑穗上的铃铛终于能听清声儿,叮铃铃地跟着调子晃,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甜魂花蜜,忽然笑了:“原来不是雷电太烈,是我们没给它掺点甜呀。”甜魂树的枝叶还在为雷光蝠的新生轻颤,灵灵突然闻到一股腐叶混着铁锈的腥气——那是毒液腐蚀金属的味道,混着甜魂花的香气,像块被糖霜裹住的烂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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