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空间 第206章 发呆

当天亮后，莫天醒来时，姐姐正在梳头，莫天头发乱糟糟的，办理丧事花费了母亲太多精力，导致没有时间为莫天清洗，姐姐看到了莫天凌乱的头发，带着莫天去洗头。

姐姐给的洗发水味道很香，莫天似乎从没有闻过这么香的气味，丰富的泡沫在手里蔓延，用水流冲洗过泡沫后，姐姐给了莫天一个红色毛巾，毛巾有着独特的味道，莫天很喜欢闻。

早饭之后父亲下地去了，快要收麦子了，他要忙着修建场地，用来囤放麦子，老牛被拉着过去，它将拖着石磙，碾压平整场地，养它这么久，也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姐姐拉着莫天的手，向着奶奶家走去。

叔叔已经离开，他在城市还有工作，办理丧事花费了他七八天时间，现在不得不离开。

奶奶在家里，他正在整理房间，看到姐姐的到来脸上勉强露出笑容。

奶奶今年有六十多岁了，她的头发不长，是一个安静的人，很少说话，就是见到莫天也说的很少，莫天对于奶奶并没有爷爷那么熟悉。

姐姐与奶奶聊天，通过聊天，莫天知道姐姐明天就要走了，她要返回大城市继续打拼，

生活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农村人，贫瘠困苦折磨着他们，想要摆脱，只有独自面对复杂的城市社会，赚取微薄薪水，即便再艰难也不能退缩，因为他们没有后退的路，姐姐也是如此，或许未来的莫天也是如此，生生如此，世世如此，永恒如此。

莫天没有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他虽然也小，也明白独自一人的姐姐一定很不容易，沉默或许是对姐姐的最大支持。

院子里的樱桃成熟了，只是多数樱桃被鸟儿啄食了，留下能吃的很少，姐姐莫天采摘了十几个，放在嘴里，一股甜甜的味道，这是爷爷栽种的樱桃树，这棵树吸引着莫天，也吸引着麻雀鸟儿。

樱桃吃完，莫天和姐姐走在奶奶家院子里，松树树枝上鸟儿在喧闹，它们在这里筑巢，小鸟探出脑袋，看着莫天与姐姐走过。

来到竹林，姐姐采摘了一把竹叶，莫天不解。

“这是熬水喝，清热。”

为什么竹叶能熬水呢？莫天起了兴趣，也摘了一把，竹叶锋利，一不小心割到手指，流出血液。

姐姐为莫天包扎，那是一个白色手绢，随后两人一人一把竹叶回家。

莫天在厨房烧火，燃烧着秸秆，散发着橘红色火苗，锅里煮着竹叶，莫天闻到那股香味，从若有若无到清淡，淡淡绿色的汤水里，沉浮着几片竹叶。

莫天喝了一口，并不甜甚至有点苦涩，莫天看了姐姐，她悠闲地品尝着汤水，莫天接着喝了下去，这东西他第一次喝，有些新奇，姐姐喝很多汤水，这些竹叶水大部分被她喝了。

姐姐为什么喜欢喝竹叶水呢？苦涩的味道，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喝，莫天不懂。

“你快要上学了是么？”

姐姐看着莫天，她的眼神严肃而认真。

莫天点了点头。

“你要记得小天，要努力读书，读通读透，要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甚至考上研究生博士，不要像姐姐一样在社会最底层，只要你努力，姐姐愿意供养你上学。”

莫天有些懵懂，他不知道姐姐为何如此严肃，为何如此庄重的说这些，氛围有些奇怪。

莫天看着姐姐的眼神，那是饱含深意的眼神，里面有着莫天不理解的坚定与憧憬，莫天被姐姐精神鼓舞，虽然他并不理解姐姐的意思。

这场厨房谈话影响到了莫天，对于即将到来的读书，他似乎有了一些动力，仿佛一个固执的身影站在莫天背后，时刻告诉着他要读书，努力读书，这种感觉别扭，甚至有些痛苦。

当夜色降临，姐姐与父亲相谈甚欢，她憧憬自己开店，憧憬未来方向，谈到高兴处，父亲和姐姐又喝了不少酒水，屋子里弥漫着酒气。

当姐姐睡着，父亲关灯后，莫天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今天雾气弥漫，天空厚厚云彩，没有星辰，也没有月亮，耳朵里只有知了拼命呼喊，天空很大，很大也很静，很静也很空。

莫天没有睡觉，而是沉寂在自己意识之中，他开始了冥想，这个半个小时的冥想让莫天感觉愉悦，这种主导感，参与感让他沉迷，尤其是金字塔塌缩诞生的绿色精神力，那些精神力仿佛有着自己灵性，有着生命力，与自己意识水乳交融，莫天意识似乎在壮大，这种感觉很美妙。

当冥想结束后，莫天猛然间感觉心悸，那是一种危险的直觉，直觉来自屋后，那是隔了一墙之隔的屋外，一声叹息声，指甲抓挠声，如此刺挠，躁动不安，如此明显，这种惊吓让莫天一声冷汗，好在他感觉到睡在旁边的姐姐，姐姐身上传递的温度，安抚住了莫天。

夜色很长，莫天却没了睡意，他睁着眼睛，看着黑暗，只有窗外映着天空轮廓，莫天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忘记了时么，似乎自己失去了什么，那曾经时时刻刻守护他，用无限包容他的伟大意识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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