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在哪?”
“就在那里!”,银发男人忽地抬手指向天空。
天空中
武煞刚击碎一枚陨石,身形甚至还没来得及落下,一道比他甚至大了一圈地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要知道,作为技法流中地纯粹近战格斗流派,武煞的体型相较常人而言哪怕是那最为健壮地普通人也绝对无法和他比拟。然而此刻他身后出现地这道人影却比他还要大了一圈,可想而知那是怎样的‘小巨人’。
“谁!?”,武煞也反应极快,在其出现地瞬间猛然返身便是一拳回头砸去。可武煞作为一个纯粹的技法流,他那就连方才敢和他对耗的东方凛都不敢硬接的一拳却在后者一抬手间便生生拦停在了半空中。
武煞的能力体系虽早已在同东方凛的战斗之中曝光了个彻底,但曝光可不等于削弱。武煞那宛如被动能力般能够无条件覆盖周围的‘禁法领域’即便能够被任何人所知晓,但却不代表他们能够规避。
可此时此刻,武煞的一拳却被正面拦停——这说明来者没有依靠任何的能力,是以纯粹的自身力量,也就是‘数值’将武煞压制了。
可武煞能够进入暴怒排行榜前一百已经代表了他绝不是什么初入二阶的使徒,事实上,为了在技法的这一条道路之上走的更深更远,他早已花费大量深渊币、原罪钱币将自身属性强化到了二阶的极限,也就是第二重基因锁的满值60点!
可绕是如此,面前这人却仍旧能够在数值上将他压制!?
能够和他同样前来这个世界就代表了后者绝不会是三阶的存在。而在满值的数值下仍能压制他,那就代表了那唯一的一种可能——事实上每一点属性的提升都并非是线性的,每次提升都是在之前属性的基础之上对其进行的再一次拔高。所以往往仅有一两点数值的差异,但在真实战斗之时后者却能轻松的碾压前者。
同样的,即便同为满值的属性,但若是其中某一者的基础数值较高,那么两者的提升表现形式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换言之,此时此刻武煞之所以被压制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来者的基础生命层次要比他高!
“暴食!”,武煞暴喝一声。
可后者却不管不顾,只顾着张大那张比之常人要大的多得多的血盆大口。
刹那间,武煞猛然感受到一股疯狂的吸引力从后者那张巨口之中散发而出,周边的方才才被武煞击碎的碎石顿时受到牵引般自发朝着他空中汇聚而去。
甚至就连武煞的身躯也不自觉地朝着他那张口中飞去。
可……这怎么能行!?
武煞离得近,他能够无比清晰的看见一切进入暴食口中的事物都在接触其的瞬间好似湮灭了般瞬间荡然无存。
即便并未亲身体验,但他也能从后者那张口中感受到一种仿佛天敌,又好似平等的毁灭般的危机感。
那种危机感他只在曾经在某个世界中因为对手施展了一招特殊能力将那个星空之中的星体拉下来的时候曾感受到过。可那颗星体的名字,他后来才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其名为——黑洞。
但问题是他的手臂却又被暴食牢牢锁住、挣脱不了哪怕一点啊!
眼看着距离愈发逼近,武煞干脆发了狠。
“啊啊啊啊啊!”
血光乍现。
武煞连脑袋在内小半截身躯直接从被暴食捏住的那大部分身躯从中断裂了开来。
暴食只感觉手中提着的身影忽地一轻,目光向下扫去的时候,武煞却早已和他拉开了老远的距离。
“再也不见!”,武煞恶狠狠的看着他。为了从暴食的手中脱离,他一举割裂了3\/5的身躯。现在他这连头在内的残躯仅仅剩下2\/5的部分,甚至就连东方凛同他鏖战那么久都没有给他造成这么严重的损伤。
仅剩的一只手掌心之中光辉闪烁,浮现了一枚钥匙也似的奇特物品。武煞的目光看向了下方。
“快走,这家伙是这个世界之中最强的使徒!”
话音尚未落下,钥匙已然在他的掌心之中彻底崩碎了开来。一道银白的光泽席卷,武煞的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
半空中的暴食使徒只得随手将手中的武煞残躯一把抛进口中,随即目光扭转,就落在了地面上东方凛曾经所处的位置。
然而……此刻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不由得遗憾的撇了撇嘴,刚想离开。
“呼!”天空之中尚未完全落下的陨石同空气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眸光闪烁,顿时抬起头面对着那陨石落下的轨迹张开了嘴。漫天陨石也在此刻仿佛受到了牵引般自发坠向他的方向,而后,在坠落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被一口吞入腹中。
他张了张嘴,咂吧着,似在品尝着陨石的味道。
……
光辉闪烁,空间波动在那逐渐收起的银白圆盘之上彻底熄灭,最终翻转、折叠,自发落入了东方凛的手中,化作一枚巴掌大小的银白圆盘。
【乾坤跃】
这一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提前准备的超远距离空间道具在此刻发挥了毋庸置疑的作用。
老实说,即便武煞没有提醒,仅仅是在下方观战看见武煞被那个暴食使徒轻而易举击溃控制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暴食使徒的强度。不过在看见了武煞甚至愿意自断身躯也要从后者手中逃脱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暴食使徒究竟是有多么的超标。
“在这样的对手面前,恐怕我引以为傲的再生等能力会没有任何作用吧?甚至我的再生能力是否会被他当成一个吃不完的食物?”东方凛的脸色不由得黑了。因为他穷尽自身所学,思来想去,能够对付那个暴食使徒的或许也唯有那么三两个能力,这如何不让他备受打击呢?
“算了,还是尽快撤离此处,休养生息为上!”,东方凛想着,刚准备离开,但他的目光在扫过周围的一切之时,却又停了下来,停在了这处平原不远处的一棵树木之下,停在了那棵树下的那个女孩的身上。
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皮肤苍白,白色长发用红色丝带扎成两边的小辫子,眼瞳呈灰白色。在东方凛观察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也向着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明明东方凛有小心翼翼地注意自身状态,但在对视之时东方凛的心却仍旧不自觉地感到了一股由衷地……宁静。
她穿着黑灰相间的哥特式洛丽塔连衣百褶裙,上半身是一件黑色小夹克,红色缎带领结,裙子前后有一个灰白十字架,披肩和下半身衣领上各自有个一个红色小小十字架,裙底露出的小腿上穿着黑色丝袜,脚踝上各自有个一个黑色十字架图案,左脚脚踝上还系着一根鲜红若血的丝带,脚上是一双黑色小马后跟靴。
她似乎十分厌恶阳光的样子,即便是如此暗淡的日光(实际上是因陨石坠落而泛起的光泽)之下,她也打着一柄和她那较小的体型完全不相符的大大的外黑内红的遮阳伞。
银白而清冷的月光在残余的火光升腾间显得黯淡,却也仍旧持之以恒的垂落下来。
她站在伞的阴影之下,站在月光的光晕之中。那双灰白的眼眸望向东方凛。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好似只是在深夜外出秋游的少女。但东方凛却能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无比浓烈的——‘死亡’的气息。
“这位也是一个使徒。”,东方凛的眼眸同后者对视着。良久,他才缓缓补充了一句,“应当是怠惰的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