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郡主，涅盘归来 第227章 医疗区的低语

“医疗区入口？”

铁砧布满血污和油污的脸凑近那块锈迹斑斑、布满污垢的指示牌，布满血丝的眼睛艰难地辨认着上面模糊的蚀刻字母。汗水混合着粘腻的黑色油污，在他脸上冲出几道泥沟。“他妈的…这鬼地方还有医院？” 他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浓重的怀疑和劫后余生的喘息，目光警惕地扫过悬空步道下方那片搏动着暗绿色囊泡、散发着甜腻腥腐气息的巨大空间，又落回下方管道旁如同地狱守门犬般矗立不动的诡异“切割者”。那两点猩红的电子眼穿透黑暗，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烙印在他们身上，持续不断的低沉嗡鸣如同为猎物敲响的丧钟。

“入口…或许…有…设备…能源…” 陆尘靠在冰冷粗糙的金属管壁上，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左臂伤口处传来的、如同万蚁噬心般的冰冷侵蚀感。暗金左眼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黯淡，冰冷的金属光泽扫过那条悬空的金属网格步道，又落回指示牌。零的意念流微弱而断续：【…标识…指向…内部…医疗…功能区…】【…存在…高概率…获取…清洁…能源…及…医疗…资源…可能性…】【…警告！…外部…威胁…（切割者）…持续…锁定…建议…尽快…转移…】分析结果如同冰冷的现实，逼得人无路可退。

“…能源…” 这个词如同黑暗中的萤火，瞬间点燃了铁砧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他猛地扭头看向陆尘那条无力垂落、星痕之肤下灰褐色能量隐隐蠕动的左臂，又看看陆尘覆盖着焦黑星痕之肤的脸上那份难以掩饰的虚弱和痛苦。拾荒者骨子里对“资源”的贪婪和对同伴（尽管他绝不会承认）状况的担忧瞬间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妈的！干了！总比在这破台子上等死强！”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布满横肉的脸上闪过狠色，“小鬼！还能走吗？” 他低头看向蜷缩在平台角落、瑟瑟发抖的莉莉安。

莉莉安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紫水晶般的眼眸抬起，里面充满了尚未散去的巨大恐惧和对下方那两点猩红光芒的本能排斥。她的小脸苍白如纸，嘴唇因脱水和惊吓而干裂起皮。她努力地点了点头，用细弱的声音回答：“…能…能走…”

“跟紧老子！掉下去可没人捞你！” 铁砧粗声粗气地吼道，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他挣扎着站起身，布满油污的大手一把将莉莉安从冰冷的地板上拉了起来，护在自己相对宽阔的身侧。随即，他握紧那根弯曲变形的撬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条悬空的金属网格步道，如同即将踏入雷区的敢死队员。“铁皮脸！还能动就赶紧跟上！老子打头阵！” 他不再犹豫，率先踏上了那条在黑暗中延伸、下方就是无底深渊般的巨大空间的金属网格板！

每一步踏在冰冷的网格板上，都发出空洞而令人心悸的回响。湿滑的油污让脚步必须异常小心。下方，那片搏动着暗绿色囊泡的巨大空间如同巨兽腐烂的腹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腻腥气。偶尔有囊泡在黑暗中无声地搏动一下，内部的阴影随之扭曲，如同沉睡的噩梦。而管道下方，那两点猩红的电子眼如同附骨之疽，冰冷地追随着他们移动的轨迹。

陆尘强忍着左臂的剧痛和核心枯竭带来的巨大虚脱感，挣扎着站起身。覆盖着星痕之肤的右手死死抓住旁边冰冷的管道凸起，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铁锈和机油味的空气刺入肺部，带来一阵灼痛。他迈开脚步，跟在铁砧和莉莉安身后，踏上了那条悬空的死亡通道。

通道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两侧是冰冷的、望不到顶的巨大金属管壁和支撑结构，锈迹斑斑，如同巨兽腐朽的肋骨。脚下是镂空的网格，每一步都能清晰地看到下方数十米深处，那些如同巨大肿瘤般搏动着的暗绿色囊泡和散落的金属残骸，令人头晕目眩。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腥腐气息在这里变得更加浓郁、粘稠，几乎要凝结在皮肤上，带来阵阵恶心和眩晕。

莉莉安紧紧抓着铁砧破烂的衣角，小小的身体紧贴着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她不敢低头看下方的深渊，紫水晶般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铁砧宽阔的后背，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细弱的喘息声在死寂中清晰可闻。

铁砧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异常谨慎，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前方和脚下的网格板，生怕哪一块突然断裂或者冒出什么诡异的东西。他手中的撬棍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沉重的喘息声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三人如同行走在钢丝上的蚂蚁，在巨大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恐惧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步都伴随着下方那两点猩红光芒无声的注视。

通道并非笔直，偶尔会有转弯，连接着其他悬空的平台或狭窄的金属栈桥。四周的景象大同小异，冰冷、锈蚀、破败，充斥着废弃工业的死亡气息和那些令人极度不适的搏动囊泡。

终于，在转过一个直角弯后，前方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悬空步道的尽头，连接着一处相对宽阔的金属平台。平台后方，是一面巨大的、厚重的合金闸门。闸门紧闭，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油污，但隐约可以看出其坚固的轮廓。闸门上方，同样悬挂着一块模糊的指示牌，上面的蚀刻字母依稀可辨：

mEdIcAL ZoNE b - REStRIctEd AccESS

（b区医疗区 - 限制进入）

闸门旁边，镶嵌着一个黯淡无光、布满灰尘和油污的方形控制面板。面板上只有一个硕大的、红色的物理旋钮，旋钮旁边有一个细小的指示灯孔，此刻一片漆黑。

“到了！就是这！” 铁砧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紧张。他加快脚步，率先踏上平台，布满油污的手迫不及待地抹去控制面板上的厚厚灰尘。“他妈的！就一个破旋钮？这玩意儿能开？” 他凑近仔细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陆尘抱着莉莉安紧随其后踏上平台。他立刻将莉莉安小心地放在远离边缘、相对干净些的角落。“…待着…别动…” 他沙哑地叮嘱了一句。小女孩立刻蜷缩起来，紫水晶般的眼眸警惕而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冰冷的环境和那扇巨大的闸门。

陆尘走到控制面板前，暗金左眼冰冷的金属光泽聚焦在那个红色的物理旋钮上。【…结构…分析…手动…机械…开启…装置…】【…旋钮…需…旋转…特定…角度…及…力度…】【…未知…内部…锁定…机制…】零的分析传来。这并非电子锁，而是纯粹的机械结构，意味着零的破解能力在此刻毫无用处。

“…试试…” 陆尘喘息着，覆盖着星痕之肤的右手（左臂几乎完全失去知觉）伸出，握住了那个冰冷、布满油污的红色旋钮。他尝试用力旋转。

旋钮纹丝不动！如同焊死了一般！

“妈的！卡死了？！” 铁砧见状，烦躁地骂了一句，布满横肉的脸上肌肉跳动。“让开！老子来！” 他一把推开陆尘，布满油污的大手狠狠抓住旋钮，手臂上虬结的肌肉块块凸起，额头青筋暴跳！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嘎吱…嘎吱…

旋钮在巨大的蛮力下，终于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开始转动！

一圈…两圈…

铁砧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旋钮，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每转动一圈，都伴随着巨大的阻力，仿佛在对抗着门后无数生锈的齿轮！

就在旋钮转动到第三圈半的时候！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某种沉睡巨兽被惊扰的低沉嗡鸣，毫无征兆地从厚重的合金闸门内部传来！同时，控制面板上那个细小的指示灯孔，猛地亮起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暗绿色光芒！

这光芒亮起的瞬间！

异变陡生！

蜷缩在平台角落的莉莉安，如同被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小小的身体猛地绷紧！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抽气！紫水晶般的眼眸瞬间瞪大到了极致！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剧烈收缩！她的小手指着那扇巨大的合金闸门，细弱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带着撕裂般的穿透力：

“里面！！里面有东西醒了！！好多…好多眼睛！！在…在看我们！！！好凶！！好痛！！！”

她的尖叫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平台上死寂的空气上！

铁砧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惊得手一抖，差点松开旋钮！他猛地扭头看向莉莉安，布满血污的脸上充满了惊疑和一丝被恐惧攫住的不安。“小鬼！你他妈瞎叫什么？！”

陆尘的瞳孔骤然收缩！暗金左眼瞬间锁死那扇厚重的合金闸门！零的意念流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警报：【…检测到…门后…高密度…能量…波动…及…微弱…生命…信号…爆发！…】【…威胁…等级…急剧…提升！…】【…建议…立即…终止…开启…程序！…】

但已经晚了！

就在莉莉安尖叫的同时，铁砧因惊骇而下意识松开了些许的旋钮，似乎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

嗡——！！！

闸门内部传来的低沉嗡鸣声陡然拔高！变得尖锐而充满攻击性！控制面板上那点微弱的暗绿色指示灯，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瞬间爆发出刺眼欲盲的猩红光芒！如同恶魔睁开了血瞳！

咔哒！咔哒！咔哒！

一连串密集而清脆的、如同巨大锁舌被强行撞开的金属撞击声，如同爆豆般从厚重的合金闸门内部连续不断地炸响！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扇原本紧闭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合金闸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和齿轮转动的巨大噪音中，竟然开始缓缓地向内滑开！

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重消毒水混合着陈年血腥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腐烂金属与生物组织混合的怪异气味，如同压抑了千年的浊气，猛地从门后汹涌喷出！瞬间冲散了平台上的空气，带来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门缝在刺耳的噪音中迅速扩大！

门后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在猩红指示灯的光芒和陆尘暗金左眼的微光视觉下，缓缓展开！

那是一个巨大、空旷、冰冷的金属大厅！

大厅的地面、墙壁、天花板，全部由厚重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合金板材构成，与外面通道的破败锈蚀截然不同，显得异常“洁净”和…“现代”！无数条粗大的、闪烁着幽蓝色指示灯的线缆和管道如同巨蟒的血管，沿着墙壁和天花板整齐地铺设、延伸，没入大厅深处无边的黑暗。

然而，这片冰冷的“洁净”中，却充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景象！

大厅的两侧，整齐地排列着两排巨大的、透明的圆柱形培养槽！如同冰冷的墓碑！数量之多，一眼望不到尽头！

大部分培养槽已经破裂、干涸，内部只剩下一些凝固的、暗褐色的污渍和扭曲的金属支架，如同被废弃的蜂巢。但仍有少数培养槽完好无损！里面灌满了浑浊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浅绿色粘稠液体！

而在那些完好的培养槽内部，浸泡着的…是“东西”！

并非人类！

那是形态扭曲怪异、如同被强行拼凑而成的“生物”！

有的拥有粗壮的、覆盖着灰白色几丁质甲壳的昆虫肢体，却连接着萎缩的人类上半身躯干，头颅被改造成了布满复眼的金属结构；有的如同巨大的、长满肿瘤的肉块，表面伸出数条如同章鱼般的、末端连接着锋利金属手术刀的触手；有的则完全看不出形态，只是一团不断蠕动、变换着形状的暗影，在粘液中沉浮，表面闪烁着不稳定的能量电弧…

它们如同被强行禁锢在粘液琥珀中的畸形标本，在浑浊的浅绿色液体中无声地悬浮、沉浮。一些似乎彻底死亡，如同腐烂的肉块；另一些则偶尔会极其轻微地抽搐一下，或者某个机械部件突然闪烁一下微弱的红光，证明着它们体内还残留着某种非生非死的“活性”！

而在大厅中央那片空旷的金属地板上，景象更加令人窒息！

数十具形态各异的尸体，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散乱地堆积着！有的穿着破烂的、沾满黑绿色污渍的灰白色制服，肢体残缺不全，切口平滑，显然是被极其锋利的武器瞬间切割！有的则是那些从培养槽中挣脱出来的扭曲怪物残骸，被更加暴力地撕碎、拆解，暗绿色的粘液和破碎的机械零件混合着干涸的暗褐色血迹，在地板上涂抹出一幅幅抽象而恐怖的死亡图案！

整个大厅，如同一个巨大而冰冷的停尸间与生物实验室的混合体！充满了死亡、扭曲、以及被强行禁锢的非人“活性”！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在陆尘暗金左眼冰冷的视野捕捉到大厅景象的瞬间！

他清晰地“看”到！

在大厅深处那片被粗大线缆和管道阴影笼罩的黑暗中！在那些堆积的尸骸后方！在那些完好培养槽浑浊的粘液深处！

无数双“眼睛”，在莉莉安尖叫的同一瞬间，猛地“睁开”了！

不是生物的眼睛！

是冰冷的、闪烁着猩红、幽绿、惨白光芒的…机械电子眼！如同黑暗森林中骤然亮起的无数鬼火！

它们镶嵌在培养槽里沉浮的畸形头颅上！镶嵌在堆积尸骸中某个被撕开的金属胸腔内部！镶嵌在阴影深处某个缓缓移动的、如同巨大金属蜘蛛般的轮廓头部！

这些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眼，如同被同一个意志唤醒！齐刷刷地转动！瞬间穿透了缓缓开启的门缝！精准地、死死地锁定了平台上的三个不速之客！

嗡——！嗡——！嗡——！

低沉而充满杀意的机械嗡鸣声，不再是单一的个体！而是如同无数毒蛇同时吐信，从大厅深处各个角落汇聚而来！形成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声浪！瞬间席卷了整个平台！

被发现了！

而且，是被一个大厅的、非人存在的、充满杀意的“目光”同时锁定！

“操…操他妈的祖宗十八代…” 铁砧握着撬棍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布满血污和油污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和那无数道冰冷的锁定目光，让这个悍勇的拾荒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绝望！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悬空的深渊！

莉莉安蜷缩在角落，小小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紫水晶般的眼眸因极致的恐惧而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的绝望。她的小嘴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那无形的恐怖彻底扼住了喉咙。

陆尘覆盖着星痕之肤的身躯如同冰冷的雕塑，矗立在缓缓开启的闸门前。暗金左眼深处那冰冷的漩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视野中，那无数双冰冷的电子眼、大厅内扭曲的培养槽、堆积的尸骸、深处黑暗中缓缓移动的巨大轮廓…如同破碎的镜片，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

【…检测到…高密度…敌对…目标…信号！…】【…威胁…等级…超越…界定…上限！…】【…能量…储备…0.4%…】【…逻辑…模块…过载…风险…极高！…】零的警报如同垂死的蜂鸣，尖锐而绝望！

退？身后是悬空深渊和那个依旧在下方虎视眈眈的“切割者”！退无可退！

进？门后是如同地狱敞开的大门，无数冰冷的杀戮机器正被唤醒！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局之中！

“嗬…嗬嗬…”

一个极其嘶哑、干涩、如同破旧风箱在漏气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在大厅深处那片堆积的尸骸后方响起！打破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嗡鸣！

这声音带着一种极其怪异的、非人的腔调，却又隐约能听出…属于人类语言的音节！

紧接着，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极其缓慢地、一瘸一拐地，从那堆积如山的尸骸阴影中，艰难地挪了出来。

那身影穿着同样破烂不堪、沾满暗褐色污渍的灰白色连体制服，但比之前那个“切割者”身上的更加肮脏和破败。它的身形异常瘦小、佝偻，如同一个严重营养不良的老者。一条腿似乎受了伤，拖在地上，移动时发出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它的头颅低垂着，灰白色的、如同枯草般干枯纠结的头发几乎完全遮住了面容。它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另一条手臂则拖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金属拐杖？拐杖的末端沾染着粘稠的暗褐色污渍。

这个突然出现的、看似孱弱的身影，与大厅内那些冰冷的杀戮机器和扭曲的培养槽生物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它似乎完全无视了周围那些被唤醒的、闪烁着猩红光芒的机械眼和冰冷的杀意。它只是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朝着缓缓开启的闸门方向挪动。那嘶哑、漏风的怪异声音，断断续续地、如同梦呓般响起，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熟悉感：

“…不…不该…开…门…”

“…坏…东西…要…醒了…”

“…走…快…走…”

“…老…维克…托…等…你们…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