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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歪歪人生路 > 第3章 偶然拾得上古卷,半卷天机半卷狂

庚子年梅雨季的第七天,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铅灰色云层笼罩,沉甸甸地压在老陆手工坊上方,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这片云层就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一般,厚重而阴沉,使得整个工坊都显得昏暗无光。

雨一直在下,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雨滴打在青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一场密不透风的鼓点演奏。

陆小军静静地蹲在阁楼的角落里,周围弥漫着樟木箱与霉味交织的气息。

他的鼻尖微微抽动,这种独特的味道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当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拂过积满灰尘的木箱时,突然间,一道暗金色的反光从蛛网深处窜了出来。

这道反光如同一条受惊的金蛇,迅速地一闪而过,然后又像幽灵一样瞬间隐没在朽木的缝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三天前,陆小军刚刚拒绝了一家家具厂提出的批量生产邀约。

他坚持要以手工制作的方式来完成每一件作品,因为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保留那份独特的质感和温度。

然而,此刻楼下的订单却已经堆积如山,甚至快要堆到窗台了。

其中,檀木笔筒的订单图纸的边角已经被汗水浸湿,微微泛起褶皱。

陆小军的掌心因为长期使用刨子而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但此刻这些老茧却被刨子磨得有些发疼。

他抬起手,轻轻捶了捶自己那已经有些佝偻的腰背,然后目光缓缓扫过横梁上悬挂着的水准仪。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触及水准仪的瞬间,他惊讶地发现那枚铜制的指针竟然正在异常地左右晃动着,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拨弄它。

雨水顺着木榫缝隙渗进来,在满地旧物间洇出深色地图,其中一道水痕蜿蜒至墙角蛛网覆盖的木箱群,恰好停在第七只箱子的锁扣上。

铁锁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泽,被厚厚的铁锈覆盖,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陆小军看着这把锈迹斑斑的铁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和期待。

他哈了口热气,试图温暖一下冰冷的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去抠开锁环。

就在他成功打开锁的那一刻,他听到了箱盖内部传来的细微的“咔嗒”声,这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某种秘密被揭开的信号。

陆小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掀开了箱盖。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然而,就在这股霉味中,他突然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这股香气如同一股清泉,在他的鼻腔中流淌,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的目光落在了箱底那叠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上,这叠物件看起来有些厚重,似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油布上那半枚残缺的鲁班尺图案时,他的膝盖突然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那半枚鲁班尺图案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就像是某种活物的鳞片,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陆小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仿佛这个发现让他揭开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就在他伸手想要触碰那油布的时候,阁楼西侧的木窗突然“砰”地一声撞开了。

狂风呼啸着卷着雨沫扑了进来,吹得满地黄纸纷飞。

其中一张泛黄的日历恰好被风吹起,像一只蝴蝶一样飘落在油布上。

陆小军定睛一看,那竟然是1972年6月22日的日历,而这一天,正是他祖父去世的日子。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更诡异的是,那油布表面的蜡封竟然开始自行融化,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

随着蜡封的融化,下面用朱砂绘制的符印逐渐显露出来,符印中央赫然刻着他父亲的名字。

此时楼梯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隔壁老王头的声音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老陆?你家阁楼是不是进贼了?我刚才看见有道金光......"

油布入手冰凉,仿佛裹着块寒冬腊月的井水冰。

陆小军解开封蜡的瞬间,整座阁楼的光线骤然暗了三分,檐角铜铃在暴雨中发出裂帛般的锐响。

当最后一层油布滑落时,那本古籍的封面竟在阴影里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脉动——

"鲁班秘书"四字用失传的蝌斗篆写成,笔画间嵌着细如牛毛的银丝,指腹擦过"鲁"字末笔时,他清晰地感觉到纸面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有只小虫在书皮下爬动。

封面材质非纸非帛,对着漏雨的天光细看,竟能看见无数细小的木纹脉络在缓慢流转,宛如活物的血管。

惊雷炸响刹那,古籍突然自行翻开,第一页空白处的墨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渐渐浮现出幅奇异图画:

七个木人围着座悬空木塔起舞,每个人的关节处都刻着不同的榫卯符号。

陆小军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纸面,那些木人的眼睛突然变成两点幽绿的光,图画边缘渗出深褐色液体,在他掌心留下个灼热的鲁班尺印记。

深夜工坊的台灯光线惨白,陆小军将古籍摊在防烫垫上,发现书页竟是用极薄的木片制成,每片都透着琥珀般的半透明。

当他用放大镜细看第二页的"蜻蜓榫"图谱时,木片突然渗出淡黄色树脂,在图纸上聚成滴露珠——

露珠滚到榫卯结合处轰然炸开,化作道微缩木艺幻象:樟木榫头自动旋入卯眼,接缝处泛起细密金光,整段木头发出清越共鸣声。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女儿朵朵的惊叫。

他冲进卧室时,朵朵正指着床头柜上的核桃木雕件瑟瑟发抖——那是他今早刚完工的小木马,此刻马头竟转向墙壁,马尾上的每根木纹都在扭曲,组成一行蝌蚪文:"子时三刻,勿近西墙"。

妻子柳亚娟递来杯热茶,手指却悄悄按在他掌心的鲁班尺印记上:"听咱爸说祖父去世前,掌心也有这样的印子。"

而客厅里,儿子陆阳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屏幕上是他刚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只有张图片:老陆手工坊的西墙根,埋着半截刻着鲁班尺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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