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相逢便是缘,不如一起落座?”李炳对秦易发出邀请。
秦易本就是来夺他机缘的,既被他邀请,自然也不拒绝:“方便吗?”
李炳看了王大有和胡三通一眼,这两人态度上无所谓。
李炳:“方便,反正都是来看妙语姑娘的,凑一起也更热闹。”
秦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炳带着秦易到前排落座,王大有坐在最前面的上首位置,胡三通坐在左下,李炳坐右下,秦易便只能坐下首位置。
在古代,这个落座也是有讲究的。
坐上首位置的,要么是辈分最大,德高望重的;要么是权势最大的。
王大有能坐上首,可见他是三人中话语分量最重的一人。
他爹是提督将军,掌管京都防务,那是实权派,作为提督将军的儿子自然也嚣张一些。
在他之下,那就是左尊右卑,胡三通身份仅次之,所以坐左下首。李炳自认身份比秦易尊贵,所以自己选了右下首。
一张桌子四个坐,就下首位置最卑微。
秦易倒是不在乎这个。
“兄台高姓大名?”李炳使眼色,想让秦易给大家倒茶。
这才刚落座,他就开始给秦易使绊子。
秦易若听从他的,给大家倒茶,那就意味着秦易自认身份最低。凑进他们这一桌,就是陪衬,捧臭脚的。
秦易只当没看见:“乾域,秦易。”
李炳微微一愣:“乾域?兄台是乾域之人?”
秦易:“正是。”
说话之间,有一丫鬟过来侍候,开始给大家斟茶。
李炳见秦易气度不凡,也开始暗暗猜测秦易身份。
他咧嘴一笑:“秦兄喜欢女人否?”
李炳能够跟王大有、胡三通混在一起,全凭对于女人喜好这个共同特点。
秦易此时,若答不喜欢,或者委婉的表示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的,大抵是要遭到王大有和胡三通的鄙视的。
女人嘛,喜欢就是喜欢,君什么子,好什么逑?
之前也是有几个学子想跟王大有和胡三通套近乎,结果就因为话不投机,被王大有和胡三通直接给踢飞了。
秦易呵呵一笑,论玩心机,李炳哪里玩得过他?
李炳那脸上带着什么神色,他一眼就能看穿。
想在江湖上混得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跟君子在一起,你若是翩翩君子,则彼此相近也。
跟小人在一起,你得泼皮无赖一点,如此才能更快拉近距离。
秦易的目光从王大有和胡三通身上扫了一眼,喜好洞察术只看了一下,就说道:“女人,我之所好也。我喜欢女人,与汝或有不同。”
听到秦易这么坦诚地说喜欢女人,在座的三人都微微讶异。
能这么直白,说明秦易也是个同道中人。
王大有和胡三通纷纷看向秦易,李炳问道:“有何不同?”
秦易嘿嘿一笑,“女人之乐,在于皮鞭抽之,叫得越大声,越妙哉。”
这话一出口,却是立马引起了胡三通的共鸣。
那身材肥胖却满脸凶相的胡三通,啪的一拍手,赞道:“不想秦兄竟是个同道中人,甚好甚好,有幸结识秦兄,说不得今晚要多多交流交流才好。”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像他这样有变态行为的人不算多。
一直以来,总是他一个人喜欢这样,被人说来说去,他心里总归是不太舒服的。
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跟他拥有同样喜好的人,他自是引为知音,彼此的亲近感立马就上来了。
秦易心中一笑,若论跟这些衙内混熟,谁能比他更快?
这李炳还得各种巴结,他只要略微出手,就能让这些衙内将他视为偶像。
“来来来,我为秦兄介绍,我乃胡三通,这位是王大有王兄。”
李炳则是自我介绍:“我乃鸣州李炳。”
秦易看了看这两人,“我观胡兄气度不凡,必是书香门第之后;王兄坐立之间霸气侧漏,应该出生武将之家,不知我猜得对是不对?”
那王大有和胡三通听他这话,都显得三分惊讶。
王大有也来了兴致:“秦兄,竟还懂得看相?”
看相摸骨,乃属小道。
秦易此时单纯只是为了玩玩,自是怎么好玩怎么来:“略懂看相,王兄面相,未来前途无可限量。这胡兄的面相,则是贵不可言。”
李炳:“那秦兄且看看我,我的面相如何?”
秦易朝他看了几眼,沉吟起来。
李炳:“秦兄何故沉吟?”
秦易:“我观李兄眉宇间自带杀气,近些天里,李兄可有见过血光?”
血光二字,听得李炳心中突突一跳。
他眉头抖动了一下,以假笑掩饰:“秦兄说笑了,如今这太平盛世,哪里会有那么多血光?”
却刚说完,胡三通就笑道:“你还装蒜,刚才在妓馆,那十六岁小姑娘,不是被你弄得哭哭啼啼的?你不是让她见了血光?”
王大有听了,与胡三通一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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