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郡主，涅盘归来 第21章 深坑之钥与暗流涌动

深坑底部，那层惰性的金色能量屏障在陆尘的冰魄之力试探下，如同沉睡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荡漾，显露出其下隐藏的、与混沌本源相似的古老符文。陆尘的命令清晰而果断：避开此处，保存完整。工程机械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但小心翼翼地绕开了这片被标记为“特殊区域”的地带，巨大的土石倾泻而下，开始缓慢地掩埋这个险些吞噬城市的伤痕。

回到临时帐篷，陆尘的冰蓝左眼仿佛还残留着那金色涟漪的微光。苏清雪已经疲惫地再次睡去，手腕上的玉镯青光稳定地脉动着，如同守护的呼吸。林晚秋在一旁的临时工作台上快速处理着数据，屏幕上跳动着深坑能量残留、工程进度以及北辰集团资产重组的复杂图表。

“有结果了？”陆尘的声音打破了键盘敲击的节奏。

林晚秋抬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初步分析出来了。那层屏障的能量构成极其特殊，惰性、稳定，几乎不与任何已知物质或能量发生反应。它更像是一种…‘标记’或者‘封印’的残余外壳，核心部分似乎早已消失或被转移。屏障上残留的符文痕迹…”她调出一张经过多重算法增强处理的模糊图像，正是陆尘“看”到的那种本源印记的变体，“…与任何已知的古文字体系都不匹配，但数据库在深层比对时，关联到了几个非常古老的、被认为是神话传说的符号，指向的概念都与‘起源’、‘基石’或‘门扉’有关。结合苏小姐的幻象…”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陆尘沉默地点点头。起源、基石、门扉…还有苏清雪幻象中悬浮于黑暗星辰间的金色宫殿与十二王座。玄阳的目标，远非星海市一地的力量。他胸口粉碎的水晶，他逃脱的分魂，恐怕都在追寻着同一个终点——那象征着至高权柄的圣座之一。

“密切关注屏障状态，设立独立监控系统，加密等级最高。”陆尘指示，“另外，启动‘星图’项目，调用北辰所有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秘密搜寻与这种符文、能量特征或类似苏清雪所描述宫殿传说相关的线索。范围…扩大到所有已知的古代遗迹、失落传说乃至近现代的超自然事件报告。”

“明白。”林晚秋迅速记录，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资源调配需要你的最终授权。”

“授权给你。”陆尘毫不犹豫，“优先保证萧明月和萧小七的维生设备，她们是关键。”他指的是那对因科技力量超载而陷入深度休眠的姐妹，她们大脑的“自我修复与升级”，或许也藏着某种秘密。

“是。”林晚秋应道，随即又补充，“韩菲儿醒了。”

另一顶医疗帐篷内，气氛截然不同。

韩菲儿靠坐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那双灵动的眸子已经恢复了神采，正不满地抱怨着：“什么嘛！本小姐可是力挽狂澜的大功臣！就给我喝白粥？我要吃火锅！麻辣的！特辣！”她挥舞着手臂，腕间的铃铛发出清脆但略显无力的响声，显然力量透支的后遗症还在。

“医生说了，你现在只能吃流食。”秦雨柔无奈地端着一碗粥，像哄小孩一样，“乖，先把粥喝了，补充体力。等你好了，我请你吃十顿火锅。”

“雨柔姐你说话算话！”韩菲儿眼睛一亮，这才勉强接过粥碗，小口啜饮起来。她看到坐在旁边椅子上，安静地削着苹果的苏清雪，又看了看她手腕上光泽似乎更温润了些的玉镯，眨了眨眼：“小雪，你没事吧？我昏迷的时候好像感觉你那边能量波动很剧烈…”

苏清雪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下，轻声说：“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犹豫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个金色宫殿和十二王座的幻象，以及那些充满悲伤与愤怒的古老低语。

“梦？”韩菲儿来了兴趣，“是不是梦到帅哥了？还是梦到陆冰块良心发现给你送花了？”她试图活跃气氛。

苏清雪脸微微一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菲儿！是很…严肃的梦。”她最终还是选择性地说了出来，省略了关于“混沌残渣”和那针对陆尘的恶语，“…感觉像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有很多…王座，空着的。”

韩菲儿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直觉异常敏锐：“王座？空着的？听着就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该不会跟那个打不死的玄阳老怪物有关吧？”她看向秦雨柔，“雨柔姐，你有听说过类似的传说吗？”

秦雨柔秀眉微蹙，思索着：“十二王座…在华夏某些极为古老、近乎失传的密卷残篇里，似乎有过模糊的提及，但都被视为创世神话的一部分，象征宇宙秩序的支柱或某种至高权柄的化身。具体是什么，早已不可考。”她看向苏清雪，“清雪，你的感知天赋本就特殊，加上青鸾镯的保护和这次透支，或许真的触碰到了某些…常人无法触及的‘真实’碎片。这很重要，等陆尘有空，一定要详细告诉他。”

苏清雪认真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帐篷帘被掀开，陆尘和林晚秋走了进来。

“陆冰块！你眼睛怎么了？！”韩菲儿一眼就看到了陆尘异色的双瞳，失声叫道。

“暂时性失明，右眼。”陆尘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左眼视力受限。不影响行动。”他的冰蓝视线扫过三人，在苏清雪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确认了她的状态。

“不影响才怪！”韩菲儿嘟囔着，但看到陆尘那平静无波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而问：“外面怎么样了？那个大坑填了吗？玄阳老怪物死透了没？”

“深坑在回填。玄阳主意识随水晶粉碎，但一缕分魂逃脱。”陆尘言简意赅。

“啧！就知道那老东西没那么容易挂！”韩菲儿恨恨地捶了一下床板，随即又好奇地问：“那…唐紫衣和艾莉丝呢？她们跑哪儿去了？该不会也被炸飞了吧？”

提到这两个名字，帐篷内的气氛微妙地沉了一下。林晚秋递上那张烫金卡片的扫描件：“她们在混乱中自行离开，留下了这个。”

韩菲儿凑过去一看，念道：“‘游戏还没结束~下次见~’…靠！这女人！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干嘛？艾莉丝怎么也跟着她跑了？”她看向陆尘，“冰块脸，你就不管管？唐紫衣那女人一看就憋着坏呢！”

“随她们去。”陆尘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语气，但冰蓝的左眼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姬冰云的寒意，“她们的目标，或许与我们并不冲突。”他转向林晚秋，“联系叶红鲤和姬冰云，将‘星图’项目的初步信息和苏清雪的幻象同步给她们。昆仑和叶家，或许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古籍或秘闻。”

“已经在做了。”林晚秋点头。

星海市地底深处，那污秽的下水道迷宫。

那团稀薄如雾的暗影，在吸收了数日城市阴暗角落散逸的微弱负面能量后，终于凝聚出了勉强能称之为“形态”的东西——一个模糊不定、只有轮廓的人形阴影，核心处那点猩红的光芒如同跳动的、充满饥渴的心脏。

它（或者说他）附在一个因冻饿而昏迷的流浪汉身上。暗影如同水蛭般融入流浪汉干瘦的躯体。几秒钟后，“流浪汉”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浑浊不堪，深处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非人的猩红光芒。

“嗬…嗬…”沙哑得不似人声的低笑从喉咙里挤出，带着玄阳分魂特有的疯狂与怨毒，“…混沌…陆尘…你的眼睛…瞎了…好…很好…”

它（他）感受着这具孱弱、污秽却充满生命力的“新容器”，贪婪地汲取着其中微弱的热量。力量，它需要力量！这具身体太弱小了，连维持意识都勉强。

猩红的目光扫过肮脏的墙壁，落在角落里几只正在啃食垃圾的老鼠身上。一股无形的、带着吞噬本能的吸力涌出。

吱——！

几声短促凄厉的尖叫，那几只老鼠瞬间僵直，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几缕黑灰。一丝极其微弱、带着血腥气的能量流汇入“流浪汉”体内，他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满足，干瘪的皮肤似乎恢复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弹性。

“不够…远远不够…”玄阳分魂的意识在咆哮。它需要更精纯、更庞大的能量源！它需要找到祭坛下那个被陆尘保存起来的“标记”！那里残留的气息，能指引它找到通向“圣座”的路径！

它挣扎着，用这具新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深坑的位置，挪动。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咯咯声和沉重的喘息。黑暗的下水道，成了它苟延残喘、伺机反扑的巢穴。一场针对“钥匙”和“圣座”的无声狩猎，在城市的阴影里悄然拉开了序幕。而陆尘冰蓝的左眼，如同悬于城市上空的冷月，沉默地映照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